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反其道而行之
侯峰站在門邊，情緒十分低落。他也不相信，狄銘會是謀殺裘雨桐和葛明宇的兇手。
「警官，那裘雨桐的手機怎麼會到我車裡，我真的不清楚。反正那天晚上坐過我車的人，全都在接單記錄上了。你們好好查查，手機肯定是其中某個人放在我車裡的。」狄銘也不傻，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
簡逸給狄銘遞了一支煙，「狄先生，林城那麼多跑滴滴的車輛，可裘雨桐的手機，偏偏出現在你車裡，這絕不是巧合！」
「我要怎麼說你才相信啊，我見都沒見過裘雨桐，更不知道她是老曹的前女友。」
「你別誤會，我說不是巧合，並不是懷疑你。」
「那你是什麼意思？」
「你好好想想，近幾個月，你跟曹鐸見過幾次面？」
「呃，你是說從出獄以後算起？」
「對！」
「前前後後有五六次吧！最後一次，就是去他酒吧拿電線那次。」
「你們每次見面，有第三者在場嗎？或者說，你和曹鐸見面的時候，有沒有人偶然遇上你們，跟曹鐸打過招呼。」
「呃……」狄銘擠著眉頭陷入回憶。「前幾次見面，就我們兩個人，中途沒遇到人跟曹鐸打招呼。七月中旬，我在酒吧門外碰到曹鐸，跟他聊了幾句。有個乾乾瘦瘦的小個子，從一輛貨機三下來，叫了他一聲曹哥，問他酒吧開張以後，能不能放些檳榔在他酒吧賣。我看他們要談事，就先走了。」
「你還記得是哪個牌子的檳榔推銷員嗎？」
「不知道，當時我也沒問！」
「貨機三上沒貼GG嗎？」
「好像是貼了，但我沒注意看啊！」
「那天酒吧里還有什麼人？」
「有個電工在裡面裝開關和插座。」
「只有電工一個人？」
「是啊！」
「當時酒吧里裝上燈了嗎？」
「裝了一部分，有些還沒裝。」
簡逸沉默片刻，起身對狄銘說道：「謝謝你的配合，狄先生，你可以回去了，有需要可能還會來麻煩你！」
狄銘看了看站在門邊的侯峰，「那我就走了！」
「走吧，我送你下樓！」簡逸陪著狄銘走出了辦公室。
侯峰、芮雪、可芸三人相互對視，均感壓力巨大。
「讓金煉和手機出現的目的，就是在逼著警方擴大調查範圍啊！」可芸自覺猜到了兇手的用意。
「這個人，似乎比曹鐸的心思更為縝密。」侯峰不由嘆道：「我感覺，不是曹鐸在誘導他犯罪，而是他利用曹鐸和裘雨桐的社會關係在做文章。」
「嗯！」可芸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曹鐸被殺那晚，在酒吧跟慕承昌說過，越簡單的案子，越不容易留下線索和破綻。慕承昌聽信他的話，當晚就把他殺了。僅憑現場留下的線索，的確很難鎖定嫌疑人。最後還是管中譽提供了線索，才找出慕承昌的殺人動機。但在葛明宇和裘雨桐兩案中，兇手卻反其道而行之。一開始不給出任何線索，慢慢地將誘餌一點點拋出來，讓大家疲於奔走。」
「是啊，裘雨桐的手機出現在狄銘的車上，我們明知狄銘可能是被栽贓陷害，也不敢對他放鬆警惕，還要花費大量精力，核查裘雨桐被殺當晚，狄銘接載過的乘客。」侯峰對此非常頭痛。
簡逸回到辦公室，臉上多了幾分懊惱。
「小雪，快遞那邊查了嗎？」
「已經拿到派送員的電話號碼，但是他們白天工作很忙，我跟那幾名快遞員約了晚上見面。」芮雪一早想好了託詞。
簡逸也不深究，憂心忡忡地看著侯峰說道：「我們這次可能碰到硬茬了！」
「嗯！別看曹鐸對罪案推理頗有研究，但在這個人面前，恐怕只能算是弟弟。」
「我有種感覺，這個人不是慣犯！」
「有依據嗎？」
「暫時沒有，但自我們參加工作的這幾年，林城並未發生過類似案件。」
「僅憑這一點，還不能說明，這個人不是慣犯。「
「我知道，這只是我的直覺。」
可芸隱隱發現，簡逸與平時好像有些不同，他的言語和表情中缺少了往日的自信。
「罪犯為實施犯罪，準備了很久。」簡逸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曹鐸的酒吧，7月28號才徹底完成裝修。7月30號前後，曹鐸從裝修剩餘的電線中剪下一段，拿給狄銘。8月1號，慕承昌開始正式上班。裝修剩餘電線中短少的另外一部分，就在狄銘借電線和慕承昌上班之前那一兩天，被人拿走的。」
可芸順著簡逸的思路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們之前的想法可能就要被推翻了。曹鐸並沒有鼓動或誘導兇手，他甚至不知道這兩起搶劫殺人案的兇手，從他酒吧里拿走了一段電線。」
「嗯。」簡逸點頭同意，「我若是兇手，也不會讓曹鐸知道，我從他酒吧里拿走一段電線用來殺人。」
「但兇手跟曹鐸肯定是認識的，他了解狄銘和曹鐸的關係，可能私下還查過狄銘的底細。」
「我贊同你的意見！」簡逸再次肯定了可芸的猜測，「兇手認識曹鐸，但是沒什麼交情，應該屬於見面僅是打個招呼那種關係。狄銘從酒吧帶走電線那天，兇手就在酒吧外面。他看到了狄銘手上拿的電線，遂決定以電線作為殺人工具。」
芮雪困惑地說道：「想不讓曹鐸察覺，就從酒吧拿走近八米長的一段電線，可不太容易啊！」
「其實也不難！」侯峰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香菸，「7月30號前後，狄銘去酒吧，只有曹鐸一個人在酒吧里。如果他去旁邊的便利店買包煙，估計不會鎖上玻璃門。當時沒用完的電線，就放在吧檯上，隨便剪下一段，然後從後門離開，曹鐸根本不會發現。」
「侯峰說得沒錯，酒吧兩邊的門面都是商鋪，有奶茶店，便利店，還有兩家粉麵店。酒吧裝修結束後，是在慕承昌正式上班時，才找了兩個人來做開荒保潔。假如曹鐸去旁邊的粉麵店吃吃早餐或中餐，就不必鎖上玻璃門。因為7月30和31號那兩天，酒吧里還沒有什麼可偷的。」簡逸鬱悶地點上一支煙。
可芸走到窗前，把窗戶推開透氣。「曹鐸被慕承昌殺害，屬於突發事件。謀殺葛明宇和裘雨桐的兇手，不可能預知，慕承昌會殺了曹鐸。所以，兇手必須對曹鐸有一定的防備。或者，他本來就是想把裘雨桐的死，嫁禍給曹鐸的。」
侯峰點點頭，「有這種可能性！」
簡逸臉上掛著苦笑，「但是曹鐸在裘雨桐遇害的第二天就死了，這讓兇手始料未及。為了繼續擾亂警方的視線，9月1號晚上，他把裘雨桐的手機，放到了狄銘的車裡。這表明，兇手不僅知道狄銘去借了一截電線，還知道他在跑滴滴。」
「手機和金煉子兇手都不稀罕，他殺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芮雪十分不解。
作案動機同樣也深深地困擾著簡逸、侯峰、可芸三人。
通常偵辦兇殺案的關鍵，就是確定作案動機。可從二中隊目前了解到的情況判斷，在葛明宇和裘雨桐身上，完全找不出招致殺身之禍的緣由。
芮雪追問道：「難道兇手就是單純地想殺人？」
簡逸和可芸同時搖頭，後者緩緩說道：「從他行事的風格來看，他的精神和心理可能有一點問題。但是心思縝密，計劃周詳，無論做什麼，都不留一點破綻。所以我認為，他的思維很正常。謀殺葛明宇和裘雨桐，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葛明宇和裘雨桐的親友同事均證實，他們二人近半年來，並未與任何人發生矛盾或衝突！」芮雪把兇手想成了為殺人而殺人的變態狂魔。
簡逸沉聲說道：「那我們就擴大時間範圍進行調查！我也相信，兇手不是無緣無故行兇殺人。」
芮雪問道：「那推銷檳榔的人要不要查了？」
「當然要查，還有酒水推銷員和送貨員，快遞派送員都要查，他們都有機會在8月1號之前進入酒吧！」簡逸心裡的重點懷疑對象，恰恰是8月1號可以隨意進入酒吧的這些人。
「好！」芮雪看向可芸，「那我們就去查！」
「快六點了，吃了晚飯再出去吧！」侯峰對芮雪一如既往地關心。
「餓了在外面隨便吃點就行了！」芮雪拉著可芸離開了簡逸的辦公室。
剩下的兩家快遞公司，通過電話就可以拿到派送員的號碼。芮雪讓可芸直接把車開到「隱久」酒吧那條街，先給下午聯繫過派件員打了電話。
可這個時間段，也是派件員最忙的時候。他們要趁著收件人下班回家的機會，把快遞包裹全都送完，差不多晚上八點過，才能結束當天的工作。
接到芮雪電話的派件員，正在附近的小區派件。芮雪問清了小區名字，就和可芸趕了過去。
小區門崗外面，停了一輛廂式貨機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快遞公司制服，站在機三貨廂旁邊，給收件人打著電話，貨廂里還有一半的包裹沒有派完。
芮雪上前說道：「師傅，我是刑警隊的，剛才給你通過電話。」
一個取快遞的人走到派件員面前，報了收件號碼，派件員不耐地應付著芮雪，「哦，你等一下。」
芮雪耐著性子，等派件員把包裹交到客人手上，正想開口詢問，又有兩個取快遞的人走出了小區大門。
「警官，你再等一下。」派件員又從貨廂里找出三四個包裹，交給客人。
取快遞的人絡繹不絕，芮雪漸漸失去了耐性，湊到機三貨廂前，壓著聲音問道：「師傅，你經常去『隱久』酒吧送快遞吧？」
「是啊，怎麼了？丟件了嗎？」派件員不快地瞟了芮雪一眼。
「沒丟件，師傅，你熟悉那間酒吧的老闆嗎？」芮雪見又來了三個取件人，心裡不由一陣莫名地焦躁。
「警官，那裘雨桐的手機怎麼會到我車裡，我真的不清楚。反正那天晚上坐過我車的人，全都在接單記錄上了。你們好好查查，手機肯定是其中某個人放在我車裡的。」狄銘也不傻，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
簡逸給狄銘遞了一支煙，「狄先生，林城那麼多跑滴滴的車輛，可裘雨桐的手機，偏偏出現在你車裡，這絕不是巧合！」
「我要怎麼說你才相信啊，我見都沒見過裘雨桐，更不知道她是老曹的前女友。」
「你別誤會，我說不是巧合，並不是懷疑你。」
「那你是什麼意思？」
「你好好想想，近幾個月，你跟曹鐸見過幾次面？」
「呃，你是說從出獄以後算起？」
「對！」
「前前後後有五六次吧！最後一次，就是去他酒吧拿電線那次。」
「你們每次見面，有第三者在場嗎？或者說，你和曹鐸見面的時候，有沒有人偶然遇上你們，跟曹鐸打過招呼。」
「呃……」狄銘擠著眉頭陷入回憶。「前幾次見面，就我們兩個人，中途沒遇到人跟曹鐸打招呼。七月中旬，我在酒吧門外碰到曹鐸，跟他聊了幾句。有個乾乾瘦瘦的小個子，從一輛貨機三下來，叫了他一聲曹哥，問他酒吧開張以後，能不能放些檳榔在他酒吧賣。我看他們要談事，就先走了。」
「你還記得是哪個牌子的檳榔推銷員嗎？」
「不知道，當時我也沒問！」
「貨機三上沒貼GG嗎？」
「好像是貼了，但我沒注意看啊！」
「那天酒吧里還有什麼人？」
「有個電工在裡面裝開關和插座。」
「只有電工一個人？」
「是啊！」
「當時酒吧里裝上燈了嗎？」
「裝了一部分，有些還沒裝。」
簡逸沉默片刻，起身對狄銘說道：「謝謝你的配合，狄先生，你可以回去了，有需要可能還會來麻煩你！」
狄銘看了看站在門邊的侯峰，「那我就走了！」
「走吧，我送你下樓！」簡逸陪著狄銘走出了辦公室。
侯峰、芮雪、可芸三人相互對視，均感壓力巨大。
「讓金煉和手機出現的目的，就是在逼著警方擴大調查範圍啊！」可芸自覺猜到了兇手的用意。
「這個人，似乎比曹鐸的心思更為縝密。」侯峰不由嘆道：「我感覺，不是曹鐸在誘導他犯罪，而是他利用曹鐸和裘雨桐的社會關係在做文章。」
「嗯！」可芸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曹鐸被殺那晚，在酒吧跟慕承昌說過，越簡單的案子，越不容易留下線索和破綻。慕承昌聽信他的話，當晚就把他殺了。僅憑現場留下的線索，的確很難鎖定嫌疑人。最後還是管中譽提供了線索，才找出慕承昌的殺人動機。但在葛明宇和裘雨桐兩案中，兇手卻反其道而行之。一開始不給出任何線索，慢慢地將誘餌一點點拋出來，讓大家疲於奔走。」
「是啊，裘雨桐的手機出現在狄銘的車上，我們明知狄銘可能是被栽贓陷害，也不敢對他放鬆警惕，還要花費大量精力，核查裘雨桐被殺當晚，狄銘接載過的乘客。」侯峰對此非常頭痛。
簡逸回到辦公室，臉上多了幾分懊惱。
「小雪，快遞那邊查了嗎？」
「已經拿到派送員的電話號碼，但是他們白天工作很忙，我跟那幾名快遞員約了晚上見面。」芮雪一早想好了託詞。
簡逸也不深究，憂心忡忡地看著侯峰說道：「我們這次可能碰到硬茬了！」
「嗯！別看曹鐸對罪案推理頗有研究，但在這個人面前，恐怕只能算是弟弟。」
「我有種感覺，這個人不是慣犯！」
「有依據嗎？」
「暫時沒有，但自我們參加工作的這幾年，林城並未發生過類似案件。」
「僅憑這一點，還不能說明，這個人不是慣犯。「
「我知道，這只是我的直覺。」
可芸隱隱發現，簡逸與平時好像有些不同，他的言語和表情中缺少了往日的自信。
「罪犯為實施犯罪，準備了很久。」簡逸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曹鐸的酒吧，7月28號才徹底完成裝修。7月30號前後，曹鐸從裝修剩餘的電線中剪下一段，拿給狄銘。8月1號，慕承昌開始正式上班。裝修剩餘電線中短少的另外一部分，就在狄銘借電線和慕承昌上班之前那一兩天，被人拿走的。」
可芸順著簡逸的思路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們之前的想法可能就要被推翻了。曹鐸並沒有鼓動或誘導兇手，他甚至不知道這兩起搶劫殺人案的兇手，從他酒吧里拿走了一段電線。」
「嗯。」簡逸點頭同意，「我若是兇手，也不會讓曹鐸知道，我從他酒吧里拿走一段電線用來殺人。」
「但兇手跟曹鐸肯定是認識的，他了解狄銘和曹鐸的關係，可能私下還查過狄銘的底細。」
「我贊同你的意見！」簡逸再次肯定了可芸的猜測，「兇手認識曹鐸，但是沒什麼交情，應該屬於見面僅是打個招呼那種關係。狄銘從酒吧帶走電線那天，兇手就在酒吧外面。他看到了狄銘手上拿的電線，遂決定以電線作為殺人工具。」
芮雪困惑地說道：「想不讓曹鐸察覺，就從酒吧拿走近八米長的一段電線，可不太容易啊！」
「其實也不難！」侯峰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香菸，「7月30號前後，狄銘去酒吧，只有曹鐸一個人在酒吧里。如果他去旁邊的便利店買包煙，估計不會鎖上玻璃門。當時沒用完的電線，就放在吧檯上，隨便剪下一段，然後從後門離開，曹鐸根本不會發現。」
「侯峰說得沒錯，酒吧兩邊的門面都是商鋪，有奶茶店，便利店，還有兩家粉麵店。酒吧裝修結束後，是在慕承昌正式上班時，才找了兩個人來做開荒保潔。假如曹鐸去旁邊的粉麵店吃吃早餐或中餐，就不必鎖上玻璃門。因為7月30和31號那兩天，酒吧里還沒有什麼可偷的。」簡逸鬱悶地點上一支煙。
可芸走到窗前，把窗戶推開透氣。「曹鐸被慕承昌殺害，屬於突發事件。謀殺葛明宇和裘雨桐的兇手，不可能預知，慕承昌會殺了曹鐸。所以，兇手必須對曹鐸有一定的防備。或者，他本來就是想把裘雨桐的死，嫁禍給曹鐸的。」
侯峰點點頭，「有這種可能性！」
簡逸臉上掛著苦笑，「但是曹鐸在裘雨桐遇害的第二天就死了，這讓兇手始料未及。為了繼續擾亂警方的視線，9月1號晚上，他把裘雨桐的手機，放到了狄銘的車裡。這表明，兇手不僅知道狄銘去借了一截電線，還知道他在跑滴滴。」
「手機和金煉子兇手都不稀罕，他殺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芮雪十分不解。
作案動機同樣也深深地困擾著簡逸、侯峰、可芸三人。
通常偵辦兇殺案的關鍵，就是確定作案動機。可從二中隊目前了解到的情況判斷，在葛明宇和裘雨桐身上，完全找不出招致殺身之禍的緣由。
芮雪追問道：「難道兇手就是單純地想殺人？」
簡逸和可芸同時搖頭，後者緩緩說道：「從他行事的風格來看，他的精神和心理可能有一點問題。但是心思縝密，計劃周詳，無論做什麼，都不留一點破綻。所以我認為，他的思維很正常。謀殺葛明宇和裘雨桐，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葛明宇和裘雨桐的親友同事均證實，他們二人近半年來，並未與任何人發生矛盾或衝突！」芮雪把兇手想成了為殺人而殺人的變態狂魔。
簡逸沉聲說道：「那我們就擴大時間範圍進行調查！我也相信，兇手不是無緣無故行兇殺人。」
芮雪問道：「那推銷檳榔的人要不要查了？」
「當然要查，還有酒水推銷員和送貨員，快遞派送員都要查，他們都有機會在8月1號之前進入酒吧！」簡逸心裡的重點懷疑對象，恰恰是8月1號可以隨意進入酒吧的這些人。
「好！」芮雪看向可芸，「那我們就去查！」
「快六點了，吃了晚飯再出去吧！」侯峰對芮雪一如既往地關心。
「餓了在外面隨便吃點就行了！」芮雪拉著可芸離開了簡逸的辦公室。
剩下的兩家快遞公司，通過電話就可以拿到派送員的號碼。芮雪讓可芸直接把車開到「隱久」酒吧那條街，先給下午聯繫過派件員打了電話。
可這個時間段，也是派件員最忙的時候。他們要趁著收件人下班回家的機會，把快遞包裹全都送完，差不多晚上八點過，才能結束當天的工作。
接到芮雪電話的派件員，正在附近的小區派件。芮雪問清了小區名字，就和可芸趕了過去。
小區門崗外面，停了一輛廂式貨機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快遞公司制服，站在機三貨廂旁邊，給收件人打著電話，貨廂里還有一半的包裹沒有派完。
芮雪上前說道：「師傅，我是刑警隊的，剛才給你通過電話。」
一個取快遞的人走到派件員面前，報了收件號碼，派件員不耐地應付著芮雪，「哦，你等一下。」
芮雪耐著性子，等派件員把包裹交到客人手上，正想開口詢問，又有兩個取快遞的人走出了小區大門。
「警官，你再等一下。」派件員又從貨廂里找出三四個包裹，交給客人。
取快遞的人絡繹不絕，芮雪漸漸失去了耐性，湊到機三貨廂前，壓著聲音問道：「師傅，你經常去『隱久』酒吧送快遞吧？」
「是啊，怎麼了？丟件了嗎？」派件員不快地瞟了芮雪一眼。
「沒丟件，師傅，你熟悉那間酒吧的老闆嗎？」芮雪見又來了三個取件人，心裡不由一陣莫名地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