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又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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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走了,柳哥兒把眾人全都攆回屋子裡,獨留下童沐自己。

  「小沐,別說阿娘嘮叨,林曄什麼都不懂,但是阿娘希望你懂,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早些日子懷了,我也不多說了,今天這事我覺得你也看清楚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柳哥兒相信童沐真心待林曄,但是別人不相信。如果童沐再不有娃,而且林錦輝又帶著這樣的心思,那以後指不定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只有童沐有了身孕,這才能避免更多的流言蜚語。

  童沐點頭,「我知道了阿娘,你別擔心。」

  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體質,又不是小說女主角,怎麼那麼多人喜歡她?難道她自帶香氣開了外掛?

  煩死人,不過懷孕這件事真的不能著急啊,她骨子裡也和害羞,完全不可能主動指揮林曄探討人生的意義啊,天哪,走一步看一步把,希望林曄早日開竅。

  但是真正到那個時候,童沐卻有苦說不出,迫切想念當初那個純真什麼都不懂的林曄!

  日子如流水般緩緩向前,天氣也漸漸涼了起來。

  「咔嚓」一聲雷鳴,把童沐從夢中驚醒。她驚坐起來,額頭滲滿了汗。

  從來到這裡很久了,她都不曾做過噩夢。

  童沐擡手撩開額前的頭髮,掩面靜靜的坐了很久。

  腦海中的記憶揮之不去,模糊不清,零零碎碎,卻又不知道到底是些什麼。

  滿眼的鮮紅,還有耀眼的火光,以及後來冰冷的大雨。

  童沐本來以為,她早已經跟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沒有了關係,而如今看來,那些往事,卻像是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一樣,讓人心驚。

  有時候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誰,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媳婦兒,你怎麼了?」感覺到童沐的異樣,林曄也被驚醒,看著坐在床上還在大口喘氣的童沐,揉著迷糊的眼睛疑惑的詢問。

  童沐沒有回答,只是抱緊自己,歪頭趴在自己臂彎里,看著窗戶發呆。

  「媳婦兒……」林曄有些不安,當下睡意也沒有了,也跟著做起來,雙手搭在童沐的肩上,斜著身子靠過來,和她依偎在一起。

  「我想家了……不,不是我。不,就是我。或許她就是我。」童沐低聲輕喃,突然覺得自己身心疲憊。

  林曄有些急了,童沐這麼說,是打算不要他了?

  「家?這裡不就是家嗎?還是,媳婦兒你不想要我了?」林曄撅著嘴,一臉委屈,抱著童沐的胳膊不撒手,就怕一鬆手,她就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你不懂……」童沐有些無奈,轉過頭來看著林曄,擡手摸了摸他的側臉。

  哪裡想,童沐還沒有講完,就被林曄大聲打斷「我不管!我不讓你走!你不能走!」

  童沐先是一愣,隨後就「噗嗤」一聲笑出聲,心裡壓抑的情緒一掃而光。

  「我沒說要走啊。」童沐笑著無奈搖頭,心裡豁然開朗。

  啊,不管她是誰,但她來到這裡,也許本就是命定的緣份,不過既然她占了這具身體,總歸會查清自己的身世的。

  不管是為了原本的童沐,還是她自己,都得有一個交代。

  「可是,你說你想家?這裡不是我們的家嗎?」林曄還是覺得委屈,心裡莫名覺得有些堵,撅著嘴又問。

  「傻瓜,那不一樣。」童沐戳了戳林曄的頭。

  「有什麼不一樣的?」林曄不依不撓。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就像你出生在這個家裡,你有你的父母,對你不離不棄,從小把你拉扯大,一起生活多年。

  我原本也有一個這樣的家庭,娘親溫聲細語,爹爹和藹高大。嬉鬧,玩耍。」

  童沐閉著眼睛回憶,腦海里依稀閃過一些模糊不清的畫面,斷斷續續,無法拼湊,但是讓人心裡覺得很溫暖。

  童沐突然覺得鼻頭一酸,明明是很重要的記憶,她卻記不得了,好像心底有個力量,拼命想讓她遺忘。

  「媳婦兒……」林曄的聲音軟了下來。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童沐吸了吸鼻子,深呼了一口氣,接過林曄的話。

  林曄不再搭話,只是自己坐正,彆扭的把童沐攬過來,哄孩子一樣的拍著她的後背。


  後來童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她只是覺得這個懷抱很溫暖,很厚實,趕走了她心裡所有的不安。

  對,她不安,總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感覺。

  童沐有些睡過頭了,一覺醒來,已經快到中午了,身邊的林曄已經不在,堂屋裡嘀嘀咕咕有人說話的聲音,夾雜在「嘩啦啦」的雨聲里。

  童沐打了個哈哈,伸了個懶腰,穿了衣服下床開門出去。

  結果剛一開門,正發現林曄正站在門外,背對著她,面前是舉著兩把刀的官差。

  「童沐,有人告你惡意散播瘟疫,現在我們奉命將你帶回官府,若是執意阻撓辦案,就一同帶走。」官差向前一步,舉著手中的刀,放下狠話。

  「不可能,不是我媳婦乾的,我媳婦她不會做這種事情!」林曄篤定的說,怎麼都不肯讓路,兩隻手扳著門框,擋在童沐之前。

  對於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童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傻眼的在官差和林曄之間看來看去。

  「就是,我們家小沐不可能做那種事情。」柳哥兒急的跺腳,但是怎麼也是不敢跟官差動手的。

  林大坐在邊上的椅子上,也不說話,拿著老煙抽了一口,吹著煙圈,看上去也是很愁。

  這麼下來,童沐總算是明白了一點到底是什麼情況。就是有人報官,說她散播瘟疫。

  「拿人總是要有證據,不憑無據,你憑什麼抓我?」童沐把手放到林曄肩膀上,示意他不要擔心。

  「如今人證物證齊全,你也休想抵賴,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什麼話,公堂上對縣太爺講吧。」

  其中的一個官差把林曄拉開,另一個給童沐銬上木頭做的枷鎖,把她拉走。

  名義上雖然說是走一趟,但其實意思已經明了,更不用提這些直白的行為,還沒有定罪,沒有經過最終判定,就已經上了枷鎖。

  「放開我媳婦兒!媳婦兒,不要跟他們走。」林曄不願作罷,在後面掙扎著要追上來,結果被留後的官差一下推到在地上。

  屋外下著很大的雨,兩個官差都是自己撐著傘,沒有一個幫她遮雨的。

  冰冷的大雨澆在她身上,涼透到心裡,就好像記憶中的那一年,她在大雨中不斷逃亡。

  童沐直接被推進了牢里,重重的跌在枯草上,跟著牢門就被鎖上。

  她渾身都濕透了,牢里又是陰冷,凍的童沐渾身打顫。

  童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昏沉沉睡著的。她夢見自己在一片火海里奔跑,整個世界都是詭異的鮮紅,但是無論她如何跑,都跑不到盡頭。

  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耳邊除了「噼里啪啦」的著火聲,再沒有一點生氣。

  最後她跑累了,乾脆蹲坐在地上,蜷縮到角落裡,覺得心裡無助又絕望。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又在追尋什麼,她只是覺得心裡很難過,但是縱然再悲傷,眼裡卻流不出一滴淚。

  沒有人能幫她,也沒有人敢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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