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寧克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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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 寧克在行動

  【素聞璉二叔對大奶奶敬重有加,今日見了,果然不虛。】

  秦氏在旁看了一會,這是她最大的感受。嫁進門一段時間,秦可卿算是對這兩家人有了初步的認識。

  東府西府,璉二為尊,這是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認可的事情。

  當初被搶之事秦可卿沒忘記,心裡一直拿賈璉當作謙謙君子看待。自然不會多想他與尤氏之事。

  尤氏主要是有點慚愧,這才特意請賈璉來說一說。要知道,邊地的官兒想進京,尤其是武官,那可是難比登天。自己開口求情夫幫忙才辦妥的事情,親爹卻不領情,還賣了個好價錢。這讓尤氏內心不免生出濃濃的不滿,也就是肚子裡帶著報答呢,不然都不好意思見賈璉了。

  賈璉一番雲淡風輕的話,尤氏只能連連道謝,即便是賈璉能辦到,她也不會再開這個口。

  秦氏此刻在一旁接了一句;「回頭兒媳托人帶點銀兩過去,也算是出一份力氣,讓老家人好安心養病。」

  錢不錢的是小事,秦可卿這個態度就不錯,從這點上來講,賈母喜歡得意她倒是很正常。

  紅樓夢裡有諸多矛盾之處,其中秦可卿身上就有好幾處,面對賈珍的覬覦,秦可卿最應該找的是賈母,因為看上去只有賈母能壓住賈珍。還有就是秦可卿是否知道自身身世真相的問題,也有矛盾之處。年輕的時候都是一掃而過,人到中年再看,疑問頗多。給人前後人設不同的感受。

  PS:仔細想來,只能這麼認為,這本書一直在改,沒準曹雪芹也是借著別人的基礎改出來的,還有觀點認為不是曹雪芹的原著,只是因為曹雪芹作者是胡適考證的結果,所以他的徒子徒孫都人,因為人多勢眾,所以成為主流觀點。作為吃瓜群眾,看一樂得了。

  賈璉起身告辭,尤氏要送被賈璉按住,還是銀蝶打著燈籠送他。

  至家中見桂香在書房裡等著,想起尤氏,不禁暗暗感慨,這都是命啊。如此賣力氣的桂香,遲遲沒能懷上,如之奈何。

  現代社會的年輕人都開始不結婚了,不生孩子了,這個時代的女人沒個孩子,等同於沒有未來。兩個時代沒法比,非要比就是關公戰秦瓊。

  這一夜的賈璉格外的溫柔,桂香頗為詫異之餘也沒來得及多想便被洶湧的波濤席捲。

  早起的時候,桂香給賈璉更衣時回憶昨夜,忍不住說了一句:「爺變了,奴還是喜歡以前的爺。」賈璉哭笑不得,你還是更喜歡簡單直接?

  「想什麼呢,只是聽人說,昨夜那般女子更易受孕!」賈璉隨口胡說,桂香聽了喜不自勝,也不提什麼以前現在了。

  這話不知怎麼就傳平兒的耳朵里了,趕上她的日子,也要求與桂香一般的待遇。賈璉也只好放出溫柔手段來滿足她。

  李亨那邊動作很快,上奏承輝帝之後,確定了宗室聯合互助公司的名稱,並且搭建起了一個架構。

  巧兒滿月的前一天,李亨來到研發司,拿出五萬兩的央行票子,買下了治理及東北五省的代理權。至於此前一百個名額的事情,早就安排人跟著一起幹活,算是給新公司培養人才,賈璉還得搭上月俸和獎金。

  約好了今後公司來進貨可以有三萬兩的賒帳限額後,自覺里子面子都有的李亨滿意而去。

  承輝帝得知賈璉給宗人的新公司一干優惠政策後,很是滿意的當著李亨夸賈璉,「那廝除了偶爾魯莽了點,倒也是個知道為朕分憂的。」

  至於說李亨與賈璉私下裡有沒有勾結的事情,承輝帝倒是沒想過,兩人的相處從以前看就沒多少次是愉快的。甚至承輝帝覺得,李亨要不是皇子,多半給賈璉打好幾回了。主要承輝帝還是有一個主觀的認知,除了自個,沒人能駕馭賈璉。

  閨女的滿月宴席,賈璉很是熱鬧的大肆操辦了一回,榮寧街再次擺上了流水席。大張旗鼓的結果,自然是人人都知道,閨女是賈璉心頭肉。

  時間進入五月初一(時間都是農曆天干地支那套我都沒整明白不在書里用了),早晨起來鍛鍊時能感受到開始熱了,半個時辰下來,汗水淋淋的結束。先洗澡更衣,出來吃早餐時逗弄一下閨女,賈璉覺得這樣的日子真不錯,就是有點消磨英雄志氣了。

  這人啊,真不能胡思亂想,剛到五城兵馬司例行巡視,就讓宮裡的內侍堵住了。賈璉只好跟著進宮,看看皇帝又要搞啥事情。

  到了乾清宮才知道不是皇帝要搞事,而是新任的戶部尚書寧克,在適應了環境之後,開始搞事了。


  「寧尚書用了密匣子上的奏本,朕昨夜為這個都沒睡好,你看看說說自己的看法。」承輝帝有點無精打采的,也就是今日不用上朝,否則還朕未必能起的來。賈璉看看時間,上午都九點半了,可見勞模皇帝昨夜確實沒休息好,起的很晚了。

  「陛下,事情是做不完的,龍體為重啊!」賈璉沒著急看密奏,而是先說點關心皇帝話。還是真心實意的,畢竟這是最大的靠山,不能出問題。

  承輝帝感受到這廝的言語誠摯,心頭微微暖意流淌,忍不住上翹的嘴角擺手道:「朕也只是偶爾熬夜,昨夜情況特殊。」

  賈璉這才看密奏,看完之後才知道,為何承輝帝昨夜沒睡好了。

  密奏裡頭,寧克認為,東西二王,麾下兵馬名為朝廷駐軍,實為用朝廷的錢養私兵家丁。如今兩位王爺和手下的兵馬停調不聽宣,朝廷每年給他們的撥款,是不是該停了。其中還特意強調了一句,李逆遁入大漠,陛下雖下旨勒令草原各部擒拿移交京師,草原各部卻遲遲沒有消息。如果放任不管,恐生出李逆勾連東西二王並草原各部,以至北地糜爛的局面。

  寧克說的很含蓄,通俗的講就是草原各羈縻部落與李逆早有勾結,如今沒有造反不能只看表面。萬一哪天真的出現了草原各部皆反的局面,東西二王遙相呼應,西北,東北,草原連起來,整個北方都沒了。

  所以呢,不能被動等待,要主動出擊,先停了東平王和西寧王的軍餉,看看他們的反應再說。如果不造反,那省一筆錢,如果真造反,那剩下的錢花在哪不好呢。左右他們都是要反的,不如停了撥款了,朝廷現在的財政看著還行,實際上很勉強的。

  核心思想就一定,主動出擊,手段是停止撥款。這兩家加起來,每年的撥款過百萬兩,沒有這筆錢,這兩家地處貧瘠和苦寒之地堅持不了多久。

  賈璉看完後,對上承輝帝殷切的眼神,大概知道他心裡所想了。於是便先問一句:「微臣斗膽請問陛下,徹夜難眠,所慮為何?」

  承輝帝倒是沒藏著,直接回答:「朕所慮者,此奏看似周詳,又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一夜都沒想明白哪出問題了。」

  善於納諫這點,算是承輝帝的優點了,好面子不能算缺點,只能說人之常情。

  所以呢,承輝帝私下裡把賈璉叫來的原因清楚明了。

  賈璉沉思了一番,組織語言,既要把問題說明白,又要讓皇帝的面子不丟地上。

  「陛下思慮周詳,遠非微臣能及。微臣也是聽了陛下的意思,才陡然明白問題出在何處。寧尚書的摺子問題不大,若是晚一年半載的再上來,便毫無問題了。微臣以為,陛下先入為主,身在局中,不免受到了摺子的影響。」

  承輝帝非常的聰明,立刻反應過來問題出在哪了,出在寧克對於當下朝廷格局的具體情況並沒有摸透,而是就整個事情本身進行的謀劃。忽略了整個事情之外的其他,比如,目前的朝廷格局還不穩定,需要時間來慢慢安定人心,又比如,京營主力還在山東,需要等山東地方駐軍慢慢的恢復建制和戰鬥力之後,接手長期圍困教逆的任務,才能逐步返回京師。還有,山東及運河沿岸的恢復工作,李逆案帶來的各種影響還沒塵埃落定。

  總而言之,想法是好的,手段也是能及格的,推出的時間上卻大有問題。一個字:急!

  關鍵這個急,對上了承輝帝心裡的急,什麼急?急於求成唄。這份奏摺本身是很對承輝帝胃口的,只是忽略了時間的問題。

  昨天收到奏摺的承輝帝其實是很動心的,但因為他了解全局的實際情況,所以才會生出不安的感覺,想了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如今賈璉一番話撥開迷霧後,與承輝帝心中的不安之感應合了,頓時心頭豁然開朗。

  心頭鬱結散去,承輝帝的瞌睡犯了,連續打了兩個哈欠後,擺擺手:「愛卿先回去,朕補個覺。」

  說著承輝帝徑直走了,給賈璉丟在現場,弄的賈璉哭笑不得,裘世安還得陪著笑送賈璉出去。

  承輝帝直奔皇后處,倒下就睡,搞的周皇后一頭的霧水。這一覺睡的極為舒服,醒來時已經是午後一點多。

  醒來後周皇后伺候皇帝梳洗一番,承輝帝中才對周皇后說起白天補覺的原因,順便讓皇后弄點吃的,真餓了。

  面對周皇后,有些不好意思說的話,承輝帝也能說的出口:「朕還是急了,須知世上之事,哪有一蹴而就的。昔日在王府的時候,想上一份摺子,都要思慮再三,瞻前顧後。生怕有照顧不到的地方。登基幾年,朕執政雖有所得,卻比以前急躁了。」


  「太祖爺打下的錦繡江山交到皇上的手裡,不在位置上的人,自然無法體會。皇上偶有瑕疵,不是還有臣子們拾遺補缺麼?我看啊,那賈璉就做的不錯。宮裡都換上了透明玻璃,待屋裡眼睛少受累。這麼好的買賣,也沒見他往自己懷裡扒拉,能有這樣的臣子,也是陛下聖明所致。」

  周皇后很少點評臣子,賈璉的情況比較特殊,她的點評在承輝帝看來,突出一個中肯。當然了,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提起,周皇后也不會提起。

  承輝帝頗為認可的點點頭:「賈璉有乃祖之風!」這裡指的是急流勇退的賈代善,而不是賈家初代目。

  周皇后沒有接話,因為太敏感了。承輝帝倒是願意繼續說:「相比之下,王子騰倒是頗具野心,朕知道他不甘心。王家同為開國功臣,官做的不小,爵位上卻遠遠不如賈家史家。要怪啊,就怪先祖沒留下爵位,後人再怎麼撲騰,父皇那會遲遲不肯鬆口。到王子騰這裡,聽了賈璉的權選擇外放,一方面保全了自身,一方面省了朕的很多麻煩。另一方面,沒了王子騰在京城,逆賊缺乏安全感才會迫不及待。」

  這個時候承輝帝頭腦清晰,分析的條理明白。感覺不錯的承輝帝又補一句:「當初調賈璉去張家口,他二話不說就去了,家都沒顧得上回。可見是知朕的,不如此,如何令勛貴們側目,不敢造次?賈璉在當時未必是最強大的,卻是最有戰力的勛貴。」

  承輝帝需要一個人來傾述自己的得意之作,周皇后就安心做一個聽眾,也不做任何點評。

  等承輝帝說完了,肚子也吃飽了,起身擦擦嘴:「朕去了。」

  晚一點,周皇后才知道,承輝帝給元春所生的公主賜號:和寧。

  下午聽了一耳朵的周皇后,當然知道這個賜號背後的涵義。她可是很清楚,自打賈璉走上仕途,為承輝帝做了多少事情。

  回到賈璉這邊,倒也沒有太多計較,照舊是一天兩個衙門走一趟,午飯後在研發司睡一覺,醒來直接下班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遲到早退,居然沒有御史彈劾他,也算是個例外了。估計是御史們也知道,彈劾不會有結果。

  回到家中,王熙鳳便拿出一封信:「大伯來信了,信使直接送來的。」

  注意到信封上的火漆和印痕,賈璉知道這是一封密信。王子騰怎麼想起來給自己寫密信了,真是奇哉怪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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