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被帶走的血液
為了便於管理，殯儀館只有一處進出口，外部有圍牆環繞，可以算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但殯儀館同時也是一個公眾場所，幾乎一天24小時都能自由進出，所以人員情況又十分複雜。
從名為松竹園那間悼念廳走到殯儀館大門，大約一公里。侯峰直接開車過去，一路經過了十幾間悼念廳，其中只有三間被喪家租用。已臨近吃宵夜的時間，那三間悼念廳內外，站了不少人。偏廳里還有不少賓客，麻將聲不絕於耳。
殯儀館的門崗建在進出口的車閘中間，兩條車閘通道右進左出。侯峰靠邊把車停下，正要進門崗，看到隊裡的車進了車閘，邢睿從副駕駛探出頭來。
「侯峰……」
「老邢，你們來了！」侯峰給車裡另外兩名負責現勘的警員也打了招呼，隨後讓邢睿直接去屍檢中心，先查驗屍體。又把松竹園的位置告訴現勘警員，才緩步走進門崗值班室。
今晚值班的保安，是一位五十出頭的大叔。已經聽說了松竹園出事，又見侯峰在車閘前給車上的警察指引位置，隱隱猜到侯峰的身份。
「警官，你們是來調查的吧？」
「是啊，大叔貴姓？」
「免貴姓洪。」洪師傅發現侯峰跟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電腦顯示屏，立刻了解侯峰的來意。「是不是要查監控啊？」
「對，我想看看一小時內的監控視頻。對了，大叔，悼念廳里有監控嗎？」
「每間悼念廳都有三處監控攝像頭，但是今晚大門門頭上的攝像頭沒有工作，左右偏廳的攝像頭什麼都沒拍到。」洪師傅一聽說松竹園發生了命案，第一時間檢查了監控視頻。
「大門門頭的攝像頭壞了？」
「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過去檢查。」
「館就你一個人值班？」
「保安部安排三個人值夜班，我和老黃負責門崗，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小馬在停屍房值班，你應該見到了，其他地方用不著安排人值班。」
侯峰淡淡笑道：「靈堂里沒有監控？」
「對！」洪師傅無奈地搖搖頭，「靈堂里一般不會安攝像頭，就算安了，也不會啟用。」
侯峰笑了笑，沒說什麼，自行走到監控顯示屏前。「洪師傅，麻煩你幫我把松竹園的監控攝像頭找出來。」
「好。」洪師傅對監控畫面的編號十分熟悉，直接點開一幅黑乎乎的畫面，「這個就是松竹園大門外的監控，我查了時間，從下午六點就沒有監控畫面了。」
侯峰點點頭，又讓洪師傅點開兩間偏廳的監控視頻。畫面中的光線依然十分昏暗，影影綽綽能看到靈堂方向映過來的燭光。侯峰把視頻往回倒，進度條拉到十點零五分時，原本漆黑一片的靈堂，閃動出燭光。
「老簡，悼念廳的監控什麼也沒拍到，白燭是十點零五分點燃的。」
「知道了，趕緊查一小時內離開大門的行人和車輛。」
「嗯！」侯峰放下手機，開始細細檢查大門車閘的監控視頻。
洪師傅口中的停屍房，實際上就是屍檢中心隔壁的停屍間，從停屍房正門和屍檢中心這邊都能進去。停屍房值班室屬於殯儀館，晚上有人值班。屍檢中心歸警局管理，晚上一般沒人值班。但是法醫晚上常常過來加班，刑警隊的幾個中隊長，也有屍檢中心的大門鑰匙。
邢睿在停屍房值班室門外下了車，兩名現勘警員開車去了松竹園，他就直接進了停屍房正門。
小馬的年紀並不小，年近四十鬢角就已有了白頭髮。邢睿叫了一聲「馬哥」，徑直穿過通道走進停屍間。
方業濤的遺體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裝進了屍體冷藏箱，在松竹園發現的屍體，被推到了法醫工作室。邢睿早已習慣這種環境，打發走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便關上門檢查屍體。
死者約莫四十五歲上下，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臉部顴骨高聳，眼眶微陷，兩耳間有眼鏡腿的壓痕。上身穿了一件白色長袖T恤，下身是黑色長褲。腳上套著一雙白邊黑面布鞋，邢睿看了下鞋底，然後走到屍體頭部一側。
死因明顯就是頸部那處刀傷，刀痕細而深，直接割斷了血管和氣管。死者體內血液在幾分鐘內流失殆盡，然後心跳驟停迅速死亡。他可能曾發出過呼救聲，但很快就會無力喊叫。邢睿腦中快速做出判斷，立即給簡逸撥了電話。
「你在現場？」
「是啊，看過屍體了？」
「嗯，是第一現場嗎？」
「應該是，屍體周圍噴濺了不少血跡。」
「不少是多少？」
「什麼意思？」
「死者的血差不多放幹了。」
「啊？」簡逸立即轉身看向原先陳放屍體的鐵架，那附近顯然沒有留下那麼多的血液。「老邢，你自己過來看看吧！」
「嗯！」
從停屍房走到松竹園大約用了五分鐘，這段路上只有一間空置的悼念廳。殯儀館內的園區道路是雙車道，兩邊有一米寬的人行道。邢睿知道松竹園的大概位置，先順路繞到松竹園背後看了一下，才慢慢走向悼念廳的正門。
案發現場是正廳本應停放遺體的靈堂，除了鐵架周圍和地面噴濺的血跡，現勘人員並未發現任何痕跡。邢睿站在門邊，看到兩名現勘無事可做的模樣，不由聳了聳肩。
「沒有發現？」
簡逸點點頭，「嗯，除了血，什麼都沒有！」
邢睿走進靈堂，繞著擺放冰棺的鐵架轉了一圈，儘量避開地上的血點，最後站在鐵架右側靠近靈堂底部的位置。
「兇手就是在這動的手，他的鞋面上沾到了死者的血！簡逸，還有一部分血液，可能被他帶走了。」
可芸和芮雪從偏廳走出來，一臉困惑地看著邢睿。
勘察現場的時候，已經把正廳和偏廳的燈全都打開了，供桌上的白燭也被吹滅。簡逸看了一下時間，隨後拿起手機聯繫侯峰。
「監控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沒有，十點以後從大門步行出去的只有三個女人，她們是一起走的，在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從大門駛出的車一共二十三輛，我剛把車牌記下來。」
「好，讓值班保安看好大門，發現形跡可疑的人員、車輛立即通知我們。你現在先回來吧！」
「嗯。」
最先發現屍體的羅啟周還等在松竹園外面，簡逸向他招了招手。
「羅師傅，今天晚上有多少間悼念廳被租用了？」
「今天只有四間。」
簡逸朝悼念廳門外的園區道路看了看，繼續問道：「除了這個區域的三間，還有一間在哪？」
「西面靠山的梅芳園。」
「哦。」簡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羅師傅，今晚有行政人員值班嗎？」
「有，今晚是辦公室肖主任值班，不過他出去了。」
「肖主任知道松竹園出事了嗎？」
「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好，你先回去工作吧，肖主任如果到了，請他在辦公室等我。」
「好的。」
簡逸說完，侯峰開車在松竹園外面的空地停下。邢睿走上前，脫掉了白大褂，扭過頭對簡逸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嗯。」簡逸示意可芸和芮雪過去，對二人說道：「四間悼念廳，你們負責兩間，仔細檢查所有人的鞋，和有可能盛裝血液的容器。」
「知道了。」可芸挽著芮雪的手轉身就走。
「那根白燭點燃都快一個小時了，難道兇手還沒跑嗎？」芮雪小聲嘀咕道。
「殯儀館只有一個進出口，屍體被發現後，警方會立即檢查進出口的監控，重點調查案發一小時內離開殯儀館的人員和車輛。這時候兇手留在殯儀館，反而更安全。」
「那鞋子怎麼辦？老邢說兇手的鞋面沾到了血液。」
「先去那兩間悼念廳看看再說吧！」
「兇手把死者的血液帶走幹什麼？難道他有戀血癖？」
「不知道。」可芸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也不想不通兇手帶走死者血液的用意。
殯儀館的餐廳，晚上十一點開始供應宵夜。不過品類單一，只有粉面可以選擇。可芸和芮雪走近棲鶴園，悼念廳里正三三兩兩地向餐廳方向走去。靈堂中傳來幽戚的哀樂聲，幾個戴著孝布的主家，還在招呼其他的親友去餐廳吃宵夜。
可芸和芮雪站在路邊，默默看著賓客走出悼念廳。
「這樣觀察也不是辦法啊，各個悼念廳的人都往餐廳那邊去了！」
「嗯。」可芸也覺得不妥，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一個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的男人。「小雪，那邊好像是停車場吧？」
「是啊，那個人鬼鬼祟祟的，我們過去看看。」芮雪說完，拉著可芸慢慢跟上那個不斷回頭張望的男人。
另外兩間悼念廳是簡逸和侯峰負責檢查，他們碰到的情況與可芸和芮雪一樣，各家的賓客都離開悼念廳去了餐廳。好在邢睿帶著兩名現勘人員守在餐廳，不然還真有點麻煩。
肖瑞是今晚的行政值班人員，按規定晚上八點就該過來上班。可家裡有點事，就耽擱了。突然接到羅啟周的電話，聽說空置的靈堂出了事，便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當面聽羅啟周介紹了詳細情況，趕緊去園區里找到了簡逸。
「警官，我叫肖瑞，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簡逸也不客套，便直入正題，「肖主任，平時悼念廳的卷閘門鑰匙，是由誰保管？」
「張富文，他是我們這的園區管理員。」肖瑞說完，馬上給張富文打電話。「老張，你在哪呢？哦，那你在餐廳等著，我現在過來。」
簡逸皺眉問道：「他在餐廳？」
「是啊，去吃宵夜了。」
「那就走吧！」
可芸和芮雪跟到停車場，那個鬼祟男人上了一輛黑色SUV，剛亮起車燈，芮雪就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
「幹什麼？」男子好像被嚇到，臉上一陣慌亂。
從名為松竹園那間悼念廳走到殯儀館大門，大約一公里。侯峰直接開車過去，一路經過了十幾間悼念廳，其中只有三間被喪家租用。已臨近吃宵夜的時間，那三間悼念廳內外，站了不少人。偏廳里還有不少賓客，麻將聲不絕於耳。
殯儀館的門崗建在進出口的車閘中間，兩條車閘通道右進左出。侯峰靠邊把車停下，正要進門崗，看到隊裡的車進了車閘，邢睿從副駕駛探出頭來。
「侯峰……」
「老邢，你們來了！」侯峰給車裡另外兩名負責現勘的警員也打了招呼，隨後讓邢睿直接去屍檢中心，先查驗屍體。又把松竹園的位置告訴現勘警員，才緩步走進門崗值班室。
今晚值班的保安，是一位五十出頭的大叔。已經聽說了松竹園出事，又見侯峰在車閘前給車上的警察指引位置，隱隱猜到侯峰的身份。
「警官，你們是來調查的吧？」
「是啊，大叔貴姓？」
「免貴姓洪。」洪師傅發現侯峰跟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電腦顯示屏，立刻了解侯峰的來意。「是不是要查監控啊？」
「對，我想看看一小時內的監控視頻。對了，大叔，悼念廳里有監控嗎？」
「每間悼念廳都有三處監控攝像頭，但是今晚大門門頭上的攝像頭沒有工作，左右偏廳的攝像頭什麼都沒拍到。」洪師傅一聽說松竹園發生了命案，第一時間檢查了監控視頻。
「大門門頭的攝像頭壞了？」
「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過去檢查。」
「館就你一個人值班？」
「保安部安排三個人值夜班，我和老黃負責門崗，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小馬在停屍房值班，你應該見到了，其他地方用不著安排人值班。」
侯峰淡淡笑道：「靈堂里沒有監控？」
「對！」洪師傅無奈地搖搖頭，「靈堂里一般不會安攝像頭，就算安了，也不會啟用。」
侯峰笑了笑，沒說什麼，自行走到監控顯示屏前。「洪師傅，麻煩你幫我把松竹園的監控攝像頭找出來。」
「好。」洪師傅對監控畫面的編號十分熟悉，直接點開一幅黑乎乎的畫面，「這個就是松竹園大門外的監控，我查了時間，從下午六點就沒有監控畫面了。」
侯峰點點頭，又讓洪師傅點開兩間偏廳的監控視頻。畫面中的光線依然十分昏暗，影影綽綽能看到靈堂方向映過來的燭光。侯峰把視頻往回倒，進度條拉到十點零五分時，原本漆黑一片的靈堂，閃動出燭光。
「老簡，悼念廳的監控什麼也沒拍到，白燭是十點零五分點燃的。」
「知道了，趕緊查一小時內離開大門的行人和車輛。」
「嗯！」侯峰放下手機，開始細細檢查大門車閘的監控視頻。
洪師傅口中的停屍房，實際上就是屍檢中心隔壁的停屍間，從停屍房正門和屍檢中心這邊都能進去。停屍房值班室屬於殯儀館，晚上有人值班。屍檢中心歸警局管理，晚上一般沒人值班。但是法醫晚上常常過來加班，刑警隊的幾個中隊長，也有屍檢中心的大門鑰匙。
邢睿在停屍房值班室門外下了車，兩名現勘警員開車去了松竹園，他就直接進了停屍房正門。
小馬的年紀並不小，年近四十鬢角就已有了白頭髮。邢睿叫了一聲「馬哥」，徑直穿過通道走進停屍間。
方業濤的遺體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裝進了屍體冷藏箱，在松竹園發現的屍體，被推到了法醫工作室。邢睿早已習慣這種環境，打發走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便關上門檢查屍體。
死者約莫四十五歲上下，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臉部顴骨高聳，眼眶微陷，兩耳間有眼鏡腿的壓痕。上身穿了一件白色長袖T恤，下身是黑色長褲。腳上套著一雙白邊黑面布鞋，邢睿看了下鞋底，然後走到屍體頭部一側。
死因明顯就是頸部那處刀傷，刀痕細而深，直接割斷了血管和氣管。死者體內血液在幾分鐘內流失殆盡，然後心跳驟停迅速死亡。他可能曾發出過呼救聲，但很快就會無力喊叫。邢睿腦中快速做出判斷，立即給簡逸撥了電話。
「你在現場？」
「是啊，看過屍體了？」
「嗯，是第一現場嗎？」
「應該是，屍體周圍噴濺了不少血跡。」
「不少是多少？」
「什麼意思？」
「死者的血差不多放幹了。」
「啊？」簡逸立即轉身看向原先陳放屍體的鐵架，那附近顯然沒有留下那麼多的血液。「老邢，你自己過來看看吧！」
「嗯！」
從停屍房走到松竹園大約用了五分鐘，這段路上只有一間空置的悼念廳。殯儀館內的園區道路是雙車道，兩邊有一米寬的人行道。邢睿知道松竹園的大概位置，先順路繞到松竹園背後看了一下，才慢慢走向悼念廳的正門。
案發現場是正廳本應停放遺體的靈堂，除了鐵架周圍和地面噴濺的血跡，現勘人員並未發現任何痕跡。邢睿站在門邊，看到兩名現勘無事可做的模樣，不由聳了聳肩。
「沒有發現？」
簡逸點點頭，「嗯，除了血，什麼都沒有！」
邢睿走進靈堂，繞著擺放冰棺的鐵架轉了一圈，儘量避開地上的血點，最後站在鐵架右側靠近靈堂底部的位置。
「兇手就是在這動的手，他的鞋面上沾到了死者的血！簡逸，還有一部分血液，可能被他帶走了。」
可芸和芮雪從偏廳走出來，一臉困惑地看著邢睿。
勘察現場的時候，已經把正廳和偏廳的燈全都打開了，供桌上的白燭也被吹滅。簡逸看了一下時間，隨後拿起手機聯繫侯峰。
「監控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沒有，十點以後從大門步行出去的只有三個女人，她們是一起走的，在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從大門駛出的車一共二十三輛，我剛把車牌記下來。」
「好，讓值班保安看好大門，發現形跡可疑的人員、車輛立即通知我們。你現在先回來吧！」
「嗯。」
最先發現屍體的羅啟周還等在松竹園外面，簡逸向他招了招手。
「羅師傅，今天晚上有多少間悼念廳被租用了？」
「今天只有四間。」
簡逸朝悼念廳門外的園區道路看了看，繼續問道：「除了這個區域的三間，還有一間在哪？」
「西面靠山的梅芳園。」
「哦。」簡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羅師傅，今晚有行政人員值班嗎？」
「有，今晚是辦公室肖主任值班，不過他出去了。」
「肖主任知道松竹園出事了嗎？」
「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好，你先回去工作吧，肖主任如果到了，請他在辦公室等我。」
「好的。」
簡逸說完，侯峰開車在松竹園外面的空地停下。邢睿走上前，脫掉了白大褂，扭過頭對簡逸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嗯。」簡逸示意可芸和芮雪過去，對二人說道：「四間悼念廳，你們負責兩間，仔細檢查所有人的鞋，和有可能盛裝血液的容器。」
「知道了。」可芸挽著芮雪的手轉身就走。
「那根白燭點燃都快一個小時了，難道兇手還沒跑嗎？」芮雪小聲嘀咕道。
「殯儀館只有一個進出口，屍體被發現後，警方會立即檢查進出口的監控，重點調查案發一小時內離開殯儀館的人員和車輛。這時候兇手留在殯儀館，反而更安全。」
「那鞋子怎麼辦？老邢說兇手的鞋面沾到了血液。」
「先去那兩間悼念廳看看再說吧！」
「兇手把死者的血液帶走幹什麼？難道他有戀血癖？」
「不知道。」可芸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也不想不通兇手帶走死者血液的用意。
殯儀館的餐廳，晚上十一點開始供應宵夜。不過品類單一，只有粉面可以選擇。可芸和芮雪走近棲鶴園，悼念廳里正三三兩兩地向餐廳方向走去。靈堂中傳來幽戚的哀樂聲，幾個戴著孝布的主家，還在招呼其他的親友去餐廳吃宵夜。
可芸和芮雪站在路邊，默默看著賓客走出悼念廳。
「這樣觀察也不是辦法啊，各個悼念廳的人都往餐廳那邊去了！」
「嗯。」可芸也覺得不妥，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一個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的男人。「小雪，那邊好像是停車場吧？」
「是啊，那個人鬼鬼祟祟的，我們過去看看。」芮雪說完，拉著可芸慢慢跟上那個不斷回頭張望的男人。
另外兩間悼念廳是簡逸和侯峰負責檢查，他們碰到的情況與可芸和芮雪一樣，各家的賓客都離開悼念廳去了餐廳。好在邢睿帶著兩名現勘人員守在餐廳，不然還真有點麻煩。
肖瑞是今晚的行政值班人員，按規定晚上八點就該過來上班。可家裡有點事，就耽擱了。突然接到羅啟周的電話，聽說空置的靈堂出了事，便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當面聽羅啟周介紹了詳細情況，趕緊去園區里找到了簡逸。
「警官，我叫肖瑞，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簡逸也不客套，便直入正題，「肖主任，平時悼念廳的卷閘門鑰匙，是由誰保管？」
「張富文，他是我們這的園區管理員。」肖瑞說完，馬上給張富文打電話。「老張，你在哪呢？哦，那你在餐廳等著，我現在過來。」
簡逸皺眉問道：「他在餐廳？」
「是啊，去吃宵夜了。」
「那就走吧！」
可芸和芮雪跟到停車場，那個鬼祟男人上了一輛黑色SUV，剛亮起車燈，芮雪就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
「幹什麼？」男子好像被嚇到，臉上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