第835章 指甲縫
兩方各有一套說辭，不過在可芸和芮雪看來，顯然陳昌薈與趙玉霞的話可信度更高一些。最起碼，這兩個人沒有必要欺騙警方。
簡逸把顏詠晴的父母安置好，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芮雪向他通報的情況，的確令人大出意料。
「老簡，老簡……」
「嗯，我在呢。」
「現在可以把魏方弘帶回來了嗎？」
「小雪，現在我們只能證實魏方弘可能說了假話，而且梁安琴生死不明，現有的線索，也不能把魏方弘和顏詠晴直接聯繫起來。貿然帶他回隊裡，他可以把所有問題推得一乾二淨。」
「趙玉霞和陳昌薈可以證實，梁安琴根本沒用過另一張手機卡。那張卡，肯定是魏方弘在用，這他總不能抵賴吧！」
「他為什麼不能抵賴？你能從他的手機里取出另一張卡來嗎？」
「這……」
「而且，長期與顏詠晴聯繫的那張手機卡，本來就是用梁安琴的身份證辦的，現在辦卡需要本人持身份證到現場辦理。魏方弘完全可以推說不知道，梁安琴另外辦了一張手機卡。只要沒有掌握到魏方弘與顏詠晴存在特殊關係的直接證據，我們就拿他沒辦法。」
「魏方弘認識顏詠晴啊！他到診所治療腸胃炎，是顏詠晴給他輸液，並且親自照顧他！」
「小雪，你忘了一個問題，診所的護士和醫院的護士一樣，在工作時間都是戴著口罩的。」
「啊？」芮雪頓時怔住，她的確忽略了這個細節。
可芸接過芮雪的手機，對簡逸說道：「我同意暫時不動魏方弘，不過可以查查金荷花園的監控。上周五晚上，他肯定離開過小區。」
「行，那你們就去查監控。」
簡逸放下手機，沉著臉看向侯峰。「所有派出所和社區都聯繫到了？」
「嗯，梁安琴的身份證也查過了，她沒有通過正常途徑離開林城。」
「那就查計程車和網約車！」
「老簡，你真的認為，梁安琴還活著嗎？」
簡逸立時啞口無言，侯峰說的沒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梁安琴還活著。
「邢睿說，晚上九點，能給出雅詠晴的確切死亡時間。老簡，還有一個小時，你就耐心等等吧！」
「顏詠晴上周五晚上八點過，接到最後一個電話就出門了，第二天她沒有去上班，梁安琴也是上周五深夜離家出走的，這二者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繫！」
「那會是怎麼聯繫呢？顏詠晴的死，與姚遙和錢麗蓉被殺案的手法幾乎完全一致。梁安琴總不會是殺人兇手吧！四年前她才二十三歲，錢麗蓉被殺的時候，梁安琴剛懷上孩子，正準備和魏方弘結婚！」
「我沒說梁安琴是謀殺姚遙和錢麗蓉的兇手，可上周五晚上，她沒和陳昌薈、趙玉霞在一起，顏詠晴也是在那天晚上接到一個飯店打來的電話，就騎車出去了。」
「難道你懷疑是梁安琴給顏詠晴打的電話？」
「手機卡是用梁安琴的身份證辦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張電話卡跟什麼人聯繫過！」
「這簡單，我請電信部門查一下就知道了。」侯峰在電信公司有熟人，輾轉託了兩三個人，終於查到十天前梁安琴到電信營業大廳，打過她另一張手機卡的通話清單。
可是令人不解的是，梁安琴平時使用的手機卡，並未與顏詠晴的號碼聯繫過。如果梁安琴從另一張手機卡的通話清單查到了顏詠晴的號碼，為什麼不與顏詠晴聯繫呢！
假設梁安琴辦的另一張手機卡，是魏方弘在使用。梁安琴發現丈夫趁她上夜班的時候，長期與某個陌生號碼聯繫，肯定會撥通這個可疑的號碼，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可她竟然沒有這麼做。
「老簡，你先別傷腦筋了，我下樓給你弄點吃的吧！」侯峰說著站起身來，他也沒吃晚飯，肚皮早就發出抗議。
「你先別走。胖子，不管梁安琴是否還活著，若假設魏方弘與顏詠晴有染的話，你認為魏方弘會下手殺掉顏詠晴嗎？」
「魏方弘為什麼要殺顏詠晴？」侯峰反問道。
「是啊，魏方弘既然與顏詠晴有染，跟梁安琴攤牌離婚不就行了。他有什麼理由要殺顏詠晴呢？」
「我也認為顏詠晴的死，與魏方弘沒有關係！」
「那梁安琴呢？」
「梁安琴如果知道，丈夫與顏詠晴有染，的確有可能怨恨顏詠晴，但是要殺人泄憤，恐怕有點過了吧！」
「還有林晨東的死！從時間上推算，顏詠晴的死亡時間，一定早於林晨東！」
「所以我才說，讓你等邢睿拿出顏詠晴的確切死亡時間，再慢慢考慮這幾起案子之間的關係啊！」
「我有個疑問，顏詠晴死亡已超過72小時，可是林晨東被殺還不到48小時。你在林晨東家找到的收納箱裡，只有姚遙和錢麗蓉的遺物。如果這幾名受害者都是同一兇手所殺，收納箱裡為什麼沒有顏詠晴的手錶和內褲？」
「這……，顏詠晴的確切死亡時間不是還沒確定嗎？」
「可是大概時間不會有錯，顏詠晴的死亡時間比林晨東的被害時間至少要早一天！」
「但是顏詠晴被殺，作案手法與姚遙和錢麗蓉被殺案基本一致啊！」
「會不會是碰巧了？」
「碰巧？」侯峰慢慢坐回去，心裡萬分困惑。「碰巧用繩子勒死被害人，又碰巧拿走被害人的手錶？」
「顏詠晴的彩金項煉兇手沒有拿走，但他拿走了包括手錶在內的所有個人物品，只留下了彩金項煉。」
「只留下彩金項煉……」侯峰不太明白簡逸的意思。
「對，我們對顏詠晴的住宿進行檢查，你找到別的首飾了嗎？」
「沒有。」
「魏方弘說，梁安琴有三四條款式大同小異的項煉，可顏詠晴卻只有脖子上那條彩金項煉。並且在兇手將其勒斃的時候，那條項煉居然沒有被損壞。這難道不奇怪嗎？」
「兇手勒死顏詠晴的時候，也許繩索沒有碰到顏詠晴脖子上的項煉。」
「這怎麼可能！」簡逸騰地起身走到侯峰面前，拿出手機點開顏詠晴被害的照片。「你看看，繩索在脖子兩側留下的勒痕，與彩金項煉重疊了！並且繩索的勒痕在脖後有交叉，被害人當時不僅無法呼吸，頸部動脈也在繩索的作用力下，停止向大腦供血，造成大腦缺血、缺氧而快速死亡。」
「對！」邢睿推門而入，手上拿著屍檢報告。「簡逸說得沒錯，雖然都是被繩索勒斃，但就這一點來看，殺顏詠晴的手法，與殺害姚遙和錢麗蓉的手法，還是有很大區別。我重新看了姚遙和錢麗蓉的屍檢報告，她們兩個脖子上的勒痕，在脖後沒有交叉。」
簡逸急切問道：「死亡時間確定了？」
「嗯，顏詠晴的確切死亡時間，是在上周六凌晨兩點，並且我在她體內發現了安眠藥的成分殘留。」
「安眠藥？」
邢睿點點頭：「還有，爛尾別墅只是第二現場，可顏詠晴的指甲縫裡，除了第二現場的少量灰塵，居然沒有發現多餘的雜物。所以我懷疑，顏詠晴十指的指甲縫，曾經過非常細緻的清洗。就像做手術的醫生那樣，用毛刷清洗她的指甲縫。」
「顏詠晴被繩索勒住時，可能抓破了兇手的皮膚？」
「完全有這個可能！」
侯峰不解地問道：「顏詠晴不是服下了安眠藥嗎？」
「份量不夠，她就會在被勒住時突然醒過來！」
「還有其他線索嗎？」簡逸突然站了起來。
「屍體曾在一個溫度較低的環境內存放了至少24小時，因而減緩屍體的腐敗過程。兇手想在死亡時間上做文章，一開始我也被誤導，認為死者的死亡時間只是超過72小時，做了進一步檢驗之後，才確定死亡時間是在五天前。」
「能不能確定，屍體是什麼時候被轉移到爛尾別墅的？」
「根據周圍環境微生物對屍體的影響，我判斷，屍體被移至爛尾別墅應該是兩天前。」
「也就是星期二？」
「對。」
簡逸對邢睿點了點頭，然後沖著侯峰說道：「我們走吧！」
「去哪？」侯峰不解。
「找魏方弘聊聊！」
簡逸原本不同意芮雪和可芸把魏方弘帶回刑警隊，拿到詳細的驗屍報告後，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想正面接觸魏方弘。
兩人趕到金荷花園，已經差不多晚上九點，可芸和芮雪還在保安室里查監控。聽說簡逸要見魏方弘，她們也跟著上了樓。
「咚咚咚……」，侯峰用力敲響房門。
屋裡沒有聲音，但簡逸注意到，門鏡黑了一下又透出微光，然後門就開了。魏方弘看到門外站了四個人，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呃，警官，有什麼事嗎？」
「這麼晚來找你，當然有事。」簡逸嘴角掛著冷笑，不等魏方弘出聲，就自行走進他家客廳，其餘三人也魚貫而入。
魏方弘似乎有點發懵，站在門邊驚疑不定地看著眾人。
簡逸在獨坐沙發上坐下，示意魏方弘把門關上。「你也坐下來聊聊吧！」
「哦。」魏方弘看侯峰身旁還有空位，就坐了過去。
「魏先生，你能解釋一下，你隔三差五去3號樓做什麼嗎？」
「我……」魏方弘頓時一陣緊張。
「你在3號樓的9樓有熟人？」
魏方弘說不出話，不安地垂下視線。
「據我所知，你在3號樓的熟人，應該是住在8樓吧？」
魏方弘還是不說話，但呼吸稍顯粗重，放在腿上的右手握緊又鬆開。
「魏先生，今年8月下旬你患了腸胃炎，曾到康元診所輸液治療。為你進行護理的護士——顏詠晴，你不會陌生吧？雖然她在診所里戴著口罩，但你經常在梁安琴上夜班的時候，跑到3號樓去見顏詠晴，這你無法否認吧？」
「我……」
「今天我的兩位同事去日化批發市場找你，請你辨認顏詠晴遇害的照片，你怎麼會認不出這個熟人呢？」
簡逸把顏詠晴的父母安置好，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芮雪向他通報的情況，的確令人大出意料。
「老簡，老簡……」
「嗯，我在呢。」
「現在可以把魏方弘帶回來了嗎？」
「小雪，現在我們只能證實魏方弘可能說了假話，而且梁安琴生死不明，現有的線索，也不能把魏方弘和顏詠晴直接聯繫起來。貿然帶他回隊裡，他可以把所有問題推得一乾二淨。」
「趙玉霞和陳昌薈可以證實，梁安琴根本沒用過另一張手機卡。那張卡，肯定是魏方弘在用，這他總不能抵賴吧！」
「他為什麼不能抵賴？你能從他的手機里取出另一張卡來嗎？」
「這……」
「而且，長期與顏詠晴聯繫的那張手機卡，本來就是用梁安琴的身份證辦的，現在辦卡需要本人持身份證到現場辦理。魏方弘完全可以推說不知道，梁安琴另外辦了一張手機卡。只要沒有掌握到魏方弘與顏詠晴存在特殊關係的直接證據，我們就拿他沒辦法。」
「魏方弘認識顏詠晴啊！他到診所治療腸胃炎，是顏詠晴給他輸液，並且親自照顧他！」
「小雪，你忘了一個問題，診所的護士和醫院的護士一樣，在工作時間都是戴著口罩的。」
「啊？」芮雪頓時怔住，她的確忽略了這個細節。
可芸接過芮雪的手機，對簡逸說道：「我同意暫時不動魏方弘，不過可以查查金荷花園的監控。上周五晚上，他肯定離開過小區。」
「行，那你們就去查監控。」
簡逸放下手機，沉著臉看向侯峰。「所有派出所和社區都聯繫到了？」
「嗯，梁安琴的身份證也查過了，她沒有通過正常途徑離開林城。」
「那就查計程車和網約車！」
「老簡，你真的認為，梁安琴還活著嗎？」
簡逸立時啞口無言，侯峰說的沒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梁安琴還活著。
「邢睿說，晚上九點，能給出雅詠晴的確切死亡時間。老簡，還有一個小時，你就耐心等等吧！」
「顏詠晴上周五晚上八點過，接到最後一個電話就出門了，第二天她沒有去上班，梁安琴也是上周五深夜離家出走的，這二者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繫！」
「那會是怎麼聯繫呢？顏詠晴的死，與姚遙和錢麗蓉被殺案的手法幾乎完全一致。梁安琴總不會是殺人兇手吧！四年前她才二十三歲，錢麗蓉被殺的時候，梁安琴剛懷上孩子，正準備和魏方弘結婚！」
「我沒說梁安琴是謀殺姚遙和錢麗蓉的兇手，可上周五晚上，她沒和陳昌薈、趙玉霞在一起，顏詠晴也是在那天晚上接到一個飯店打來的電話，就騎車出去了。」
「難道你懷疑是梁安琴給顏詠晴打的電話？」
「手機卡是用梁安琴的身份證辦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張電話卡跟什麼人聯繫過！」
「這簡單，我請電信部門查一下就知道了。」侯峰在電信公司有熟人，輾轉託了兩三個人，終於查到十天前梁安琴到電信營業大廳，打過她另一張手機卡的通話清單。
可是令人不解的是，梁安琴平時使用的手機卡，並未與顏詠晴的號碼聯繫過。如果梁安琴從另一張手機卡的通話清單查到了顏詠晴的號碼，為什麼不與顏詠晴聯繫呢！
假設梁安琴辦的另一張手機卡，是魏方弘在使用。梁安琴發現丈夫趁她上夜班的時候，長期與某個陌生號碼聯繫，肯定會撥通這個可疑的號碼，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可她竟然沒有這麼做。
「老簡，你先別傷腦筋了，我下樓給你弄點吃的吧！」侯峰說著站起身來，他也沒吃晚飯，肚皮早就發出抗議。
「你先別走。胖子，不管梁安琴是否還活著，若假設魏方弘與顏詠晴有染的話，你認為魏方弘會下手殺掉顏詠晴嗎？」
「魏方弘為什麼要殺顏詠晴？」侯峰反問道。
「是啊，魏方弘既然與顏詠晴有染，跟梁安琴攤牌離婚不就行了。他有什麼理由要殺顏詠晴呢？」
「我也認為顏詠晴的死，與魏方弘沒有關係！」
「那梁安琴呢？」
「梁安琴如果知道，丈夫與顏詠晴有染，的確有可能怨恨顏詠晴，但是要殺人泄憤，恐怕有點過了吧！」
「還有林晨東的死！從時間上推算，顏詠晴的死亡時間，一定早於林晨東！」
「所以我才說，讓你等邢睿拿出顏詠晴的確切死亡時間，再慢慢考慮這幾起案子之間的關係啊！」
「我有個疑問，顏詠晴死亡已超過72小時，可是林晨東被殺還不到48小時。你在林晨東家找到的收納箱裡，只有姚遙和錢麗蓉的遺物。如果這幾名受害者都是同一兇手所殺，收納箱裡為什麼沒有顏詠晴的手錶和內褲？」
「這……，顏詠晴的確切死亡時間不是還沒確定嗎？」
「可是大概時間不會有錯，顏詠晴的死亡時間比林晨東的被害時間至少要早一天！」
「但是顏詠晴被殺，作案手法與姚遙和錢麗蓉被殺案基本一致啊！」
「會不會是碰巧了？」
「碰巧？」侯峰慢慢坐回去，心裡萬分困惑。「碰巧用繩子勒死被害人，又碰巧拿走被害人的手錶？」
「顏詠晴的彩金項煉兇手沒有拿走，但他拿走了包括手錶在內的所有個人物品，只留下了彩金項煉。」
「只留下彩金項煉……」侯峰不太明白簡逸的意思。
「對，我們對顏詠晴的住宿進行檢查，你找到別的首飾了嗎？」
「沒有。」
「魏方弘說，梁安琴有三四條款式大同小異的項煉，可顏詠晴卻只有脖子上那條彩金項煉。並且在兇手將其勒斃的時候，那條項煉居然沒有被損壞。這難道不奇怪嗎？」
「兇手勒死顏詠晴的時候，也許繩索沒有碰到顏詠晴脖子上的項煉。」
「這怎麼可能！」簡逸騰地起身走到侯峰面前，拿出手機點開顏詠晴被害的照片。「你看看，繩索在脖子兩側留下的勒痕，與彩金項煉重疊了！並且繩索的勒痕在脖後有交叉，被害人當時不僅無法呼吸，頸部動脈也在繩索的作用力下，停止向大腦供血，造成大腦缺血、缺氧而快速死亡。」
「對！」邢睿推門而入，手上拿著屍檢報告。「簡逸說得沒錯，雖然都是被繩索勒斃，但就這一點來看，殺顏詠晴的手法，與殺害姚遙和錢麗蓉的手法，還是有很大區別。我重新看了姚遙和錢麗蓉的屍檢報告，她們兩個脖子上的勒痕，在脖後沒有交叉。」
簡逸急切問道：「死亡時間確定了？」
「嗯，顏詠晴的確切死亡時間，是在上周六凌晨兩點，並且我在她體內發現了安眠藥的成分殘留。」
「安眠藥？」
邢睿點點頭：「還有，爛尾別墅只是第二現場，可顏詠晴的指甲縫裡，除了第二現場的少量灰塵，居然沒有發現多餘的雜物。所以我懷疑，顏詠晴十指的指甲縫，曾經過非常細緻的清洗。就像做手術的醫生那樣，用毛刷清洗她的指甲縫。」
「顏詠晴被繩索勒住時，可能抓破了兇手的皮膚？」
「完全有這個可能！」
侯峰不解地問道：「顏詠晴不是服下了安眠藥嗎？」
「份量不夠，她就會在被勒住時突然醒過來！」
「還有其他線索嗎？」簡逸突然站了起來。
「屍體曾在一個溫度較低的環境內存放了至少24小時，因而減緩屍體的腐敗過程。兇手想在死亡時間上做文章，一開始我也被誤導，認為死者的死亡時間只是超過72小時，做了進一步檢驗之後，才確定死亡時間是在五天前。」
「能不能確定，屍體是什麼時候被轉移到爛尾別墅的？」
「根據周圍環境微生物對屍體的影響，我判斷，屍體被移至爛尾別墅應該是兩天前。」
「也就是星期二？」
「對。」
簡逸對邢睿點了點頭，然後沖著侯峰說道：「我們走吧！」
「去哪？」侯峰不解。
「找魏方弘聊聊！」
簡逸原本不同意芮雪和可芸把魏方弘帶回刑警隊，拿到詳細的驗屍報告後，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想正面接觸魏方弘。
兩人趕到金荷花園，已經差不多晚上九點，可芸和芮雪還在保安室里查監控。聽說簡逸要見魏方弘，她們也跟著上了樓。
「咚咚咚……」，侯峰用力敲響房門。
屋裡沒有聲音，但簡逸注意到，門鏡黑了一下又透出微光，然後門就開了。魏方弘看到門外站了四個人，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呃，警官，有什麼事嗎？」
「這麼晚來找你，當然有事。」簡逸嘴角掛著冷笑，不等魏方弘出聲，就自行走進他家客廳，其餘三人也魚貫而入。
魏方弘似乎有點發懵，站在門邊驚疑不定地看著眾人。
簡逸在獨坐沙發上坐下，示意魏方弘把門關上。「你也坐下來聊聊吧！」
「哦。」魏方弘看侯峰身旁還有空位，就坐了過去。
「魏先生，你能解釋一下，你隔三差五去3號樓做什麼嗎？」
「我……」魏方弘頓時一陣緊張。
「你在3號樓的9樓有熟人？」
魏方弘說不出話，不安地垂下視線。
「據我所知，你在3號樓的熟人，應該是住在8樓吧？」
魏方弘還是不說話，但呼吸稍顯粗重，放在腿上的右手握緊又鬆開。
「魏先生，今年8月下旬你患了腸胃炎，曾到康元診所輸液治療。為你進行護理的護士——顏詠晴，你不會陌生吧？雖然她在診所里戴著口罩，但你經常在梁安琴上夜班的時候，跑到3號樓去見顏詠晴，這你無法否認吧？」
「我……」
「今天我的兩位同事去日化批發市場找你，請你辨認顏詠晴遇害的照片，你怎麼會認不出這個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