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自證無罪，這本身就是程序的違法
走入別墅二層，包括孟清寒在內，一眾警員們也是在看見這一層的裝修風格之後，無不為之震驚。
這是一間大約在40㎡左右的臥室，現如今被裝飾成為了米諾直播間那特有的詭異風格。
整體詭異而又昏暗的裝飾色調，卻使得大背景上那個「米諾斯天平」的LED燈圖案更顯慘白又刺眼。
房間內並不像主流直播間那樣擺放可愛的掛畫或玩偶，而是圍繞著周圍一圈牆面的腳下，擺放著數個由玻璃鋼定製而成的希臘神話異獸。
這些形如鬼魅的異獸張牙舞爪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噁心，尤其在旁邊還有一個被沾滿鮮血的刑具「鐵處女」，令眾人在看見的同時，就會引起強烈的生理不適感。
當然，這些刑具上面的鮮血均為顏料所塗抹，但是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卻總能營造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這傢伙真是變態，為什麼直播這些東西也會有人喜歡看？」
一名警員蹙眉嘟囔著，便打開了屋內的燈光開關，隨著暖黃色的燈光將房間內都照亮，才終於使得周圍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看起來變得不那麼噁心。
而下一刻，借著燈光才發現，就在其中一面牆壁之上，竟滿滿當當地張貼著無數列印出來的資料。
孟清寒低聲道：「南哥，看見了嗎？這上面滿是阿靈幾人的資料。」
徐天南應道：「收到，繼續查看周圍。」
孟清寒隨後緩慢地圍繞著室內走了一圈，徐天南發現牆壁上張貼的那些資料幾乎全部都與漠北F4那幾人有關，其中還包括了大大小小媒體在這幾人死亡後，刊登的一系列報導。有真實記錄的相片，也有配圖後天馬行空的軟文故事，總之能看得出，這段時間內，漠北市的群眾們對報導的這起案子還是有著相當高的關注程度。
看得出米諾對漠北F4幾人的死亡非常關注，不論是網絡資料或是花花新聞雜誌社那樣的八卦雜誌，他就仿佛像是一個兇手在收集自己犯罪成果那般，事無巨細地保存了下來。
在查看完房間四周過後，孟清寒再次按下耳機低聲道：「南哥，下一步做什麼。」
徐天南：「把米諾帶到現場，逼他認罪。」
「以什麼方式？」
「以你能想到的一切方式。」
沉默片刻，孟清寒堅定地道：「明白。」
孟清寒深吸一口氣，顯然她現在也並不明白徐天南到底要做什麼，但還是對旁邊警員道：「把米諾帶上來。」
很快，打著背銬的米諾在兩名警員的看護下走了上來。
孟清寒指了指電腦桌前的一把椅子，警員們便將對方按在了椅子上。
「米諾，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找你嗎？」
面對質問，米諾此時的狀態卻很淡定，笑著問道：「孟警官，又見面了，如果你真找我有事的話，大可不必用如此粗魯的方式，公安局有留我電話號碼的，你只需打個電話……」
「夠了！」
孟清寒厲聲打斷對方道：「你應該看得出來，今天我們既然找上門來，就沒有打算與你廢話，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麼會來找你嗎？」
米諾搖搖頭，「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不如你給我點提示……」
孟清寒想了想，冰冷地回應道：「好吧，米諾你聽好，我們今天既然會來找你，必然有我們自己的理由，所以現在我需要你詳細告訴我，當初你到底是如何殺害阿靈他們4人的全部過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是你最後坦白從寬的機會！」
米諾突然笑了出來，隨後在椅子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態度卻很無所謂地道：「我根本沒有殺他們4個人，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麼？」
「沒有殺他們？」
孟清寒根本不相信對方的話，隨後敲了敲周圍牆壁上掛著的列印材料，其中有不少當年在警校時期，與漠北F4幾人相關的資料，以及一張畢業前夕的大合照。
孟清寒冷聲道：「就現場情況來看，這裡一切的證據顯示都對你相當不利。我們警方完全有理由相信你對阿靈他們4人早有了預謀，難道你現在依然還想抵賴嗎？」
米諾不慌不忙地道：「這些資料只是我從一些本地媒體報刊中收集來的，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孟清寒解釋道。
——「不，你喜歡收集這些新聞媒體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你是否還記得，就在上次對於你傳喚中，你並無法拿出阿靈他們4人死亡時的不在場證明。」
——「同時，這次又在我們警方的突擊檢查中，發現了你現如今對這幾名死者表現出了過分的、不同尋常的關注程度，這本就是一件值得令人懷疑的行為。」
——「我現在需要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刻意搜集這些與案件相關的媒體報導？」
——「如果你對此無法做出說明的話，將來這些東西都會在法庭上作為對你不利的證供。」
聽完這番話，米諾卻毫不在意地道：「孟警官，感謝你今天還特意來耽誤我的時間，如果你真的想與我這樣毫無意義地耗下去的話，能先替我把手銬解開嗎？我手腕已經有些疼了。」
孟清寒面色一沉，應道：「你什麼意思。」
米諾道。
——「孟警官，難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剛才說的那些全部都是廢話嗎？」
——「就算在我的房間裡找到有關於阿靈他們幾人的資料，這又能說明什麼？」
——「阿靈他們作為我曾經的同學，我只是比較關注他們幾個人而已。」
——「但是巧就巧在，他們4人竟然以那麼離奇古怪的方式死去，因此我便將他們幾人的死亡方式編成了故事，然後在直播間以講故事的方式告訴我的粉絲們。」
——「難道講故事也犯法嗎？難道僅憑這點你們警方就想定我的罪？會不會未免太兒戲了吧？」
孟清寒當然曉得對方這番話的意思，她也知道僅憑這面牆壁上區區數張與漠北F4幾人相關的資料來看，這一些只能作為米諾有嫌疑或動機的證據，就算將來這件案子被公訴到了法院，法官大概率也會判其無罪。
但徐天南的聲音又從耳機中傳了過來。
「清寒，嚇唬他！」
收到指令過後，孟清寒突然起身走到對方身邊，低聲問道：「我警告你，現在與我們警方配合，是你唯一的活路，知道為什麼嗎？」
米諾一時間吃不准孟清寒這話是什麼意思，於是搖搖頭。
但只見孟清寒突然關閉了肩膀位置處攜帶的執法記錄儀，隨後猛然將米諾狠狠按在了電腦桌上，兇狠地道：「也許你在網上胡說八道沒有人會相信你真的殺了阿靈他們幾人，這種事大部分人都只會看個熱鬧。但我是見過這幾個死者親人的，而且我看得出，他們的家人也絕不是省油的燈，其中不乏一些有錢人或是混跡社會的滾刀肉，米諾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米諾此刻被按在桌子上，面色憋得通紅，卻還是笑著道：「意味……意味著什麼啊？」
孟清寒用只有二人才能聽見很小的聲音道：「意味著只要我隨便向死者的親人們透露點口風，讓大家都知道是你殺了他們4人，你覺得那些人不會找你尋仇嗎？到時候你還會有活路嗎？」
米諾紅著臉，依舊倔強地道：「孟警官，我……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守規矩的人，我不信你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孟清寒朝身後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距離其餘警員也有一段距離，隨後用只有自己與對方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實話告訴你吧，比起破案，我更想看見你慘死在仇家手上的畫面！所以你現在唯一的活路，便是與我們警方配合，也許這樣的話，你還有爭取到死緩的可能性！」
突然，被按在桌子上的米諾開始放聲狂笑，言語中更是極具挑釁道。
——「孟警官你可真是嚇死我了，哈哈……」
——「難道……難道你真把我當成那種剛出社會的毛頭小子了嗎？三兩句話就會被你嚇唬住？」
——「實話告訴你吧，我很清楚，只要法院一日沒有對我進行定罪，那我的身份始終是未被剝奪政治權利的公民。」
——「所以……我現在需要行使法律賦予我的公民權益，我要求查看你們本次對我住宅的搜查證。」
此刻，在別墅區外的警車內，文四寶聽見這話之後立刻慌了神，緊張地道：「糟了，天南，米諾這小子完全看出來我們這次是在詐他了，他根本不吃你的那一套！」
而孟清寒在現場中，當然也能看得出，自己剛才的那種行為顯然也不足以令米諾感到害怕。
於是她狠狠一把將對方又重新丟回到了椅子上，假裝在梳理頭髮之間，快速而巧妙地敲動了兩下針孔攝像機，頓時徐天南就聽見了兩聲沉悶的響聲。
這是孟清寒發來的信號，對方則是在藉此詢問下一步的計劃。
文四寶道：「天南，算了吧！再這樣審下去怕是要出事的！米諾這小子明顯不是普通人，他很清楚刑事偵查中的那一套流程，所以孟隊長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是唬不住他的。」
徐天南：「如果這麼容易就招供的話，這小子就不會是米諾了。」
文四寶遲疑道：「那現在怎麼辦？要不就收隊吧，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到時還會在米諾那邊落得一個『無證搜查』的口實，你這樣做會害了大家的！」
片刻後，徐天南突然道：「清寒，威脅米諾！」
「什麼？」
文四寶顯然有些不敢相信徐天南竟會這樣說，不禁詫異道：「現在局面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威脅他？」
徐天南不做解釋，而是通過話筒告訴孟清寒道：「清寒，你試著回憶一下許無敵平時做事的風格，你現在要求米諾拿出他自己與阿靈幾人死亡案件無關的證據，否則就威脅將他帶走，並在看守所關押37天。」
「天南，你到底想搞什麼？」
文四寶此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天南在他的心中，從來都不是一個做事莽撞不計後果的人，但對方此時說出的話，卻明顯有著非常情緒化的主觀判斷。
而文四寶相信對方也一定清楚，這必然是審訊過程中的大忌。
這一刻，就連一向都站在徐天南立場考慮的慕容水，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禁小聲勸阻道：「老大，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這種讓嫌疑人去自證無罪的方法，明顯不是程序正義的行為，你再這樣做下去，就會違法了！」
徐天南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二人堅定地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現在就是要不計一切代價把米諾逼到絕路，所以你們什麼都別問，相信我！」
這是一間大約在40㎡左右的臥室，現如今被裝飾成為了米諾直播間那特有的詭異風格。
整體詭異而又昏暗的裝飾色調，卻使得大背景上那個「米諾斯天平」的LED燈圖案更顯慘白又刺眼。
房間內並不像主流直播間那樣擺放可愛的掛畫或玩偶，而是圍繞著周圍一圈牆面的腳下，擺放著數個由玻璃鋼定製而成的希臘神話異獸。
這些形如鬼魅的異獸張牙舞爪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噁心，尤其在旁邊還有一個被沾滿鮮血的刑具「鐵處女」，令眾人在看見的同時，就會引起強烈的生理不適感。
當然，這些刑具上面的鮮血均為顏料所塗抹，但是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卻總能營造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這傢伙真是變態，為什麼直播這些東西也會有人喜歡看？」
一名警員蹙眉嘟囔著，便打開了屋內的燈光開關，隨著暖黃色的燈光將房間內都照亮，才終於使得周圍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看起來變得不那麼噁心。
而下一刻，借著燈光才發現，就在其中一面牆壁之上，竟滿滿當當地張貼著無數列印出來的資料。
孟清寒低聲道：「南哥，看見了嗎？這上面滿是阿靈幾人的資料。」
徐天南應道：「收到，繼續查看周圍。」
孟清寒隨後緩慢地圍繞著室內走了一圈，徐天南發現牆壁上張貼的那些資料幾乎全部都與漠北F4那幾人有關，其中還包括了大大小小媒體在這幾人死亡後，刊登的一系列報導。有真實記錄的相片，也有配圖後天馬行空的軟文故事，總之能看得出，這段時間內，漠北市的群眾們對報導的這起案子還是有著相當高的關注程度。
看得出米諾對漠北F4幾人的死亡非常關注，不論是網絡資料或是花花新聞雜誌社那樣的八卦雜誌，他就仿佛像是一個兇手在收集自己犯罪成果那般，事無巨細地保存了下來。
在查看完房間四周過後，孟清寒再次按下耳機低聲道：「南哥，下一步做什麼。」
徐天南：「把米諾帶到現場，逼他認罪。」
「以什麼方式？」
「以你能想到的一切方式。」
沉默片刻，孟清寒堅定地道：「明白。」
孟清寒深吸一口氣，顯然她現在也並不明白徐天南到底要做什麼，但還是對旁邊警員道：「把米諾帶上來。」
很快，打著背銬的米諾在兩名警員的看護下走了上來。
孟清寒指了指電腦桌前的一把椅子，警員們便將對方按在了椅子上。
「米諾，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找你嗎？」
面對質問，米諾此時的狀態卻很淡定，笑著問道：「孟警官，又見面了，如果你真找我有事的話，大可不必用如此粗魯的方式，公安局有留我電話號碼的，你只需打個電話……」
「夠了！」
孟清寒厲聲打斷對方道：「你應該看得出來，今天我們既然找上門來，就沒有打算與你廢話，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麼會來找你嗎？」
米諾搖搖頭，「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不如你給我點提示……」
孟清寒想了想，冰冷地回應道：「好吧，米諾你聽好，我們今天既然會來找你，必然有我們自己的理由，所以現在我需要你詳細告訴我，當初你到底是如何殺害阿靈他們4人的全部過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是你最後坦白從寬的機會！」
米諾突然笑了出來，隨後在椅子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態度卻很無所謂地道：「我根本沒有殺他們4個人，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麼？」
「沒有殺他們？」
孟清寒根本不相信對方的話，隨後敲了敲周圍牆壁上掛著的列印材料，其中有不少當年在警校時期，與漠北F4幾人相關的資料，以及一張畢業前夕的大合照。
孟清寒冷聲道：「就現場情況來看，這裡一切的證據顯示都對你相當不利。我們警方完全有理由相信你對阿靈他們4人早有了預謀，難道你現在依然還想抵賴嗎？」
米諾不慌不忙地道：「這些資料只是我從一些本地媒體報刊中收集來的，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孟清寒解釋道。
——「不，你喜歡收集這些新聞媒體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你是否還記得，就在上次對於你傳喚中，你並無法拿出阿靈他們4人死亡時的不在場證明。」
——「同時，這次又在我們警方的突擊檢查中，發現了你現如今對這幾名死者表現出了過分的、不同尋常的關注程度，這本就是一件值得令人懷疑的行為。」
——「我現在需要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刻意搜集這些與案件相關的媒體報導？」
——「如果你對此無法做出說明的話，將來這些東西都會在法庭上作為對你不利的證供。」
聽完這番話，米諾卻毫不在意地道：「孟警官，感謝你今天還特意來耽誤我的時間，如果你真的想與我這樣毫無意義地耗下去的話，能先替我把手銬解開嗎？我手腕已經有些疼了。」
孟清寒面色一沉，應道：「你什麼意思。」
米諾道。
——「孟警官，難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剛才說的那些全部都是廢話嗎？」
——「就算在我的房間裡找到有關於阿靈他們幾人的資料，這又能說明什麼？」
——「阿靈他們作為我曾經的同學，我只是比較關注他們幾個人而已。」
——「但是巧就巧在，他們4人竟然以那麼離奇古怪的方式死去，因此我便將他們幾人的死亡方式編成了故事，然後在直播間以講故事的方式告訴我的粉絲們。」
——「難道講故事也犯法嗎？難道僅憑這點你們警方就想定我的罪？會不會未免太兒戲了吧？」
孟清寒當然曉得對方這番話的意思，她也知道僅憑這面牆壁上區區數張與漠北F4幾人相關的資料來看，這一些只能作為米諾有嫌疑或動機的證據，就算將來這件案子被公訴到了法院，法官大概率也會判其無罪。
但徐天南的聲音又從耳機中傳了過來。
「清寒，嚇唬他！」
收到指令過後，孟清寒突然起身走到對方身邊，低聲問道：「我警告你，現在與我們警方配合，是你唯一的活路，知道為什麼嗎？」
米諾一時間吃不准孟清寒這話是什麼意思，於是搖搖頭。
但只見孟清寒突然關閉了肩膀位置處攜帶的執法記錄儀，隨後猛然將米諾狠狠按在了電腦桌上，兇狠地道：「也許你在網上胡說八道沒有人會相信你真的殺了阿靈他們幾人，這種事大部分人都只會看個熱鬧。但我是見過這幾個死者親人的，而且我看得出，他們的家人也絕不是省油的燈，其中不乏一些有錢人或是混跡社會的滾刀肉，米諾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米諾此刻被按在桌子上，面色憋得通紅，卻還是笑著道：「意味……意味著什麼啊？」
孟清寒用只有二人才能聽見很小的聲音道：「意味著只要我隨便向死者的親人們透露點口風，讓大家都知道是你殺了他們4人，你覺得那些人不會找你尋仇嗎？到時候你還會有活路嗎？」
米諾紅著臉，依舊倔強地道：「孟警官，我……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守規矩的人，我不信你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孟清寒朝身後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距離其餘警員也有一段距離，隨後用只有自己與對方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實話告訴你吧，比起破案，我更想看見你慘死在仇家手上的畫面！所以你現在唯一的活路，便是與我們警方配合，也許這樣的話，你還有爭取到死緩的可能性！」
突然，被按在桌子上的米諾開始放聲狂笑，言語中更是極具挑釁道。
——「孟警官你可真是嚇死我了，哈哈……」
——「難道……難道你真把我當成那種剛出社會的毛頭小子了嗎？三兩句話就會被你嚇唬住？」
——「實話告訴你吧，我很清楚，只要法院一日沒有對我進行定罪，那我的身份始終是未被剝奪政治權利的公民。」
——「所以……我現在需要行使法律賦予我的公民權益，我要求查看你們本次對我住宅的搜查證。」
此刻，在別墅區外的警車內，文四寶聽見這話之後立刻慌了神，緊張地道：「糟了，天南，米諾這小子完全看出來我們這次是在詐他了，他根本不吃你的那一套！」
而孟清寒在現場中，當然也能看得出，自己剛才的那種行為顯然也不足以令米諾感到害怕。
於是她狠狠一把將對方又重新丟回到了椅子上，假裝在梳理頭髮之間，快速而巧妙地敲動了兩下針孔攝像機，頓時徐天南就聽見了兩聲沉悶的響聲。
這是孟清寒發來的信號，對方則是在藉此詢問下一步的計劃。
文四寶道：「天南，算了吧！再這樣審下去怕是要出事的！米諾這小子明顯不是普通人，他很清楚刑事偵查中的那一套流程，所以孟隊長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是唬不住他的。」
徐天南：「如果這麼容易就招供的話，這小子就不會是米諾了。」
文四寶遲疑道：「那現在怎麼辦？要不就收隊吧，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到時還會在米諾那邊落得一個『無證搜查』的口實，你這樣做會害了大家的！」
片刻後，徐天南突然道：「清寒，威脅米諾！」
「什麼？」
文四寶顯然有些不敢相信徐天南竟會這樣說，不禁詫異道：「現在局面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威脅他？」
徐天南不做解釋，而是通過話筒告訴孟清寒道：「清寒，你試著回憶一下許無敵平時做事的風格，你現在要求米諾拿出他自己與阿靈幾人死亡案件無關的證據，否則就威脅將他帶走，並在看守所關押37天。」
「天南，你到底想搞什麼？」
文四寶此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天南在他的心中，從來都不是一個做事莽撞不計後果的人，但對方此時說出的話，卻明顯有著非常情緒化的主觀判斷。
而文四寶相信對方也一定清楚，這必然是審訊過程中的大忌。
這一刻，就連一向都站在徐天南立場考慮的慕容水，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禁小聲勸阻道：「老大，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這種讓嫌疑人去自證無罪的方法，明顯不是程序正義的行為，你再這樣做下去，就會違法了！」
徐天南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二人堅定地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現在就是要不計一切代價把米諾逼到絕路，所以你們什麼都別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