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牙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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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大夫來的時間,陳子平鼻孔處流的血就沒停下來過,幸而他為了幹壞事穿了一身皂衣,血躺在黑色的布料上,並不明顯,除了那張被他死死捂住的臉,倒也看不出狼狽,只是身上的血腥味格外重。

  大陳氏並不知道弟弟這一路跑回來,究竟流了多少血。

  直到她親眼看著弟弟因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又見弟弟暈過去後,臉上的血只差沒往外噴,大陳氏才慌了,她忙伸手捂住了弟弟的臉給他止血。

  因此,夫妻倆也終於看清楚餓了陳子平的傷勢。

  大陳氏看到弟弟那張被人挖平了,血肉模糊的臉,眼睛頓時紅了。

  那張臉,也不知是被什麼傷的,竟從額頭到下巴連著一塊皮肉都沒了,包括中間的鼻子。

  他整張臉血肉模糊,若不是大陳氏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她弟弟,換做其他人瞧見了定以為是那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鬼。

  「是誰?是誰傷了我弟弟?」大陳氏一邊用乾淨的帕子捂著弟弟那冒血的臉,一邊咬牙切齒道。

  可惜陳子平已經暈了過去,無人回答她,大陳氏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便沖外頭喊道:

  「人都死了嗎?大夫來了沒有?」

  龔少賈看著妻弟,眉頭死死地皺在了一起。

  妻弟身手不錯,平時跟人打架也極少吃虧,也不知是誰把他傷成這個樣子。

  他想到陳子平今晚出去幹什麼,他不由在心裡猜測東府那邊,究竟來了個什麼厲害人物。

  這時,大夫終於請來了。

  那大夫看了眼陳子平的傷勢,心裡暗自驚奇,這是用什麼給傷成了這樣?

  他看著那張臉上巴掌長寬的傷口,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大陳氏便緊張道:「大夫,你搖頭做什麼?難道我弟弟他……」

  大夫這才開口道:「非也,只是傷者的鼻子再也長不出來了。」說著,他翻起陳子平那腫脹的嘴唇,道:「還有他的門牙也掉了四顆,只怕以後……」

  大陳氏聽大夫這麼說,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忙點頭道:「大夫,你先保住我弟弟的命吧!」

  此時,對於大陳氏來說,什麼都沒有弟弟命重要。

  若是再不止血,弟弟早晚要失血過多而死。

  至於鼻不鼻子的,弟弟已經成家了,孩子都有了,哪怕破了相,也沒什麼要緊的,現在最要緊的是保住弟弟的命。

  大夫點點頭,施針給病人止了血,又將傷口清洗一番,給傷口撒上好的金創藥。

  金創藥剛撒上去,陳子平便疼醒了。

  大陳氏忙按住弟弟,「子平,你忍著點兒,大夫在給你上藥呢!馬上就好了。」

  陳子平這才想起來自己受傷的事,這才咬牙忍著疼痛,誰知道,他牙方一合上,便感覺到門牙那塊地方空空如也。

  陳子平這才回想起來,他那聲慘叫掉的不止是鼻子,還有他的門牙。

  陳子平心裡那個恨啊!他恨不得立馬去把那個女人給殺了!

  處理好傷口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等大夫離開後,陳子平這會兒疼得也睡不著,便主動說起了今晚的遭遇。

  「是個女人,沒有孩子,更沒有男人。」陳子平咬牙切齒道。

  「不可能!」

  龔少賈不信。

  「我留在那邊的人傳過來的消息,龔少雲的庶子帶著一家子回來了,我沒記錯的話,當初確實有一個被侯府放棄了的孩子,只不過那個孩子是個傻子,若不是那邊傳來消息,我也不會想起來那個傻子。」

  陳子平本就因為這事而失去了一隻鼻子四顆門牙,還徹底破了相。

  他犧牲那麼多,結果姐夫居然不信他的話,陳子平的語氣不善道:「不可能!

  我進了房間,親眼所見,那桂院就只住了一個女人而已,就是一個女人,如果真是那個庶子帶著妻兒回來,那他們人呢?這大半夜的能去哪兒?

  那個女人!竟然抱著鋤頭睡覺,若不是那把鋤頭,我也不會……」陳子平說起自己如何被傷的事,眼睛都立馬充血了。

  大陳氏和龔少賈對視了一眼。

  大陳氏自然相信弟弟的話,這些年弟弟為她辦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她也從沒有失過手。


  但龔少山卻有些不信,「你把你進桂院後的所見所聞跟我說一遍。」

  陳子平雖不滿,可還是忍住臉上的痛,開口道:「我進門前給屋裡吹了迷煙,等了一會兒,我才進去的,誰知道那個女人居然沒有被迷暈……」

  龔少賈將妻弟說的經過仔細琢磨了一番,發現沒什麼異常之處,這才問道:「你確認那床上只有一個女人?」

  陳子平流了那麼多血,又說了那麼多的話,已經很累了,他有氣無力道:「我被陰得那麼慘,總要看清楚那個賤女人長什麼模樣吧?

  今晚月亮這麼大,我不光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模樣,也看清楚了那床上除了那個女人,沒有其他人。」

  雖然陳子平的整個頭都用紗布包了起來,但大陳氏還是發現了弟弟的疲憊。

  誰的弟弟誰心疼,大陳氏勸自家男人道:「這麼晚了,我們先休息吧,有什麼事兒等我弟弟好些了再問。」

  大陳氏想到東府那邊的人,語氣頓了頓,又道:「至於那邊是男是女,那老妖婆總不能一直藏著,總有一天讓我們見到人。」

  龔少賈雖對結果不滿,可妻弟為了這事,傷得這麼重,這會兒,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順著妻子的話,安慰陳子平,「平弟,你受苦了,你這段時間在府中安心養病,想吃什麼,只管跟你姐姐說,城東那棟宅子,明日我把房契給你送過來。」

  陳子平聽到姐夫的許諾,心裡這才舒坦了些,他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

  次日一早,春杏果然看到了床腳下的那一小塊紗曼,也看到了上面的燒痕。

  春杏愣了愣,最後什麼也沒問,只默默地將整套床帳給拆了下來,又換了套新的。

  沈蓉見春杏什麼也沒問,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晚也是睡糊塗了,那帘子什麼時候被蠟燭燒著了也不知道,幸好沒出什麼大錯。」

  春杏聽見沈蓉的話,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手上的動作都快了不少。

  等收拾完後,春杏拿著那塊紗曼來到了明暉院,將昨晚的異常,以及紗曼著火的事告訴了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聽了春杏的講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欺人太甚!長生那孩子這才回府,西府那邊竟然跑到這邊來放火!花麽麽,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

  花麽麽知道主子這輩子的心愿,如今府里總算有了香火,她絕不允許別人來破壞主子的事兒!

  花麽麽想了想,便道:「主子,那邊人竟然敢放火,老奴覺得咱們不如做一次十五,好叫隔壁知道咱們東府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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