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你不是孟清寒,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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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僅殺了阿靈他們4人,你也不是孟清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此刻,屋內所有人都震驚得無以復加,誰也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徐天南會突然把矛頭指向孟清寒,稱其為兇手?而對方口中所說的那句「你不是孟清寒」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短短十幾秒,卻在眾人內心仿佛過了好幾年那般漫長,直到孟清寒終於開口,言語卻始終那麼冰冷。

  「南哥,我懷疑你的精神狀況出現了問題,不再適合本次行動,所以我現在要求解除你的現場指揮權。」

  「行!」

  徐天南很痛快地答應了對方,並回應道:「你有你的行事方式我不會幹預,只不過等大家聽我說完後,你看他們到底相信誰。」

  孟清寒不作理會,而是對自己管轄的偵查二隊成員命令道:「把南哥帶回車上休息!」

  二隊的警員們似乎很是猶豫,此刻到底不知該如何去做,但還是有人接到命令之後站了出來,就準備帶走徐天南。

  卻不料就在這名警員剛準備去抓對方胳膊時,卻被人更快地一把將手打開,然後慕容水便毫不猶豫地護在了對方身前。

  片刻間,文四寶也突然站了過來,緊接著便是刑偵一隊的組員與自己的隊長一起,與二大隊直接形成了對峙。

  「都是自家兄弟,不要起衝突!」

  徐天南低聲勸阻著身邊的人,而文四寶此刻雖然一臉的疑惑,但還是偏過腦袋低聲道:「天南,你他媽這次最好是對的。」

  慕容水也隨即後充道:「因為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被帶走!」

  「謝了,根兒。」

  徐天南笑著摸了摸慕容水的腦袋,繼而站在兩波對峙人馬的中間,從檔案袋裡亮出了一張出警記錄單,問孟清寒道。

  ——「就在上半年期間,14連區域內失竊案頻發。」

  ——「而負責這邊區域與失竊案相關的,則是你們偵查二大隊。」

  ——「就在5月底到6月初之間,是你帶著偵查二大隊不僅負責了14連區域的抓捕行動,同時還向所有當地居民普及安全防範意識。」

  ——「因此,在那個時間段內,你每天都帶隊光明正大地進入那兩棟網紅直播的宿舍樓中進行安全防範業務普及。」

  ——「也正是在那段時間內,你熟知了漠北F4他們四個人的特點。」

  ——「阿午暴躁,喜歡深夜騎摩托車炸街。阿夜是阿午的好朋友,喜歡半夜一個人下樓散步,並在自動販賣機買一罐啤酒。」

  ——「阿幽膽小怕事,經不住驚嚇。最後的阿靈,卻是一個深度二次元愛好者,你當時一定知道就算已經死了3個人,只要沉寂一段時間,阿靈是無論如何都會去參加本市的Chinajoy活動。」

  ——「所以,當你掌握了他們4人的性格特徵與行事規律之後,再想以製造意外的方法殺害他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聽完這通分析,孟清寒卻絲毫不顯慌張,反而波瀾不驚地問道:「南哥,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針對我?是你還在記恨當年我對你不辭而別的事情嗎?」

  徐天南搖搖頭,沉聲道:「你還真是會轉移話題啊!和這件事都能扯得上……」

  「夠了!」

  孟清寒厲聲打斷對方,此時似乎耐心也已幾乎用盡,直接對手下警員命令道:「把他帶走!」

  一時間,兩幫人馬在這間並不大的工作室內也發生了混亂。

  由於剛才米諾的攝像頭被警方強行關閉,此刻他在看見這一情況後,立馬悄悄地又打開了攝像頭,對準了面前騷亂中的警員們,隨後拿起話筒小聲道:「家人們看見了嗎?現在場面上的情況出現了意外,他們警察好像內訌了,如果喜歡這次直播的話記得給我點個關注啊!謝謝!」

  ……

  「別衝動!都別衝動!」

  文四寶站在兩幫人馬中間,極力阻止著事態進一步擴大,並對眾人道:「讓天南把話說完,看看他能拿出什麼證據出來,如果他再拿不出證據的話,到時我會第一個把他帶走,行嗎?」

  場面終於安靜了下來,徐天南又從檔案袋中拿出了一張相片,擺放在孟清寒面前,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孟清寒看了過去,發現這是一張陳舊得略微發黃的照片,照片中是一個自殺上吊的中年女性上吊自殺的相片。


  然而就在她看見這張照片後,立刻怒道:「我拒絕回答!」

  徐天南此刻卻一改往日「什麼都行」的態度,與對方說話時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不,這個問題你一定要回答!」

  孟清寒說話時緊握雙拳,身體甚至都因氣憤而有些微微顫抖,「南哥,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徐天南:「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最終,孟清寒在對方的咄咄逼人之下,只得低聲回應道:「這是我母親當年自殺時,警方在現場採集到的照片。南哥,當年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我們當時就在一起,而你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

  眾人一片譁然,誰也不知道孟清寒竟然還有這樣一段痛苦的經歷,同時更不明白徐天南為什麼一定要在這時候揭開對方的傷疤。

  但很快,徐天南卻直言問道:「你母親當年……真的是自殺嗎?」

  見眾人都看向了自己,孟清寒也只能強忍著怒意道:「當年我父親在我還沒出生時就已離開,是母親一個人把我帶大,但是她後來卻誤入歧途,欠下了高額賭債後選擇了自殺。」

  孟清寒在說這些話時,眼中甚至都已冒出了吃人般的怒火,咬著牙道:「我已經回答了所有的提問,現在你滿意了嗎?」

  然而,徐天南卻突然問道:「如果你母親真是自殺的話,她用來上吊的繩索,又是誰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孟清寒目光如炬,冷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徐天南隨後拿出了數張照片,分別都是當年在孟母死後,現場勘察人員留下的相片檔案記錄。

  ——「仔細看這些當初家中的照片,根據廚房裡刀具、碗筷、洗菜盆與水杯等物品的擺放順序與把手朝向,足以見得你母親的慣用手為左手。」

  ——「但是根據照片中顯示,她上吊所用繩索的打結方式卻是右邊蝴蝶扣在上的打結方式,這明顯是右手為慣用手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

  ——「甚至就連後來警察在房間中搜查出來的借條,按壓的也是右手的指印?」

  ——「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清寒目光冰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你不承認也不要緊,因為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

  說完,徐天南又拿出了數張當時在房間內環境勘察而留下的照片,再次質問道。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根據當時的照片顯示,餐廳內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水杯,鞋櫃中除了你母親那雙35碼半的中年女式拖鞋以外,還會有兩雙一模一樣的女式拖鞋,但是磨損程度卻完全不同?」

  ——「而就在當時你母親死去那個房間的書櫃中,卻又有一整套3年刑事偵查研究生學業的課程書本?」

  ——「直到現在我都記得很清楚,你母親去世的那天,你與我正在學校的圖書館自習《物證技術學》這門課程,為什麼一模一樣的課本會出現在你母親的死亡現場?」

  ——「清寒,你的記憶力很好,相信我說的這些事情你不會忘記的。」

  面對如此多的問題,孟清寒依舊選擇並不作出回答,而是冰冷地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徐天南深吸一口氣,沉聲解釋道:「你不是真正的孟清寒,當年在你殺害了她的母親之後,沒過多久又殺害了真正的孟清寒,而你……則是一個借用了她身份活了這麼多年的怪胎!」

  「我不是怪胎!」

  孟清寒終於無法忍耐,怒吼道:「你夠了!不許再和我這樣講話!」

  徐天南卻同樣怒斥道:「你不是孟清寒,也不許再用她的語氣和我講話!」

  「徐天南,我對你這種無端的猜測已經受夠了,如果你真的那麼有信心的話,請你拿出證據來。」

  徐天南長噓一口氣,卻回應道:「恐怕你也知道,時隔這麼多年,現如今又怎能留下證據。」

  孟清寒怒道:「那你為何還要如此詆毀我!」

  徐天南:「因為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孟清寒:「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幹什麼,但如果這是個玩笑,我希望你立刻停止,我現在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開玩笑?你覺得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徐天南微微捏緊了拳頭,沉聲道。


  ——「我已經觀察你太久太久了。」

  ——「你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但每一件事我都看在了眼裡。」

  ——「從最早你調職來到刑偵支隊開始,我身邊的人就在不停受到傷害。」

  ——「陳良善那一家人,他們本不應承受那麼大的傷害,本來我們也可以選擇不要讓囡囡知道那麼多關於她爸爸的事情。」

  ——「但是事情卻在不斷變得更加糟糕,陳良善他們一家人不斷承受著更多的痛苦。」

  ——「然而每當囡囡那個孩子對我有了一點點的信任之後,你卻都在做什麼?」

  ——「我記得很清楚,你總是故意要在囡囡那個孩子的面前與我討論案情,並且總是要把那些負面的、恐慌的情緒帶給笑嫣然和她的孩子。」

  ——「你是一個不會與人共情,沒有同理心的人。」

  ——「但是這些事情並不怪你,因為真正患有反社會人格的那個人是你,而唯一能夠使你感受到快樂的事情,則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一個一個都遭受到苦難。」

  ——「這一切都源自於你那畸形而又缺陷的人格!」

  ——「在當年,你嫉妒孟清寒有一個光鮮亮麗的人生,而你自己只能整天被母親圈養在家裡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甚至不敢讓外人知道你的存在。」

  ——「這種生活令你的人生逐漸變得越加扭曲,直到你將這股恨意轉嫁到了真正孟清寒的身上。」

  ——「你嫉妒她能夠進入學校,嫉妒她有一個幸福的人生,甚至嫉妒她能夠在那個歲數盡情感受愛情的人生。」

  ——「所以當你殺害了母親之後,再將現場偽造成為自殺的模樣,同時被你偷走人生的真正孟清寒,恐怕此時已不在這個世上了。我猜對了嗎?」

  片刻後,對方無奈地嘆息一口氣,解釋道:「南哥,算我求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你自己是知道的,從進入警校那樣的地方起,我們每個人的信息甚至血樣都會留存於檔案室內,將來入警之前是會經過再次血樣比對的,所以請你不要再說這種天方夜譚了。」

  「不。」

  徐天南打斷對方道。

  ——「有一種辦法可以實現,那便是你有著與孟清寒同樣的DNA序列。」

  ——「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同卵雙胞胎』,在這種狀態下出生的姐妹,哪怕後天有著細微的差異,但也可達到90%以上的相似度。」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和真正的孟清寒之間根本就是有著相同的DNA序列。」

  ——「她是一個性格完美的優秀女孩,而你卻是一個反社會人格的失敗作品,但你依然是她的妹妹,擁有與她90%相似的DNA序列。」

  「這……」

  文四寶此時顯然已開始有些顯得動搖了,不禁支支吾吾地小聲問道:「天南,這也太扯了吧……就算她真的是反社會人格,那為什麼在殺害了那麼多人之後,又把目標放在你的身上?」

  徐天南走到面前這個無法被稱其為「孟清寒」的女人面前,沉聲道。

  ——「我很了解你這一類人,你無法擁有正常人類的情感,也無法去真正愛一個人。」

  ——「你的人生永遠都活在謊言、仇恨與欺騙當中,但你卻總是把這種過錯歸結到別人的身上。」

  ——「所以,當你親手殺了孟清寒以後,這股恨意並沒有消散,反而你會越加的嫉妒當初你姐姐擁有的一切。」

  ——「而你也只有在親手毀了這一切之後,心中才能體會到快樂的感覺。」

  ——「這也就是你找上我的理由,因為只有我暫時活著,去親眼見證身邊最親近的人一個一個遭受苦難,這才能為你帶來一種變態復仇的快感。」

  ——「而這,也正是這麼久了,你始終沒有對我下手的原因。」

  「你夠了!」

  孟清寒在情緒激動之下,竟直接掏出警棍打了過來,隨後卻只聽「當」的一聲,原來是慕容水已提前一步從文四寶的腰間抽出了警棍,就這樣擋在了徐天南的面前。

  二人這一刻的目光中似乎都充滿了火藥味,而孟清寒也當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唰的一聲收回了警棍便準備離開,卻突然又被慕容水攔在了門口,只聽對方不客氣地道:「問題沒有說清楚之前,誰都不許離開!」

  孟清寒冷著臉道:「讓開,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敗壞對你最後的一點好感度!」


  慕容水卻毫不在意地笑道:「哈哈?你對我還有好感度呢?姑奶奶我今天可真的是差點被你弄死!」

  孟清寒不願再繼續囉嗦下去,收起警棍便準備離開,卻不料突然間,竟有更多的警員攔在自己面前。

  「幹什麼?你們一個個都是什麼意思!」

  「你們誰不是也同樣精神錯亂了?」

  「是誰讓你們攔在我面前的?」

  「都給我走開!」

  「走開!」

  然而,眾警員卻不理會對方的喝斥,始終攔在了面前,文四寶也是適時走了過來,低聲道:「天南,我能看得出來大家現在都想知道一個答案,如果你有證據的話,希望你現在就能拿出來。」

  此刻,房間內所有的警員都在看著徐天南與孟清寒二人,每個人的心裡都在嘀咕著到底應該相信誰。

  片刻後,徐天南便問孟清寒道:「就在阿靈遭受了煤氣爆炸死亡的那天晚上,我也受傷住進了醫院。但是那天兇手卻出現了,先是用乙醚迷暈了水根,然後又潛入我的病房中,我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你?」

  孟清寒陰沉著臉,回應道:「不是。」

  「那你當時去了哪裡?」

  孟清寒:「二大隊的所有成員都收到了文隊長的支援請求,也包括我。」

  徐天南:「你去了哪裡?」

  孟清寒:「我來晚了,當時隊員們都衝進了住院部進行支援,所以我主動負責看守醫院的後門。」

  徐天南:「誰能證明這件事?」

  「沒人可以證明,但是我在對講機里告訴了大家這一情況。後來也在對講機中得知兇手很強,在打倒幾名隊員後從後門沖了出來,因為當時只有我一人守在那裡,所以在發現兇手逃跑後,與其在街角的巷道中發生了衝突。」

  說完,孟清寒又將衣袖挽了起來,露出了她在醫院那次的抓捕行動中,右臂留下的刀痕。

  當初的刀痕此時已結痂,自右手的手肘開始起一直延伸到了手背下方,看起來異常嚇人。

  徐天南卻突然問道:「這真的是你與兇手搏鬥後留下來的刀傷嗎?」

  孟清寒緊咬著牙,目光中透露著憤怒道:「是的!」

  「兇手用的是怎樣的武器?」

  「一把雙頭短刀,很鋒利,甚至在我受傷時,都未來得及察覺到皮膚被劃破的感覺。」

  至此,徐天南的所有問題都已問完,而孟清寒如此流暢的回答,卻使得在場警員們心中又泛起了嘀咕。

  雖然嘴上不說,但此時大部分人的心中也不禁開始懷疑孟清寒是否真的是兇手?亦或是這一切都是徐天南的判斷錯誤?

  然而很快,徐天南卻質疑道:「這個刀傷確實是你在當初留下來的沒錯,但我卻並不認為你經歷過了殊死一搏。」

  孟清寒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徐天南沖文四寶道:「四爺,我問你,當初你在住院部與那個化妝成老阿婆的兇手搏鬥時,對方有說過一句話嗎?」

  經這麼一提醒,文四寶頓時回憶道:「唔……當時,當時和我打鬥的那個老阿婆……好像確實全程一句話都沒說過,我當時還以為他是米諾呢!」

  米諾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這些人又在說什麼事情,而徐天南卻繼續對孟清寒解釋道。

  ——「不得不說,那天你的算盤打得很好。」

  ——「你先是替我注射了肌肉鬆弛劑,然後那段時間我的大腦昏昏沉沉的,會失去平日裡的判斷。」

  ——「然後,你就在我這樣的狀態下,播放了那個用電子合成的米諾的聲音。」

  ——「在我們熟知的這個視頻網站中,有著米諾他這傢伙曾經的大量視頻回放,你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說過的每一個字,甚至一整段話都下載成為素材後重新進行排列組合,變成一段新的話語,從而當時在病房內通過隨身播放器播出。」

  ——「我當時的狀態很不好,因此在那種接受了肌肉鬆弛劑的影響之下,根本無法聽出這些話是否為電子合成。」

  ——「但你不論如何去算計,卻始終沒有意料到,當你在闖入病房捂住我嘴巴時,你那個剛接觸過乙醚的右手早已留下了刺激性的氣味。」

  說話間,徐天南猛然抓住孟清寒的右手舉了起來,再次解釋道。


  ——「我知道你當時是怎樣想的,就算被我當時聞到這股乙醚的味道,這也並不妨礙你的全盤計劃。」

  ——「但是你千算萬算,那一晚計劃當中唯一的紕漏,卻是沒有料到四爺會臨時闖入病房。」

  ——「因此,當時你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與四爺進行戰鬥並逃跑。」

  ——「但是聰明如你這種女人,同樣也預料到刑偵隊的增援很快就會到達,而你作為當晚的待命人員,必然要假裝自己是剛剛趕來的樣子。」

  ——「所以你必須要出現在醫院,但你的右手卻因接觸過沾滿乙醚的手巾,那股味道是段時間內很難抹去的。」

  ——「所以你為了不被我聞出那股味道,因此才會假裝追兇手追了出去,並主動用匕首刺傷了自己右臂,隨後又故意在我面前用一瓶高度白酒消毒。」

  ——「這一系列的做法,只因高度白酒的刺鼻味道可以覆蓋你右手中乙醚的氣味。」

  聽到這裡,文四寶終於繃不住了,低聲道:「啊!天南,原來你那天表現出對她異常的關心,不是為了……追過去聞人家身上的味道啊!」

  「我又不是狗!」

  徐天南瞪了文四寶一眼,隨後對慕容水低聲道:「現在你明白了嗎?為什麼四爺在那晚喝醉酒之後,會說出我異常關心孟清寒之類的話,但……還是得謝謝你信任我。」

  慕容水聳了聳鼻子,忍住笑道:「不客氣。」

  「夠了!」

  孟清寒用力拽回了胳膊,厲聲道:「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幹什麼!越來越離譜了!總之,我請你不要再這樣無端對我指責了!」

  徐天南卻不著急,而是猛然抓住對方的右臂舉了起來,將傷口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眾人發現,這個傷口有著大約20cm的長度,此時都已結痂。

  手肘位置處的疤痕細長,此時只留下了一道淺褐色的印痕,但接近手腕位置出的疤痕卻明顯更加嚴重一些,有些皮肉甚至都因外翻而發生了傷口處的增生。

  徐天南:「再告訴我一遍,兇手當時拿著的,是一柄什麼樣的武器?」

  孟清寒:「兩端月牙形的雙頭短刀。」

  「兇手當時是以什麼樣的姿態,砍在了你的胳膊上?」

  孟清寒從沒想到對方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不禁也是突然愣了一下,但是在瞬間的猶豫過後,立刻習慣性地做出了以左手抵在下方,並將右臂以外翻的動作進行防禦的姿勢。

  但是就在孟清寒做出了這個動作的那一刻,自己也似乎立即意識到了某些問題。

  孟清寒會做出如此條件反射的動作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只因這已形成了她的條件反射。

  當初在公安內部的實戰搏擊格鬥訓練中,每個學員都曾訓練過這樣的一招,那便是當需要以手肘部位進行架擋時,警員們都習慣性以下手肘的位置進行防禦。而這種姿勢的有點在于格擋的瞬間,可以將右手掌以反手的姿勢抓握住面前敵人的手腕,從而進行反擊。

  但是,孟清寒此刻才發現,自己胳膊中傷口的位置卻在小臂上方,從手背一直連通至上端20cm的位置。

  若真的以自己剛才做出的姿態進行防禦的話,就算強行擋住了對方劃來的一刀,那麼傷口會出現的部位也必然只會出現在手肘下方,而並未現在的位置。

  徐天南此刻目光如炬,沉聲道:「不得不說,你的破綻實在太多了,我一眼就能看出你這個傷口曾被利刃劃傷時,手肘為切入端,手背卻成了切入末端,這明顯違背了兇手那右撇子的戰鬥握刀姿勢。」

  說到這裡,徐天南頓時話鋒一轉道:「因此,太多的證據都指向這一傷口是由你自己以左手在握住雙頭短刀時,以由下至上的方式切出來的傷口。我說對了嗎?真正的冥府判官米諾斯?」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從徐天南的話語中察覺出不止一個疑點,但孟清寒似乎料定了對方沒有任何證據,於是當即做出了一個以退為進的方法。

  只見她絲毫不帶猶豫地摘下了配槍,繼而又取下肩章送到了徐天南手中,面無表情地道:「我不明白你今日為何要這樣針對我,但是不管怎樣,你成功了,如果你依然認為我是殺害阿靈4人兇手的話,請你帶我走吧!」

  不得不說,孟清寒的這一做法,頓時也使得形勢僵持在了這裡,但就在眾人不知所措間,徐天南卻笑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土匪頭子嗎?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把你的那套給我收起來!我現在自然有辦法來驗證你是否真的是孟清寒!」


  隨後,徐天南很快就從慕容水的背包中,取出了一個用玻璃密封著的木板,直到他打開上面的深色玻璃蓋之後,眾人才發現內部竟然是一塊純白色的石板。

  而就在這塊石板之中,卻清晰地留下了兩個掌印,在掌印的上方簽名板中,赫然有著兩個簽下的名字:徐天南,孟清寒。

  這一刻,慕容水的眼珠子都幾乎瞪了出來,哪怕她是一個再如何通透,再如何不介意的女人,當看見這種自己所愛男人與別的女人曾經留下的紀念時,她的心中也不免感覺到陣陣酸楚。

  徐天南尷尬地咳了兩聲,隨後對孟清寒解釋道。

  ——「這……這是當初我和真正的清寒留下的手模紀念。」

  ——「冒牌貨,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和清寒是同卵雙胞胎,就算你們的DNA有著高達90%的相似程度,但是有一樣東西,你是無法模仿的。」

  ——「那便是孟清寒的指紋,怎麼樣?現在清寒真正的指紋就在這裡,你敢進行對比嗎?」

  文四寶當即喜形於色,立刻拿來了印泥與一張白紙遞了過來。

  徐天南將白紙放置於石板旁邊,隨後對孟清寒道:「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

  孟清寒一言不發地走上前,默默地伸出了手,然而就在她即將把手按向印泥時,卻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從腰間的襯衣下方掏出了兩把雙頭短刀。

  就在人們還未來得及反應時,徐天南身邊的兩名警員便只覺雙手脈搏處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隨後竟直接迸發出了近半米的鮮血。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就連慕容水都看不清對方的動作,然而就在她反應過來,準備出手相救的那一刻時,卻突然聽見一聲清脆的石板碎裂聲,擡頭便看見徐天南已被孟清寒以刀尖抵在了頸動脈的部位,無法動彈。

  「救人!先救人!先把傷員送去急救!」

  文四寶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著,一邊與其餘眾人當即掏出手槍指了過來。

  「放下手中武器!我命令你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你到底是誰,你跑不掉的!」

  此刻,孟清寒的目光中透露著殺意,伏在徐天南耳邊道:「南哥,你說得沒錯,我是那個女人的妹妹——孟清憐,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身份的嗎?」

  徐天南此時被刀頂住了脖子,但是嘴上卻還是半開玩笑地道:「從你任職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清寒了。雖然……雖然你和她長得是那麼像,但是……但是我發現自己面對你時,沒有一絲……動心的感覺。」

  「你夠了!」

  孟清憐用捏住短刀的右手,狠狠一拳打在了徐天南的頭上,對方頓時疼得嗷叫了一聲。

  隨後,徐天南竟很努力地轉過腦袋,大喊道:「米……米諾……老同學,快啊……」

  米諾雖然平日靠著這些懸疑故事謀生,但此刻當他真正看見這種場面時,不禁也早已嚇得腿軟,哆嗦道:「阿南……你你你,你叫我幹嘛啊?我……我又不是警察,救不了你啊!」

  孟清憐擒住對方的胳膊越來越用力,而徐天南此時甚至都感覺到了呼吸困難,但他還是勉強擡起頭,對著米諾艱難地道:「誰……誰讓你救我了……趕緊,趕緊……關直播!別把我這模樣……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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