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女大儒
溫竹青還要等高夫人，她家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肯定會來找自己的，正好收個尾。♪🐠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孔夫人沒有多問，親自去廚房查看飯菜，拿出家裡最好的食材招待他們。
離著午膳還有一會兒時間，孔夫人讓家裡三個女兒來見她，最大的才十二歲，端莊秀氣，書卷氣十足，眼神格外的清澈，是個挺文靜單純的小姑娘。
孔夫人遺憾道：「我就這三個女兒，沒福氣生下兒子來，只能抬了妾室給老爺延續香火，庶出的男丁倒是有一個，雖然養在我名下，到底隔著一層呢，不想給溫夫人看了。
男人都說女人要一視同仁，才是正室的風度，才是賢惠大度，可我怎麼都大度不起來，或許我不是個合格的正室夫人。
咱們都是女人，你也能理解，自己生的和別的女人生的到底不一樣，怎麼都親近不起來呀。」
孔夫人也是心裡苦，沒有男丁總是矮人一頭，哪怕老爺不在乎，她也不能讓老爺被人嘲笑絕戶頭，無人送終。
孔大人是不想納妾的，奈何被夫人算計，被窩裡塞了老夫人選的娘家外甥女兒，孔大人熄了燈稀里糊塗睡了，不得不負責。
只是妾室生下庶子，就很少去她房裡了。
好在老夫人也走了，沒有孝道壓制，妾室也算本分， 帶著孩子伺候在她身邊，內宅和睦。
溫竹青道：「孔夫人說的太對了，若是陌生孩子，咱們還能容忍，發發善心，收養也行的。
可是自己夫君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養在身邊真的是日日剜心，怎麼能喜歡？」
孔夫人遇到知己，說起孩子兩人說不完的話題。
孔大小姐認真聽著，不由得問道：「溫夫人所言和書里所說的不一樣啊，書里都教導女子要大度，賢惠，溫順，以夫為天，不能善妒等等，溫夫人不是教導我母親獨自霸占父親的嗎？」
孔夫人無奈道：「我這大女兒哪兒都好，就是讀書讀傻了，什麼都是書里說，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她讀那麼多書了。」
溫竹青擺擺手：「不能這麼說，大小姐能思考就是好事，不是盲目的遵從書里的話。
你看看那些書是不是都是男子所作？男子和女子的立場不同，都是為了自己的自私希望女人大度，而男子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能享受女子的付出和犧牲。
這是男子對女子的約束，並不考慮女子的感受啊。
你還小，可以多聽多看，思考一下女子該如何生存，寫出一個對女子有好處的書來，做個女大儒也不錯。」
「女大儒？」
孔大小姐不敢想她能有這麼高的成就，眼神錚亮，好像有了人生的目標了。
孔夫人心驚肉跳，「溫，溫夫人，話可不敢亂說，被人聽到了不得笑話咱們痴心妄想呢。」
「敢想才敢做， 孔夫人別擔心，你女兒有她自己的路，雖然忐忑艱難，但是成就非凡。」
「真的嗎？」
孔小姐雙眸熱切，大家都說她書呆子，不喜歡衣裳首飾，只喜歡讀書，又不能科舉，讀那麼多有什麼用？
她卻喜歡讀，喜歡思考，喜歡書里的世界，聖人的文章。
現在終於有人認可了她，孔大小姐恨不得跟在溫竹青身邊，聆聽她的教誨。
溫竹青之所以這麼給她建議，是因為她第一次在一個女孩子身上看到了文氣。
不錯，就是文氣，讀書到了高深處，才會產生文氣的。
孔大小姐才這個小，就產生文氣了，可見讀書的天分很高，將來能為女子發聲，做個女大儒未嘗不可。
她懶的改變這個世界，修真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精力，人只能做好一件事情，卻不妨礙她遇到有才華的提點一下，給這個世界種下不一樣的種子啊。
說不定若干年之後，女子的地位大大提高了，這個世界會變的更美好。
聊的正熱鬧，一個年輕女子領著七八歲大的少年走了進來，孔夫人的臉色瞬間沉下來：「沒有傳召你們，誰讓你們進來的？」
溫竹青明白了， 這大概就是孔大人的妾室和庶子了，但是也是家裡的獨子，地位可不一般。
女子怯生生跪下了，讓溫竹青有些興致，這女的挺會示弱呢，這麼一跪，好像孔夫人是惡毒的主母一樣呢。
「你……」
孔夫人跟那麼多夫人交往，就算自家宅斗不厲害，也聽過太多手段，自然明白她這麼做的意思了，氣的想打死她。
「夫人恕罪，妾身是聽聞鼎鼎大名的溫夫人來家裡，想求溫夫人一道平安符給孩子戴， 為了孩子，妾身斗膽前來，懇求夫人開恩了。」
溫竹青卻玩味看了她一眼：「不是說孩子養在夫人名下，你一個妾室怎麼能說這種話，輪不到你為了孩子做什麼的，這個妾室不守規矩呀。」
孔夫人苦笑：「到底是老夫人娘家那邊的人，我也不好太苛責，孩子也是依賴生母的，我也不忍心讓他們母子分離。」
溫竹青：「孔夫人真是心善呀，平安符看在你的面子，我給了。」
溫竹青的平安符有很多，這東西做見面禮最實惠了，給誰都合適，沒有人不想要平安的，花費還不多。
妾室收了平安符，千恩萬謝，卻沒有退下，問道：「敢問夫人，老爺何時回歸家？
孩子的功課有些不懂，想請老爺教導一二，這孩子聰慧，先生都一直誇讚，若是得了老爺的指點，說不定過兩年就能考童子試了。」
妾室很驕傲，句句戳著孔夫人的心窩子。
溫竹青安撫地拍了孔夫人手背一下，暴怒的孔夫人才冷靜下來，這個賤人故意的，讓她在客人面前失態。
溫竹青道：「這位姨娘，做人留一線，你何必這般作死呢？你還指望孔大人親自指點兒孩子的功課，好大的臉呀。」
妾室難以置信，她竟然這麼罵自己？
溫竹青繼續道：「你既然聽過我的名聲，就該知道我看相最准了，還敢帶著孩子舞到我面前來，該說你是聰明還是蠢呢。」
妾室驚恐瞪大眼睛，她看出什麼了？
拉著孩子趕緊走：「是妾身的錯，溫夫人恕罪，我們這就走。」
孔夫人一頭霧水，「她怎麼了？」
蕭清延對女子的口角有些無語，女人挺無聊的，不過看阿青好像挺喜歡跟她們聊，一直在閉目養神。
此時才睜開眼睛，道：「那孩子不是孔大人的。」
「啊？什麼？」
孔家三位小姐也怒了：「弟弟不是父親親生的？薛姨娘好大的膽子，溫夫人，你確定嗎？」
溫竹青道：「有沒有血緣從面相上可以看得出來，我現在想起孔大人的面相，他是岳父命，還是女婿緣分很好的岳父，將來的女婿個個不同凡響。
既然是岳父命，哪兒來的兒子？」
「這個賤人，騙的我們家好苦，來人……」
孔夫人就要讓嬤嬤們捆了薛姨娘，嚴加審問，溫竹青阻止了她：「且等等看，薛姨娘若是心虛逃了，咱們拿人也師出有名啊。」
「她若是不逃呢？」
「那我倒是佩服這位薛姨娘，城府挺深的，不過我看孩子的面相跟孔家有些血緣關係，不過離著有點兒遠而已。」
蕭清延：「孩子的爹是孔家人？」
「很可能的。」
這大概就是薛姨娘敢生下來的原因，就算是滴血認親，血液也有很大可能會融合，畢竟都是親人。
「能是誰呢？」
孔夫人也疑惑，這個賤人好深的心機，把他們孔家當什麼了？
派人盯著薛姨娘，她竟然沒有逃走，讓溫竹青挺意外的，這女的不一般。
跟蕭清延說道：「永遠不要小瞧女人，都說男人打天下，女人控制男人，女人的溫柔和眼淚是最厲害的武器，多少男人難過美人關呢。」
蕭清延莫名其妙，「你敲打我？我能吃這一套？我的美人關只有你，少想那麼多了。」
溫竹青：「……」
這人都敢懟她了？
孔夫人笑的肚子疼，原來蕭將軍是這樣的性格，耿直率真，溫夫人都給噎住了。
不過蕭將軍對夫人是真的好，一心只有她呢，挺讓人羨慕的。
高夫人果然來訪，臉色竟然好一些，透出一股子爽快， 「溫夫人，我去知府衙門找你，聽說你來這兒了， 特意來謝謝你的。」
「高夫人客氣了，我也在等你呢，既然遇到了，我幫人幫到底，總要讓你壽終正寢。」
高夫人感動道：「我這身子已經如此，能活一天賺一天，今日我把家裡的妾室們都收拾一頓，那些庶出的都給打發了，想借著我享受嫡出的待遇，又瞧不起我，老娘一個都不伺候了。」
溫竹青滿意道：「早該如此了， 這是一顆解毒丸，能解百毒，夫人留著吧，身體覺得不對勁就吃下去。
雖然時日無多，自己的壽數到了去死，和被別人害死的到底是不一樣的。」
高夫人眼神一閃：「你的意思是那老東西敢殺了我？」
「他或許不會自己動手，但是內宅那麼多人，萬一有人忍不住呢？高夫人以前窩囊，他們不把你當回事兒，也不屑害你，你現在給自己樹敵這麼多，可不得小心了。」
孔夫人也擔憂她：「你聽溫夫人的准沒錯。」
「好，謝謝夫人，我給夫人立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祈禱夫人萬事如意，幸福美滿。」
「無需如此，我沒有神格，可受不起的，供奉了也是白費勁。」
蕭清延插嘴，「什麼是神格？」
「這麼說吧，修仙界比喻成朝廷，有皇上頒布的官職就是正神，能接受信徒的香火，有自己的神格。
而我就是野路子，不被朝廷認可，就算有香火也是野路子，反而被正神忌憚，遇到小心眼兒的說不定還針對我呢。」
「神仙也小心眼兒？」
「神仙也是人啊， 是人都有私慾的。」
高夫人道：「那我該怎麼表達謝意啊？」
「高夫人多做善事，自己活的好，也不枉我幫你一場，你的功德我也能沾染一些，對我也好。」
「好吧，我聽夫人的。」
解毒丸她收下了，給了一百兩銀子，都是高家的，她不花也得被那些狐狸精花了。
剩下的銀子她要好好吃藥，貼補兩個女兒，彌補對女兒的愧疚，能活一天就要過好一天。
這頓飯高夫人留下來一起用了，孔夫人沒想到高夫人很健談，性格爽利，一點兒不窩囊，以前真的是被高大人給欺負慘了。
用現代的話就是被PUA了，活在高大人的陰影下，沒有自我。
她們相談甚歡，一頓飯吃完，又請了戲班子來唱戲，熱鬧極了。
隔壁院子的薛姨娘就是坐立不定，她真的看出來了嗎？
怎麼辦？要不要逃走？
薛姨娘沒有主意，讓丫鬟去給人送信，監視她的婆子來稟告，溫竹青穩坐釣魚台，「讓她送出去，正好把姦夫給找出來，省的沒證據，抓姦抓雙嘛。
這倆人真的很無恥，他們苟合，生的野種讓你們夫妻倆養著，百年之後，孔家的老祖宗得抽死孔大人了。」
孔夫人恨的牙痒痒，「就按照溫夫人說的辦。」
高夫人才知道那孩子竟然不是孔大人親生，有些尷尬，撞破人家的隱私，挺不好意思的。
她突然問道：「溫夫人，你說我家老爺那一窩子的庶子，會不會也不是親生的？」
「這個難說？」
溫竹青挺佩服高夫人的腦迴路，這是巴不得她男人戴綠帽子呢，以前被壓榨的狠了，現在報復起來格外的瘋狂。
「溫夫人你稍等，我讓那一窩庶出的過來，你給看看，有幾個是我家老爺親生的。」
溫竹青：「……」
她明兒必須走了，要是傳出去，大家都找她看血緣，各家府上不得亂了套，死人的都有。
這些都是因果，溫竹青可承擔不起，不過高大人這個人不是個好人，倒是可以給他添堵了。
這是他的報應該來了。
蕭清延不耐煩女人們的聊天，回客房打坐休息，傍晚時分過來陪著溫竹青用晚膳，就看到一院子十多個男孩子，從十多歲到最小的三四歲都有，這是什麼情況？
溫竹青挨個兒看一眼，有些無語，「沒有一個是親生的嗎？」
孔夫人沒有多問，親自去廚房查看飯菜，拿出家裡最好的食材招待他們。
離著午膳還有一會兒時間，孔夫人讓家裡三個女兒來見她，最大的才十二歲，端莊秀氣，書卷氣十足，眼神格外的清澈，是個挺文靜單純的小姑娘。
孔夫人遺憾道：「我就這三個女兒，沒福氣生下兒子來，只能抬了妾室給老爺延續香火，庶出的男丁倒是有一個，雖然養在我名下，到底隔著一層呢，不想給溫夫人看了。
男人都說女人要一視同仁，才是正室的風度，才是賢惠大度，可我怎麼都大度不起來，或許我不是個合格的正室夫人。
咱們都是女人，你也能理解，自己生的和別的女人生的到底不一樣，怎麼都親近不起來呀。」
孔夫人也是心裡苦，沒有男丁總是矮人一頭，哪怕老爺不在乎，她也不能讓老爺被人嘲笑絕戶頭，無人送終。
孔大人是不想納妾的，奈何被夫人算計，被窩裡塞了老夫人選的娘家外甥女兒，孔大人熄了燈稀里糊塗睡了，不得不負責。
只是妾室生下庶子，就很少去她房裡了。
好在老夫人也走了，沒有孝道壓制，妾室也算本分， 帶著孩子伺候在她身邊，內宅和睦。
溫竹青道：「孔夫人說的太對了，若是陌生孩子，咱們還能容忍，發發善心，收養也行的。
可是自己夫君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養在身邊真的是日日剜心，怎麼能喜歡？」
孔夫人遇到知己，說起孩子兩人說不完的話題。
孔大小姐認真聽著，不由得問道：「溫夫人所言和書里所說的不一樣啊，書里都教導女子要大度，賢惠，溫順，以夫為天，不能善妒等等，溫夫人不是教導我母親獨自霸占父親的嗎？」
孔夫人無奈道：「我這大女兒哪兒都好，就是讀書讀傻了，什麼都是書里說，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她讀那麼多書了。」
溫竹青擺擺手：「不能這麼說，大小姐能思考就是好事，不是盲目的遵從書里的話。
你看看那些書是不是都是男子所作？男子和女子的立場不同，都是為了自己的自私希望女人大度，而男子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能享受女子的付出和犧牲。
這是男子對女子的約束，並不考慮女子的感受啊。
你還小，可以多聽多看，思考一下女子該如何生存，寫出一個對女子有好處的書來，做個女大儒也不錯。」
「女大儒？」
孔大小姐不敢想她能有這麼高的成就，眼神錚亮，好像有了人生的目標了。
孔夫人心驚肉跳，「溫，溫夫人，話可不敢亂說，被人聽到了不得笑話咱們痴心妄想呢。」
「敢想才敢做， 孔夫人別擔心，你女兒有她自己的路，雖然忐忑艱難，但是成就非凡。」
「真的嗎？」
孔小姐雙眸熱切，大家都說她書呆子，不喜歡衣裳首飾，只喜歡讀書，又不能科舉，讀那麼多有什麼用？
她卻喜歡讀，喜歡思考，喜歡書里的世界，聖人的文章。
現在終於有人認可了她，孔大小姐恨不得跟在溫竹青身邊，聆聽她的教誨。
溫竹青之所以這麼給她建議，是因為她第一次在一個女孩子身上看到了文氣。
不錯，就是文氣，讀書到了高深處，才會產生文氣的。
孔大小姐才這個小，就產生文氣了，可見讀書的天分很高，將來能為女子發聲，做個女大儒未嘗不可。
她懶的改變這個世界，修真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精力，人只能做好一件事情，卻不妨礙她遇到有才華的提點一下，給這個世界種下不一樣的種子啊。
說不定若干年之後，女子的地位大大提高了，這個世界會變的更美好。
聊的正熱鬧，一個年輕女子領著七八歲大的少年走了進來，孔夫人的臉色瞬間沉下來：「沒有傳召你們，誰讓你們進來的？」
溫竹青明白了， 這大概就是孔大人的妾室和庶子了，但是也是家裡的獨子，地位可不一般。
女子怯生生跪下了，讓溫竹青有些興致，這女的挺會示弱呢，這麼一跪，好像孔夫人是惡毒的主母一樣呢。
「你……」
孔夫人跟那麼多夫人交往，就算自家宅斗不厲害，也聽過太多手段，自然明白她這麼做的意思了，氣的想打死她。
「夫人恕罪，妾身是聽聞鼎鼎大名的溫夫人來家裡，想求溫夫人一道平安符給孩子戴， 為了孩子，妾身斗膽前來，懇求夫人開恩了。」
溫竹青卻玩味看了她一眼：「不是說孩子養在夫人名下，你一個妾室怎麼能說這種話，輪不到你為了孩子做什麼的，這個妾室不守規矩呀。」
孔夫人苦笑：「到底是老夫人娘家那邊的人，我也不好太苛責，孩子也是依賴生母的，我也不忍心讓他們母子分離。」
溫竹青：「孔夫人真是心善呀，平安符看在你的面子，我給了。」
溫竹青的平安符有很多，這東西做見面禮最實惠了，給誰都合適，沒有人不想要平安的，花費還不多。
妾室收了平安符，千恩萬謝，卻沒有退下，問道：「敢問夫人，老爺何時回歸家？
孩子的功課有些不懂，想請老爺教導一二，這孩子聰慧，先生都一直誇讚，若是得了老爺的指點，說不定過兩年就能考童子試了。」
妾室很驕傲，句句戳著孔夫人的心窩子。
溫竹青安撫地拍了孔夫人手背一下，暴怒的孔夫人才冷靜下來，這個賤人故意的，讓她在客人面前失態。
溫竹青道：「這位姨娘，做人留一線，你何必這般作死呢？你還指望孔大人親自指點兒孩子的功課，好大的臉呀。」
妾室難以置信，她竟然這麼罵自己？
溫竹青繼續道：「你既然聽過我的名聲，就該知道我看相最准了，還敢帶著孩子舞到我面前來，該說你是聰明還是蠢呢。」
妾室驚恐瞪大眼睛，她看出什麼了？
拉著孩子趕緊走：「是妾身的錯，溫夫人恕罪，我們這就走。」
孔夫人一頭霧水，「她怎麼了？」
蕭清延對女子的口角有些無語，女人挺無聊的，不過看阿青好像挺喜歡跟她們聊，一直在閉目養神。
此時才睜開眼睛，道：「那孩子不是孔大人的。」
「啊？什麼？」
孔家三位小姐也怒了：「弟弟不是父親親生的？薛姨娘好大的膽子，溫夫人，你確定嗎？」
溫竹青道：「有沒有血緣從面相上可以看得出來，我現在想起孔大人的面相，他是岳父命，還是女婿緣分很好的岳父，將來的女婿個個不同凡響。
既然是岳父命，哪兒來的兒子？」
「這個賤人，騙的我們家好苦，來人……」
孔夫人就要讓嬤嬤們捆了薛姨娘，嚴加審問，溫竹青阻止了她：「且等等看，薛姨娘若是心虛逃了，咱們拿人也師出有名啊。」
「她若是不逃呢？」
「那我倒是佩服這位薛姨娘，城府挺深的，不過我看孩子的面相跟孔家有些血緣關係，不過離著有點兒遠而已。」
蕭清延：「孩子的爹是孔家人？」
「很可能的。」
這大概就是薛姨娘敢生下來的原因，就算是滴血認親，血液也有很大可能會融合，畢竟都是親人。
「能是誰呢？」
孔夫人也疑惑，這個賤人好深的心機，把他們孔家當什麼了？
派人盯著薛姨娘，她竟然沒有逃走，讓溫竹青挺意外的，這女的不一般。
跟蕭清延說道：「永遠不要小瞧女人，都說男人打天下，女人控制男人，女人的溫柔和眼淚是最厲害的武器，多少男人難過美人關呢。」
蕭清延莫名其妙，「你敲打我？我能吃這一套？我的美人關只有你，少想那麼多了。」
溫竹青：「……」
這人都敢懟她了？
孔夫人笑的肚子疼，原來蕭將軍是這樣的性格，耿直率真，溫夫人都給噎住了。
不過蕭將軍對夫人是真的好，一心只有她呢，挺讓人羨慕的。
高夫人果然來訪，臉色竟然好一些，透出一股子爽快， 「溫夫人，我去知府衙門找你，聽說你來這兒了， 特意來謝謝你的。」
「高夫人客氣了，我也在等你呢，既然遇到了，我幫人幫到底，總要讓你壽終正寢。」
高夫人感動道：「我這身子已經如此，能活一天賺一天，今日我把家裡的妾室們都收拾一頓，那些庶出的都給打發了，想借著我享受嫡出的待遇，又瞧不起我，老娘一個都不伺候了。」
溫竹青滿意道：「早該如此了， 這是一顆解毒丸，能解百毒，夫人留著吧，身體覺得不對勁就吃下去。
雖然時日無多，自己的壽數到了去死，和被別人害死的到底是不一樣的。」
高夫人眼神一閃：「你的意思是那老東西敢殺了我？」
「他或許不會自己動手，但是內宅那麼多人，萬一有人忍不住呢？高夫人以前窩囊，他們不把你當回事兒，也不屑害你，你現在給自己樹敵這麼多，可不得小心了。」
孔夫人也擔憂她：「你聽溫夫人的准沒錯。」
「好，謝謝夫人，我給夫人立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祈禱夫人萬事如意，幸福美滿。」
「無需如此，我沒有神格，可受不起的，供奉了也是白費勁。」
蕭清延插嘴，「什麼是神格？」
「這麼說吧，修仙界比喻成朝廷，有皇上頒布的官職就是正神，能接受信徒的香火，有自己的神格。
而我就是野路子，不被朝廷認可，就算有香火也是野路子，反而被正神忌憚，遇到小心眼兒的說不定還針對我呢。」
「神仙也小心眼兒？」
「神仙也是人啊， 是人都有私慾的。」
高夫人道：「那我該怎麼表達謝意啊？」
「高夫人多做善事，自己活的好，也不枉我幫你一場，你的功德我也能沾染一些，對我也好。」
「好吧，我聽夫人的。」
解毒丸她收下了，給了一百兩銀子，都是高家的，她不花也得被那些狐狸精花了。
剩下的銀子她要好好吃藥，貼補兩個女兒，彌補對女兒的愧疚，能活一天就要過好一天。
這頓飯高夫人留下來一起用了，孔夫人沒想到高夫人很健談，性格爽利，一點兒不窩囊，以前真的是被高大人給欺負慘了。
用現代的話就是被PUA了，活在高大人的陰影下，沒有自我。
她們相談甚歡，一頓飯吃完，又請了戲班子來唱戲，熱鬧極了。
隔壁院子的薛姨娘就是坐立不定，她真的看出來了嗎？
怎麼辦？要不要逃走？
薛姨娘沒有主意，讓丫鬟去給人送信，監視她的婆子來稟告，溫竹青穩坐釣魚台，「讓她送出去，正好把姦夫給找出來，省的沒證據，抓姦抓雙嘛。
這倆人真的很無恥，他們苟合，生的野種讓你們夫妻倆養著，百年之後，孔家的老祖宗得抽死孔大人了。」
孔夫人恨的牙痒痒，「就按照溫夫人說的辦。」
高夫人才知道那孩子竟然不是孔大人親生，有些尷尬，撞破人家的隱私，挺不好意思的。
她突然問道：「溫夫人，你說我家老爺那一窩子的庶子，會不會也不是親生的？」
「這個難說？」
溫竹青挺佩服高夫人的腦迴路，這是巴不得她男人戴綠帽子呢，以前被壓榨的狠了，現在報復起來格外的瘋狂。
「溫夫人你稍等，我讓那一窩庶出的過來，你給看看，有幾個是我家老爺親生的。」
溫竹青：「……」
她明兒必須走了，要是傳出去，大家都找她看血緣，各家府上不得亂了套，死人的都有。
這些都是因果，溫竹青可承擔不起，不過高大人這個人不是個好人，倒是可以給他添堵了。
這是他的報應該來了。
蕭清延不耐煩女人們的聊天，回客房打坐休息，傍晚時分過來陪著溫竹青用晚膳，就看到一院子十多個男孩子，從十多歲到最小的三四歲都有，這是什麼情況？
溫竹青挨個兒看一眼，有些無語，「沒有一個是親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