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賺得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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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暉遍地,行人們全展笑顏,大街小巷裡飄著飯菜香味,各式叫賣聲不絕於耳,唯獨不見早晚都會來擺攤的湯斐君!

  「她每天早晚都出來擺攤子的,這會兒沒來,難不成出啥事了?」她一個弱女子,要是出了意外可咋辦?

  「竇耘,你平素總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怕的樣子,咋湯姑娘沒來你就擔心成這樣?要我說,她可能去干別的事或者想歇歇,你先回家去找找。」

  竇耘一個箭步往前沖。

  「竇耘,你跑慢點!等等我!」

  竇耘風風火火地趕到家,正見湯子義吃力地把一籮筐荔枝搬下牛車,嘴上念叨:「真是見鬼了!我姐賣那麼點東西賺的錢,比我賣半年豆腐掙的錢還要翻幾番。」

  「你姐賣啥了?」

  湯子義一門心思都在想湯斐君比他會掙錢的事,沒注意到竇耘跑來,忽聽竇耘出聲,嚇得籮筐摔在腳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竇耘忙把籮筐搬開。

  湯子義抱著被砸痛的右腳,以金雞獨立的姿勢開罵:「竇耘,你來就來了,咋悄無聲息的?差點沒把我砸瘸嘍!」

  張升一邊氣喘吁吁的,一邊捧腹大笑。

  湯子義皺眉打量不知哪冒出來的讀書人,「你誰啊?籮筐砸了我的腳,有這麼好笑?你再敢笑我一下,信不信我把你丟到茅坑裡?」

  「那也濺你一身屎!」

  「嘿,你說話咋這麼粗魯呢?」湯子義快嘴回了話,再度回想剛聽到的那幾個字,聲音好耳熟!「你……你是……」

  張升撕下鬍鬚,丟了摺扇,「是我!」

  「是你小子張升啊!」湯子義回過神來,「你打扮成這樣,唱的是哪一出?」

  「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甭說了!」竇耘搶過話頭,「子義,你還沒說你姐賣了啥。」

  「說出來你們肯定不信,我姐一下子賣了……」湯子義忽地壓低聲音,伸出四根手指,「四百八十兩銀子!」

  「四百……四百八十兩?」數額之大,叫張升咋舌不已。

  湯子義噓了一聲,「叫喚什麼?是這個數。」

  湯斐君之所以沒去擺攤賣糖水,是因為已經賣了一大筆銀子!竇耘打從心底里替她高興。

  「你倆口風得嚴點,別到處說我姐掙這麼多銀子。」湯子義叮囑完,又道:「你倆來得正好,快幫我把這些水果搬進去。」

  牛車上有三籮筐水果,再加上被湯子義摔的那一筐荔枝,足足有四大籮筐。好在張升和竇耘有力氣,各自咬牙往裡搬。

  此時,灶屋裡煙燻火燎,飯菜飄香,正是飯點,便留了張升吃飯。

  半個時辰後,正廳里點著一支白燭,傅氏、朱氏、葉氏、湯子賢、湯子義、湯斐君、湯子康和竇耘圍桌而坐,桌上放著一大籃子帶殼荔枝和一個乾淨大木盆。

  「剝荔枝雖簡單,但要是不用巧技,會濺得滿手荔枝汁,荔枝肉也易破。趁著還有時間,我教大家一個簡單的方法。瞧這荔枝中間有條線,在頂端捏一個小口子,再慢慢沿線往下捏,等殼裂開,再掰成兩半。這樣剝出來的荔枝肉完好無損,要丟的殼都是對開的。」

  湯斐君一面講解,一面剝荔枝演示給眾人看,「大家現在學著剝一下。」

  剝荔枝的法子簡單,容易上手,她們一學就會,唯獨湯子義和湯子康,用力捏頂端開小口的時候,沒控制好力度,荔枝汁爆出濺到身邊人的臉上。

  湯斐君只好俯身,親自指點,「子義,誰叫你捏荔枝用蠻力的?你看荔枝剝開像不像美人柔若無骨的手?你捨得對美人下狠手?輕輕地捏一下就成。」

  「美人也是人,手上也該有骨頭,什麼柔若無骨,瞎說!」

  「我打個比方而已,不是讓你較真的。」

  竇耘坐在湯子義旁邊,湯斐君話是對湯子義講的,卻令他低頭淺笑。

  朱氏開口道:「斐君,早上你收攤回來,說可能會有人上門訂糖水,我便留了個心眼,哪怕家裡米吃完了醬油也沒了,只叫子康去買米打醬油,自要守在家裡,就怕他來了不見人,上門的生意泡湯了。晌午的時候,我正燒火做飯,子康就把人領進來了。他說是要買六百瓶糖水,櫻桃、荔枝、枇杷和梨四種口味各一百五十瓶,每瓶八錢銀子,共四百八十兩銀子。我不知這個價錢高了還是低了,一下子買這麼多,想請示斐君來著……」

  「要不是我當機立斷答應了,等你慢慢吞吞地跑去貢園問話再回來,人家大忙人,肯等你一兩個時辰?黃花菜都涼了!」

  葉氏話裡帶刺,的確是有理的。湯斐君跟男子講的價錢是每瓶一兩銀子,沒指望能賣個幾百瓶,本覺得掙個幾十兩銀子就了不得。她一進家門聽到賣了六百瓶的好消息,每瓶便宜兩錢銀子又算得上什麼?「葉姨娘,朱姨娘謹小慎微拿不定主意,也是怕出錯。幸得您直接拍板,接了一半的銀子當定金,咱們才有錢去買那些水果。趕明兒個,我和子義兩人坐牛車去和晟琉璃作坊買些琉璃罐子來,務必要趕在後天把六百瓶糖水做好。」

  「姐,去廣州府路途不近,也不一定有現成的琉璃罐子買。張員外先前訂了五百個,進貢只用了一百個,還剩四百個,即使你拿了十個來,他還送了些給親朋好友,理應還剩不少。不如先找他買,不夠的話咱們再去和晟琉璃作坊訂。」湯子義把剝好的荔枝丟進嘴裡,吐出一粒小籽,

  「灶屋案板上兩百個琉璃罐子,便是從張員外那借來的,不然我叫大家剝荔枝做什麼?等著熬成糖水裝起來呢。」

  傅氏對湯斐君的安排很是滿意,但心中有一疑問:「斐君,那男子姓什麼?他家老爺是做什麼?竟捨得花這麼多銀子買糖水。」

  「娘,他說是買去當伴禮,府上做什麼的,這我沒問,也沒必要問。就像咱們去買衣裳,冬天的狐皮大麾五六十兩銀子一件,銀子給夠,店裡的夥計就賣,哪會盤問那麼多呢?」

  「是這麼個理,給了銀子就行,不必多問。只是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畢竟突然得這麼一大筆銀子,就怕出個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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