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跟她一起干有錢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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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氏窩裡橫慣了,遇到比她自恃懷有身孕更肆無忌憚橫行霸道的兒媳婦,足足耗了三天才把兩人勸到外頭賃宅住,還了湯家人一個清淨。

  到了六月中旬,湯子敬不知從哪聽了風言風語,跑到湯家鬧著要讀書,還要分湯斐君和湯子義風裡來雨里去到附近各縣賣琉璃罐子所掙的錢。此事鬧得很大,最終以搜颳了湯家一些錢財,汪家派人來接寶貝女兒和倒插門女婿回去才告終。

  離秋闈不足兩月,姐弟二人賣起琉璃罐子裝的食物十分得心應手,唯獨每個縣裡書院不算很多,牛車走得又慢,出了縣想早出晚歸非常吃力。他們便改了策略,每到一個縣,住便宜點的客棧,呆上個三四天,把每家書院跑一遍。每逢上午、下午書院授課,二人不得入內時,姐弟倆便在鬧市支起攤子,讓人免費品嘗,吆喝叫賣。這一天天地算下來,少則一二兩銀子,多則十幾兩銀子,收入漸豐。

  一日,適逢張家家宴,酒至半酣,張必強為張員外斟酒時,主動提道:「大哥,咱們有些日子沒見湯姑娘,你可曉得她在做什麼?」

  聽到湯姑娘三個字,喝了酒有點上頭的張瑞登時眼前一明,她的一舉一動,他可是再清楚不過!從她最初早晚擺攤賣荔枝糖水開始至今,他想派人拿幾百兩銀子去買的念頭從未消失過,礙於擔心買太多琉璃罐子沒處放被父母發現惹風波,才沒出手而已。他也曾想私下拿一筆銀子去幫她把攤子弄大些,只不過父母曾提起為他選媳婦的事,他心裡已認定了她,再見她,倒有些不好意思。因此,這些日子,她沒來,他臉皮薄也不好去找上門,倒弄得個兩不相見的局面,惹得他夜夜難眠如百爪撓心,無法寬解。如今,家人提起,他可得抓住機會。

  張必強完全不曉得

  「自打貢園裡的荔枝全摘了,她重新育種,整完老樹,接完新樹,委實有上個月沒見她。她古靈精怪的,又閒不下來,我還真猜不到她眼下做點什麼。」張員外抿了一口青梅酒。

  張必強坐下,耐心解答:「她啊,常去訂一些琉璃罐子,用來裝糖水、裝肉菜,專往各個書院跑,掙得很是不少。她家曾在城裡賃的那宅子,房主不肯賣,她便把旁邊一個兩進的宅子給買了下來,說是花了六十兩銀子,已經付清了。那宅子臨街,外頭改了改做成賣豆腐的店面,也賣琉璃罐子裝的吃食,溫飽不成問題。不到一年的時間,她能憑雙手自食其力,還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真是誰說女子不如男。」

  「湯姑娘是有才幹的。」張員外點頭附和。

  能得到長輩一致褒獎,張瑞暗喜自己沒看錯人,佯裝鎮定地啟齒:「爹,三叔,既然你們都夸湯姑娘能幹,何不讓她為我們張家所用?」

  「阿瑞,假如湯姑娘真想跟我們張家合做這門生意,她會悄無聲息地開始自己擺攤,還把從我這借了的兩百一十個罐子,一個不少地還回來?她擺明了想單幹,咱們張家也不差那點錢,沒必要上趕著去求她。」

  「大哥說得對。」

  張瑞再也不想抓心撓肺地袖手旁觀,把早已想好的說辭道出:「爹,三叔,自從聖上下旨不再進貢新鮮荔枝,咱們張家雖保住了皇商身份,但已處於危機四伏的境地。畢竟琉璃罐子已有琉璃作坊能做,福建、蜀地也產荔枝,熬成荔枝糖水不是難事。唯有張家另闢蹊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湯姑娘主意多又踏實肯干,與她合夥,應是穩賺不賠的。」

  談到張家日後發展,張員外擰眉沉思。

  「大哥,阿瑞說得有理,湯姑娘看準的事情,多半不會錯。更何況,一開始咱們也不用出多少銀兩,見好再加,不好便收手。反正銀子在您手裡,您自己看著辦。」張必強幫勸道。

  張員外想了想,才鬆口:「既然你倆都看好湯姑娘乾的營生,明日派人請湯姑娘來一趟,再做商量。」

  又能光明正大地見到她,張瑞心中比吃了蜜還甜。

  張必強親為張瑞倒酒,以戲謔的口吻道:「阿瑞,你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見你對湯姑娘交口稱讚。我瞧著你跟她志氣相投,不如三叔為你做一回媒如何?」

  張瑞一張俊臉驀地紅了,講了句「三叔又拿我開玩笑了」,忙舉起酒杯掩飾窘態。

  「這有啥好臉紅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實乃人之常情。不過湯姑娘的爹去世不足一年,又沒及笄,只怕去求親也會被拒之門外,還是再等兩年為好。」

  再等兩年……張瑞等得起!

  次日,張家果真派人請了湯斐君去,商量好張家出五百兩銀子、做吃食的廚娘和幫賣吃食的小廝,所得利潤五五分。

  銀子到手,湯斐君按照多日叫賣的經驗,挑出符合大眾口味的幾樣菜,叫湯家人與張家廚娘齊備料,她和湯子義則帶著小廝們繼續去嶺南其他書院賣琉璃罐子裝的吃食。

  到了七月下旬,湯斐君打聽到秋闈應試第一場於八月初九舉行,考生需提前一天進場,即八月初八。一旦考生進場,需等考完三科足足九天才能離開貢院。此外,今年在廣州貢院舉行鄉試,兩廣地區的秀才全都會來一比高下,正是她做生意的好時機。她向張員外說出去貢院去賣吃食的想法,博得一陣誇讚,張員外當即命張瑞與一些伶俐的小廝同去。

  於是,七月二十八一早,張瑞、湯斐君、湯子義、常小六和張府廚娘、小廝們共十八人,分別坐了五輛馬車,從增城出發去廣州貢院。

  規模宏大的廣州貢院,一排排號舍整齊劃一地排列著,幾無行人,唯有民丁們修繕號舍、剷除雜草。走近看,每間號舍跟土地廟一般,放有一高一低兩塊木板,不論坐站皆是難熬。湯斐君想到秀才們要在這樣艱苦的號舍里呆九天,能考中實屬不易,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姐,你們說的號舍就這樣?忒差了點。況且,這一個鬼影都沒有,咱賣給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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