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誤區
相較其他幾種常見的自殺方式而言，上吊對於李治剛來說，的確最容易施行。如果芮雪的猜測沒錯，4月19號那天晚飯後，李治剛在花園裡坐了個把小時，就是在考慮自殺的細節或是方式，那繩子一定是在他離開娛樂室時，帶回房間的。
養老院的作息時間，原本定的是晚上九點半關閉娛樂室和大門。但在李治剛出事後，養老院的駐院老人大幅減少。護理員便逐漸將休息時間提前。要求老人們九點整回到各自的房間，同時關閉娛樂室。護理員九點巡房後，便鎖上大門。
但在李治剛出事那段時間，作息時間還是嚴格按照規定執行。李治剛八點四十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大多數老人還在娛樂室。花園裡的人很少，只有東南角的廊亭里坐著幾位老人在閒聊。李治剛從娛樂室門口穿過花園，進入宿舍大樓，途中不一定會遇上別人。如果當時他手上拿了一條繩子，多半不會被人看見。
李治剛已年近七十，性格本就有些孤僻。哀大莫過於心死，李娜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突然間得知李娜的死訊，他人生剩下的日子就沒了盼頭。所以，要謀害李治剛非常簡單。只需在他孤寂的心頭，壓上最後一根稻草，就能達到目的。
那條綠色的尼龍繩，是怎麼到了李治剛手中，誰也說不清楚。不過兇手在設計讓李治剛自殺時，行事手段顯得有點畫蛇添足。他拿走了王益發綁在摩托車后座貨架上的尼龍繩，還把朱治電動車坐墊箱內的尼龍繩也偷了。
這種做法，自然能夠起到擾亂警方視線的作用。同時，也把誘使李治剛的嫌疑引向了王益發和朱治。
兇手要是什麼都不做，相信效果會更好。李治剛上吊後，王益發的尼龍繩仍綁在摩托車貨架上，朱治也能在電動車坐墊箱找到自己的尼龍繩。那麼，警方就會認為，是李治剛自行準備了一條尼龍繩，這樣就能讓他的死看起來更像自殺。
但兇手肯定更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那麼他將作案嫌疑引向王益發和朱治，肯定是另有目的。可芸默默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的猜測十分滿意。
「你在想什麼？」簡逸看到可芸神經質的點頭，不由有些納悶。
「其實從一開始，兇手就想通過王益發和朱治丟失的尼龍繩，告訴別人，李治剛不是自殺！」
「什麼？」芮雪頗為不解，感覺可芸的思想跳躍幅度有點大。
「如果沒有魯思恆替王益發掩蓋尼龍繩丟失這檔事，我們會懷疑李治剛的死死可能存在疑點嗎？不會，我們只會覺得奇怪，李治剛從哪弄來一條尼龍繩。後來朱治也承認，他放在電動車坐墊箱裡的尼龍繩被偷了。我們更加確信，李治剛用來上吊的繩子，就是朱治和王益發這兩條繩子中的一條。兇手想通過嫁禍朱治和王益發的方式告訴警方，李治剛的死就是謀殺！」
「如果朱治和王益發是被嫁禍，那他們就沒有嫌疑了？」
「不一定！」
「這麼說，你還是懷疑朱治？」
「只能說，朱治的確有嫌疑。他畢竟是醫生，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鈴蘭的藥效和毒性。我們向104號房的譚阿姨了解情況時，她說曾看到朱治的電動車坐墊箱有一卷綠色尼龍繩。可除了譚阿姨，還有誰知道朱治也有一條綠色尼龍繩呢？」
簡逸皺眉問道：「你懷疑，朱治故意讓譚阿姨看到他電動車坐墊箱裡的尼龍繩？」
「沒錯！李治剛死的那晚，譚阿姨沒有上樓去看。馮振輝凌晨兩點發現李治剛上吊，江婉瑩被嚇得不知所措，並未立即報警。方業濤在門崗聽到大樓有人喊叫『死人了』，趕緊跑去出事的305。他和熊國磊把李治剛的屍體從繩套上放下來，就發現警車已開到養老院大門，連忙下去給警察開門。之後才聯繫魯思恆。警方調查的時候，也沒有找譚阿姨問過，是否見過李治剛上吊用的繩子。」
「也就是說，當時譚阿姨並不知道，李治剛是用一條綠色的尼龍繩上吊？」
「對！過了幾天，李治剛上吊的相關細節，才被那天晚上的幾名目擊者——錢京淳、付建華、馮振輝、徐成棟、黃興凱、董灝等人傳開。不過即便譚阿姨曾見到朱治的電動車坐墊箱裡有一條綠色尼龍繩，她也沒有把朱治的繩子和李治剛上吊用的繩子聯繫起來，更不會隨便跟別人說起此事。直到這幾天，錢京淳和付建華相繼出事，我和芮雪向駐院老人了解情況，才從譚阿姨口中問出這條線索。」
芮雪歪著腦袋，腦中異常混亂。
「這麼說，朱治故意把嫌疑往自己的身上引，是故意為之了？」
「我也說不準，但從正常思維邏輯來說，一個被嫁禍的人，應該是沒有嫌疑。只是我們目前不能排除，兇手會不會來一招欲擒故縱。」
侯峰突然問道：「朱治去哪了？」
芮雪答道：「他沒吃中午飯就走了，說是家裡有事，跟魯思恆請了假。如果院裡沒有要緊的事，下午就不過來了。」
侯峰一臉擔心地望向簡逸，後者立即撥通朱治的電話號碼。
「喂，朱醫生，你不在養老院？」
「噢，我有點事回家一趟。簡隊，你找我？」
「也沒什麼事，就是在養老院沒看到你，隨便問一下。」
「我有個朋友想處理車子，叫我過來看一下。」
「你想賣車？」
「是啊，電動車有時還是不太方便。」
「那你先去看車吧，不耽誤你了。」
「好的，再見！」
簡逸放下手機，仍是愁眉不展。
「李治剛出事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報的警？」
侯峰困惑說道：「接警台的來電顯示，電話是從住宿大樓一樓護理室打出去的。」
「我知道！但是當時江婉瑩在樓上，備勤護理員在後面平房的休息室。一樓護理室沒有人。」
「誒，可惜接警台的電話錄音文件損壞，要不我們就能聽到報警那人的聲音了。」
「算了，回房間休息半個小時，下午好好查查，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報的警。」
芮雪看簡逸和侯峰迴了房間，不甘地對可芸說道：「這案子真是太複雜了，付建華、朱治、魯思恆好像都有嫌疑，但又找不到證據坐實他們的犯罪行為。」
「我想，我們的工作是不是存在一個誤區。」
「什麼誤區？」
「我們一直都在糾結，誰是這一系列謀殺案的兇手。想從證據方面入手，可張謨是半年前遇害，李治剛自殺也過去了四個月。養老院的監控，最早只能查到6月10之後的視頻。吳洪澤6月20號服藥過量死亡，當晚又沒人進過他的房間。我們現在很難再找到有用的證據，所以繼續追查犯罪證據，不會有太大效果。」
「那你想怎麼查？」
「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老簡和侯峰在後面山上的廢棄水廠找到的兩張殘缺照片，一張是李治剛，另一張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那些照片是在錢京淳遇害的前幾天，才被焚燒的。兇手故意留下那個女人殘缺的半身像，肯定有特殊意義！」
「什麼意思？」
「我認為是暗示！這一系列謀殺案的起因，也許就是那個五十來歲的女人。」
「可我們目前接觸到的人裡面，誰也不認識那個女人啊！」
「那兩張殘缺照片的背景大致相同，我認為，可以假設李治剛和那個女人都到過同一個地方。由此推斷，張謨和吳洪澤或許也去過照片背景中的地點。」
「可現在他們都死了，你的猜測根本無法證實！」
「不，可以證實！張謨和吳洪澤死了，但是他們死前的照片還在啊！」
「對啊！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張靜和吳天來！」
「行，走吧！」
芮雪和可芸出了房間，走到306門外，聽到屋裡響起簡逸和侯峰疲累的鼾聲，不忍打擾兩人休息，放輕腳步穿過走廊。
張靜還在上班，接到芮雪的電話，向領導請了假，下樓到路邊上了可芸的車。一行三人來到家中，張靜找出了父親生前的照片。
張謨是水泥廠的爆破工，留下的照片很多都是和廠里同事的合照。為數不多的旅遊照中，並未發現那個五十來歲女人的影像。
但有一張照片，引起了芮雪和可芸的注意。那是張謨的單人照，背影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林中樹木大多為柳杉和馬尾松，從張謨身著的衣服來看，拍這張照片時，應該是初夏。不過遺憾的是，照片上並未顯示拍攝日期。
「張姐，這張照片是你父親在哪照的？」芮雪好奇問道。
「我不清楚，這張照片幾年前就有了，不知道他在哪照的。」
「他這身衣裳，是什麼時候買的？」
「呃，大概是2009年吧，我給他買的。」
「你給他買了這身衣裳後，他去過什麼地方旅遊嗎？」
「我跟簡隊說過了，2010年五月去的天川，九月去江浙，2011年四月去的覃煌島，我爸那幾年就去過這幾個地方旅遊。」
「你父親有沒有去過雲都市安青森林公園？」
「我不知道，他去養老院之前，一個人住在家裡，有時我十天半月才有時間去看他。雲都市離林城挺近的，他要是偶爾到周邊的城市玩玩，也不會特地告訴我。」
「張姐，這張照片讓我帶走行嗎？用完再還給你。」
「行，你拿去吧！」
可芸和芮雪帶著張謨的照片上了車，雖然這張照片的背景跟那兩張殘缺照片上的背景不是完全一致，但是從樹木品種來看，很像是同一個地方。
打通吳天來的電話，他正在上班。不過他的愛人休息在家，吳天來讓芮雪直接去家裡找他愛人就行了。
兩人趕到吳天來家，吳天來的愛人已經接到丈夫的電話，提前準備好了吳洪澤生前的照片。
養老院的作息時間，原本定的是晚上九點半關閉娛樂室和大門。但在李治剛出事後，養老院的駐院老人大幅減少。護理員便逐漸將休息時間提前。要求老人們九點整回到各自的房間，同時關閉娛樂室。護理員九點巡房後，便鎖上大門。
但在李治剛出事那段時間，作息時間還是嚴格按照規定執行。李治剛八點四十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大多數老人還在娛樂室。花園裡的人很少，只有東南角的廊亭里坐著幾位老人在閒聊。李治剛從娛樂室門口穿過花園，進入宿舍大樓，途中不一定會遇上別人。如果當時他手上拿了一條繩子，多半不會被人看見。
李治剛已年近七十，性格本就有些孤僻。哀大莫過於心死，李娜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突然間得知李娜的死訊，他人生剩下的日子就沒了盼頭。所以，要謀害李治剛非常簡單。只需在他孤寂的心頭，壓上最後一根稻草，就能達到目的。
那條綠色的尼龍繩，是怎麼到了李治剛手中，誰也說不清楚。不過兇手在設計讓李治剛自殺時，行事手段顯得有點畫蛇添足。他拿走了王益發綁在摩托車后座貨架上的尼龍繩，還把朱治電動車坐墊箱內的尼龍繩也偷了。
這種做法，自然能夠起到擾亂警方視線的作用。同時，也把誘使李治剛的嫌疑引向了王益發和朱治。
兇手要是什麼都不做，相信效果會更好。李治剛上吊後，王益發的尼龍繩仍綁在摩托車貨架上，朱治也能在電動車坐墊箱找到自己的尼龍繩。那麼，警方就會認為，是李治剛自行準備了一條尼龍繩，這樣就能讓他的死看起來更像自殺。
但兇手肯定更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那麼他將作案嫌疑引向王益發和朱治，肯定是另有目的。可芸默默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的猜測十分滿意。
「你在想什麼？」簡逸看到可芸神經質的點頭，不由有些納悶。
「其實從一開始，兇手就想通過王益發和朱治丟失的尼龍繩，告訴別人，李治剛不是自殺！」
「什麼？」芮雪頗為不解，感覺可芸的思想跳躍幅度有點大。
「如果沒有魯思恆替王益發掩蓋尼龍繩丟失這檔事，我們會懷疑李治剛的死死可能存在疑點嗎？不會，我們只會覺得奇怪，李治剛從哪弄來一條尼龍繩。後來朱治也承認，他放在電動車坐墊箱裡的尼龍繩被偷了。我們更加確信，李治剛用來上吊的繩子，就是朱治和王益發這兩條繩子中的一條。兇手想通過嫁禍朱治和王益發的方式告訴警方，李治剛的死就是謀殺！」
「如果朱治和王益發是被嫁禍，那他們就沒有嫌疑了？」
「不一定！」
「這麼說，你還是懷疑朱治？」
「只能說，朱治的確有嫌疑。他畢竟是醫生，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鈴蘭的藥效和毒性。我們向104號房的譚阿姨了解情況時，她說曾看到朱治的電動車坐墊箱有一卷綠色尼龍繩。可除了譚阿姨，還有誰知道朱治也有一條綠色尼龍繩呢？」
簡逸皺眉問道：「你懷疑，朱治故意讓譚阿姨看到他電動車坐墊箱裡的尼龍繩？」
「沒錯！李治剛死的那晚，譚阿姨沒有上樓去看。馮振輝凌晨兩點發現李治剛上吊，江婉瑩被嚇得不知所措，並未立即報警。方業濤在門崗聽到大樓有人喊叫『死人了』，趕緊跑去出事的305。他和熊國磊把李治剛的屍體從繩套上放下來，就發現警車已開到養老院大門，連忙下去給警察開門。之後才聯繫魯思恆。警方調查的時候，也沒有找譚阿姨問過，是否見過李治剛上吊用的繩子。」
「也就是說，當時譚阿姨並不知道，李治剛是用一條綠色的尼龍繩上吊？」
「對！過了幾天，李治剛上吊的相關細節，才被那天晚上的幾名目擊者——錢京淳、付建華、馮振輝、徐成棟、黃興凱、董灝等人傳開。不過即便譚阿姨曾見到朱治的電動車坐墊箱裡有一條綠色尼龍繩，她也沒有把朱治的繩子和李治剛上吊用的繩子聯繫起來，更不會隨便跟別人說起此事。直到這幾天，錢京淳和付建華相繼出事，我和芮雪向駐院老人了解情況，才從譚阿姨口中問出這條線索。」
芮雪歪著腦袋，腦中異常混亂。
「這麼說，朱治故意把嫌疑往自己的身上引，是故意為之了？」
「我也說不準，但從正常思維邏輯來說，一個被嫁禍的人，應該是沒有嫌疑。只是我們目前不能排除，兇手會不會來一招欲擒故縱。」
侯峰突然問道：「朱治去哪了？」
芮雪答道：「他沒吃中午飯就走了，說是家裡有事，跟魯思恆請了假。如果院裡沒有要緊的事，下午就不過來了。」
侯峰一臉擔心地望向簡逸，後者立即撥通朱治的電話號碼。
「喂，朱醫生，你不在養老院？」
「噢，我有點事回家一趟。簡隊，你找我？」
「也沒什麼事，就是在養老院沒看到你，隨便問一下。」
「我有個朋友想處理車子，叫我過來看一下。」
「你想賣車？」
「是啊，電動車有時還是不太方便。」
「那你先去看車吧，不耽誤你了。」
「好的，再見！」
簡逸放下手機，仍是愁眉不展。
「李治剛出事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報的警？」
侯峰困惑說道：「接警台的來電顯示，電話是從住宿大樓一樓護理室打出去的。」
「我知道！但是當時江婉瑩在樓上，備勤護理員在後面平房的休息室。一樓護理室沒有人。」
「誒，可惜接警台的電話錄音文件損壞，要不我們就能聽到報警那人的聲音了。」
「算了，回房間休息半個小時，下午好好查查，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報的警。」
芮雪看簡逸和侯峰迴了房間，不甘地對可芸說道：「這案子真是太複雜了，付建華、朱治、魯思恆好像都有嫌疑，但又找不到證據坐實他們的犯罪行為。」
「我想，我們的工作是不是存在一個誤區。」
「什麼誤區？」
「我們一直都在糾結，誰是這一系列謀殺案的兇手。想從證據方面入手，可張謨是半年前遇害，李治剛自殺也過去了四個月。養老院的監控，最早只能查到6月10之後的視頻。吳洪澤6月20號服藥過量死亡，當晚又沒人進過他的房間。我們現在很難再找到有用的證據，所以繼續追查犯罪證據，不會有太大效果。」
「那你想怎麼查？」
「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老簡和侯峰在後面山上的廢棄水廠找到的兩張殘缺照片，一張是李治剛，另一張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那些照片是在錢京淳遇害的前幾天，才被焚燒的。兇手故意留下那個女人殘缺的半身像，肯定有特殊意義！」
「什麼意思？」
「我認為是暗示！這一系列謀殺案的起因，也許就是那個五十來歲的女人。」
「可我們目前接觸到的人裡面，誰也不認識那個女人啊！」
「那兩張殘缺照片的背景大致相同，我認為，可以假設李治剛和那個女人都到過同一個地方。由此推斷，張謨和吳洪澤或許也去過照片背景中的地點。」
「可現在他們都死了，你的猜測根本無法證實！」
「不，可以證實！張謨和吳洪澤死了，但是他們死前的照片還在啊！」
「對啊！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張靜和吳天來！」
「行，走吧！」
芮雪和可芸出了房間，走到306門外，聽到屋裡響起簡逸和侯峰疲累的鼾聲，不忍打擾兩人休息，放輕腳步穿過走廊。
張靜還在上班，接到芮雪的電話，向領導請了假，下樓到路邊上了可芸的車。一行三人來到家中，張靜找出了父親生前的照片。
張謨是水泥廠的爆破工，留下的照片很多都是和廠里同事的合照。為數不多的旅遊照中，並未發現那個五十來歲女人的影像。
但有一張照片，引起了芮雪和可芸的注意。那是張謨的單人照，背影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林中樹木大多為柳杉和馬尾松，從張謨身著的衣服來看，拍這張照片時，應該是初夏。不過遺憾的是，照片上並未顯示拍攝日期。
「張姐，這張照片是你父親在哪照的？」芮雪好奇問道。
「我不清楚，這張照片幾年前就有了，不知道他在哪照的。」
「他這身衣裳，是什麼時候買的？」
「呃，大概是2009年吧，我給他買的。」
「你給他買了這身衣裳後，他去過什麼地方旅遊嗎？」
「我跟簡隊說過了，2010年五月去的天川，九月去江浙，2011年四月去的覃煌島，我爸那幾年就去過這幾個地方旅遊。」
「你父親有沒有去過雲都市安青森林公園？」
「我不知道，他去養老院之前，一個人住在家裡，有時我十天半月才有時間去看他。雲都市離林城挺近的，他要是偶爾到周邊的城市玩玩，也不會特地告訴我。」
「張姐，這張照片讓我帶走行嗎？用完再還給你。」
「行，你拿去吧！」
可芸和芮雪帶著張謨的照片上了車，雖然這張照片的背景跟那兩張殘缺照片上的背景不是完全一致，但是從樹木品種來看，很像是同一個地方。
打通吳天來的電話，他正在上班。不過他的愛人休息在家，吳天來讓芮雪直接去家裡找他愛人就行了。
兩人趕到吳天來家，吳天來的愛人已經接到丈夫的電話，提前準備好了吳洪澤生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