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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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整日對著婆婆,個人情感上肯定會倍感孤獨。村里那些追求滕芳儀的男人,不是看重趙家的條件,就是垂涎於滕芳儀的容貌。真心喜歡她的,恐怕一個都沒有。

  雖然滕芳儀跟鄒麗霞的關係很好,但即便是關係要好的女性朋友,也無法給予滕芳儀所需要的關愛和陪伴。

  米怡萱和蘇曼也是一樣。米怡萱的身邊有童森,有楊程。可他們對於米怡萱來說,都不是理想的人生伴侶,更無法給她溫馨的陪伴。蘇曼身邊有雷韜和呂沛霖,可雷韜看重的也是蘇曼優越的條件,呂沛霖對蘇曼就更談不上有什麼情意。

  孤獨,無疑是這三名受害者最大的共同點。倒不是說,所有女人都離不開男人。但無論是誰,都害怕孤獨。即使嘴上不願承認,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卻希望能有一個喜歡的人陪在自己身邊。哪怕什麼都不做,只要對方能在自己的視線里,內心也是一種滿足。

  儘管家庭條件優渥,然而她們的日常生活,其實並不像外人所看到的那樣順心。缺少陪伴的人生,肯定是不完美的。為了彌補這種缺憾,這三名受害者私下也許試圖做過改變。

  九月十五號下午一點,米怡萱本來是遵照與楊程的約定,到弘業巷楊程為她準備的房子暫住幾天,以便讓蒙恆東認為楊程真的殺掉了自己。可楊程把米怡萱送到弘業巷之後,她卻背著楊程獨自去了雲宮花城。

  當晚劉勇和成山在雲宮花城12棟二單元402室發現了米怡萱的屍體,能把米怡萱約到案發現場的人,與她的關係自然非同一般。

  米怡萱家住林城,按說沒必要到酒店開房。而五月二十八號下午四點,卻在網上訂了萬品酒店的房間。當晚八點半登記入住酒店,不到三個小時就退房離開。米怡萱去酒店幹什麼,簡逸現在雖然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米怡萱到萬品酒店開房,絕不會是為了跟某個女性朋友見面。

  蘇曼的情況與米怡萱大致相似,九月十六號晚上,保姆黃姐下班回家。蘇曼把兒子麒麒哄睡著後,悄悄走出了家門。坐上一輛白色昂克賽拉,被帶到城郊紙箱廠殺害。如果當晚蘇曼要見的是女性朋友,恐怕也沒必要將麒麒一個人留在家裡。

  滕芳儀的死,跟蘇曼簡直如出一轍。同樣也是深夜離家,在村外的樹林中與人暢飲,最終葬送性命。

  三名受害者的第二個共同點,就是她們都想掩人耳目,不希望別人發現她們的秘密。

  她們堅守的秘密是什麼?這在簡逸看來不言而喻。無論是米怡萱還是蘇曼,抑或滕芳儀,她們都在私下偷偷接觸其他男性。但是令簡逸感到困惑的是,六月十五號,米怡萱有什麼緊急的事,非要凌晨兩點給蘇曼打電話。

  如果米怡萱與蘇曼相識,那她們倆是否認識滕芳儀?

  哪怕這三個孤獨的女人,都需要男人的陪伴,可三個女人總不能跟同一個男人產生關係吧?

  「警官……」鄒麗霞見簡逸沉默良久,輕輕叫了一聲。

  「呃,鄒姐,我有個比較尷尬的問題想問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說吧!」

  「趙廷死後這兩年,滕芳儀在那方面,有需求嗎?」

  鄒麗霞頓時臉色緋紅,「你指的是夫妻生活那方面?」

  「嗯。」

  「我不清楚,芳儀不喜歡談這方面的事。有一次我半開玩笑的問她,可她裝作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緊接著就轉移了話題。」

  簡逸原本就沒抱太大的希望,這種涉及個人私隱的問題,相信很多女性都是諱莫如深。鄒麗霞不了解這方面的情況,也屬正常。

  「好了,鄒姐,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

  「警官,我和芳儀嫁到桑嶺村有七八年了。說實話,這些年來,我從未見過芳儀跟哪個男人單獨在一起喝酒。也沒聽她說過,她自己一個人跑去村外的樹林裡喝酒。如果昨晚真有男人約芳儀去樹林,我覺得那個人肯定不是我們村的。」

  「我知道了。」簡逸點點頭,其實不用鄒麗霞提醒,他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話說回來……」鄒麗霞突然欲言又止。

  「鄒姐,有什麼話你都可以告訴我。請你放心,不管你說了什麼,我們都會為你保密的。」

  「誒……」鄒麗霞長嘆一聲,「其實,以前我也發現過,芳儀深更半夜離開村子。」

  「你能說詳細一點嗎?」

  「前幾個月,大概是五月中旬吧,有天晚上我在城裡吃完宵夜回來,因為啤酒喝多了內急,就讓計程車放我在村外樹林那段路下車了。我等計程車掉頭走了,就進樹林裡方便。突然看到那段路上亮起一道燈光,生怕是村裡的男人經過,就蹲在樹後不敢吱聲。那燈光慢慢朝前去了,我站起來看了一下,原來是芳儀騎摩托車出去。」


  「那條路上沒有路燈,你看到的應該是滕芳儀的背影吧?」

  「對,路上雖然沒有燈,但是芳儀那天晚上穿的那條裙子,是我陪她逛街的時候買的,後來我也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全村就我和她有那個花色的裙子,借著摩托車的車燈,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條裙子。」

  「當時是幾點?」

  「半夜十二點過,你們也知道,從那條路出去就是國道,路兩邊既沒有人家,也沒有商店。離得最近的是早就停工的紙箱廠,再往前是消防隊。芳儀這麼晚出去,我覺得應該是要進城。」

  「第二天你沒問她嗎?」

  「當然問了,可她不承認頭天晚上出去過,說我一定是認錯人了。」

  「滕芳儀在撒謊!」

  「是啊,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騙我。她家離我家很近,我回家還要經過她家門口。那天晚上,她家門外只停了麵包車,我沒看到她的摩托車。可芳儀就是不承認那天晚上她出去過。我多問了兩句,她就不高興了。還說這種話千萬不能傳到她婆婆耳中,否則就家無寧日了。」

  「滕芳儀很怕她婆婆嗎?」

  「是有點怕,趙廷家媽讀過高中,也算有點文化,那張嘴教訓起人來,恐怕我都招架不住。」

  「趙廷家很有錢嗎?」

  「在村里雖然算不上數一數二,但也是排在前幾位的人家。趙廷從結婚前就開始做米粉生意,一家人勤儉節約,肯定也有不少存款就是了。」

  「那你覺得,滕芳儀留在趙家,繼續照顧婆婆,有沒有私心呢?」

  「私心肯定也有,但如果芳儀撒手一走,那趙廷家媽可就沒人依靠了。」

  簡逸再次點了點頭,示意侯峰送鄒麗霞下樓。

  芮雪那邊把三名受害者的身份證使用記錄查了一遍,與可芸料想的一樣。今年五月十七號,滕芳儀晚上七點四十,到市區的橙子酒店開了一個房間。可讓人困惑的是,她在凌晨兩點就退房了。

  而蘇曼六月四號下午,從美團訂了聖逸酒店的大床房,晚上十一點才到前台登記入住。凌晨一點退房離開。

  三名受害者開的都不是鐘點房,可都不約而同地提前退房。她們在酒店裡做過什麼,可芸和芮雪甚至都沒有興趣討論。

  「我們先去哪家?橙子還是聖逸?」芮雪抓著方向盤,一臉無奈地問道。

  「先去橙子吧,滕芳儀晚上七點四十就過去開房了。你猜,她會從七點四十就在酒店一直待到凌晨兩點退房嗎?」

  「我覺得不會,滕芳儀家裡畢竟還有個婆婆,她婆婆平時又睡得早,她完全可以等到婆婆睡了之後,再去酒店。米怡萱不就是晚上九點半才去酒店嗎,蘇曼也是晚上等孩子睡熟了,十一點才到酒店。」

  可芸點點頭,實際上橙子酒店的位置,距離桑嶺村不算太遠,大約只有五六公里的路程。滕芳儀騎摩托車從村里出來,頂多十幾分鐘就能趕到酒店。

  萬品和聖逸都是准四星酒店,環境和條件都很不錯。橙子酒店只是一般的連鎖商務酒店,屬於大眾消費檔次,酒店大廳也要比萬品和聖逸小的多。

  芮雪和可芸走到前台,向工作人員表明了身份。時隔幾個月,酒店監控已發揮不了作用。芮雪只能通過值班記錄,找到五月七號晚上當班的員工了解情況。

  住宿登記顯示,滕芳儀確是當晚七點四十到酒店前台登記的身份證。那天當班的前台根本記不清,滕芳儀辦了登記手續之後,有沒有立即上樓去房間。

  芮雪請前台辨認滕芳儀的照片,可人家對照片上的女人壓根沒有印象。

  不過提到凌晨兩點退房,那天當班的前台終於想起,確實有這麼回事。

  「我們酒店離火車站很遠,需要半夜趕車的客人,也不會到我們酒店來住。我到酒店上班都五年了,在凌晨兩點退房的客人,還是第一次遇到。」

  芮雪直截了當地說道:「這張照片上的人,就是凌晨兩點退房的那位客人。」

  「好像見過,但是印象不是太深。那天是我的夜班,凌晨一點以後,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客人來辦理入住了。我趴在前台休息,隱約聽到電梯門響,但實在太困,就沒有擡頭看。正恍恍惚惚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說要退房,我才醒過神來。擡起頭就見一個女的,把房卡放在前台上,外面的電動門正在緩緩關上。」

  「有人出去了?」

  「應該是有人出去了,但是我沒看到人。」

  「這個客人,沒說為什麼要退房嗎?」

  「沒說,我也不好問。酒店是來去自由,任何時間客人都可以退房。當時我被那女的吵醒,心情特別煩躁,也不願意看她,就低著頭給客房部打了電話。樓上檢查房間沒有問題,就把押金退給人家了。」

  「你還記得那女的穿什麼衣服嗎?」

  「好像是一條花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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