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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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逸對付山的心理分析得十分透徹,作為生意人肯定不願意惹上任何麻煩。在劉勇苦口婆心的勸說下,他終於承認,確實被迫向袁炤提供了車輛。

  付山本來就有一輛皮卡,無論拉貨還是出行都很方便。但兩個月前,袁炤突然找上付山,讓他幫忙買一輛二手麵包車。而且交代,購車後暫時不要辦理過戶手續。平時也不要開那輛麵包車出去,就把車停在16棟樓下,什麼都不用管。

  說起袁炤與付山的相識,也算有些緣分。兩個多月前的一天晚上,付山從外面吃宵夜回來,剛走過月亮橋,就被一個喝醉的小年輕撞了一下。本來付山沒想追究,只是看了那小年輕一眼,就準備回家。

  誰知道那小子竟破口大罵,把付山全家都問候了一遍。付山哪受過這種氣,自然要教訓小年輕一番。可一動上手,那小年輕的幾個同伴就從河堤下冒了出來,四五個人圍著付山就打。

  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左右,橋頭的冰粉攤早就沒人了。附近幾乎看不到行人,小區本來就沒什麼保安,付山喊了幾聲救命,那幾個小年輕下手就更重。

  就在這時,有個人從月亮橋走下來,看到付山被人圍毆,當即二話不說,上前就對那幾個小年輕一陣瘋狂輸出。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些人就被打趴在地。

  袁炤把付山拉起來,滿嘴酒氣地問他有沒有事。付山被打得鼻青臉腫,但好在沒傷及要害,自然是對袁炤千恩萬謝。這袁炤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麼回事,跟付山聊了幾句,竟把名字告訴了付山。

  本來付山還準備報警,讓警方處理那幾個尋釁滋事的年輕人。可袁炤死活不同意,直接把那些小年輕給轟跑了。俗話說送佛送到西,那天晚上袁炤把付山送到了家,隨後才腳步蹣跚地下樓走了。

  付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和袁炤還會再見。幾天後的一個傍晚,付山下班回家,在樓下又遇到了袁炤。為了表達謝意,付山提出要請袁炤吃飯。袁炤卻說想請付山幫個忙,就是讓付山出面,幫忙買一輛二手麵包車。

  雖然袁炤的要求十分奇怪,但是看在袁炤曾經救過自己的情分上,付山還是答應幫忙,第二天就到二手車市買了一輛麵包車。當然,買車的錢也是袁炤拿的。

  自從買了那輛車,付山就一直有些提心弔膽,擔心袁炤利用那輛車從事違法犯罪的勾當。可後來袁炤一直也沒找付山拿車鑰匙,只是讓他把車停在樓下,平時不要開出去。

  就在付山認為袁炤可能永遠不會用到那輛車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袁炤的電話,叫他把車鑰匙放在樓下理髮店門口的花盆裡。然後找個理由離開林城幾天,最好九月十一號以後再回來。

  付山也猜到袁炤可能會用那輛車干違法的事,讓他離開林城,也許就是想製造不在場證明。既然付山不在林城,那輛車不管出什麼事,都與付山無關。

  劉勇沒有猜錯,實際上付山根本沒把車鑰匙放在門店的櫃檯抽屜裡面。因此害得他和成山白白浪費了不少時間,去調查門店所有員工的背景。

  事實證明,簡逸和可芸的推測基本正確。達隆的確是從兩個月前,就開始著手為將要施行的計劃做準備了。

  侯峰和小雪趕回隊裡,付山還在詢問室里接受劉勇的盤問。侯峰聽了來龍去脈,對袁炤的性格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芮雪不禁嘆道:「哼哼,真沒想到,袁炤這種人,偶爾也有助人為樂的時候!」

  「不,你錯了,袁炤出手搭救付山,並不是想助人為樂。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侯峰似乎比芮雪更了解袁炤。

  「那他為什麼要救付山呢?」

  「因為他性格暴戾,本就喜歡傷害別人。你只要注意看他的眼睛,就能從中感受到一股殺氣。我敢肯定,這傢伙手上肯定有人命。」

  付山一臉驚愕地看著侯峰,他對袁炤的認知,顯然沒有侯峰這麼透徹。

  「警官,袁炤真的殺過人?」

  「付老闆,你應該聽過萬溚北部賭場吧?」

  「聽過一些傳言,聽說那邊很亂。」

  「沒錯,那邊的確很亂,不法分子利用各種手段把遊客騙到萬溚北部,先在賭場把人家身上的錢榨乾,再逼迫這些人把親友也騙過去。失去利用價值之後,就開始活體賣血,或是摘除器官。偶爾有人贏了錢,也逃不出萬溚,最終死在異國他鄉。而袁炤,就是專幹這種事的打手。所以我說,他手上肯定有人命。」

  「侯峰……」劉勇示意了一下付山。

  「呃,付老闆,我帶你去見個人。」侯峰微笑著說道。


  「見,見誰?」付山有些不安。

  「待會你就知道了!」侯峰看了劉勇一眼,讓他把付山帶去醫務室。

  袁炤身中兩槍,但都不是要害。子彈造成的貫穿傷,經過醫生的搶救處理,已經沒有太大問題。鑑於此人的危險性,侯峰不敢把他送去醫院,只能在隊裡的醫務室進行治療。

  付山跟著劉勇和侯峰走到醫務室門外,看到兩名腰懸配槍的警察守在門邊,臉色更是惶恐不安。

  「開門吧!」

  侯峰朝負責看守的同事點了點頭,其中一人拿出鑰匙打開醫務室的門,付山發現房間裡還有兩名配槍的警察,一左一右守在病床兩邊。而床上的病人,就是付山的老相識——袁炤。雖然還在輸著消炎藥水,但沒有受傷的一手一腳,都被拷在床邊。

  袁炤聽到腳步聲,微微睜開眼睛。發現付山也在進來的人之中,旋即閉上了眼睛。

  「是他吧?」侯峰輕聲問道。

  「嗯!」付山臉色非常難看,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房間。

  侯峰朗聲問道:「袁炤,那個棠哥,全名叫什麼?」

  袁炤一動不動,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哼!」侯峰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你說不說問題都不大,我們能抓住你,就同樣能抓住棠哥!」

  袁炤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發一言。

  侯峰手上像變魔術一樣,多了一支綠色的萬溚雪茄。儘管醫務室牆上貼著「禁止吸菸」的標識,侯峰仍然將雪茄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朝著病床上的袁炤噴去一口濃濃的煙霧。

  聞到這熟悉的氣味,袁炤猛然睜開眼睛。劉勇這才見識到,什麼叫眼中透著殺氣。

  「想抽一口嗎?」侯峰又朝袁炤噴了一口煙霧,「想抽的話,就告訴我棠哥藏在哪!」

  袁炤異常冷靜,默默地看著侯峰,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剮著侯峰的臉。

  「棠哥是你老大嗎?你有必要這麼維護他?」

  袁炤眉頭微動,額上的青筋牽動了眼角。

  「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憑什麼棠哥就能逍遙法外!難道你以為,棠哥會因為你沒有供出他,就對你感恩戴德嗎?不,你錯了,他和達隆不僅不會感激你,還會在背地裡罵你傻蛋。他們很快就能找到取代你的人,不管是達隆還是棠哥,很快就會忘了你,把你孤零零地扔在監獄裡了卻殘生。」

  侯峰說完,又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再把煙霧噴到袁炤臉上。「你不想說,那我就走了。最多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我就能讓棠哥和你見面。只不過是讓他在外面陪著老相好,再多逍遙一天而已。」

  袁炤的眼神有些動搖,先前顯露的殺氣已經消失不見。

  「忘了告訴你,我們已經提取青雲湖公園大門的監控,證實你和社君紅一道走出公園大門。當晚社君紅遇害,你就是第一嫌疑人。即便你拒不坦白,僅憑你持槍襲警,我們也可以零口供辦案,你這輩子是別想離開監獄了。只是這對你有點不太公平,案子是達隆授意你和棠哥一起犯下的,卻要你承擔下所有罪責。」

  侯峰說完,示意劉勇和付山跟他一起離開醫務室。三人走到門邊,看守的警察正要開門,袁炤突然說出三個字:「幸福里!」

  「什麼?」侯峰轉過頭去。

  「4單元503,普占棠在那。」

  「那達隆藏在哪?」

  「不知道,他只跟我們電話聯繫。」

  「告訴我電話號碼!」

  「他的電話沒有來電顯示,我不知道他的號碼。」

  「你最後一次見他是哪天?」

  「九月十一號下午,在賈秀橋上的涼亭見的面。」

  「下一個受害者是不是杜忠?」

  「不知道,他沒說。」

  「達隆沒告訴你?」

  「他也沒告訴普占棠。」

  「那鼢鼠的心臟和甲骨文寫的死字,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達隆只交代我們怎麼做,沒告訴我們是什麼意思。」

  「那案發時間和地點呢?」

  「他讓我們明晚十一點等他通知。」

  「現在達隆知道你落網了嗎?」


  「不一定知道,八號那天他就說過,十四號晚上十一點之前,不會再跟我們聯繫。」

  「在東寶巷飲食服務公司大樓,把我們的人迷暈的是你還是普占棠?」

  「不是我,我沒去過那。」

  「達隆計劃怎麼對付凌可芸和簡逸?」

  「他只說要殺了這兩個人,沒告訴我們有什麼計劃。」

  「那天晚上從雲宮花城開麵包車逃走的人是普占棠?」

  「嗯。」

  「是你把社君紅送去了石灰廠?」

  袁炤閉上了嘴。

  「杜忠養的鼢鼠,是誰偷的?」

  「普占棠。」

  「死字是你寫的?」

  「只有達隆才會寫那種字。」

  「案發日期能確定是十五號嗎?」

  「應該是那天。」

  「昨天下午,是誰去了杜忠家附近?」

  「不知道,我沒去。」

  劉勇看了看表,臉色明顯有些急躁。侯峰看在眼裡,自然明白劉勇在急什麼。

  「好吧,你先休息!晚點我再來找你。」侯峰轉過身,快步走出醫務室。

  劉勇緊步跟上,當著付山的面急切問道:「現在就去幸福里?」

  「嗯!」侯峰立即聯繫庭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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