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失蹤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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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謀殺計劃確實在幾個月就開始了,在決定謀殺米怡萱、蘇曼、滕芳儀三人之後,他就不想再跟這些人見面。五月二十八號,就是他最後一次和米怡萱去酒店。

  那天他很早就到了,在酒店大門正好遇到董長平,看到他將車鑰匙遞給泊車員那一刻,腦中突然想到一個完美的主意。如果能弄一輛車,作為作案工具的話,警方就更不可能查到他的身上。

  易彥彬記下了董長平的車牌,第二天一早就到萬品酒店的停車場出口守候,既然董長平有讓泊車員幫他停車的習慣,他就有機會弄到那輛昂克賽拉的車鑰匙。可跟蹤董長平去到凱龍怡景後,易彥彬失望了。

  那輛昂克賽拉平時都停在路邊停車位上,車主幾乎很少動車。但是路邊停車位周圍並沒有監控,人行道上那幾家店鋪的監控攝像頭,也拍不到昂克賽拉的車頭,這非常利於他盜取車輛。

  易彥彬在那輛車附近蹲守了幾次,看到顧曉芬獨自帶著一個小孩開車出門,董長平極少出現。女人和孩子無疑更好對付,易彥彬只要有時間,就跑去凱龍怡景觀察顧曉芬的用車規律。

  經過兩個多月的觀察,他發現顧曉芬晚上幾乎從不動車,這對他更加有利。

  就在他確定了動手的時間那兩天,機會終於來了。顧曉芬那兒子,居然把備用車鑰匙掉在車門邊。當時易彥彬就在一旁停車,他躲在車裡,等顧曉芬母子走遠,才下車撿起那把備用機械鑰匙。一看鑰匙上的車標,不用試都知道,那就是昂克賽拉的車鑰匙。

  當晚人行道上的店鋪關門後,易彥彬就拿著備用鑰匙去試了車。第二天、第三天晚上他都過去反覆試車,沒有人發現他把車開走,車主好像也沒發現備用車鑰匙不見了。

  易彥彬對此十分滿意,殺掉米怡萱的次日早上,他就通過MOMO聯繫了蘇曼,約好晚上見面。蘇曼已經很久沒跟男性發生過關係,自然不會拒絕。當晚等孩子睡著了,便在小區大門外,上了易彥彬開來的昂克賽拉。

  車上有易彥彬為蘇曼準備的果汁,她毫無防備地喝下了摻入聽話水的飲料。易彥彬預先選定的作案地點,也確實是在通向桑嶺村那條小路邊的樹林。為此,他多次到過去踩點,同時也注意到,早已停工的紙箱廠晚上只有一個人值班。

  那天晚上,易彥彬開車經過消防隊時,正好與紙箱廠當晚的值班員許英磊迎面相遇。他在車裡認出了許英磊,馬上猜到紙箱廠空無一人。當時蘇曼已經昏迷,易彥彬把車停在紙箱廠大門附近,走到大門前,正想辦法如何進去的時候,發現門上的掛鎖居然沒有鎖上。

  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易彥彬確認值班室沒有人,便把蘇曼從車上背進了廠里,用手術刀切開她小腹上的剖宮產傷口之後,便清理掉作案痕跡,迅速駕車逃離現場。

  蘇曼死後,易彥彬安靜了一天,警察對他還是沒有任何懷疑。隔天他便又在MOMO上聯繫了滕芳儀,這個寡婦和蘇曼不太一樣,滕芳儀更喜歡陪伴,而不是只單純地發生那種關係。

  所以易彥彬給滕芳儀準備了酒水,兩人約好在樹林裡見面,易彥彬陪她好好聊聊。滕芳儀和易彥彬已不是第一次約會,對他準備的就完全沒有戒心,易彥彬再次順利得手。

  他並不知道,顧曉芬的昂克賽拉,已經被警方盯上。要讓案子更加複雜,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屍體,讓警方短時間內無法確定屍源和案發第一現場。

  易彥彬甚至還沒等滕芳儀斷氣,就騎著她的摩托車去了凱龍怡景。昂克賽拉仍然停在路邊,人行道上有家菸酒店還沒關門,易彥彬看到了芮雪和可芸走進店門的背影,心裡也曾猶豫。

  但與警方決一高下的狂妄,終究戰勝了他的理智。易彥彬悄悄摸上車,剛打開車燈,就被可芸發現。他只能駕車一路狂飆,把追蹤的警車甩掉。返回作案現場,把滕芳儀的屍體藏進車尾箱。仔細清理了現場,冒著風險把車開回凱龍怡景。

  其實可芸和簡逸有一點真是冤枉易彥彬了,王大媽患有神經性頭疼,為了幫助睡眠,經常服用安眠藥。一年之中,不服藥的時候倒在少數。只是王大媽的頭痛發作,通常是在夜裡,外人並不知情而已。

  米怡萱被害當晚,袁丘潛入402室。恰好被起夜的王大媽聽到動靜,是因為那天晚上頭痛並未發作,她就沒有服用安眠藥。否則也不會被402的動靜嚇到了。

  其實從昨晚被簡逸帶去停屍間,面對三名受害者的屍體,易彥彬就知道,無論他如何詭辯,也無法擺脫警方對他的懷疑。簡逸不僅說出了池芳潔的名字,還讓人把他的母親帶到了停屍間。易彥彬頓時心如死灰,深知自己逃不掉了。

  「易彥彬,滕芳儀並未生過孩子,也沒有做過剖宮產手術,你為什麼還是用手術刀切開她的小腹呢?」


  「我,我要讓她和米怡萱還有蘇曼的死法一樣。」

  「你剛才說,五月二十八,是你最後一次和米怡萱去酒店開房。那後來,你是不是見過米怡萱?」

  「沒有。」

  劉勇與成山對視一眼,兩人都認為,易彥彬似乎沒必要在找這個問題上說假話。米怡萱認識蘇曼,你知道嗎?」

  「是嗎?」

  「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

  「六月十五號晚凌晨兩點,米怡萱給蘇曼打了一個電話,兩人通話十二分鐘,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她們倆半夜通電話?」易彥彬也是一頭霧水。

  可芸和芮雪在精神康復中心後院的人工湖邊走了一圈,湖水並不是很深,最深處大約1.5米,最淺的地方還不到五十公分。簡逸帶來龐主任和發現常榮發屍體的保潔員,向大家指明了發現浮屍的位置,正好就在最深的那片水域。

  簡逸走到可芸身邊,兩人耳語了幾句,就聽到病區大樓那邊突然變得非常嘈雜。龐主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打電話過去詢問。

  「小孫,病區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那麼吵?」

  「龐主任,有個病人不見了!」

  「什麼?」龐主任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簡逸,緊接著問道:「誰不見了?」

  「1-5號的沈仲馳。」

  「沈仲馳?早上加班的時候他在嗎?」

  「我不知道。」

  「你馬上找到侯百桐,讓他在辦公室等我。」

  「呃,是在他的辦公室,還是你的辦公室等?」

  「當然是我的辦公室!」龐興源氣呼呼地掛斷電話,簡逸的手機突然響起,龐興源見他正接電話,也沒跟芮雪和可芸打招呼,就快步朝辦公室那邊走去。

  電話是劉勇打來的,簡逸示意芮雪和可芸跟去看看,就在湖邊接了電話。保潔員看別人都走了,趕緊回去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劉哥,易彥彬怎麼樣?」

  「全都撂了,大體上跟我們的判斷相差無幾。但是有個問題沒搞清楚,易彥彬也不清楚米怡萱和蘇曼的關係,他甚至不知道米怡萱認識蘇曼。六月十五號凌晨兩點,米怡萱為什麼會給蘇曼打電話,也就無法查明原委了。」

  「呃,這個問題與謀殺案本身關係不大。只要易彥彬的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剩下的疑問,以後再慢慢查。」

  「那行,你們那邊怎麼樣?」

  「精神康復中心的情況非常複雜,劉哥,你和成山根據易彥彬的口供,儘快找到他的作案兇器和聽話水的來源,還有滕芳儀的那輛電動摩托車,完善證據鏈,爭取儘早將案卷整理送檢。」

  「我知道,放心吧!易彥彬全交代了,我們待會讓他帶我們去取兇器和摩托車,下午就指認現場,晚上我們加個班整理案卷材料,爭取明天上午把案卷送檢。」

  「太好了,那你和成山就多辛苦一下。」

  「好的,如果順利的話,明天下午我們就能過來跟進精神病院的案子了。」

  「嗯,那先這樣吧,我掛了。」

  芮雪和可芸跟著龐興源進了辦公樓,侯百桐在一個年輕人的陪同下,走進辦公室。

  「小孫,龐主任呢?」侯百桐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雜亂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龐興源帶著兩名女警進來了。

  「侯副主任,沈仲馳到底是怎麼回事?早上交班的時候,他在病房嗎?」龐興源很著急,當著芮雪、可芸便疾聲問道。

  侯百桐頗為顧忌地掃了兩名女警一眼,似乎有口難言。

  龐興源似未發現侯百桐神色不對,焦急地催促道:「你快說啊!」

  侯百桐憤然瞪著眼睛,發出低沉的嗓音,「不在!早上交班他就不在病房。」

  「什麼?為什麼沒人報告?」龐興源氣急敗壞地衝出辦公室,小孫在他身後叫道:「龐主任,院長不在辦公室。」

  龐興源回過頭來看著小孫,「院長去哪了?」

  「不知道。」

  龐興源走回門邊,朝侯百桐問道:「院長不在病區?」

  「不在。」

  可芸忍不住開口問道:「侯醫生,早上是誰發現沈仲馳不在病房的?」

  「護理員辛延谷。」

  「辛延谷?」芮雪想起那個不願跟警察接觸的護理員。

  龐興源聽到辛延谷的名字,氣得跺了跺腳,轉身就朝樓梯小跑過去。

  「我們也去病區看看!」

  芮雪拉著可芸出了辦公室,侯百桐皺眉看了小孫一眼,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可對方沒有接聽電話。

  龐興源從食堂進入病區,省得又要繞到大樓正面的鐵門。可芸和芮雪緊隨其後,注意到食堂與病區之間的防盜門,不知是誰把鎖舌給收進鎖體了。那門即便是關上,也是一推就開。

  一樓病房全都開著門,病人都被帶去了走廊盡頭的康復室,醫生、護士、護理員正在檢查各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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