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也是有故事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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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最近有太多的特務案子了,見怪不怪,以至於李銘和范家文倆人一點也不著急。()

  有好些是屎盆子,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身份有問題的人被找了出來。

  職責所在,李銘沉吟道:「明天雖然是周日,人事科也有人上班。」

  「您現在先去休息。於順坤這個案子由您來負責前期調查。」

  范家文提醒道:「蔚主任那裡?」

  李銘冷哼一聲,「不用管他,他馬上就會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了。」

  一直被找茬,李大科長的心情不是很好。

  特別是最近一個月,天天去海淀的火腿腸分廠守夜,讓他有些煩躁了,耐心少了很多。

  李銘仔細看完顧昌林寫的交代材料,又把值班隊長李方勝叫來,布置了一些任務。

  他自己離開了保衛科,出去找人撒氣。

  第二天。

  清晨。

  紅星軋鋼廠的食堂在周日照樣有提供早餐。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呀?」

  「咱們廠新來的蔚主任在家裡睡覺的時候,撞斷了兩條腿,半夜直接住醫院去了。」

  「你開玩笑吧!睡覺的時候腿能撞哪裡?一撞還是兩條。」

  「辦公樓那傳來的消息。廠里好多領導都已經去醫院探望過了,估計沒半個月是出不了醫院了。」

  「是真的啊!」

  「嘿嘿嘿,腿應該是真的傷著了。至於是不是睡覺的時候撞到的,這就不好說了。」

  「嘿嘿,蔚主任也是有故事的人吶!」

  由於蔚主任不是住在軋鋼廠的家屬樓,所以什麼鑽小媳婦被窩,什麼堵門翻牆,什麼跳樓的,謠言四起。

  作為真兇的李銘此時正在保衛科辦公室里睡大覺。

  這些謠言不是他安排的,當然了,他知道了這些謠言也不會去幫忙闢謠,持看好戲的立場。

  他昨晚不止做了這麼一件出氣的事。

  遠在幾千里之外的港城。

  今天的報紙頭條都是『原九龍新界總探長被槍擊爆頭!』

  這消息比什麼消息都勁爆。

  九龍的茶樓里。

  瘦弱中年人孫老闆感嘆道:「林總探長可是剛花了好些錢才保釋出來,這要是不出來可能就不會死了。」

  山羊鬍嚴董捋須道:「人都是看命的,在牢里估計也一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年輕人唐經理不信這個,「我倒覺得那位義士是被林剛的所作所為給激怒了。」

  「就他林總探長被爆頭打死,其他人屁事都沒有,很明顯是自作自受。」

  中年人孫老闆贊同道:「有點道理。」

  「第一個死的人已經出現了,剩下的人今天也應該做出決斷了。」

  年輕人唐經理接話道:「要是我,肯定是保命第一,捐一點出去就當花錢消災。」

  山羊鬍嚴董冷哼道:「自認貪污了?在港府那裡還得判刑呢。」

  年輕人唐經理雙手一攤,「那也比沒命的好。」

  中年人孫老闆的思路跳躍了下,「我估摸那些法官自己都得先進去,可能最後面連審判的法官都找不到人來當。」

  山羊鬍嚴董同意道:「很有可能。」

  不同於普通市民的幸災樂禍看熱鬧。

  真死人了,當事人群體的壓力是很大的。

  港城警隊總部會議室。

  油尖旺的顏探長介紹案情,「根據彈頭鑑定,殺害林剛的槍枝很可能是一把狙擊步槍,這把槍之前沒有在港城的命案里出現過。」

  「根據彈道鑑定,槍手很可能是在窗外30多米的一處牆角射擊的,不過沒有在現場找到相應的彈殼,很可能是被帶走了。」

  「有件比較讓人疑惑的事情,臥室窗戶居然是開著的,林剛夫妻以前都沒有開著窗戶開空調的習慣。」

  中區警署的陳探長問道:「林剛的老婆怎麼說?」

  顏探長放下手裡的調查資料,「人被嚇著了,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呢。」


  中區警署的陳探長罵道:「有什麼好怕的,真是廢物一個。」

  作為林剛的老下屬,荃灣警署的探長反駁道:「深更半夜的,枕邊人的腦袋沒了半個,到處都是血肉,你TM也會嚇個半死。」

  雷總探長沒時間聽這些廢話,「射擊點有沒有線索?」

  顏探長回應道:「沒找到可疑的痕跡。」

  「那個位置是個過道,是住戶的必經之路,早被站著看熱鬧的人破壞得一乾二淨。」

  「你也不用問了。我已經把附近的住戶全部抓起來做了詢問筆錄,最近沒有可疑人員在那逗留踩點。」

  「開槍的響動倒是有人聽到了,不過沒有聽到其他聲音了,連上下樓的腳步聲都沒聽到。」

  中區警署陳探長挑刺道:「那意思就是說,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顏探長挑了挑眉,「還是原來那樣,神出鬼沒。」

  「誰要認為我能力不足,可以自己帶人去重做現場勘查。」

  荃灣警署的探長幫腔道:「顏探長您都沒辦法,我們就更不行了。」

  大埔警署的探長一拍桌子,「老子真想跟他拼了!」

  被嚇了一跳的雷總探長恨聲道:「這裡所有人都想跟他拼了。」

  「你們倒是把人找出來。」

  「找了一個月了,別說人了,連根毛都沒找到,投訴倒是收到了一大堆。」

  顏探長把難題往回推,「總探長,現在該怎麼辦?」

  雷總探長向眾人徵詢道:「誰有好的建議沒有?」

  中區警署陳探長自認為有兩把刷子,「還是去現場重做一次勘查吧?」

  「咱們都去,只有在現場才容易討論出一些東西來。」

  荃灣警署的探長同意道:「我贊成這個提議。」

  其他一些探長也附和贊同。

  大埔警署的探長急不可耐的說道:「總探長,我們都去現場看看吧。」

  雷總探長起身道:「出發。」

  坐船渡海,港城這群最精銳的偵查人員在案發現場一通忙碌後,依然毫無頭緒。

  警隊束手無策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港城。

  午後剛上班就開始有人到『華僑日報助學金項目處』捐出部分家產。

  早有報社和電台、電視台的人守在門口盯著,這個消息自然也很快傳遍了港城。

  仿佛多米諾骨牌倒下一樣,陸續有好些人到助學金項目處捐獻家產。

  這些人會這麼做,主要是有個大前提,只要不說出收受的賄賂是誰給的,就沒法定他們的受賄罪名。

  而港城此時還沒有立法『財產來源不明罪』,他們只是財富與官職收入不相稱。無罪!

  比如原來受賄收入400來萬港元,多年的工資只有20來萬,5倍的話還能保留100萬,即使交出300來萬,生活照樣很富足。

  更何況,他們可以先交出一小部分看看風向。

  很多隨大流收錢的人,本來就是膽小怕事的人,他們不想為了這些身外之物搏命是符合邏輯的。

  至於港府會去處分這些人,那就更不可能了,沒捐錢的人屁股更不乾淨,都是窩案,誰還不知道誰啊!

  京城。

  軋鋼廠保衛科科長辦公室。

  范家文有點懷疑蔚主任是被李科長打了一頓,蔚主任可能因為某種原因不敢說。

  不過范家文也沒有多嘴探問,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據人事科的檔案資料,於順坤是50年從津城那裡調過來的。」

  「10多年來一貫表現良好,無不良表現,也沒有請假或者出差去外地的經歷,還曾經獲得過勞動競賽的表彰。」

  李銘皺眉道:「意思是說,我們要去津城那裡才能查清楚了。」

  范家文回話道:「是的。於順坤解放前的經歷都在津城。」

  「我們發函過去要津城那裡啟動調查的話,有打草驚蛇的可能性。最好是我們自己可以派人去。」

  李銘鬱悶的說道:「廠里本來就沒有人,還要派人去津城,這都什麼破事。」


  范家文來之前已經想好了預案,「海淀火腿腸分廠那裡占用了我們大量的人力。」

  「要不從一分廠、二分廠、三分廠分別抽調一兩個人去津城?」

  李銘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一個分廠抽一個人,組成調查小組去津城查清楚這個事。」

  范家文補充道:「從分廠調人也很好,總廠這裡沒有少掉人,不會有暴露的風險。」

  李銘沒有多耽擱,拿起電話打給了一分廠,「王鐵志副科長嗎?」

  「現在有一個十分重要任務要交給你,你過來總廠一趟。」

  保衛組李副組長有權給分廠的保衛科下命令布置任務,這兩天他的事情比較多,也就安排手下人去做事。

  比如港城的小手尾。

  倒計時最後一天,李銘又把原來的總探長林剛、雷總探長那找來的帳本節選了一部分讓報社公布出去。

  被曝光的幾位全是英國佬,並且追加威脅了已經調回瑛國本土的人員。

  港城這下是真的徹底沸騰了。

  被警務處長罵得狗血淋頭的雷總探長反而放下了心理包袱,之前一直提心弔膽帳本的事情會曝光,真曝光了好像也就那樣。

  果然是要多拖一些人下水,自己才能更安全一些,小命是保住了。

  「港督已經發表了電視、電台講話,呼籲『神秘人』把帳本交出來,港府一定會依法懲處貪腐人員。」

  「瑛國人的正治處也浮出了台面,在明面上開始調查了。」

  「我是肯定跑不了了。在座的各位同仁,往日可能有些小恩怨,現在是做抉擇的時候,也就不要互相拖後腿了。」

  整個會議室里,鴉雀無聲,靜靜的聽雷總探長的訣別之言。

  港城有死刑,但是從1966年底開始沒有執行了,雷總探長的訣別是要去坐監牢了。

  帳本曝光,雷總探長的行賄受賄是坐實了,不說『神秘人』的追殺,就是想跑也已經來不及了。

  至於其他人嘛,『神秘人』只提出了要退5倍以外的贓款,並沒有要求繩之以法。

  港城總是需要有人幫忙管理的,很可能交出了贓款就沒事了。

  不僅僅警隊,其他諸如營建部門、衛生部門之類的公務人員都在琢磨該怎麼渡過這一難關。

  中環。

  聯邦大廈。

  星辰公司董事長辦公室。

  婁曉娥給李銘介紹最新態勢,「華僑日報助學金項目處現在是大排長龍。」

  「電台和電視台本來是打算做現場直播的,好像被人給叫停了。」

  「不過那裡現在圍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把那些排隊的人全給點了名。」

  李銘滿意道:「助學金項目處怎麼說?」

  婁曉娥喝了一小口奶茶潤喉嚨,「項目處早上公布了累計收到的捐獻總額是3000多萬港元的現金、股票、債券、房產物業。」

  「項目處也說了,增加了登記人員,準備全天24小時加班。」

  「按好事之人的預估,今天可能會有3-4億,保守也會有1億港元以上。」

  李銘沒有關注金額的大小,「沒有黃金?」

  婁曉娥搖頭道:「沒有。應該是留起來了。」

  「我們華人最喜歡兩樣東西,一是房子,二是黃金。」

  「現在留房子太顯眼,留黃金作為壓箱底也是正常的。」

  李銘翹著二郎腿,「希望他們的捐獻能達標吧,不達標我就把他們的黃金收了頂數。」

  婁曉娥接話道:「應該夠吧?」

  「助學金項目處收到2億港元以後,多出來的金額4%分給內地,0.5%給海峽東岸,0.5%給南洋的華人。」

  「內地的1800萬,只需要捐獻總金額能達到6.5億就夠了。」

  「你之前預估總共可能會有20-30億港元。」

  「不過,港府後續要是拿出了證據,有一部分捐獻的錢可能會被港府追贓。」

  李銘擺擺手,「追贓是別想了。」

  「就是貪污的人估計都會被赦免,不然港府連管理人員都找不到幾個可用的了。」

  一個大城市的管理與協調,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婁曉娥聯想道:「你說我們的公司是不是也要成立一個專門的監察審計部?」

  「董事長舉報箱,舉報都是些小事情,監管不到中高級的管理層。」

  「財務部去查帳都是表面的帳目往來而已,一些細節是查不清楚的。」

  李銘覺得很有必要,「可以成立,即使沒有行動,嚇唬也能嚇唬住一部分人。」

  「這個部門可以多用一些年輕人,年輕人正義感也比較足。」

  婁曉娥安排道:「那我再多招一些財務人員。」

  李銘補充道:「還可以從警隊找幾個人作為顧問,其他公司的採購人員也找幾個,他們見過的手段多。」

  「這樣可以彌補年輕人經驗不足、容易被忽悠的弱點。」

  咚,咚咚。咚,咚咚。

  「請進!」

  小跟班阿霞站門口說道:「董事長。中區警署的陳探長帶人來我們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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