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兵行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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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蕭淵是因為懷疑我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單如果真的是我們猜想的那樣,這個古墓裡面有民間五仙,那麼,危險肯定不會像普通的古墓機關那樣簡單,確切的說,守護著黑龍的真正的是民間五仙。

  想到這個我心裡不禁陣陣後怕,這座古墓的修建本就是巧奪天工,誰能想到,在遙遠的西北地區居然會有龐大的古墓,而這個古墓地下居然會連接著大海,而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守護著這座古墓的居然是民間五仙,就算是強大的風水師也不見得能做到這個份兒上。

  「蕭淵,我覺得我們之間要有一點信任。」

  「我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還真沒有騙你的必要。」

  蕭淵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我。

  我知道他是用那個所謂的讀心術探聽我的真實想法。

  不過我這次還真是句句肺腑之言。

  倒不是我真記著他那個人情,想跟他不計前嫌,重頭再來。

  而是我知道這座古墓的危險性,想單槍匹馬闖關,難於登天。

  再者說了,蕭淵的本事絕非在我之下,我不得不承認。

  半晌,蕭淵咳嗽著冷冷的看著我:「蕭澤,你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啊?」

  「你怎麼又罵人?」

  「告訴你,真正的蕭家後人可不會像你這樣優柔寡斷。」

  蕭淵沒好氣的說完,一躍而下。

  然後就在我們三個人愕然的神情中,冷著臉走到狐狸石像的身旁,我正準備出言阻止,蕭淵跳到一塊凸起的地方,上面的青苔已經被鮮血染紅,他微微皺著眉頭將兩根手指塞了進去。

  「蕭澤,他這是在幹什麼?」柳慧兒有些不解的看著蕭淵。

  聽說蕭家先人有手指探穴的本事,不過我一直沒有見過。

  一則是我成為風水師,二者有不想通的地方。

  二則是因為手指探穴危險指數太高,稍有不慎便會遭到危險。

  不過手指探穴如今更多的是用來探墓的,很少會用來在風水術法上面使用。

  蕭淵此舉,我倒是有些懷疑蕭淵的真實身份。

  他說他是蕭家分支,為何會倒斗的那些套路?

  想到這裡,我不禁嗤笑著看看柳慧兒,隨後戳戳她的腦門。

  「傻丫頭,人家這招可在盜墓界赫赫有名。」

  「你說你在倒斗界也算有名,怎麼不知道這個?」

  柳慧兒聽完我的解釋之後,表情變得很古怪,隨後捂著嘴臉色大變。

  顧不上跟我討論緊張兮兮的看著蕭淵的動作。

  看得出來那個丫頭很興奮,不管柳慧兒答應我多少次,他的骨子裡還是帶著對盜墓的喜歡,當初在鬼母墓穴裡面的時候,我還答應柳家老爺子想要將兩家發揚光大,卻不知,柳慧兒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不過話說回來,柳慧兒用這麼短的時間,將分崩離析的柳家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也是很不容易。

  她一個女兒家,要沒有點真本事,還壓不住那些人。

  我正想著,突然聽到「咣當」一聲響,有些警惕的看著蕭淵那邊,男人下意識的往後躲,表情不太好看。

  與之而來的便是熟悉的牛吼聲,除此之外,什麼都聽不到。

  「蕭澤,你聞到沒有?」柳慧兒縮著腦袋滿臉疑惑的看著四周,周圍什麼都看不見,偌大的山洞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我們好像生活在海邊,味道難聞極了。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海腥味?」

  我還記得上次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是發現那鐵鏈的時候。

  可是蕭淵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量,單手撐住下面的鐵鏈。

  那麼,海腥味究竟從何而來?

  最重要的是,除了味道之外和牛吼聲之外什麼都聽不到。

  「蕭淵,你沒事吧?」這時,我看出蕭淵的不正常,他整個人僵硬的站在那裡不動彈,表情麻木。

  如果是平常的話,他早就追過來跟我們討論個沒完,可是現在他就那麼僵硬的站著不動,我想到他剛才手指探穴的事情,心中一陣後怕,囑咐柳慧兒和菊香千萬不要離開這裡,隨後一躍跳到蕭淵的位置,還未湊近,聞到那股海腥味,不得不說那股味道真的是難聞極了,尤其是靠近蕭淵的時候,那股味道更加的濃烈。


  此時,蕭淵就這麼冷漠的看著我,沒有一點表情。

  我剛準備伸出手的時候,突然在蕭淵的後肩上看到一個酷似人手的東西,那玩意兒感知到有其他東西的存在,縮在蕭淵背後不動彈了。

  「媽的,蕭淵身上有東西?」我吞咽口水,快速取出短刀。

  想起剛才那個東西仿佛和我們在古船上面看到的東西相同,我不禁懷疑是人面魚爬到蕭淵的身上。

  但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那玩意兒長得和人手一樣,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時,身後傳來柳慧兒大聲喊叫的聲音:「蕭澤,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搖頭,一邊囑咐柳慧兒他們千萬不要下來,咬咬牙扣住蕭淵的肩膀,隨後借力硬生生將蕭淵翻了個身,但當我看清後面的東西的時候嚇了一跳,那玩意兒遇到活物,下意識的就要往我這邊鑽,我皺眉直接用短刀扎在那玩意兒的皮肉上面,緊接著一股濕熱的黑色液體噴涌而出,伴隨著成百上千的蟲卵,噁心至極。

  「媽的,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我滿臉嫌棄的往後退了幾步。

  那玩意兒受傷快速的從蕭淵的身體裡面鑽出,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我提著短刀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它的行蹤。

  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蕭淵終於發出一聲怒吼,緊接著便轉過身不停的嘔吐,他的嘴裡吐出的都是那種黑色的蟲卵,連帶著皮肉都在蠕動,看著十分駭人。

  「蕭淵,你沒事吧?」我站在離他有段距離的位置,冷著臉打量著蕭淵。

  現在我幾乎能夠確定,那蟲卵吸附在人的體內存活。

  蕭淵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靠在狐狸石像上面艱難的搖頭。

  約摸著過了十幾分鐘,蕭淵的臉色稍微有點緩和,他皺著眉頭聲音沙啞,艱難的開口道:「人瘌。」

  「什麼是人瘌?」別說見過,我連聽都沒聽過這種東西。

  蕭淵並沒有解釋,只是靠坐在那邊閉目養神。

  我清楚的可以看到那些蟲卵透過他的皮膚,遊走於全身。

  皮肉下面是蟲卵,隨著移動,臉上能清楚的看到痕跡。

  那場景令人作嘔。

  這時,那兩個丫頭也終於按捺不住跳到這邊,菊香則是再次走到石像的位置,突然,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師傅,不對。」

  「怎麼不對了?」我皺眉有些不解的看著菊香。

  這石像我少說看了也有十幾遍,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石像下面被打開過。」

  「不可能。」柳慧兒聽完連連搖頭,我們幾個人剛才看得很清楚,蕭淵碰的是石像後面的,再者說了,如果真的是菊香說的那樣,石像下面埋有炸藥的話,石像如果真的移動必定會牽動下面的機關,那麼,炸藥就會爆炸,可是現在什麼危險都沒發生。

  「菊香,你該不會忘記自己前面說的話了吧?」

  「柳姐,你不懂。」菊香搖頭,然後用那種我們都看不懂的眼神盯著我們。

  「我是狐狸,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個機關。」

  「這裡肯定有人碰過。」

  「那你說說,除了我們還能有誰?」柳慧兒看著菊香的表情,不自覺的嘆嘆氣。

  要麼,就是蕭淵動手。

  但是剛才蕭淵究竟做了什麼,我們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不可能是他。

  而洞裡面的我們三個人,都在上面更沒有可能。

  「師傅,你說那個守墓人會不會就在這裡?」菊香猛不丁說出這句話,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們四個大活人不可能都是瞎子,在他們出現的時候都沒看見。

  「菊香,你在開什麼玩笑?」柳慧兒頓覺頭皮發麻警惕的看著四周,但周圍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不禁想起在水潭旁邊的時候,有人故意將我們綁在上面的繩子解開,然後將我們困在下面。

  但對方的目的好像並非要我們的性命,反倒是牽引著我們來到這裡。

  「慧兒。」我摟住柳慧兒的肩膀柔聲安慰,「這個地方很容易存在未知生物。」


  「或許……菊香說的沒有錯。」

  在這種地方,動物感覺到的東西往往要比我們感知到的東西要多。

  所以,菊香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柳慧兒倒是對我的話很相信,一聽這話立馬緊張兮兮的盯著我。

  我縮了縮腦袋,剛要開口就聽見蕭淵不停的咳嗽,那咳嗽很嚴重,仿佛是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

  我到底於心不忍,轉過頭將僅有的一瓶水遞到蕭淵面前。

  「喝點水。」

  蕭淵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接過我手裡的礦泉水,就在他彎下腰喝水的瞬間,我在他後面的土牆上面似乎看到一行字,因著被鮮血染紅,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你後面的是什麼東西?」顧不上解釋,我匆忙走到蕭淵跟前。

  蕭淵本就身體虛弱,如今被我橫衝直撞直接倒在地上有些狼狽。

  但眼裡盡顯疑惑,茫然的看著我這邊。

  柳慧兒和菊香見狀仿佛嗅到什麼危險,雙雙湊了過來。

  「蕭澤,你發現了什麼?」

  我們三個人擠破頭看著上面的東西,但遺憾的是因為年代久遠,加上這裡太過潮濕,土坯已經有脫落的痕跡,原本留在上面的字跡大多看不清,我只隱約在下面看到一個「蕭」字,至於寫的是什麼內容不得而知。

  「蕭澤,這上面寫的會不會是你祖上留下來的線索。」

  「或許,他們在這裡找到了出口,而且給後人留了後手。」

  「不對啊。」菊香歪著頭表示不解,「可是就算留下線索。」

  「他的祖上怎麼知道後人一定會來這座古墓的。」

  此話一出,我和身後的蕭淵兩人臉色微變。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其實從蕭家人和王家人選擇來到這座古墓開始,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

  王家和蕭家,註定成為犧牲品。

  所以,所謂的借著考古的名義將兩家人拉入這場死局,從一開始就無解。

  我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嚇到,臉色難看,被動的看著蕭淵。

  再看蕭淵臉上的表情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我知道,他的猜想跟我的差不多。

  半晌,氣氛變得微妙,柳慧兒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用力的握住我的手。

  故作輕鬆的開口道:「或許我們都想多了也未可知。」

  「畢竟古墓裡面的情況誰也不知道,或許是他們用做出口的記號。」

  「以前我們下墓的時候也會這麼做,畢竟比較方便嘛。」

  柳慧兒說的輕描淡寫,但我們心知肚明,如果是普通的記號壓根不可能藏在這麼隱秘的地方,再者說了,如果這真的是出口記號的話還好,至少證明這裡有路,可事實證明,這裡什麼都沒有。

  但誰也不願意說出實話,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

  過了很久,蕭淵吐出一口黏糊糊的東西搖晃著站起身。

  他的眼裡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戾氣,只是冷著臉看著我。

  「蕭澤,你想不想查清楚當年的真相。」

  天知道,我有多想查清楚當年的真相,只可惜的是,每當答案出現的時候,我承受的打擊要無比沉重。

  我不知道,這次的答案又會是什麼樣的。

  「蕭澤,別這麼悲觀嘛?」柳慧兒安撫著我的情緒。

  隨後揉著我的眉心,一臉的寵溺:「不管怎麼樣,你的身後一直有我。」

  「不管蕭家是什麼樣的,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雖然知道這傢伙的話沒有什麼說服力,但不可否認的是,原本複雜的心情竟然慢慢緩和,我用力的點頭。

  轉過身看著蕭淵:「你說,怎麼查?」

  此話一出,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原點。

  蕭淵喪著臉,一張臉幾乎黑成碳冷冷的看著我。

  「我要是知道會受傷?」

  蕭淵很少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反倒讓人覺得滑稽。

  柳慧兒顧及著前面的事情,縮在我的後面不住地捂嘴偷笑。


  菊香站在後面神情複雜的看著蕭淵,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半晌,蕭淵垮著臉道:「蕭澤,遇上你我真是倒霉到家了。」

  隨後我們幾個人照著發現字跡的那面土牆開始尋找線索,如果說當初祖上真的來過這裡的話,那就不止是留下一行字那麼簡單,肯定還有別的線索。

  很快,菊香在石像下面找到一張紅紙,那紅紙裡面包裹著面人骷髏頭,奇怪的是,過去這麼久面人骷髏頭依舊保留著最初的樣子,最下面寫著一個人的生辰八字,是用金色的筆寫的,可見對這個人的重視程度。

  突然,柳慧兒指著上面的生辰八字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蕭澤,這是你的生日吧?」

  「別胡說。」我無奈搖頭,當初祖上來到這裡少說也有半個多世紀。

  那個時候連我爹都沒有出生,怎麼可能是我的生辰八字。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

  「不對。」菊香吸吸鼻子,再看著我的時候神情不太對勁。

  「師傅,當初你跟我簽訂血契的時候我見過你的生辰八字。」

  「柳姐說的沒錯。」

  「這是怎麼回事?」所有人緊張看著紙條面面相覷。

  但最想不通的就是我了。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在這場死局裡面,蒙在鼓裡的就只有我了。

  為什麼祖上所有的人都是趕屍人,為什麼偏偏我會成為風水師。

  為什麼石像的下面會放著我的生辰八字?

  做出這些事情的人究竟是誰?

  「蕭澤,看來你這個所謂的天選之人也有可能是被人為安排的。」

  蕭淵恢復不少元氣,不由得調侃著。

  但聽到他說的話我怎麼也笑不出來,只是複雜的看著人面骷髏頭。

  隨後伸出手:「讓我看看。」

  「師傅,還是放回原位好了,說不準……」

  「菊香,別開玩笑了。」我苦笑著無奈的看看菊香,接過她手裡的紅紙。

  奇怪的是,就算過了半個多世紀,這個紅紙依舊泛有光澤就好像是剛放在這裡不久,而且人面骷髏頭也是那種新鮮的樣子。

  「師傅,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所有的一切都是守墓人搞的鬼。」

  「為的就是讓你害怕,其實這個和祖上無關的。」

  「不會。」我搖頭,且不說我的生辰八字無人知曉,單是那張紅紙,便是我蕭家特有的符紙,不同於一般的符紙,這符紙由我蕭家秘術所制,極有韌性,最重要的是,配合我蕭家術法便能發揮到極致功效。

  外人只知道我蕭澤作為風水師的成就,卻不知道我的符咒才是舉世無雙。

  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能操控紙人。

  「蕭澤,現在該怎麼辦?」蕭淵倒是第一次沒了主張,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如今,卻是舉步維艱,無處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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