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0章 訣別·文明怒火6
七位以撒議員在議會大樓的一間辦公室等候華族特使祝桓，從事件發生到雙方見面只有短短兩個小時。這麼短的時間消息還沒擴散開，很多人尚且一無所知。
這個時間窗口非常短暫，如果能搶在公共輿論發酵前公布權威消息，引導輿論走向，那麼就可以把負面因素壓制到最低程度。
這就是星聯議會匆匆忙忙召集特別聽證會的原因。
以撒人深諳認知作戰之道，這一點值得所有文明學習。
主持聽證會的是議會大佬朗瑪勒議員，他是巨無霸聯合醫藥集團的董事長兼首席科學家，祝桓先前拜訪過一次，認識到這是一位表面看上去溫文爾雅，但城府極深之人。
除他以外，還有四男兩女，都是滿臉褶子，精氣神卻不輸年輕人的年老議員。考慮到這些老傢伙的年輕狀態可能都是來自EZP-05，祝桓的內心一陣噁心。人類害怕衰老死亡，可以理解。可真的親眼見到時，又覺得這群不擇手段的傢伙過於擬人。
朗瑪勒居中，七位議員坐在類似主席台的上方，祝桓在下面的聽證席落座。他身後是旁聽席，目前陸陸續續的走進一些以撒人，大多是星聯要員。
兩側的大屏幕上，不斷滾動播放不久前發生在阿赫利醫院附近的戰鬥影像，戰爭修士毀天滅地的力量讓旁聽席不斷發出壓低的驚呼聲。
這些戰鬥影像大多來自散布特魯爾社區的無人偵察機，羅願仙各種搶鏡，她不斷的將臉整個懟到不同的鏡頭上，用演唱會現場般的誇張音調嚎叫著：
「刀劍無眼！快跑！」
然後一槍打爆鏡頭。
祝桓一把捂住臉，他現在總算是理解到每次大家在外面胡作非為時，老班陸遠的心情。
朗瑪勒議員匆匆翻完手中的簡報，抬起頭示意所有人聽證會開始。
「尊敬的祝桓特使，大約100分鐘前特魯爾社區阿赫利醫院附近發生多起駭人聽聞的襲擊，有24位英勇的以撒士兵身亡，願上帝保佑他們的靈魂。多位目擊者及視頻證據顯示，華族使館在阿赫利醫院的工作人員參與了上述襲擊行動。星聯議會已經將情況通報神州修聯，目前尚未收到回復。現在議會希望您能說明華族使館在襲擊中扮演的角色，同時澄清神州華族對以撒星聯的立場。」
朗瑪勒議員的聲音不大，但口中的指控非常嚴重，其他幾名議員也是滿臉嚴肅。
所謂「澄清立場」，就是讓祝桓說明華族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華族來到加爾斯文之後搞了一系列小動作，星聯都忍了，包括祝桓本人和夜璃公主正在發展遠遠超出外交關係的非正常關係，星聯也忍了。現在一下損失二十多名士兵，終於忍無可忍。
祝桓肯定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所以這個問題是議會在向修聯表明強硬態度，應由修聯出具正式的官方回復。
祝桓必須回答的是前一個問題，即華族使館在此次針對以撒衛戍軍的襲擊行動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按照一般外交原則，祝桓有兩個選擇。
一是聲明該行動是使館工作人員的個人行為，與使館的立場無關。這樣雙方不傷顏面，代價是黃本騏和趙晚晴會被星聯抓捕審判。甭管星聯有沒有這個本事，總之個人承擔責任。
二是聲明該行動就是使館立場的表達，換句話就是祝桓幫黃本騏和趙晚晴頂鍋。那麼祝桓會在三日內被星聯驅逐出境，告別公主滾回神州。
兩個選擇都不怎麼樣，祝桓面對特別調查委員會，強調：
「阿赫利醫院屬於華族使館下設機構，按照你方和精靈王庭出具的正式授權文件，華族外交人員在阿赫利醫院院牆範圍內享有治外法權。按照外交一般性原則，該範圍不僅包括土地，同時包括土地下的礦藏和土地之上的領空。」
「因此，我方外交工作人員在使館領空內的任何行為，你方無權過問。」
有理有據的回答令朗瑪勒議員皺皺眉頭。前些日子華族使館向星聯申請在特魯爾設立一個慈善機構，星聯大筆一揮批准。誰曾料到華族是這麼搞慈善。
他身旁的一位老太議員接過話題，詢問道：
「特使閣下，請注意，我方24名士兵並非在阿赫利醫院範圍內受到致命攻擊。」
她在麥克風中小聲示意工作人員，很快兩側的大屏幕上顯示醫院周邊的作戰地圖。地圖上有兩處密密麻麻的劃著名紅叉，每一個紅叉就代表了一位士兵的陣亡。
「很顯然，所有陣亡都發生在阿赫利醫院的院牆外。」老太議員表情嚴肅，「特使閣下，您不能用治外法權推脫此事。」
祝桓淡然一笑，反問道：「請問這些以撒士兵是以什麼身份出現在特魯爾社區？」
朗瑪勒議員翻動簡報，對著讀起來：「為了抓捕殘害無辜民眾的恐怖組織黑燭成員，彌賽亞衛戍部隊於今日進入特魯爾社區發起代號為文明怒火的反恐行動，請注意，該行動經過精靈王庭的授權。」
祝桓哈哈大笑：「議員閣下，您最好再次確認該授權。」
朗瑪勒議員深深的看了祝桓一眼，揮手招來工作人員小聲耳語。工作人員跑出聽證廳打電話，沒多久他從前門探出身體，對朗瑪勒議員打了個否定的手勢。
朗瑪勒暗罵一聲，眉頭緊鎖，不知該怎麼問下去。旁聽席上的要員們議論紛紛，大家臉色很不好。
祝桓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悠然道：「尊敬的議員們，24位以撒士兵死於一次非法的入侵行動，或許應該有人為他們的死亡負責，但不會是我們。」
一般性國際法原則，任何人都有權力攻擊乃至殺死入侵者，所以究竟是誰造成這24名以撒士兵死亡根本不重要。他們死在非法入侵行動中就是活該。
外交博弈是非常有趣的話題。事實上以撒星聯根本不在乎特魯爾社區所謂的主權，他們的士兵隨時隨地都可以闖進精靈的地盤燒殺搶掠，這樣的暴行哪怕現在還在發生。侵犯了主權又怎樣？難道以撒人會害怕精靈王庭的制裁？
但是，以撒人沒資格在華族面前這麼狂。
你星聯要談法律，那麼大家坐下來談法律，你星聯要是不想談法律，也可以站起來談談拳腳，神州奉陪到底！
祝桓現在談的就是法律。
由於文明怒火行動的前線指揮官格雷克中校的致命失誤，令特別調查委員會諸位議員在這一場法律交鋒中處於絕對劣勢。
負責聽證會的朗瑪勒議員抄起手默不作聲，祝桓不知道，其實朗瑪勒本人非常反感本次軍事行動，更反對衛戍部隊那些兵痞濫殺無辜。他是聯合醫藥的大老闆，EZP-05的發明者。在他眼中，每一個精靈都是寶貴的資源，被炮彈炸碎是一種很嚴重的浪費行為。
一位老頭議員看朗瑪勒不願插手了，只好硬著頭皮頂上，這位議員的背後是軍方。
「祝桓閣下，讓我們開誠布公的談談吧。」老頭左右為難，「拋開那些法律上的繁文縟節，您必須得承認，您的人出手殺死我們24位英勇的士兵。我認為，這代表了某種敵對態度，不是嗎？」
終於等到了，祝桓從聽證席上站起來，激動的揮舞雙臂：
「大錯特錯，尊敬的議員閣下，這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您瞧瞧，我的人當時在做什麼？」
祝桓指著定格的屏幕，畫面中黃本騏和趙晚晴凌空對峙，天地色變出現各種驚人的異象。
所有議員都如傻子一般搖頭，他們真不知道那兩位超人在幹嘛。
祝桓背著手，在議員們面前傲然的走來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追著他。
「境界！」祝桓伸出一根手指，嘴裡冒出一個特別神秘的詞彙，「他們在突破境界！」
他那森然的語氣，神秘的態度，成功的讓幾乎所有議員倒吸一口冷氣。華族修士本來就特別神秘，星聯的外交人員在神州的刺探幾乎一無所獲（修士守密原則）。現在一位強大的修士現身說法，議員們不由自主的信了半分。
「尊敬的特使閣下，什麼是境界？」旁聽席上一位議員膽怯的問道。
「境界。」祝桓長嘆一口氣，「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但卻直接決定修士的戰鬥力。我給大家看一張照片。」
祝桓示意工作人員過來，他從通訊終端上傳了一張照片過去，不久後這張照片出現在兩側的大屏幕上。
照片上是一顆藍白綠色交雜的星球，不過在星球的上方有嚴重的破損，像是被小行星撞擊過，大量星球物質飛濺到宇宙中。
「這是天虞星，距離這裡很遠。尊敬的議員們，你們注意到這顆星球碎了嗎？注意到碎裂的地方是一道劍痕形狀嗎？」
面對滿臉問號的議員們，祝桓給出了一個可怕的答案：「一位大修士數萬年前在天虞星突破境界，這就是當時留下的痕跡。」
嘶！
聽證廳再次倒吸涼氣，這威力甚至超過了門羅大炮！
按照祝桓的說法，境界突破，是修士們的一項古老聖潔的傳統，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
「就像忽然得到天主的啟示一樣，凡人沒有資格選擇時間和地點。」祝桓這麼說，在場的天主信徒們深以為然的點頭，認為自己懂了。
所以真相是，華族戰修趙晚晴在衛戍部隊到來時，恰好在突破境界。
而黃本騏，並非大家想像的那樣和趙晚晴決鬥，而是利用劇烈的戰鬥，激發趙晚晴體內的潛能。這是一種護道行為。至於什麼是護道，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懂。
總之，這是一場因為境界突破而造成的令人遺憾的意外。
但相對於天虞星的悲劇來說，已經算是微不足道的損失，畢竟也沒有把加爾斯文打碎不是嗎。祝桓特使還請諸位議員放心，華族使館中沒有那種能徒手碎星的大修士，頂多也就是捏爆星艦。
儘管祝桓很賣力的忽悠，以撒人還是將信將疑。那些修士的秘密確實玄之又玄，雖然聽不懂吧，但也不至於這麼巧，就偏偏撞上星聯的軍事行動？議員們心裡還是在懷疑，這就是華族在故意攻擊衛戍部隊。但又不好問出來，萬一是真的呢？修士的事情誰懂啊！
事已至此，祝桓不得不打出最後的王牌，如果這張牌再不起效果，他也沒轍了。
在他的示意下，兩側的大屏幕上放出趙晚晴的近照。前面的戰鬥畫面很遠，議員們看不清趙晚晴的模樣。
「這就是當事人趙晚晴修士。」祝桓態度激烈的質問在場所有人，「尊敬的議員們，你們捫心自問，她像壞人嗎？！她像兇手嗎？！」
全場沉默片刻後。
「不像！」
「確實不像壞人！」
「上帝啊！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在場所有男性交口稱讚。
這個時間窗口非常短暫，如果能搶在公共輿論發酵前公布權威消息，引導輿論走向，那麼就可以把負面因素壓制到最低程度。
這就是星聯議會匆匆忙忙召集特別聽證會的原因。
以撒人深諳認知作戰之道，這一點值得所有文明學習。
主持聽證會的是議會大佬朗瑪勒議員，他是巨無霸聯合醫藥集團的董事長兼首席科學家，祝桓先前拜訪過一次，認識到這是一位表面看上去溫文爾雅，但城府極深之人。
除他以外，還有四男兩女，都是滿臉褶子，精氣神卻不輸年輕人的年老議員。考慮到這些老傢伙的年輕狀態可能都是來自EZP-05，祝桓的內心一陣噁心。人類害怕衰老死亡，可以理解。可真的親眼見到時，又覺得這群不擇手段的傢伙過於擬人。
朗瑪勒居中，七位議員坐在類似主席台的上方，祝桓在下面的聽證席落座。他身後是旁聽席，目前陸陸續續的走進一些以撒人，大多是星聯要員。
兩側的大屏幕上，不斷滾動播放不久前發生在阿赫利醫院附近的戰鬥影像，戰爭修士毀天滅地的力量讓旁聽席不斷發出壓低的驚呼聲。
這些戰鬥影像大多來自散布特魯爾社區的無人偵察機，羅願仙各種搶鏡，她不斷的將臉整個懟到不同的鏡頭上，用演唱會現場般的誇張音調嚎叫著：
「刀劍無眼！快跑！」
然後一槍打爆鏡頭。
祝桓一把捂住臉，他現在總算是理解到每次大家在外面胡作非為時，老班陸遠的心情。
朗瑪勒議員匆匆翻完手中的簡報，抬起頭示意所有人聽證會開始。
「尊敬的祝桓特使，大約100分鐘前特魯爾社區阿赫利醫院附近發生多起駭人聽聞的襲擊，有24位英勇的以撒士兵身亡，願上帝保佑他們的靈魂。多位目擊者及視頻證據顯示，華族使館在阿赫利醫院的工作人員參與了上述襲擊行動。星聯議會已經將情況通報神州修聯，目前尚未收到回復。現在議會希望您能說明華族使館在襲擊中扮演的角色，同時澄清神州華族對以撒星聯的立場。」
朗瑪勒議員的聲音不大，但口中的指控非常嚴重，其他幾名議員也是滿臉嚴肅。
所謂「澄清立場」，就是讓祝桓說明華族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華族來到加爾斯文之後搞了一系列小動作，星聯都忍了，包括祝桓本人和夜璃公主正在發展遠遠超出外交關係的非正常關係，星聯也忍了。現在一下損失二十多名士兵，終於忍無可忍。
祝桓肯定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所以這個問題是議會在向修聯表明強硬態度，應由修聯出具正式的官方回復。
祝桓必須回答的是前一個問題，即華族使館在此次針對以撒衛戍軍的襲擊行動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按照一般外交原則，祝桓有兩個選擇。
一是聲明該行動是使館工作人員的個人行為，與使館的立場無關。這樣雙方不傷顏面，代價是黃本騏和趙晚晴會被星聯抓捕審判。甭管星聯有沒有這個本事，總之個人承擔責任。
二是聲明該行動就是使館立場的表達，換句話就是祝桓幫黃本騏和趙晚晴頂鍋。那麼祝桓會在三日內被星聯驅逐出境，告別公主滾回神州。
兩個選擇都不怎麼樣，祝桓面對特別調查委員會，強調：
「阿赫利醫院屬於華族使館下設機構，按照你方和精靈王庭出具的正式授權文件，華族外交人員在阿赫利醫院院牆範圍內享有治外法權。按照外交一般性原則，該範圍不僅包括土地，同時包括土地下的礦藏和土地之上的領空。」
「因此，我方外交工作人員在使館領空內的任何行為，你方無權過問。」
有理有據的回答令朗瑪勒議員皺皺眉頭。前些日子華族使館向星聯申請在特魯爾設立一個慈善機構，星聯大筆一揮批准。誰曾料到華族是這麼搞慈善。
他身旁的一位老太議員接過話題，詢問道：
「特使閣下，請注意，我方24名士兵並非在阿赫利醫院範圍內受到致命攻擊。」
她在麥克風中小聲示意工作人員，很快兩側的大屏幕上顯示醫院周邊的作戰地圖。地圖上有兩處密密麻麻的劃著名紅叉，每一個紅叉就代表了一位士兵的陣亡。
「很顯然，所有陣亡都發生在阿赫利醫院的院牆外。」老太議員表情嚴肅，「特使閣下，您不能用治外法權推脫此事。」
祝桓淡然一笑，反問道：「請問這些以撒士兵是以什麼身份出現在特魯爾社區？」
朗瑪勒議員翻動簡報，對著讀起來：「為了抓捕殘害無辜民眾的恐怖組織黑燭成員，彌賽亞衛戍部隊於今日進入特魯爾社區發起代號為文明怒火的反恐行動，請注意，該行動經過精靈王庭的授權。」
祝桓哈哈大笑：「議員閣下，您最好再次確認該授權。」
朗瑪勒議員深深的看了祝桓一眼，揮手招來工作人員小聲耳語。工作人員跑出聽證廳打電話，沒多久他從前門探出身體，對朗瑪勒議員打了個否定的手勢。
朗瑪勒暗罵一聲，眉頭緊鎖，不知該怎麼問下去。旁聽席上的要員們議論紛紛，大家臉色很不好。
祝桓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悠然道：「尊敬的議員們，24位以撒士兵死於一次非法的入侵行動，或許應該有人為他們的死亡負責，但不會是我們。」
一般性國際法原則，任何人都有權力攻擊乃至殺死入侵者，所以究竟是誰造成這24名以撒士兵死亡根本不重要。他們死在非法入侵行動中就是活該。
外交博弈是非常有趣的話題。事實上以撒星聯根本不在乎特魯爾社區所謂的主權，他們的士兵隨時隨地都可以闖進精靈的地盤燒殺搶掠，這樣的暴行哪怕現在還在發生。侵犯了主權又怎樣？難道以撒人會害怕精靈王庭的制裁？
但是，以撒人沒資格在華族面前這麼狂。
你星聯要談法律，那麼大家坐下來談法律，你星聯要是不想談法律，也可以站起來談談拳腳，神州奉陪到底！
祝桓現在談的就是法律。
由於文明怒火行動的前線指揮官格雷克中校的致命失誤，令特別調查委員會諸位議員在這一場法律交鋒中處於絕對劣勢。
負責聽證會的朗瑪勒議員抄起手默不作聲，祝桓不知道，其實朗瑪勒本人非常反感本次軍事行動，更反對衛戍部隊那些兵痞濫殺無辜。他是聯合醫藥的大老闆，EZP-05的發明者。在他眼中，每一個精靈都是寶貴的資源，被炮彈炸碎是一種很嚴重的浪費行為。
一位老頭議員看朗瑪勒不願插手了，只好硬著頭皮頂上，這位議員的背後是軍方。
「祝桓閣下，讓我們開誠布公的談談吧。」老頭左右為難，「拋開那些法律上的繁文縟節，您必須得承認，您的人出手殺死我們24位英勇的士兵。我認為，這代表了某種敵對態度，不是嗎？」
終於等到了，祝桓從聽證席上站起來，激動的揮舞雙臂：
「大錯特錯，尊敬的議員閣下，這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您瞧瞧，我的人當時在做什麼？」
祝桓指著定格的屏幕，畫面中黃本騏和趙晚晴凌空對峙，天地色變出現各種驚人的異象。
所有議員都如傻子一般搖頭，他們真不知道那兩位超人在幹嘛。
祝桓背著手，在議員們面前傲然的走來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追著他。
「境界！」祝桓伸出一根手指，嘴裡冒出一個特別神秘的詞彙，「他們在突破境界！」
他那森然的語氣，神秘的態度，成功的讓幾乎所有議員倒吸一口冷氣。華族修士本來就特別神秘，星聯的外交人員在神州的刺探幾乎一無所獲（修士守密原則）。現在一位強大的修士現身說法，議員們不由自主的信了半分。
「尊敬的特使閣下，什麼是境界？」旁聽席上一位議員膽怯的問道。
「境界。」祝桓長嘆一口氣，「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但卻直接決定修士的戰鬥力。我給大家看一張照片。」
祝桓示意工作人員過來，他從通訊終端上傳了一張照片過去，不久後這張照片出現在兩側的大屏幕上。
照片上是一顆藍白綠色交雜的星球，不過在星球的上方有嚴重的破損，像是被小行星撞擊過，大量星球物質飛濺到宇宙中。
「這是天虞星，距離這裡很遠。尊敬的議員們，你們注意到這顆星球碎了嗎？注意到碎裂的地方是一道劍痕形狀嗎？」
面對滿臉問號的議員們，祝桓給出了一個可怕的答案：「一位大修士數萬年前在天虞星突破境界，這就是當時留下的痕跡。」
嘶！
聽證廳再次倒吸涼氣，這威力甚至超過了門羅大炮！
按照祝桓的說法，境界突破，是修士們的一項古老聖潔的傳統，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
「就像忽然得到天主的啟示一樣，凡人沒有資格選擇時間和地點。」祝桓這麼說，在場的天主信徒們深以為然的點頭，認為自己懂了。
所以真相是，華族戰修趙晚晴在衛戍部隊到來時，恰好在突破境界。
而黃本騏，並非大家想像的那樣和趙晚晴決鬥，而是利用劇烈的戰鬥，激發趙晚晴體內的潛能。這是一種護道行為。至於什麼是護道，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懂。
總之，這是一場因為境界突破而造成的令人遺憾的意外。
但相對於天虞星的悲劇來說，已經算是微不足道的損失，畢竟也沒有把加爾斯文打碎不是嗎。祝桓特使還請諸位議員放心，華族使館中沒有那種能徒手碎星的大修士，頂多也就是捏爆星艦。
儘管祝桓很賣力的忽悠，以撒人還是將信將疑。那些修士的秘密確實玄之又玄，雖然聽不懂吧，但也不至於這麼巧，就偏偏撞上星聯的軍事行動？議員們心裡還是在懷疑，這就是華族在故意攻擊衛戍部隊。但又不好問出來，萬一是真的呢？修士的事情誰懂啊！
事已至此，祝桓不得不打出最後的王牌，如果這張牌再不起效果，他也沒轍了。
在他的示意下，兩側的大屏幕上放出趙晚晴的近照。前面的戰鬥畫面很遠，議員們看不清趙晚晴的模樣。
「這就是當事人趙晚晴修士。」祝桓態度激烈的質問在場所有人，「尊敬的議員們，你們捫心自問，她像壞人嗎？！她像兇手嗎？！」
全場沉默片刻後。
「不像！」
「確實不像壞人！」
「上帝啊！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在場所有男性交口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