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顏面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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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九中的王老師,那兩名已經調走的保安都有印象。其中一位姓趙的保安師傅還記得,兩年前發生在小區門口的那次爭吵。

  事情其實很簡單,王家勇抱著大紙箱下了計程車,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一邊跑一邊回頭,就沒注意前面的行人。王家勇正轉身時,那孩子恰好撞上來,畢竟是小孩,在劇烈的撞擊力下向後摔倒,後腦勺重重地磕到水泥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王家勇見狀頓時慌了神,放下紙箱連忙查看孩子是否受傷。高陽從路邊經過,就走了過去。那孩子腦袋嗡嗡直響,一看臉色就知道腦子有點發懵,當時就沒有回答王家勇的探問。

  高陽把孩子扶坐起來,摸了摸他的後腦,雖然沒有流血,但是腫起了一個包。

  王家勇拉著孩子的手,問他感覺怎麼樣。孩子說有點痛,自己站了起來,搖晃了一下腦袋,又說感覺有點暈。王家勇就開始責怪孩子,問他瞎跑什麼,走路都不知道看路。

  那孩子被說了幾句,不敢頂撞王家勇,畏縮地低著頭,表示他要回家了。高陽有點看不慣,便指責王家勇撞倒了孩子,不說關心一下人家孩子的傷嚴不嚴重,反倒不停地責怪孩子,就非要讓王家勇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

  王家勇一看高陽的制服,知道他只是個協警。滿臉堆起輕蔑之意,說自己只是不小心撞到人,又沒犯法,高陽一個協警跑來多管什麼閒事。王家勇的態度很不好,聲音也很大。小孩有點被嚇著,就說自己沒什麼事,要趕緊回家了。

  高陽被王家勇數落一通,心裡肯定不舒服,就跟王家勇吵了起來。王家勇罵人不帶髒字,一再點明高陽的協警身份,引來一些路人圍觀。高陽說不過王家勇,當著圍觀群眾,也不便說那些髒話、狠話。只能強調,即便自己沒穿這身警服,碰到王家勇這種不講道理的人,也要幫那孩子出頭,煞煞王家勇的囂張氣焰。

  本來只是一件小事,王家勇硬是揪著高陽的身份,說他別以為披了一身皮,就什麼事都想管。不明原委的圍觀群眾對高陽指指點點,甚至還有好事之徒偏幫著王家勇對高陽無端謾罵。

  現場很快就變成一邊倒的局面,好些人跳出來指責高陽這個協警仗勢欺人多管閒事。高陽不敵眾口,最後只能忍氣吞聲灰溜溜地離開。

  事實上王家勇並不是第一次在小區吵架,在他家房子裝修期間,就多次跟物業和保安發生矛盾。王家勇很強勢,一張嘴又能說會道,每次都把物業的人罵得灰頭土臉。

  所以那天在小區門口,王家勇與高陽發生爭吵,保安從頭至尾沒有出面勸解。抱著瞧熱鬧的心思,趴在值班室窗口看戲。本來還以為能有人治治王家勇,沒想到高陽也被他那張利嘴罵得顏面盡失。

  芮雪和可芸問清這些情況,急忙趕回隊裡。簡逸和侯峰也從陳家塘回來,四人抓緊時間交換了各自找到的線索。

  「昨天下午高陽確實去過陳家塘,有人在從陳家塘回城的必經之路上看到他了。」侯峰顯得有些無奈。

  芮雪覺得奇怪,「高陽不是說,沒有人證明他昨天下午去過陳家塘嗎?」

  「陳家塘有鄉鎮公交站,公交司機昨天下午五點半在陳家塘站等候乘客時,看見高陽騎著摩托車往進城方向行駛,后座上綁著漁具和水桶。那位司機大哥,跟高陽素不相識,但在那條公交線上,曾見過高陽幾次。一看到高陽的照片,就認出他了。」

  「從陳家塘騎摩托車到雲芝廣場,需要多長時間?」可芸仍有些質疑高陽的不在場證明。

  「陳家塘和雲芝廣場是一南一北兩個方向,騎摩托車最少需要一個半小時。如果是下午四點整,從雲芝廣場騎車去陳家塘,五點半剛好能到。但是我和老簡認為,高陽四點整在雲芝廣場殺人,再趕去陳家塘,肯定來不及。」

  「為什麼?」

  「摩托車只能從雲芝廣場的大門進出,大門監控並未拍到高陽那輛摩托車進出的畫面。如果把摩托車停在大門外面,從大門步行到D區的空門面,至少需要十分鐘。昨天下午三點至四點進出雲芝廣場大門的車輛,監控全部都有記錄,我們已經請交警部門協助查找那些車輛,從中查出一輛套牌車,一輛報失車。」

  簡逸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畢繼福一定是被某輛汽車帶進雲芝廣場的,如果開車的人是高陽,下午四點他就必須駕車離開雲芝廣場。到大門外騎上摩托車,趕往陳家塘。但那兩輛可疑車輛,一輛是在五點十分開出大門,另一輛六點半才離開雲芝廣場。」

  「如果是步行的話,從D區離開雲芝廣場,有幾個出口?」

  「四個,但是耗時最短的出口,就是雲芝廣場供車輛進出的大門。高陽要是步行從大門離開,就會被監控拍到。另外三個出口,只有靠河濱的北出口沒有監控。但從D區走到北出口,至少需要十五分鐘。」


  「所以說,高陽無論如何,五點半都趕不到陳家塘。」

  「是的,刑睿給出的死亡時間誤差範圍極小,基本可以控制在十分鐘以內。」

  「那兩輛可疑車輛的車主和駕駛員查到了嗎?」

  「套牌車查到了,但是掛失車的車主,還沒有聯繫上人。」

  「靠河濱的北出口沒有監控,畢繼福會不會被人脅迫從北出口進入雲芝廣場呢?」

  「當然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我認為,這種可能性極小。畢繼福坐了七年牢,他不是菜鳥,對各種犯罪手段早有耳聞,不可能老老實實被人脅迫進入雲芝廣場。」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芮雪一臉期待看著簡逸。

  「高陽暫時還是不能碰。就算已經證實,他與葛明宇、裘雨桐、王家勇均存在交集,但是我們還沒有掌握高陽犯罪的直接證據。」

  可芸眉毛一擡,輕聲說道:「也許我們可以從作案工具上想辦法!」

  「對!作案工具是從曹鐸酒吧里弄出來的電線,高陽與曹鐸必定存在某種聯繫。在酒吧裝修結束之後至慕成昌去酒吧上班之前,高陽一定去過曹鐸的酒吧。」

  可芸繼續說道:「曹鐸在開酒吧之前,大概有兩年沒做生意。他在步行街的兩間門面,除掉還按揭款,每個月只剩下幾百塊,平橋那套房子的租金是九百,加起來也就一千多塊錢。他要養兒子,跟裘雨桐交往也要有花費。」

  芮雪興奮叫道:「曹鐸還有其他經濟來源!」

  簡逸點了點頭,「從我們了解的情況來看,曹鐸做過很多生意。像他這種人,不可能坐吃山空,一定還要其他收入。否則,裘雨桐恐怕早就跟他分手了。」

  「可是曹鐸的堂姐曹馨、姐夫寇裕榕,還有他的朋友班鑫偉、萬俊麟、管中譽等人,都說曹鐸空閒了兩年,沒有做生意啊!」芮雪有點想不通。

  侯峰冷笑道:「說不定,曹鐸做的生意可能見不得光呢!」

  「見不得光的生意,無非就是黃賭毒!」芮雪皺著眉頭說道:「曹鐸開酒吧的時候,已經沒什麼錢,還要拿平橋那套房子貸款籌集本錢。他如果真做了見不得光的生意,又怎麼會沒錢呢?」

  簡逸說道:「曹鐸的經濟來源,肯定跟黃賭毒沒關係。」

  「那會是什麼生意?」芮雪十分費解。

  可芸笑著說道:「曹鐸曾經向裘雨桐提出結婚,裘雨桐要十八萬八的彩禮。作為曹鐸的女朋友,她應該很了解曹鐸的經濟狀況,否則也不會獅子大開口。」

  「你是什麼意思?」芮雪有點繞不過彎來。

  簡逸看著可芸,緩緩說道:「就是說,去年曹鐸跟裘雨桐分手之前,他其實是拿得出那筆彩禮錢的?」

  「其實曹鐸的條件很好,自己有一套一百多平米的住房,步行街有兩間門面,平橋還有套兩居室。如果曹鐸沒那麼多現金,估計裘雨桐也不會跟他要十八萬八的彩禮。但是曹鐸卻選擇跟裘雨桐分手,而且在開酒吧的時候,確實已經沒什麼錢了。有什麼原因,能讓曹鐸在短時間內失去一大筆錢呢?」

  芮雪立即猜道:「賭博!」

  「不!」侯峰馬上否定道:「曹鐸沒有嗜賭的惡習,連麻將都很少打。」

  簡逸眯著眼睛想了一下,「曹鐸和裘雨桐是去年十月分手的。我記得去年八月,林城發生了一起大型非法集資案件,涉案金額高達五個億。」

  「我知道了!」芮雪頓時開竅,「曹鐸的經濟來源,是非法集資帶來的高額利息!」

  「侯峰,你馬上去經偵,查去年那起大型非法集資案的資料,曹鐸很可能就是那起非法集資案的受害者之一。」

  「好,我現在就去。」

  簡逸看侯峰走門外,就讓芮雪給裘雨桐的大學同學沈心謠打個電話。

  「喂,沈姐你好,我是刑警隊的芮雪,有些事想問問你。」

  「哦,你問吧,芮警官。」

  「你熟悉曹鐸嗎?」

  「呃,還算熟吧,雨桐跟他好的時候,我們經常見面的。」

  「裘雨桐和曹鐸在一起,消費方面通常是誰買單?」

  「基本都是曹鐸買單。」

  「曹鐸會給裘雨桐送首飾、衣服什麼的嗎?」

  「會啊,雨桐的項煉和戒子就是曹鐸送的。」

  「我能不能這樣理解,裘雨桐和曹鐸在一起那幾年,曹鐸在她身上還是花了不少錢吧?」

  「呃,其實林城的消費挺高的,大家去一次KTV,結帳就是一兩千。雨桐和曹鐸在一起,吃喝玩樂幾乎都是曹鐸買單。有時還送些禮物,肯定得花不少錢。」

  「曹鐸這兩年沒有做生意,他和裘雨桐去年十月才分手。在他們分手之前,曹鐸以什麼經濟來源維持日常花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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