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負心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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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大夫真乃神人也!」池風對著他笑,笑容飄渺。

  「為什麼?」北望看著他,「風公子家底豐厚,生活愜意,又有青梅竹馬的心愛女子為伴,她視你為珠為玉,為你懸心吊膽,你明明可以活下來,為何,要求死?」

  「因為……」池風的嘴唇顫了幾顫,淚水自面龐無聲滑落,他閉上雙眼,哽咽一陣,突地睜開眼睛,問:「你是誰?」

  「北望!」北望淡淡回,「方才九姑娘應是跟公子介紹過了!」

  「是啊!介紹過了……」池風呵呵的笑,「不過,北大夫既然已看穿我的心思,知我是求死之人,便沒有必要再為我醫治了吧?」

  「不!」北望搖頭,「醫者見到病人,便是一定要醫的!你明明可以醫得好,最後卻死掉了,沒得壞了雲大夫的名頭!」

  「雲大夫……」池風又笑,「所以,你是他派來的人,對吧?」

  北望搖頭:「公子該知道,如今的雲大夫,便是當今的皇上,皇上日理萬機,政務繁忙,哪裡有功夫管這些事?風公子想多了!」

  「也是……」池風點頭,「皇上,確實沒功夫管這些事了!那麼,請北大夫,也不要管了吧!由得我去吧!我付五倍的診金,買北大夫一個不治,如何?」

  「這倒真是新鮮事兒!」北望低嘆一聲,「從來只有人,出數倍的診金,求我一定要把病人給治好,風公子卻只求一個不治,奇人啊!如此一來,我反倒更好奇了,風公子到底遇到什麼樣的傷心事,讓你如此頹廢,非要苦求不可?明明春光大好,佳人在畔,如此幸福甜蜜的生活不想過,卻非要奔著那陰暗冰冷的陰曹地府去,風公子,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什麼,與你無關!」池風看著他,加重語氣,「我再說一遍,北大夫,我不需要你的救治,五倍診金,求一個不治,您就應了吧!」

  「我不會應的!」北望看著他,固執道:「在下有個怪脾氣,想要病的病人,就非得醫好嘍才算完!我不光不能讓你壞了雲大夫的名頭,也不能讓你壞了我的名頭!」

  「你……」池風氣得滿面漲紅,恨不能爬起來,惡形惡狀的趕出去。

  然而,他此時已只剩半條命,只躺在那裡,已覺費力,哪裡還爬得起來,單手支撐一陣,終於又頹然躺回去。

  「公子想是入了魔,才會去尋死……」北望看著他,淡淡道:「看來,本醫要先醫你的心才成!我這便將你這心思,告訴那位九姑娘,看她會如何反應!」

  他說完轉身就走,適逢顧九氣喘吁吁跑過來,兩個人撞了個滿懷。

  「北大夫……」顧九怔怔看著他。

  「九姑娘,你來得正好……」北望看著她,「我正想同你說說風公子的事兒……」

  「北……望!」池風拼盡全力,嘶聲叫。

  北望回頭看他。

  床上的男子,瘦弱蒼白,看向他的目光,滿是祈求和悲愴。

  北望眨眨眼,微微滯了一滯。

  「怎麼了?」顧九心生狐疑,「你們兩個……有問題……」

  「有!」池風向她伸出手,「九九,我想出去走一走!可北大夫真是刻板無趣,非說我的情況不穩定,不許我下床!」

  「北大夫既如此說,你就不要下床了!」顧九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心中又是一疼。

  即便是這樣溫暖的天氣,即便是在屋子裡,躺在柔軟的被子裡,池風的手,依然又涼又冰。

  「我現在想來,都覺得是上午扶你出去曬太陽,才讓你病情加重的!」顧九自怨道,「雖然天氣暖了,可是,你這身子,到底是經不得風的!」

  「胡說八道!」池風搖頭,「總要曬一曬,才能好得快些!」

  「曬太陽要是能治病,要我們這些大夫做什麼?」北望輕哼一聲,「想要治病,得好好吃藥才行!風公子,你會好好吃藥的,對吧?」

  「對!」池風笑,「我這種人,就得好好吃藥才行!啊,九九,藥還沒有煎好嗎?我現在就特別想吃!無法抑制的想吃藥!一想到吃藥的那種感受,我就覺得,從裡到外,每一根毛孔都格外舒爽!」

  「行了你啊!」顧九被他逗笑,伸手輕捶了他一下,道:「我出去瞧一瞧!北大夫讓添了一味藥,買藥的人,也不知有沒有回來!」

  「好!」池風點頭,「若是回來了,便抓緊煎!哦,對了,藥要是熬好了,千萬別忘了把我的梨糖酥也一起端過來!沒有糖,我可咽不下那藥!會苦死的!」


  「知道了!」顧九白了他一眼,伸指在他額頭一戳,拖著長腔回,「都多大的人了,還怕吃藥,說出去,也不嫌丟人!」

  「打小兒就怕,你又不是不知道!」池風笑著看她,忽然「咦」了一聲:「今兒又換衣裳了?」

  「換了啊!」顧九在他面前轉著圈兒,笑道:「你那柜子里,給我做好了一柜子的衣裳,我若不是勤換著,哪裡穿得完?」

  「女孩子,就得經常穿新衣裳!」池風笑著摸摸她的頭,「我家九九,最漂亮了!以前那些衣服啊,都把你埋汰了!現在穿上這件,比那春天的花兒還嬌艷!我還要什麼大夫瞧病?我瞧你一眼,病就好了大半呢!」

  「要是真能好,我就一天換八遍給你看!」顧九笑著摸摸他的臉,「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看看!」

  「去吧!」池風把她的手拿起來,在唇角親了親,這才依依不捨放手。

  顧九笑著回望了他一眼,腳步輕盈的走出去,小心的帶上房門。

  然而人一出去,那刻意堆起的笑容,卻再也撐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她無法確定,北望是不是就是雲北冥。

  可是,如果他是他的話,那麼,讓他死心比較好,她總不能這邊顧著一個,那邊又掛著一個,她已經負了他,那就徹底的負到底,總好過,讓他跟自己一樣,也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上,受盡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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