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逃走的目擊者
這個穿連帽衛衣的人，非常熟悉這條路線上的監控點。每次經過安裝有攝像頭的地方，就會特別小心，把連衣帽戴到頭上。
他的下身穿一條深藍色牛仔褲，黑面白邊板鞋。快走出便利店門外攝像頭的監控範圍時，就放下了頭上的帽子，從後腦勺能看出他剪的是類似於寸頭的短髮。
此人走路的姿勢十分隨意，速度不緊不慢，但是步幅很大。在格蘭特酒店外面，他明明是跟在裘雨桐身後，但走到嘉華路口時，他已經超越裘雨桐，提前三分鐘往禹門巷口方向走去。
「他算準了裘雨桐會經過禹門巷！」芮雪看著監控屏幕，輕聲說道。
「嗯，走吧。」
芮雪把這段視頻拷進手機，兩人便離開了便利店，準備步行回到格蘭特酒店取車。剛走出嘉華路與朝陽路交叉的路口，就看見高陽站在斑馬線前等紅綠燈。
「高哥！」可芸笑著打了個招呼。
「小凌……」高陽有些意外，禮貌地對芮雪點了點頭，「你們怎麼在這？」
「隨便走走！」可芸看了一眼時間，差幾分十二點。「高哥，你不上班？」
「上啊，回家拿點東西，正準備趕回公司。」
芮雪隨口問道：「你在哪上班啊？」
「鵬程房開，公司在富清路有樓盤，我最近都在這邊。」
「哦！」
「對了，那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有進展。」
高陽自責地嘆了口氣，「誒，都怪我，那天晚上要是追過去就好了。」
「嗬嗬！」芮雪乾笑兩聲，綠燈亮了，高陽給二人告了別，快步走過斑馬線。
芮雪看著高陽的背影，不由苦笑道：「那天晚上他要是追上去，我們不知道要省多少事。」
「這也不能怪他，簡逸不是說了嗎，就算換作是他，也要先顧倒地的傷者。」
「算了，不說他了，我們趕緊過去取車吧。」
「你們接觸過高陽了？」
「嗯，老簡接手裘雨桐的案子後，就先跟高陽見了一面。」
兩人到格蘭特酒店取了車，芮雪惦記著去舊貨店兜售金煉子的人，催著可芸回了刑警隊。
剛走進二中隊的辦公區，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在跟簡逸和侯峰說話。
「警官，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巫先生，有事我們再跟你聯繫。」
「嗯！」
巫睿驊看到芮雪和可芸，點頭笑了笑，匆匆走下了樓梯。
「他就是巫睿驊？」芮雪問道。
「嗯。」侯峰嘴角掛著苦笑，「他確實有輛車，就在葛明宇上班的那家4S店買的，保養也在那家店做。他認識葛明宇，但是沒打過交道，負責接待他的是另一個接待員鄢潔。」
「葛明宇遇害時，他在哪？」
「兩起案件發生時，巫睿驊都在宵夜攤，不過還需要進一步核實。」
可芸開口問道：「蔣隊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售賣金煉子的人被帶去審訊室了，到現在還沒出來。他要賣的那條金煉子，已經發照片給白翎看過來，確認就是葛明宇的金項煉。」
簡逸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頸，「你們還沒吃飯吧？」
可芸和芮雪搖了搖頭。
「那就先去吃飯，估計待會，裘雨桐的手機差不多也解開了。」
四人來到食堂，把飯打好坐到座位上，就見蔣明洲和賈寶良也走進了大廳。
「他們審完了？」侯峰好奇地望向蔣明洲。
簡逸沒接話，招手示意蔣明洲過來這邊坐。
「你們也剛下來？」蔣明洲坐到了簡逸身旁。
「是啊，蔣隊，審訊有什麼結果？」
「有個屁的結果，左僑一口咬定，說金煉子是在家門口撿的。」
簡逸忍不住笑道：「撿的？」
「是啊，這傢伙有吸毒史，小偷小摸賭博鬥毆什麼都幹過，是拘留所的常客。」
「那你信嗎？」
蔣明洲正色道：「那金煉子還真有可能是他撿的。」
可芸滿是疑慮地問道：「蔣隊，左僑有多大年紀？」
「三十七歲。」
「左僑認識曹鐸和那兩名受害者嗎？」
「他說不認識，我認為他說的是真話。」
侯峰皺眉看著蔣明洲，「他什麼時候撿到的金煉子？」
「昨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在家門口撿到的。開始他還以為是假貨，今早先去金店找人看了，確定是真金，才跑去舊貨店。」
芮雪又問：「左僑家住哪啊？」
「太子橋澈水路37號。」
簡逸皺眉道：「是民房？」
「對，自建民房。那一片都沒有監控，昨晚十二點過，左僑在外面吃了宵夜回來，走到家門口，看見地上有條金項煉，就撿回家了。他根本說不清，8月5號晚上和8月29號晚上自己在哪，估計也沒幹好事。」
侯峰目視簡逸說道：「這個人認識左僑！」
「嗯！」簡逸心亂如麻，左僑說不清兩次案發時他在何處，蔣明洲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核查左僑是否有不在場證明。
「好了，你們慢慢吃吧，我過去了。」蔣明洲一臉無奈，走向賈寶良那張桌子。
簡逸等人各懷心事，默不作聲地吃了午飯，又回到樓上辦公室。
侯峰憋了一肚子火，一進門就嚷道：「這案子查得真叫人憋火，一開始是沒有線索，現在終於有線索了，可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人家下的套。可我們偏偏沒轍，只能順著人家拋出的線索慢慢查。明知道是浪費時間，還不能麻痹大意。」
芮雪把從便利店拷貝的視頻放到電腦上，簡逸看了半天沒有說話。
侯峰盯著電腦屏幕說道：「這傢伙和跑出禹門巷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我覺得不太像！」簡逸搖了搖頭，指著屏幕上那人的鞋子說道：「便利店拍到的這個人，穿的是黑面白邊的板鞋。但是跑出禹門巷的那個人，穿的是黑面白底運動鞋。兩個人鞋底的厚度都不一樣！」
「可裘雨桐一走出格蘭特酒店，這傢伙就跟上了，一直跟到嘉華路口。」
「便利店的監控，並沒有拍到，他走進禹門巷。」簡逸還是老一套，只想要具體證據。
可芸猶豫不決地動了動嘴唇，卻沒有出聲。
侯峰注意到可芸的遲疑，「你想說什麼？」
「跟蹤和動手的人，會不會是兩個人？」
「我認為不會！」簡逸立即否定了可芸的猜測。「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作案的目的肯定不是搶劫。否則，左僑也不會在家門口撿到葛明宇的金項煉。如果是出於別的動機，兩個人聯手謀殺葛明宇和裘雨桐的可能性不大。」
「為什麼？」芮雪想聽聽簡逸的分析。
「假設葛明宇和裘雨桐因為同一件事，得罪了某人或某個團伙。那就有可能，存在兩名犯罪嫌疑人聯手，謀殺葛明宇和裘雨桐。但事實證明，葛明宇和裘雨桐完全沒有交集，他們可以說是素不相識。」
「裘雨桐在移動公司營業廳上班，葛明宇只要去辦業務，就有可能見過裘雨桐。」
「可惜葛明宇用的是電信卡，家裡的寬帶也是電信的。白翎說，葛明宇從來沒用過移動的任何業務。」
侯峰補充道：「裘雨桐也沒有車，跟葛明宇上班的4S店扯不上半點關係。」
「我想還有一種可能……」可芸用不太確定的目光看著三人。
「什麼？」芮雪關切地問道。
「廣成路的監控，拍到跑出禹門巷的那個人，可能跟裘雨桐的死沒有關係。兇手是那個跟蹤者，在禹門巷中殺害裘雨桐後，這人並沒有離開巷子。我和高陽當時並未搜查附近的各個角落，而且巷子裡還有若干岔路和通道，都可以藏身。」
可芸說的也是實情，禹門巷中全是老舊民房。很多房屋與房屋之間，都留有寬度不到一米的過道，雖然不能通向外面的大路，可這些通道非常利於藏身。
派出所接警後，同樣未曾搜索巷中這些通道。說實話，就算是搜，也不可能兼顧到每個角落。蔣明洲帶人趕到現場，對案發現場周邊通道進行了粗略檢查，倒是沒有發現異常。可誰也不敢保證，兇手當時不會躲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高陽。當晚他途經禹門巷口，無意間看到一個人影，快速向禹門巷東面出口跑去。當下心生警覺，就朝巷中掃視，繼而發現距巷口大約三十米處，有個人倒在地上，隨即衝進了巷子。
當時可芸站在馬路對面，發現高陽舉止異常，便穿過馬路走到巷口，恰好聽見高陽打電話報警。由於高陽看到了那個跑向東面出口的人影，所以可芸和後面趕來的警察，都先入為主地認為，作案者已經離開了巷子。所以沒有對案發現場周圍，展開全面搜查。
現在可芸提出這種可能性，不由引人深思。
「如果兇手不是高陽看見的那個人，那他跑什麼呢？」侯峰提出質疑。
芮雪替可芸做出回答：「也許他膽小，發現有人在巷子裡殺人，被嚇到了。」
「可是高陽已經到巷口了，如果還有另一個人也在巷子裡，高陽應該能看到啊！」
簡逸悶聲說道：「距裘雨桐倒地位置大約八米的地方，就有一個通道。」
「你也認為兇手當時藏進了通道里？」
「那條巷子光線很暗，兇手穿著黑色衣服，深藍色牛仔褲，沿著牆根的陰影走路，站在巷口很難看清楚。他只需要一個閃身，就能躲進通道里。高陽的注意力先是在跑掉那人身上，然後又被倒在地上的裘雨桐吸引，不一定會注意到，有人藏進了通道中。」
侯峰不服氣地瞟了可芸一眼，感覺簡逸有點偏聽偏信。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她！」簡逸知道侯峰在想什麼，「我不是偏向可芸，兇手應該只有一個，就是在酒店外面跟蹤裘雨桐的人。他在嘉禾路口超越裘雨桐，先進入禹門巷。而高陽看到奔跑的人影，很可能是目擊者。」
他的下身穿一條深藍色牛仔褲，黑面白邊板鞋。快走出便利店門外攝像頭的監控範圍時，就放下了頭上的帽子，從後腦勺能看出他剪的是類似於寸頭的短髮。
此人走路的姿勢十分隨意，速度不緊不慢，但是步幅很大。在格蘭特酒店外面，他明明是跟在裘雨桐身後，但走到嘉華路口時，他已經超越裘雨桐，提前三分鐘往禹門巷口方向走去。
「他算準了裘雨桐會經過禹門巷！」芮雪看著監控屏幕，輕聲說道。
「嗯，走吧。」
芮雪把這段視頻拷進手機，兩人便離開了便利店，準備步行回到格蘭特酒店取車。剛走出嘉華路與朝陽路交叉的路口，就看見高陽站在斑馬線前等紅綠燈。
「高哥！」可芸笑著打了個招呼。
「小凌……」高陽有些意外，禮貌地對芮雪點了點頭，「你們怎麼在這？」
「隨便走走！」可芸看了一眼時間，差幾分十二點。「高哥，你不上班？」
「上啊，回家拿點東西，正準備趕回公司。」
芮雪隨口問道：「你在哪上班啊？」
「鵬程房開，公司在富清路有樓盤，我最近都在這邊。」
「哦！」
「對了，那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有進展。」
高陽自責地嘆了口氣，「誒，都怪我，那天晚上要是追過去就好了。」
「嗬嗬！」芮雪乾笑兩聲，綠燈亮了，高陽給二人告了別，快步走過斑馬線。
芮雪看著高陽的背影，不由苦笑道：「那天晚上他要是追上去，我們不知道要省多少事。」
「這也不能怪他，簡逸不是說了嗎，就算換作是他，也要先顧倒地的傷者。」
「算了，不說他了，我們趕緊過去取車吧。」
「你們接觸過高陽了？」
「嗯，老簡接手裘雨桐的案子後，就先跟高陽見了一面。」
兩人到格蘭特酒店取了車，芮雪惦記著去舊貨店兜售金煉子的人，催著可芸回了刑警隊。
剛走進二中隊的辦公區，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在跟簡逸和侯峰說話。
「警官，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巫先生，有事我們再跟你聯繫。」
「嗯！」
巫睿驊看到芮雪和可芸，點頭笑了笑，匆匆走下了樓梯。
「他就是巫睿驊？」芮雪問道。
「嗯。」侯峰嘴角掛著苦笑，「他確實有輛車，就在葛明宇上班的那家4S店買的，保養也在那家店做。他認識葛明宇，但是沒打過交道，負責接待他的是另一個接待員鄢潔。」
「葛明宇遇害時，他在哪？」
「兩起案件發生時，巫睿驊都在宵夜攤，不過還需要進一步核實。」
可芸開口問道：「蔣隊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售賣金煉子的人被帶去審訊室了，到現在還沒出來。他要賣的那條金煉子，已經發照片給白翎看過來，確認就是葛明宇的金項煉。」
簡逸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頸，「你們還沒吃飯吧？」
可芸和芮雪搖了搖頭。
「那就先去吃飯，估計待會，裘雨桐的手機差不多也解開了。」
四人來到食堂，把飯打好坐到座位上，就見蔣明洲和賈寶良也走進了大廳。
「他們審完了？」侯峰好奇地望向蔣明洲。
簡逸沒接話，招手示意蔣明洲過來這邊坐。
「你們也剛下來？」蔣明洲坐到了簡逸身旁。
「是啊，蔣隊，審訊有什麼結果？」
「有個屁的結果，左僑一口咬定，說金煉子是在家門口撿的。」
簡逸忍不住笑道：「撿的？」
「是啊，這傢伙有吸毒史，小偷小摸賭博鬥毆什麼都幹過，是拘留所的常客。」
「那你信嗎？」
蔣明洲正色道：「那金煉子還真有可能是他撿的。」
可芸滿是疑慮地問道：「蔣隊，左僑有多大年紀？」
「三十七歲。」
「左僑認識曹鐸和那兩名受害者嗎？」
「他說不認識，我認為他說的是真話。」
侯峰皺眉看著蔣明洲，「他什麼時候撿到的金煉子？」
「昨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在家門口撿到的。開始他還以為是假貨，今早先去金店找人看了，確定是真金，才跑去舊貨店。」
芮雪又問：「左僑家住哪啊？」
「太子橋澈水路37號。」
簡逸皺眉道：「是民房？」
「對，自建民房。那一片都沒有監控，昨晚十二點過，左僑在外面吃了宵夜回來，走到家門口，看見地上有條金項煉，就撿回家了。他根本說不清，8月5號晚上和8月29號晚上自己在哪，估計也沒幹好事。」
侯峰目視簡逸說道：「這個人認識左僑！」
「嗯！」簡逸心亂如麻，左僑說不清兩次案發時他在何處，蔣明洲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核查左僑是否有不在場證明。
「好了，你們慢慢吃吧，我過去了。」蔣明洲一臉無奈，走向賈寶良那張桌子。
簡逸等人各懷心事，默不作聲地吃了午飯，又回到樓上辦公室。
侯峰憋了一肚子火，一進門就嚷道：「這案子查得真叫人憋火，一開始是沒有線索，現在終於有線索了，可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人家下的套。可我們偏偏沒轍，只能順著人家拋出的線索慢慢查。明知道是浪費時間，還不能麻痹大意。」
芮雪把從便利店拷貝的視頻放到電腦上，簡逸看了半天沒有說話。
侯峰盯著電腦屏幕說道：「這傢伙和跑出禹門巷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我覺得不太像！」簡逸搖了搖頭，指著屏幕上那人的鞋子說道：「便利店拍到的這個人，穿的是黑面白邊的板鞋。但是跑出禹門巷的那個人，穿的是黑面白底運動鞋。兩個人鞋底的厚度都不一樣！」
「可裘雨桐一走出格蘭特酒店，這傢伙就跟上了，一直跟到嘉華路口。」
「便利店的監控，並沒有拍到，他走進禹門巷。」簡逸還是老一套，只想要具體證據。
可芸猶豫不決地動了動嘴唇，卻沒有出聲。
侯峰注意到可芸的遲疑，「你想說什麼？」
「跟蹤和動手的人，會不會是兩個人？」
「我認為不會！」簡逸立即否定了可芸的猜測。「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作案的目的肯定不是搶劫。否則，左僑也不會在家門口撿到葛明宇的金項煉。如果是出於別的動機，兩個人聯手謀殺葛明宇和裘雨桐的可能性不大。」
「為什麼？」芮雪想聽聽簡逸的分析。
「假設葛明宇和裘雨桐因為同一件事，得罪了某人或某個團伙。那就有可能，存在兩名犯罪嫌疑人聯手，謀殺葛明宇和裘雨桐。但事實證明，葛明宇和裘雨桐完全沒有交集，他們可以說是素不相識。」
「裘雨桐在移動公司營業廳上班，葛明宇只要去辦業務，就有可能見過裘雨桐。」
「可惜葛明宇用的是電信卡，家裡的寬帶也是電信的。白翎說，葛明宇從來沒用過移動的任何業務。」
侯峰補充道：「裘雨桐也沒有車，跟葛明宇上班的4S店扯不上半點關係。」
「我想還有一種可能……」可芸用不太確定的目光看著三人。
「什麼？」芮雪關切地問道。
「廣成路的監控，拍到跑出禹門巷的那個人，可能跟裘雨桐的死沒有關係。兇手是那個跟蹤者，在禹門巷中殺害裘雨桐後，這人並沒有離開巷子。我和高陽當時並未搜查附近的各個角落，而且巷子裡還有若干岔路和通道，都可以藏身。」
可芸說的也是實情，禹門巷中全是老舊民房。很多房屋與房屋之間，都留有寬度不到一米的過道，雖然不能通向外面的大路，可這些通道非常利於藏身。
派出所接警後，同樣未曾搜索巷中這些通道。說實話，就算是搜，也不可能兼顧到每個角落。蔣明洲帶人趕到現場，對案發現場周邊通道進行了粗略檢查，倒是沒有發現異常。可誰也不敢保證，兇手當時不會躲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高陽。當晚他途經禹門巷口，無意間看到一個人影，快速向禹門巷東面出口跑去。當下心生警覺，就朝巷中掃視，繼而發現距巷口大約三十米處，有個人倒在地上，隨即衝進了巷子。
當時可芸站在馬路對面，發現高陽舉止異常，便穿過馬路走到巷口，恰好聽見高陽打電話報警。由於高陽看到了那個跑向東面出口的人影，所以可芸和後面趕來的警察，都先入為主地認為，作案者已經離開了巷子。所以沒有對案發現場周圍，展開全面搜查。
現在可芸提出這種可能性，不由引人深思。
「如果兇手不是高陽看見的那個人，那他跑什麼呢？」侯峰提出質疑。
芮雪替可芸做出回答：「也許他膽小，發現有人在巷子裡殺人，被嚇到了。」
「可是高陽已經到巷口了，如果還有另一個人也在巷子裡，高陽應該能看到啊！」
簡逸悶聲說道：「距裘雨桐倒地位置大約八米的地方，就有一個通道。」
「你也認為兇手當時藏進了通道里？」
「那條巷子光線很暗，兇手穿著黑色衣服，深藍色牛仔褲，沿著牆根的陰影走路，站在巷口很難看清楚。他只需要一個閃身，就能躲進通道里。高陽的注意力先是在跑掉那人身上，然後又被倒在地上的裘雨桐吸引，不一定會注意到，有人藏進了通道中。」
侯峰不服氣地瞟了可芸一眼，感覺簡逸有點偏聽偏信。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她！」簡逸知道侯峰在想什麼，「我不是偏向可芸，兇手應該只有一個，就是在酒店外面跟蹤裘雨桐的人。他在嘉禾路口超越裘雨桐，先進入禹門巷。而高陽看到奔跑的人影，很可能是目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