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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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興源的理由很簡單,方業濤只是一名保安,況且已經五十多歲。而他也不願告訴龐興源,他那些消息的來源。事實上,他也問過很多同事,沒有人見過方業濤說的那種粉筆畫的骷髏頭。

  常榮發溺亡事件是由警方處理,如果有問題,警方早就立案調查了。至於解志新也被淹死,龐興源認為只是巧合而已。解志新出事那天正好是七月半,天氣雖然很熱,但是夜裡水溫很低。他在河裡很可能會因為抽筋而溺水。

  這兩個人的確都曾是康復中心的職工,但是解志新出事前幾個月就已離職。他們的死亡時間相隔三四個月,龐興源也不認為二者的死會有何關聯。

  按照方業濤自己的說法,康復中心內出現粉筆繪製的劇毒標誌是他來上班之前的事,而他並不認識常榮發與解志新,僅憑別人的幾句戲言,就私下調查此事,著實有些欠考慮。

  「簡隊,當時我也徵求過方師傅的意見,我說如果他真的認為常榮發和解志新的死有問題,那就報警,讓警方來查。可方師傅又不想驚動警方。我記得當時康復中心前面的那所養老院也出了謀殺案,好像就是你們負責調查的吧!你們還來我們這了解情況,我勸方師傅可以把這事告訴你們,但他卻畏縮了。因為他自己也知道,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不足為信。」

  簡逸沉著臉問道:「龐主任,現在你還認為那些事不足為信嗎?」

  「簡隊,現在的情況和當時不一樣。方師傅那時候是初來乍到,他說哪聽來粉筆畫的事,又不願告訴我。僅憑解志新死於溺亡,就毫無根據地質疑常榮發死於謀殺,這不是製造恐慌嗎!」

  「方師傅沒有告訴你消息的來源?」

  「他不願說。」

  「方師傅向你匯報的事,你跟誰說過嗎?」

  「我跟張院長提過,他也覺得方師傅有點大驚小怪了。不知道從哪聽到點消息,就神經緊張胡思亂想。」

  「除了張立洲,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這種沒有根據的事,我怎麼會亂傳呢!」

  「龐主任,當時你要是堅持讓方師傅報警,也許他就不會出事!」

  「簡隊,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啊!」

  「算了,也不能完全怪你!龐主任,沒事了,你回去上班吧!」

  龐興源站起身來,瞟了侯峰一眼,默然走出了病房。

  侯峰站到門邊,看著龐興源進了食堂,隨手關上房門。

  「老簡,這傢伙太油了,你覺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一半吧!」簡逸微微皺起眉頭,「沒想到方師傅竟然沒把消息來源告訴龐興源!」

  「要是把消息來源告訴他,恐怕支亞萍早就被辭退了!」

  「嗯,方師傅應該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吐露出支亞萍。」

  「我們要不要去見見張立洲?」

  「見也沒用,張立洲的說辭,肯定與龐興源同一口徑。」

  「那方師傅的死……」

  「我想,應該與龐興源沒有直接關係,他只不過是想維護康復中心的聲譽與穩定。如果我是他,在當時那種情況也不會輕信方師傅的懷疑。畢竟那種粉筆繪製的劇毒標誌,別的工作人員也沒見過。」

  「龐興源真的問過其他工作人員?」

  「這很容易證實,找幾個護理員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簡逸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人敲門。侯峰打開門,芮雪一臉欣喜地走了進來。

  「頭,我們找到那個人了!」

  「是誰?」

  「齊邵剛。」

  侯峰一臉困惑地複述道:「齊邵剛?」

  「對,我和可芸清查了藥房三月十號至十五號的出藥記錄。只有周孝其開出過傷風感冒藥,取藥的人是齊邵剛。我們也向他同班的護理員了解到,那幾天,齊邵剛確實感冒了,成天都在擤鼻涕。」

  「三月九號齊邵剛不上班?」

  「那天他休息,十號是他的夜班。」

  簡逸好奇問道:「感冒了還來上班?」

  「是啊,請假要扣全勤獎,反正夜班也沒什麼事,病人都用了鎮靜劑休息了,他來上班也是在值班室睡覺。」

  「可芸呢?」


  「她還在護理室,查值班記錄。」

  「齊邵剛今天上班了嗎?」

  「他是晚班。」

  「別等了,你和可芸馬上去見他。」

  「行。」芮雪擡腳準備出去,突然又轉身問道:「你們見龐興源的情況怎麼樣?」

  侯峰無奈地苦笑道:「那是個老滑頭,說話滴水不漏。」

  「那方師傅到底有沒有查到什麼呀?」

  「不知道!」

  「誒,那我先走了。」

  芮雪到護理室叫上可芸,兩人去停車場要了車,緩緩開出康復中心的大門。

  許駿升站在值班室窗前,沖著駕駛室打招呼,「芮警官,你們出去啊?」

  「嗯,出去辦點事!」芮雪應了一聲,加速駛入公路。

  齊邵剛的情況,二人已經基本打聽清楚。齊邵剛現年三十一歲,家住天麓花園,就在城邊上,距康復中心四站路。雖然上班很方便,但是當初也申請了職工宿舍,住在史唯阡的隔壁房間。

  康復中心可以開到各種常用藥,三月十號齊邵剛是夜班,第二天早上下班前,他請周孝其幫開了幾盒感冒藥,到藥房取了藥才下班回家。藥房的工作人員和與齊邵剛同班的護理員都還記得,那兩天他傷風感冒,動不動就拿出紙巾擤鼻涕。

  據說他和解志新的關係還不錯,兩人都喜歡騎自行車,下班後經常一起回家。

  可芸和芮雪到了天麓花園,找到齊紹剛家,已經是上午九點。芮雪敲了半天門,才聽到屋裡有人應聲。

  「誰啊?」

  「你好,齊師傅,我們是警察!」

  門開了,齊邵剛穿著睡褲,身上披了一件立領衛衣,表情驚訝地看向芮雪和可芸。

  「你們找我?」

  「是啊,齊師傅,方便進來嗎?」

  「哦,進來吧!」齊邵剛把二人請進客廳,隨手理了一下頭髮。

  可芸掃視客廳一眼,發現這房子應該是齊邵剛一個人住。

  芮雪在沙發上坐下,瞟了瞟兩間臥室門,「齊師傅,你一個人在家啊?」

  「嗯,我爸媽住隔壁單元。」

  可芸笑著問道:「這房子是拆遷安置的吧?」

  「嗯!」齊邵剛點了下頭,「兩位警官,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啊?」

  「齊師傅,請問三月九號,你在家嗎?」

  「三月九號……」齊邵剛困惑地皺起眉頭,「呃,那天我不在家,我陪女友回家去了。」

  「女朋友?」芮雪在康復中心並沒有聽誰提到齊邵崗有女朋友。

  「是啊,她家在平山鎮苦竹溝,那天我休息,陪她回家看看父母。」

  「平山鎮!」這下輪到芮雪感到驚訝了。

  「是啊,怎麼了?」齊邵剛覺得芮雪的反應十分奇怪。

  「哦,沒什麼。」芮雪與可芸對視一眼,隨後繼續問道:「那天你們是什麼時候去的平山鎮?」

  「早上九點半出發,到平山鎮十點過,到她家已經十點半了。」

  「你們是開車去的?」

  「嗯。」

  「你的車……」芮雪聽康復中心的人說過,齊邵剛下班都是騎自行車回家。

  「停在小區停車場啊!」齊邵剛似乎猜到了芮雪的疑問,「平時上下班我不太開車。」

  「那你開的是什麼車啊?」

  「瑞納。」

  「你女朋友家住的苦竹溝,離西園村有多遠啊?」

  「不遠,就隔一條河。」

  「西園村的河對面就是苦竹溝?」

  「對啊!」齊邵剛費解地望著二人,「警官,你們到底找我什麼事啊?」

  可芸從齊邵剛表情中看不到絲毫異常,心裡不禁暗暗失落。「齊師傅,你和女朋友是什麼時候回林城的?」

  「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才走的。」

  「那你有沒有聽說,那天西園村有人掉進河裡淹死了?」

  「是有這麼回事,但是當時我們沒聽說,是我女朋友後來自己回去才聽說的。」


  「你從女朋友家回來就感冒了?」

  「是啊,苦竹溝晚上有點冷,在她家蓋的被子也薄,我早上起來就發現感冒了。呃……,你們怎麼知道我那兩天感冒了?」

  「那天晚上在你女朋友家,你半夜出去過嗎?」

  「那裡是鄉下,晚上連吃宵夜的地方都沒有,我半夜出去做什麼?」齊邵剛覺得莫名其妙。

  「西園村被淹死的那個人,就是半夜出的事!」

  「你……,你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可芸訕然一笑,馬上換了話題:「齊師傅,其實那天常榮發也在西園村。」

  「啊?」齊邵剛愣了一下,臉色一派茫然。「他去西園村幹什麼?」

  「我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天他和那個被淹死的女孩見過面。」

  齊邵剛馬上反應過來,驚愕地說道:「常榮發也是在湖裡淹死的!」

  「沒錯,齊師傅,你還記得當初在宿舍,誰跟常榮發同住一個房間嗎?」

  「解志新啊!」

  「沒錯,是解志新。前段時間,七月半那天深夜,解志新也在河裡淹死了。」

  齊邵剛陡然變色,「什麼?他,他也被淹死了?」

  「怎麼,你不知道?聽說你和解志新的關係還不錯啊!」

  「我不知道啊,他辭職之後,我們就不太聯繫了。警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女朋友叫什麼?」

  「胡小玫。」

  「三月九號你在她家過夜,你們是分開住,還是……」

  「當然是分開住了!」

  「我們可能需要找你女朋友核實一下情況,齊師傅不介意吧!」

  「核實什麼?」齊邵剛只覺一頭霧水,「警官,你們不會以為,我跟那個被淹死的女孩有什麼關係吧?」

  可芸皺了皺眉,拿出手機調出陶靜珍的照片,「齊師傅,你見過這個人嗎?」

  「沒見過,這就是那個被淹死的女孩?」

  「是的,她叫陶靜珍,曾經在林城百大商場上班,和常榮發的女朋友合租一套房子。」

  「啊?」齊邵剛大為震驚,不可置信地當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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