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都聽小歡兒的
崔歲歡聲音中帶著哭腔，滿是委屈。
這細細的聲音鑽進裴無恙心裡，他一愣，雙眸中隱隱顯出血紅，慢慢壓下心中莫名的酸脹，眼中血紅也很快消失。
他抬起手，想撫摸崔歲歡的頭，又頓住。
臉上有幾分糾結與隱忍，最終手掌順著她的青絲滑下，「傻歡兒，沒有人可以欺負本宮，本宮可是太子。」
「他們不敬太子！」崔歲歡還是堅持的認為，那些人欺負太子好性子。
聲音中不自覺的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裴無恙習慣性的笑容中有幾分真摯，垂目看著她，「小歡兒不是已經保護我了嗎？你做的很好。」
崔歲歡點了點頭，眼眸明亮，「我……我也覺得我做的不錯。」
她並沒有想到太子怎麼就這麼快的知道這些事，只沉浸在太子的誇獎中。
裴無恙聽見她乖巧的聲音，忍不住又摸了下她的青絲，很滑，像絲緞一般，還有淡淡的梅花香。
崔歲歡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慢慢的抬頭，用一雙被眼淚浸濕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
裴無恙只覺得心好像被緊緊攥了下。
而崔歲歡這樣近距離看著裴無恙，只覺得他俊美的不是凡人，而自己這樣的行為似乎是在褻瀆神明。
兩人一時都愣住。
裴無恙下意識的長指探過來，拂去她眼角的淚珠。
長長的睫毛划過他的指尖，好像掃過了他的心尖。
崔歲歡回過神來，忙跪坐好，臉頰微微紅，滿臉的不好意思，「殿下，是我失禮了。」
裴無恙手順勢放在自己的腿上，指尖好像被燙過，腿上還有剛才的餘溫，「無妨。」
又道：「歡兒若是不喜歡桑麻，就給你再換個侍女。」
他本來是想找個機靈點的，但是又怕她降不住，結果這個桑麻又過於愚笨，現在想來反正有他在，不怕崔歲歡受欺負。
崔歲歡搖搖頭，「不必，桑麻不愛說話挺好的。」
裴無恙笑道，「好，都聽小歡兒的。」
這時，他才看到崔歲歡懷裡抱著一隻兔子暖爐。
小兔看著憨態可掬，和崔歲歡的神態有些相似。
裴無恙波瀾不驚的神色有微微變化，「這隻小兔是……？」
崔歲歡將小兔暖爐呈給裴無恙，「這是皇貴妃娘娘送來的，我瞧著這兔子暖爐做的還不錯，就留下了。」
裴無恙聽到是皇貴妃送來的，漆色的眼眸黑得發沉。
他摸著兔子眉心上刻著的歡字，字是新刻上去的，「就這一隻？」
「還有一隻，上面刻著喜字。」
歡喜，喜歡……
崔歲歡見太子沒說話，又道：「殿下若是不喜歡，我就送回去。」
裴無恙將兔子還給崔歲歡，勾唇笑道：「不過一對暖爐，留下就留下了，還不能收他一對兔子不成？安心拿著玩。」
崔歲歡高興地點頭離開，沒看見裴無恙帶著笑意的鳳眸愈發的冰寒。
……
王府。
裴無妄眸心微沉，聽著暗衛匯報佛堂的事。
裴無妄聽到崔歲歡拒絕的那些東西時，面如寒霜，譏諷從他唇間溢出：「打腫臉充胖子。」
這隻小兔子為了面子就要凍死自己？
暗衛硬著頭皮將後面的事繼續說完，裴無妄才知道原來小兔子的草窩還是金窩。
裴無妄倒是沒有生氣，反而點頭，眼中閃過輕謔，「東宮對她還算照顧，不枉她心心念念的要續命。」
緊接著眉頭皺了皺，「平時何必扣扣索索的，就為了什麼勞什子的續命？可笑！」
裴無妄揮揮手，暗衛才要走，裴無妄又道：「等等。」
「山公公辦事也太潦草了，母妃是讓他送禮結緣不是結仇的。」裴無妄眼中滿是涼薄，「你知道怎麼辦的。」
暗衛應下，轉身消失在陰影中。
裴無妄面前是崔歲歡退回來的衣服，只少了一對兔子手爐，輕笑一聲，「看不上這些東西啊，有的是人想要呢。」
他眼神十分不善，手摸著那件純白的披風，半陰不陽地啞聲道：「東宮的人？本王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等你的紅線毒發作呢。」
你就知道你到底是誰的人了！
從聖旨下來後，就開始有大小官員陸續往裴無妄的府邸送禮。
裴無妄也大擺宴席，門外也辦了流水席，從天明到天黑，再到天明。
大半個盛京的百姓都來賀裴無妄封王。
眾人完全忘記了太子也在這一天啟程去皇陵祭天，宮中也沒有舉行什麼儀式。
太子就好像被趕出了皇宮一樣，甚是狼狽。
崔歲歡坐在暖和的馬車中，正巧路過了廣陵王府角門。
門前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與華貴但是清冷的東宮完全不同。
還有一些百姓自發的送上賀禮，雖然不過是普通物品，但是小廝也都高高興興的收下，再將人帶到另一邊流水席吃飯。
崔歲歡放下窗紗，有些奇怪：「二皇子為何這般受人愛戴？」
這與她想像的完全不同。
桑麻將窗紗遮掩好，才道：「一年前，宸王帶兵擊退東蠻，東蠻國主奉上投降書，願臣服我大盛朝百年！」
說起這個桑麻語氣也興奮起來。
崔歲歡眼瞳震了震，「居然是他帶的兵！」
那場大戰她是知道的，卻並不知道到底是何人領兵打仗的，她當時剛入東宮，不敢去打聽這些事。
東蠻與大盛的恩怨糾纏兩百多年，甚至可以推到上一個朝代，如今裴無妄降服了東蠻，結束了這麼多年的戰亂。
難怪聲望如此之大。
也難怪他會那般的狂妄。
桑麻又道：「之所以現在才封王，據說是擔心掩蓋太子殿下的名望……」
崔歲歡的心越發的沉下來，擔心太子？既然擔心又為何說出來？
這不是擔心太子，這是把太子放在火上烤呢，將太子塑造成一個心胸狹隘的病秧子。
太子失了人心。
崔歲歡袖中的手攥緊，雖然沒有指甲，卻也在掌心掐出了幾個紅月牙。
她明白，太子恐怕真的無法從離開皇陵了。
若是太子病死在皇陵就順手埋在那裡，除非……
除非太子也做出個驚天大事，可是，太子不可能無詔離開皇陵，又怎麼能大顯身手？
太子的出路被裴無妄都堵上了。
難怪裴無妄根本無所畏懼的進出東宮，他早就將東宮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裴無妄對她也是勢在必得？他要奪走太子的所有東西嗎？
不，絕對不行！
這細細的聲音鑽進裴無恙心裡，他一愣，雙眸中隱隱顯出血紅，慢慢壓下心中莫名的酸脹，眼中血紅也很快消失。
他抬起手，想撫摸崔歲歡的頭，又頓住。
臉上有幾分糾結與隱忍，最終手掌順著她的青絲滑下，「傻歡兒，沒有人可以欺負本宮，本宮可是太子。」
「他們不敬太子！」崔歲歡還是堅持的認為，那些人欺負太子好性子。
聲音中不自覺的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裴無恙習慣性的笑容中有幾分真摯，垂目看著她，「小歡兒不是已經保護我了嗎？你做的很好。」
崔歲歡點了點頭，眼眸明亮，「我……我也覺得我做的不錯。」
她並沒有想到太子怎麼就這麼快的知道這些事，只沉浸在太子的誇獎中。
裴無恙聽見她乖巧的聲音，忍不住又摸了下她的青絲，很滑，像絲緞一般，還有淡淡的梅花香。
崔歲歡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慢慢的抬頭，用一雙被眼淚浸濕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
裴無恙只覺得心好像被緊緊攥了下。
而崔歲歡這樣近距離看著裴無恙，只覺得他俊美的不是凡人，而自己這樣的行為似乎是在褻瀆神明。
兩人一時都愣住。
裴無恙下意識的長指探過來，拂去她眼角的淚珠。
長長的睫毛划過他的指尖，好像掃過了他的心尖。
崔歲歡回過神來，忙跪坐好，臉頰微微紅，滿臉的不好意思，「殿下，是我失禮了。」
裴無恙手順勢放在自己的腿上，指尖好像被燙過，腿上還有剛才的餘溫，「無妨。」
又道：「歡兒若是不喜歡桑麻，就給你再換個侍女。」
他本來是想找個機靈點的，但是又怕她降不住，結果這個桑麻又過於愚笨，現在想來反正有他在，不怕崔歲歡受欺負。
崔歲歡搖搖頭，「不必，桑麻不愛說話挺好的。」
裴無恙笑道，「好，都聽小歡兒的。」
這時，他才看到崔歲歡懷裡抱著一隻兔子暖爐。
小兔看著憨態可掬，和崔歲歡的神態有些相似。
裴無恙波瀾不驚的神色有微微變化，「這隻小兔是……？」
崔歲歡將小兔暖爐呈給裴無恙，「這是皇貴妃娘娘送來的，我瞧著這兔子暖爐做的還不錯，就留下了。」
裴無恙聽到是皇貴妃送來的，漆色的眼眸黑得發沉。
他摸著兔子眉心上刻著的歡字，字是新刻上去的，「就這一隻？」
「還有一隻，上面刻著喜字。」
歡喜，喜歡……
崔歲歡見太子沒說話，又道：「殿下若是不喜歡，我就送回去。」
裴無恙將兔子還給崔歲歡，勾唇笑道：「不過一對暖爐，留下就留下了，還不能收他一對兔子不成？安心拿著玩。」
崔歲歡高興地點頭離開，沒看見裴無恙帶著笑意的鳳眸愈發的冰寒。
……
王府。
裴無妄眸心微沉，聽著暗衛匯報佛堂的事。
裴無妄聽到崔歲歡拒絕的那些東西時，面如寒霜，譏諷從他唇間溢出：「打腫臉充胖子。」
這隻小兔子為了面子就要凍死自己？
暗衛硬著頭皮將後面的事繼續說完，裴無妄才知道原來小兔子的草窩還是金窩。
裴無妄倒是沒有生氣，反而點頭，眼中閃過輕謔，「東宮對她還算照顧，不枉她心心念念的要續命。」
緊接著眉頭皺了皺，「平時何必扣扣索索的，就為了什麼勞什子的續命？可笑！」
裴無妄揮揮手，暗衛才要走，裴無妄又道：「等等。」
「山公公辦事也太潦草了，母妃是讓他送禮結緣不是結仇的。」裴無妄眼中滿是涼薄，「你知道怎麼辦的。」
暗衛應下，轉身消失在陰影中。
裴無妄面前是崔歲歡退回來的衣服，只少了一對兔子手爐，輕笑一聲，「看不上這些東西啊，有的是人想要呢。」
他眼神十分不善，手摸著那件純白的披風，半陰不陽地啞聲道：「東宮的人？本王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等你的紅線毒發作呢。」
你就知道你到底是誰的人了！
從聖旨下來後，就開始有大小官員陸續往裴無妄的府邸送禮。
裴無妄也大擺宴席，門外也辦了流水席，從天明到天黑，再到天明。
大半個盛京的百姓都來賀裴無妄封王。
眾人完全忘記了太子也在這一天啟程去皇陵祭天，宮中也沒有舉行什麼儀式。
太子就好像被趕出了皇宮一樣，甚是狼狽。
崔歲歡坐在暖和的馬車中，正巧路過了廣陵王府角門。
門前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與華貴但是清冷的東宮完全不同。
還有一些百姓自發的送上賀禮，雖然不過是普通物品，但是小廝也都高高興興的收下，再將人帶到另一邊流水席吃飯。
崔歲歡放下窗紗，有些奇怪：「二皇子為何這般受人愛戴？」
這與她想像的完全不同。
桑麻將窗紗遮掩好，才道：「一年前，宸王帶兵擊退東蠻，東蠻國主奉上投降書，願臣服我大盛朝百年！」
說起這個桑麻語氣也興奮起來。
崔歲歡眼瞳震了震，「居然是他帶的兵！」
那場大戰她是知道的，卻並不知道到底是何人領兵打仗的，她當時剛入東宮，不敢去打聽這些事。
東蠻與大盛的恩怨糾纏兩百多年，甚至可以推到上一個朝代，如今裴無妄降服了東蠻，結束了這麼多年的戰亂。
難怪聲望如此之大。
也難怪他會那般的狂妄。
桑麻又道：「之所以現在才封王，據說是擔心掩蓋太子殿下的名望……」
崔歲歡的心越發的沉下來，擔心太子？既然擔心又為何說出來？
這不是擔心太子，這是把太子放在火上烤呢，將太子塑造成一個心胸狹隘的病秧子。
太子失了人心。
崔歲歡袖中的手攥緊，雖然沒有指甲，卻也在掌心掐出了幾個紅月牙。
她明白，太子恐怕真的無法從離開皇陵了。
若是太子病死在皇陵就順手埋在那裡，除非……
除非太子也做出個驚天大事，可是，太子不可能無詔離開皇陵，又怎麼能大顯身手？
太子的出路被裴無妄都堵上了。
難怪裴無妄根本無所畏懼的進出東宮，他早就將東宮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裴無妄對她也是勢在必得？他要奪走太子的所有東西嗎？
不，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