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髒東西
簡逸的看法，得到了侯峰、劉勇、杜晨等人的認可。讓一具女屍出現在達隆的住所，的確毫無意義。
受害者的死亡時間，是九月十五號下午三點，當時達隆已經在刑警隊的羈押室里。首先就可排除，利用女屍陷害達隆的目的。達興不願替達隆做事，才讓車遠興跟岡措來林城。他絕不可能在達隆落網之後，再節外生枝，給自己找麻煩。
總而言之，在達隆的住所謀殺一名曾做過剖腹產的青年女性，對達隆而言，既沒有壞處，也沒有好處。所以，暫時可以排除達興作案的可能性。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簡逸還是讓劉勇和成山在給達隆一案善後時，儘量探查出達興的蹤跡。
根據法醫老邢的判斷，這名拿手術刀殺人的兇手，手法其實並不專業。下刀深淺不一。也就是說，兇手在劃開受害者下腹時，運刀曾有兩次停頓，每次停頓之後再運刀，刀鋒不是提起幾分，就是下壓幾分。造成傷口底部的深度不一致。
因此，老邢認為，兇手應該不是醫護工作者。
在達隆住所找到的物品，有六萬塊錢現金和兩個藥品，其中一瓶液體就是聽話水。達隆在殺人前，讓普占棠逼迫受害者喝下聽話水，從而失去反抗和自救的能力，然後靜靜地等待著體內的血液流干。
這種做法，與之後這具女屍的致死原因非常相似。
另一個藥瓶里的粉末，就是達隆從東南亞帶回來的新型迷藥，目前在國內還很少見。這種粉末，可以直接向受害者面部吹噴，也可以灑在衣服上，借拍打灰塵的機會，讓粉塵進入受害者的口腔、鼻腔。但施用者要提前在舌下含一種中成藥，作為解藥。不然自己也要中招。
兩個藥瓶上沒有粘貼任何標識，如果是曾經接觸過聽話水的人，也許能分辨出瓶子裡是什麼東西。但是兩個藥瓶的瓶身，同樣未發現達隆之外的指紋。
法醫判斷受害者的年齡是三十歲，死者上身穿一件米色長袖T恤，下身是一條質地非常好的黑色長褲。皮鞋看款式和皮質，應該是價格不菲。死者沒有佩戴首飾，但耳洞、頸部、手腕等處的皮膚顯示，她曾長期佩戴耳環、項煉、手圈。
兩隻鞋的鞋底磨損位置和程度不一，侯峰認為，死者應該是自己開了一輛自動擋汽車。
從這些線索推測，死者的經濟條件優越，有一個大概一歲半的孩子。她衣著考究，還做了美甲，應該是平時不用帶孩子，家裡也許請了保姆，專職照顧小孩。
芮雪看著資料中美甲的照片，馬上想到一條捷徑。
「頭，我覺得可以查查美甲屋。」
「行，你去辦！」
「那可芸……」
「不用等她，她要是真分到二中隊，肯定會給你打電話的！」
「嗯。」
杜晨指著資料中的照片說道：「那我們就查衣褲、皮鞋，我看這種牌子的鞋，林城好像只有一兩家專櫃。」
「也許不是在專櫃買的。」簡逸提醒道。
「試試看吧！」
芮雪盯著死者慘白的臉看了片刻，皺眉說道：「她還做過睫毛，像她這種經濟條件，能選擇做睫毛的只有幾家大店。」
「那你也一併查了！」簡逸笑著點點頭，他已經感受到芮雪的成長。「好吧，大家分頭行動！」
「頭，你和胖子去哪，能不能送我一程。」可芸不在，芮雪就只能打車或是擠公交了。
「你還是自己開車吧！」簡逸從包里掏出一把大眾車鑰匙，「今早剛要過來的POLO，雖然舊一點，將就用吧！以後你們兩人一組，不要再開可芸的車了，太招眼。」
「知道了。」芮雪接了車鑰匙，一臉欣喜地跟著大家下樓去了停車場。
林城可以做美甲的地方多如牛毛，但是價位有高有低。芮雪根據受害者的經濟能力，對她有可能光顧的美甲店，做了一番梳理，列出幾處可能性比較大的地方，首站就是北辰百貨。
POLO雖小，但在市區方便停車，而且不太顯眼，芮雪在路邊把車停好，剛走進開著空調的百貨公司大廳，包里就傳出手機鈴聲。
「喂，可芸，你在哪呢？」
「剛從市局出來，準備去隊裡報到，先打電話問你們在不在辦公室。」
「這還用問嗎，只要手上有案子，誰有閒工夫坐辦公室啊！」
「那我找誰報到啊？」
「當然是找我這個師姐了！老簡都說了，你以後跟我一組，讓我多帶帶你。」
「好的，師姐，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北辰百貨，你把你的車停了，打車過來吧！」
「咦，這口氣有點怪啊！」
「少囉嗦，趕緊過來吧！」
「行，二十分鐘到。」
「二十分鐘我可能都走了。」
「師姐，你就不能等我一會嗎？」
「看在你這聲師姐的份上，等你十五分鐘，過時不候哈！」
百貨公司一樓大廳和大樓女裝部，都有美甲店，芮雪原以為十來分鐘就能完事，誰知道僅是一樓大廳的美甲店就有六七個美甲師。
受害者手上的美甲圖案，近三個月內，店裡有兩名美甲師給客人做過，但都不是熟客。芮雪大概說了一下受害者的相貌特徵，與美甲師記憶中的客人並無相似之處，便趕緊上了三樓。
芮雪手機里有受害者的照片，但是在這種公眾場所，把死者照片亮出來，肯定不妥。
三樓的美甲店更大一些，竟有十位美甲師。看到芮雪展示的美甲照片，當場就有一名美甲師看出了問題。
「警官，這美甲，不會是屍體手上的吧？」
此言一出，立即引來其他美甲師和周圍客人的目光，弄得芮雪有點下不來台。
美甲店老闆一臉為難地看著芮雪，雖然沒說什麼，但那目光就是希望芮雪趕緊離開。
「呃，老闆，不好意思，你店裡有這款美甲的圖樣嗎？」
「有是有，可我把圖樣給了你，還怎麼做生意啊！」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拍一張圖樣的照片。」
「哦，那行！警官，你手機上那張美甲照片，真是照的屍體？」
「嗬，不是，你別多想了。」芮雪也不便說真話。
把圖樣拍了照片，再繼續詢問就方便多了，有一名美甲師說她近期也給客人做過這款美甲，而且是個熟客。芮雪問了電話號碼，打過去是個女人接的，芮雪隨便問了幾句，對方說打錯，她就掛了電話。
可芸趕到百貨公司大門，芮雪也剛好下樓到大廳，兩人會合之後，便朝第二站趕去。
相比起芮雪，簡逸就多了個腦筋，臨離開刑警隊時，讓技術部給他弄一張處理過的受害者照片，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別人看到照片時不會立即想到是死人。
他和侯峰又回到了案發現場，帶著杜晨從花盆底下找到的房門鑰匙。兩人爬上四樓，401的房門開著，屋內響起王大媽打電話的聲音。
「反正我是不想在這住了，你趕緊給我把房子賣掉，到別處租房子住都可以……，什麼，賣不上價？哼，不趁現在媒體還沒曝光，趕緊把房子賣了。要是被人知道，我家住凶宅對門，到時這房子賣都賣不出去了！」
簡逸搖了搖頭，他倒是沒考慮到這一層。這王大媽還挺精明，硬生生整出一個新名詞——凶宅對門。
侯峰忍著笑，打開了402的房門。凶宅對門的王大媽聽到動靜，連忙走到門口查看。
「是你們啊，嚇我一跳，心說這大白天怎麼就鬧上了！」
簡逸心頭一緊，不禁暗暗吃驚，移目看向門上的封條和警戒帶。「胖子，先別進去。」
「嗯。」侯峰也知道不對勁，一臉疑惑看著王大媽。
「大媽！」簡逸朝401走了兩步，「你說鬧上了，是什麼意思啊？」
「誒，你們是不知道啊！昨晚你們走了以後，到了凌晨兩點來鍾，我起來上廁所，隱約聽到外面有關門的聲音……」
侯峰有點持懷疑態度，「大媽，你是不是聽錯了呀？」
「你別打岔！」簡逸瞪了侯峰一眼，「大媽，你繼續說。」
「開始我也以為我聽錯了，就趴在門鏡那看，外面的聲控燈是亮的，你知道嗎？」
簡逸也有點質疑，「會不會是樓上關門，把門外的聲控燈震亮了呢？」
「你聽我說完啊！」大媽臉上多了幾分緊張，「我不是趴在門鏡後面看嗎，那聲控燈突然就滅了。我尋思，剛才沒聽見樓上有腳步聲啊！我們這樓板特別響，夜深人靜的時候，樓上只要有人走動，我在下面就能聽見。」
「樓上502的腳步聲，你也能聽見？」
「502沒人住，老黃頭剛死了幾個月，他兒子還沒把房子租出去呢！所以我說肯定是對面在關門，如果是樓上501的回家，關門後我肯定能聽到他家的腳步聲啊！」
「大媽，你聽到的關門聲有多大？」
「聲音不是很響。」大媽讓簡逸退開，給他演示了一遍，輕輕關上房門，門板和門框貼合時發出輕輕的撞擊聲，門鎖的鎖簧「咔噠」響了一聲，隨後大媽又打開房門。「就是這麼大的聲音，白天聽起來沒什麼，可半夜聽得特別清楚。」
「大媽，剛才你說聲控燈突然就滅了，然後呢？」簡逸擔心還有後續。
「對，聲控燈突然就滅了，我正尋思覺得不對勁，對面門上冒出一個人影，嚇得我頭皮都麻了，腳一軟就扶著門坐到了地上。我當時是大氣都不敢出啊，那可是剛死過人的房子，半夜就開始鬧，鬧那個了，你說邪不邪。」
「你兒子呢？」
「當時他睡著了，外面有那個，我坐在地上也不敢叫我兒子的名字，就掙著想自己爬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起身感覺兩眼一黑就昏過去了。我兒子聽見我摔倒，趕緊出來把我抱到沙發上。我跟他說，外面有髒東西，可他不信吶！」
簡逸與侯峰已然瞠目結舌。
受害者的死亡時間，是九月十五號下午三點，當時達隆已經在刑警隊的羈押室里。首先就可排除，利用女屍陷害達隆的目的。達興不願替達隆做事，才讓車遠興跟岡措來林城。他絕不可能在達隆落網之後，再節外生枝，給自己找麻煩。
總而言之，在達隆的住所謀殺一名曾做過剖腹產的青年女性，對達隆而言，既沒有壞處，也沒有好處。所以，暫時可以排除達興作案的可能性。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簡逸還是讓劉勇和成山在給達隆一案善後時，儘量探查出達興的蹤跡。
根據法醫老邢的判斷，這名拿手術刀殺人的兇手，手法其實並不專業。下刀深淺不一。也就是說，兇手在劃開受害者下腹時，運刀曾有兩次停頓，每次停頓之後再運刀，刀鋒不是提起幾分，就是下壓幾分。造成傷口底部的深度不一致。
因此，老邢認為，兇手應該不是醫護工作者。
在達隆住所找到的物品，有六萬塊錢現金和兩個藥品，其中一瓶液體就是聽話水。達隆在殺人前，讓普占棠逼迫受害者喝下聽話水，從而失去反抗和自救的能力，然後靜靜地等待著體內的血液流干。
這種做法，與之後這具女屍的致死原因非常相似。
另一個藥瓶里的粉末，就是達隆從東南亞帶回來的新型迷藥，目前在國內還很少見。這種粉末，可以直接向受害者面部吹噴，也可以灑在衣服上，借拍打灰塵的機會，讓粉塵進入受害者的口腔、鼻腔。但施用者要提前在舌下含一種中成藥，作為解藥。不然自己也要中招。
兩個藥瓶上沒有粘貼任何標識，如果是曾經接觸過聽話水的人，也許能分辨出瓶子裡是什麼東西。但是兩個藥瓶的瓶身，同樣未發現達隆之外的指紋。
法醫判斷受害者的年齡是三十歲，死者上身穿一件米色長袖T恤，下身是一條質地非常好的黑色長褲。皮鞋看款式和皮質，應該是價格不菲。死者沒有佩戴首飾，但耳洞、頸部、手腕等處的皮膚顯示，她曾長期佩戴耳環、項煉、手圈。
兩隻鞋的鞋底磨損位置和程度不一，侯峰認為，死者應該是自己開了一輛自動擋汽車。
從這些線索推測，死者的經濟條件優越，有一個大概一歲半的孩子。她衣著考究，還做了美甲，應該是平時不用帶孩子，家裡也許請了保姆，專職照顧小孩。
芮雪看著資料中美甲的照片，馬上想到一條捷徑。
「頭，我覺得可以查查美甲屋。」
「行，你去辦！」
「那可芸……」
「不用等她，她要是真分到二中隊，肯定會給你打電話的！」
「嗯。」
杜晨指著資料中的照片說道：「那我們就查衣褲、皮鞋，我看這種牌子的鞋，林城好像只有一兩家專櫃。」
「也許不是在專櫃買的。」簡逸提醒道。
「試試看吧！」
芮雪盯著死者慘白的臉看了片刻，皺眉說道：「她還做過睫毛，像她這種經濟條件，能選擇做睫毛的只有幾家大店。」
「那你也一併查了！」簡逸笑著點點頭，他已經感受到芮雪的成長。「好吧，大家分頭行動！」
「頭，你和胖子去哪，能不能送我一程。」可芸不在，芮雪就只能打車或是擠公交了。
「你還是自己開車吧！」簡逸從包里掏出一把大眾車鑰匙，「今早剛要過來的POLO，雖然舊一點，將就用吧！以後你們兩人一組，不要再開可芸的車了，太招眼。」
「知道了。」芮雪接了車鑰匙，一臉欣喜地跟著大家下樓去了停車場。
林城可以做美甲的地方多如牛毛，但是價位有高有低。芮雪根據受害者的經濟能力，對她有可能光顧的美甲店，做了一番梳理，列出幾處可能性比較大的地方，首站就是北辰百貨。
POLO雖小，但在市區方便停車，而且不太顯眼，芮雪在路邊把車停好，剛走進開著空調的百貨公司大廳，包里就傳出手機鈴聲。
「喂，可芸，你在哪呢？」
「剛從市局出來，準備去隊裡報到，先打電話問你們在不在辦公室。」
「這還用問嗎，只要手上有案子，誰有閒工夫坐辦公室啊！」
「那我找誰報到啊？」
「當然是找我這個師姐了！老簡都說了，你以後跟我一組，讓我多帶帶你。」
「好的，師姐，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北辰百貨，你把你的車停了，打車過來吧！」
「咦，這口氣有點怪啊！」
「少囉嗦，趕緊過來吧！」
「行，二十分鐘到。」
「二十分鐘我可能都走了。」
「師姐，你就不能等我一會嗎？」
「看在你這聲師姐的份上，等你十五分鐘，過時不候哈！」
百貨公司一樓大廳和大樓女裝部，都有美甲店，芮雪原以為十來分鐘就能完事，誰知道僅是一樓大廳的美甲店就有六七個美甲師。
受害者手上的美甲圖案，近三個月內，店裡有兩名美甲師給客人做過，但都不是熟客。芮雪大概說了一下受害者的相貌特徵，與美甲師記憶中的客人並無相似之處，便趕緊上了三樓。
芮雪手機里有受害者的照片，但是在這種公眾場所，把死者照片亮出來，肯定不妥。
三樓的美甲店更大一些，竟有十位美甲師。看到芮雪展示的美甲照片，當場就有一名美甲師看出了問題。
「警官，這美甲，不會是屍體手上的吧？」
此言一出，立即引來其他美甲師和周圍客人的目光，弄得芮雪有點下不來台。
美甲店老闆一臉為難地看著芮雪，雖然沒說什麼，但那目光就是希望芮雪趕緊離開。
「呃，老闆，不好意思，你店裡有這款美甲的圖樣嗎？」
「有是有，可我把圖樣給了你，還怎麼做生意啊！」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拍一張圖樣的照片。」
「哦，那行！警官，你手機上那張美甲照片，真是照的屍體？」
「嗬，不是，你別多想了。」芮雪也不便說真話。
把圖樣拍了照片，再繼續詢問就方便多了，有一名美甲師說她近期也給客人做過這款美甲，而且是個熟客。芮雪問了電話號碼，打過去是個女人接的，芮雪隨便問了幾句，對方說打錯，她就掛了電話。
可芸趕到百貨公司大門，芮雪也剛好下樓到大廳，兩人會合之後，便朝第二站趕去。
相比起芮雪，簡逸就多了個腦筋，臨離開刑警隊時，讓技術部給他弄一張處理過的受害者照片，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別人看到照片時不會立即想到是死人。
他和侯峰又回到了案發現場，帶著杜晨從花盆底下找到的房門鑰匙。兩人爬上四樓，401的房門開著，屋內響起王大媽打電話的聲音。
「反正我是不想在這住了，你趕緊給我把房子賣掉，到別處租房子住都可以……，什麼，賣不上價？哼，不趁現在媒體還沒曝光，趕緊把房子賣了。要是被人知道，我家住凶宅對門，到時這房子賣都賣不出去了！」
簡逸搖了搖頭，他倒是沒考慮到這一層。這王大媽還挺精明，硬生生整出一個新名詞——凶宅對門。
侯峰忍著笑，打開了402的房門。凶宅對門的王大媽聽到動靜，連忙走到門口查看。
「是你們啊，嚇我一跳，心說這大白天怎麼就鬧上了！」
簡逸心頭一緊，不禁暗暗吃驚，移目看向門上的封條和警戒帶。「胖子，先別進去。」
「嗯。」侯峰也知道不對勁，一臉疑惑看著王大媽。
「大媽！」簡逸朝401走了兩步，「你說鬧上了，是什麼意思啊？」
「誒，你們是不知道啊！昨晚你們走了以後，到了凌晨兩點來鍾，我起來上廁所，隱約聽到外面有關門的聲音……」
侯峰有點持懷疑態度，「大媽，你是不是聽錯了呀？」
「你別打岔！」簡逸瞪了侯峰一眼，「大媽，你繼續說。」
「開始我也以為我聽錯了，就趴在門鏡那看，外面的聲控燈是亮的，你知道嗎？」
簡逸也有點質疑，「會不會是樓上關門，把門外的聲控燈震亮了呢？」
「你聽我說完啊！」大媽臉上多了幾分緊張，「我不是趴在門鏡後面看嗎，那聲控燈突然就滅了。我尋思，剛才沒聽見樓上有腳步聲啊！我們這樓板特別響，夜深人靜的時候，樓上只要有人走動，我在下面就能聽見。」
「樓上502的腳步聲，你也能聽見？」
「502沒人住，老黃頭剛死了幾個月，他兒子還沒把房子租出去呢！所以我說肯定是對面在關門，如果是樓上501的回家，關門後我肯定能聽到他家的腳步聲啊！」
「大媽，你聽到的關門聲有多大？」
「聲音不是很響。」大媽讓簡逸退開，給他演示了一遍，輕輕關上房門，門板和門框貼合時發出輕輕的撞擊聲，門鎖的鎖簧「咔噠」響了一聲，隨後大媽又打開房門。「就是這麼大的聲音，白天聽起來沒什麼，可半夜聽得特別清楚。」
「大媽，剛才你說聲控燈突然就滅了，然後呢？」簡逸擔心還有後續。
「對，聲控燈突然就滅了，我正尋思覺得不對勁，對面門上冒出一個人影，嚇得我頭皮都麻了，腳一軟就扶著門坐到了地上。我當時是大氣都不敢出啊，那可是剛死過人的房子，半夜就開始鬧，鬧那個了，你說邪不邪。」
「你兒子呢？」
「當時他睡著了，外面有那個，我坐在地上也不敢叫我兒子的名字，就掙著想自己爬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起身感覺兩眼一黑就昏過去了。我兒子聽見我摔倒，趕緊出來把我抱到沙發上。我跟他說，外面有髒東西，可他不信吶！」
簡逸與侯峰已然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