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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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0章 下山

  一周後,影月塔,陣法推演盤前。♔✌ 69รħuЖ.Ⓒㄖ𝔪 💢🍮

  看著眼前延展開來的秘蓮陣,閆光慶停在半空中的手數次落下,但每一次都緩緩抬了起來。

  江北然仔細思考片刻,伸出手撥開了玄武上的北虛,又改動陣眼和三個節點,讓青龍尾改變了位置。

  閆光慶看完卻皺眉道:「如此一改,秘蓮陣的定局就變了,就算勉強完成聯結,秘蓮陣本身也會崩壞,結果肯定……」

  不等閆光慶說完,江北然抬起手擺了擺道:「閆宗主,定局的根據在於節氣與干支之間的關係,但在這裡並不適用,所以晚輩想到了一種全新的解法。」

  江北然說著在陣法盤上方虛空一滑,在上面畫出節點圖道:「節氣與干支雖根源於曆法,但如果不去考慮曆法,只考慮節氣與干支之間的關係,也就是甲己符頭與節氣的關係。」

  閆光慶聽完抬起手摩挲起了自己的下巴,片刻後問道。

  「忽略曆法?那又該如何選擇陰遁局還是陽遁局?」

  「用拆補法來解決。」

  「拆補法!?」閆光慶的聲音很驚訝,顯然沒想到江北然竟會想出這種辦法。

  「沒錯。」江北然又在剛畫出來的節點圖上畫出了符頭,「聯結陣法不該是各自為陣,而是要將它們視為一個整體,那麼就必須要有一個『接氣點』,而這個符頭,就非常適合。」

  說著江北然做了個示範,同時布出了氏角局和奎婁局。

  「以此兩局為例,只要甲己符頭與節氣同時,它們就會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閆光慶看完先是很認可的點了點頭,但很快便質疑道:「所以你打算如何彌補曆法缺失這一點?」

  「晚輩剛才已經說過了,拆補法。以交節之時辰為界線,節內之干支即按三元管屬而定局。且如甲子日巳時交冬至中氣,方得作陽遁天元上局也,其辰時巳前,只作陰遁大雪上局也。」

  閆光慶聽完只愣了片刻,便拍著大腿喊道。

  「妙啊!」

  這時閆光慶再看向剛才被江北然調整過的秘蓮陣,思路瞬間就暢通了起來,只要按江北然提出的拆補法來辦,就絲毫不用擔心定局被改這件事,布陣的靈活度上一下就提高了許多。

  「好小子!老夫就說你昨日一言不發,就盯著同一個局發呆,原來是在想這個解法。」

  江北然微微一笑,回道:「這還要多謝閆宗主提起置潤法給予了晚輩靈感。」

  「哈哈哈,好,太好了!」思路一變,閆光慶對陣法聯結的理解也就變的和之前完全不同,許多之前無法解決的難題都一下被解開了。

  但還沒高興多久,閆光慶的眉頭就又皺了起來。

  「但還有一個問題,若是以節氣為界線,依次前五天為上元,中五天為中元,後五天為下元,若是只用干支而定局,便失了流柱,這又該如何彌補。」

  江北然聽完嘆了口氣,說道:「閆宗主果然是洞若觀火,沒錯,這一點晚輩還沒想清楚,故而才沒有直接用此法來布聯結之陣。」

  閆光慶聽完表情雖然略顯失望,但還是笑道:「你能想出拆補法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至於流柱……用五運六氣來替代如何。」

  「這一點晚輩也曾想過,但命理和風水取吉怎麼也繞不開干支,若是想用其來代替,必選先解決這兩個問題。」

  「確實如你所說……」閆光慶說完也沉思了起來。

  「閆宗主。」

  就在閆光慶思考著要怎麼彌補這個漏洞時,突然聽到江北然喊自己,便激動的應道:「你有新的想法了?」

  「不,晚輩是打算跟您說一聲,有件重要的事需要我回去辦,所以過了午時晚輩就打算告辭了。」

  「什麼,你要走?」閆光慶一下瞪大了眼睛。

  這段時間他和江北然論道可以說是收穫頗多,這個年輕人總是能提出一個又一個令他感到新鮮的觀點,雖然這些觀點剛提出來時都不怎麼成熟,但很快就會在兩人的討論下變的完美起來。

  這種每天在陣法上有所收穫的感覺對他來說可以說是久違了。

  所以一聽江北然要走,閆光慶自然是不能接受。

  「是的。」江北然肯定的點了點頭。


  「何事如此著急?不如老夫派人幫你去處理了如何?」

  江北然搖搖頭,「多謝閆宗主好意,只是此事只能晚輩自己去辦,另外晚輩遇到無法理順的問題時也喜歡四處雲遊一番,那樣比較容易將事想明白。」

  聽江北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閆光慶也只好惋惜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嘆息著走下推演盤,閆光慶露出不舍的表情道:「若是想到了什麼彌補之法,就趕緊回來,若是老夫有所發現,也會寫信告知你。」

  答了聲「一定」,江北然朝著閆光慶拱了拱手。

  「說起來你這次來是為了取走那塊驚天焱吧。」

  江北然原本還在想著該怎麼開這個口呢,見閆光慶如此上道,便回答道:「是的,這次勞煩閆宗主費心了。°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好說,好說,那你在這等著,我讓人將東西送來。」

  「多謝閆宗主。」

  走出影月塔,江北然遠遠的就看到聶依心拎著食盒朝他們走了過來。

  「夫人,我不是說過這些讓下人來送就好了嗎?」閆光慶迎上聶依心說道。

  「妾身就是想為夫君做些事,若是夫君嫌……」

  不等聶依心說完,閆光慶就擺手道:「不嫌,不嫌,我怎麼會嫌棄夫人呢。」

  聶依心聽完微笑道:「那我們就去用膳吧。」

  閆光慶聽完看向江北然道:「吃完再走?離開著,你看就再也尋不到這樣的美食了。」

  「江公子要走?」聶依心訝然道。

  「是的。」朝著聶依心行了一禮,「這段時日多謝夫人照顧了。」

  「真是遺憾呢,妾身好久都沒看到夫君每天都如此高興了,江公子以後若是有空,還請常來。」

  「一定。」

  點點頭,聶依心說道:「那我們先去上面用膳吧,上回江公子你說那黃燜魚肚好吃,妾身這次便多準備了些。」

  「多謝夫人。」

  江北然剛道完謝,就見閆光慶抬起手揮了揮,順著他的目光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靚麗的身影正朝自己這邊走來。

  『好傢夥……原來有強迫症的是這位主。』

  和閆光慶相處了一陣下來,江北然一直沒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閆光慶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強迫症的樣子,塔內的所有符篆、符寶都是隨意擺放,和外面的完美對稱形成了鮮明對比。

  如今見到正款款走來的閆關月,江北然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今天閆關月穿著一件左右完全對稱的錦瀾衫,無論是衣服上的花紋還是鑲金滾邊,都是左右一模一樣。

  這時江北然回憶了一下上次和閆關月見面時她穿的那件衣服,其實也是完全的左右對稱,只是衣服左右對稱本就是常事,所以江北然也就沒放在心上。

  另外讓江北然確定強迫症是閆關月的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她現在正筆直的沿著院落中的那條中線往這走,可以說完全和背景融為了一體,毫無違和感。

  一路行到三人面前,閆關月停下腳步先朝著閆光慶行禮道:『拜見父親。』接著又看向聶依心道:「拜見母親。」最後看向了江北然。

  「見過江公子。」

  「見過閆姑娘。」

  打完招呼後,閆光慶說道:「走,先上去用膳。」

  江北然也不急這麼一會兒,答應一聲後便跟著上了觀景台。

  走進平日裡吃飯的亭子,江北然剛要坐下,就聽到閆光慶喊道:「北然,你來我旁邊坐吧。」

  江北然聽完一愣,想著之前吃飯時也沒說要排座次,但還是遵從的坐到了閆光慶邊上。

  這時閆關月走到江北然原本打算坐下的椅子旁朝著江北然行了一禮,說道:「介意我用錦帕擦一下椅子嗎?」

  「當然,請便。」

  「謝謝。」閆關月說完便拿出錦帕認真地擦拭起了石椅。

  『病的不輕啊這是……』

  不過江北然回憶了一下第一次和這位閆宗主之女見面時,她並沒有表現出這樣的潔癖,而是直接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仔細的擦拭完一遍石椅,閆關月將錦帕整齊迭好後放入了乾坤戒中,然後朝著江北然行了一禮道。

  「讓您見笑了。」

  江北然則是回了一禮道:「閆小姐言重了。」

  等所有人就坐,閆光慶先拿起筷子道:「來,先吃先吃,吃完再談正事。」接著便夾起一塊醋溜魚片放入了自己碗中。

  席間閆光慶又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舍,並希望江北然辦完事趕緊回來。

  聶依心在一旁不斷的為二人斟酒。

  而當看到娘給江北然斟酒時閆關月不禁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她十分清楚娘在這個家中的地位,一般設宴時就算是那些叔伯和別宗高層來了,父親也不會讓母親為他們斟酒。

  但今天父親竟讓母親為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小輩斟酒,實在是讓她很驚訝。

  「唉。」又一杯酒下肚,閆光慶再次感慨道:「這陣法聯結之道老夫浸淫已久,卻一直沒有突破性的進展,如今你好不容易尋到了一條可走之路,卻要這麼離開了,實在是吊足了老夫的胃口啊。」

  拿起酒杯敬了敬閆光慶,江北然笑道:「多謝閆宗主賞識,只是晚輩認為鑽研一道不能急功近利,不然容易鑽牛角尖,所以該緩下來時還是得緩下來。」

  「哈哈哈哈!」閆宗主聽完大笑起來,「你這心性倒是比老夫還沉穩,說得好,當浮一大白!」

  閆光慶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陪著閆光慶喝光杯中之物,江北然在準備夾菜時突然發現閆關月旁邊整整齊齊的擺著兩對蝦。

  再仔細看,這兩對蝦內部的蝦腦和蝦肉都完全被取了出來,但殼卻是絲毫沒有遭到破壞。

  『高手……』

  再看一眼閆關月,她這吃相可以算得上是江北然見過的人里最好的一個了,甚至她這都不能說是吃相,她這吃飯簡直就像是一場精緻的表演。

  讓人感覺賞心悅目。

  不過江北然也沒多看,很快便回過頭繼續和閆光慶聊起了陣法之事。

  酒足飯飽後,閆光慶放下筷子開口道:「月兒啊,把北然要的東西拿出來給他吧。」

  「是,父親。」閆關月答應一聲,起身從乾坤戒中捧出了一個造型獨特的瓷瓮遞向江北然,「江公子,這便是您要的驚天焱。」

  「這次真是勞煩閆小姐了,此物來之不易吧。」

  閆關月聽完微笑道:「是父親下了死命令,讓我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快點將這驚天焱取來交給江公子。」

  江北然一聽立即轉身朝著閆光慶拱手道:「讓閆宗主破費了,晚輩萬分感激。」

  「哈哈哈,好說,好說,老夫對朋友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應,快打開瞧瞧吧。」

  「好。」點點頭,江北然又轉身朝著閆關月拱了拱手,然後才接過瓷瓮將它打開。

  沒有江北然想像中的火柱沖天而起,只見瓷瓮有一條宛如游龍般的銀白色火焰在裡面盤旋,即使湊近感受也感覺不到任何熱量,實在很難將它和焱聯繫起來。

  將瓷瓮重新封上,江北然看向閆關月問道:「閆小姐,根據珍奇譜所述,這驚天焱可燃盡世間一切不可觸之物,但聽起來似乎有些誇大其詞,不知它的實際作用如何?」

  在珍奇譜上,對驚天焱的描述就這麼簡單。

  【燃盡世間一切不可觸之物】

  這聽起來是十分的玄學,也很高大上。

  但江北然還是覺得這描述有點太誇大其詞。

  什麼是不可觸之物?靈氣是不可觸之物,空氣也是不可觸之物,若是它只能將其燃盡,那這就是無上法寶,而不是只能排在珍奇譜上第三十二位了。

  閆關月聽完解釋道:「依我所知,若是這驚天焱使用得當,確實能燃盡一切不可觸之物。」

  「哦?」江北然一下來了興趣,拱手道:「還請閆小姐為在下解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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