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城門對峙,痛罵虞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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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5章 城門對峙,痛罵虞嘯卿

  「壯士高義,請受老朽一拜!」老者提著拐杖便要給王重行禮。

  王重趕緊箭步上前,一把將其扶住,雖然算上在副本世界的時間,王重的年紀當老者的爺爺都綽綽有餘,但如今王重看著可就是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自然不好受老者這禮。

  「老先生實在是折煞王某了!」

  「先生是長者,豈能向吾等晚輩見禮。」

  「這裡沒有什麼長輩晚輩,只有一群因為諸位壯士拋頭顱,灑熱血,為我們保住了身家性命的百姓。」老者越說越激動,當即一聲高喝。

  「來人!」

  「倒酒!」

  旋即就見兩人抱著酒罈和大碗來到眾人跟前。

  「壯士!」老者看著王重,滿臉欣喜的道:「壯士放心,地方和藥材,老朽已經讓人去安排了,我們禪達人向來淳樸,今日為壯士送上一碗接風酒。」

  「沙場事,昨日事,今天你就來一個醉臥家鄉,我們禪達人,君子人,絕不笑你!」

  來了來了!

  原著中經典的一幕。

  只是這對象卻從龍文章變成了王重。

  自老者僕從手中接過滿滿一大海碗的酒,曹臨看著老者道:「先生此言大善,我等兄弟在對岸拋頭顱,灑熱血,前赴後繼,為的是抗擊日寇,是保家衛國。

  「我等兄弟,同生共死,這碗接風酒,我替眾兄弟接下了!」

  話音剛落,萬重便轉身對著衣衫襤褸的炮灰們道:「兄弟們!這酒是禪達的父老鄉親們為咱們接風的酒,我等在沙場之上同生共死,今日這接風酒,也合該所有的兄弟一塊兒喝才是。」

  「還不趕緊謝謝父老鄉親們!」

  「多謝鄉親們的接風酒!」說罷王重便第一個將酒碗高舉,對著周遭的一眾禪達百姓高聲道謝,然後端起碗放到嘴邊,咕嚕幾口,就把酒喝下去五分之一,旋即將碗遞給旁邊的龍文章。

  龍文章見狀,也立即接過酒碗,學著王重的模樣:「多謝父老鄉親們的接風酒!」

  說罷也喝了一大口,然後把酒碗傳給了身邊的孟煩了。

  炮灰們立馬心領神會,學著二人的模樣,一個接著一個的喝了起來,每喝之前,也都像王重和龍文章一樣,高舉酒碗,對著四周的父老鄉親們高聲道謝。

  老者見此情形,看向王重的目光之中不由得閃過幾分異色,旋即便輕捋下頜長須,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既是接風酒,自然不能只為一人接風,這些戰士們,都是在對岸跟日軍浴血拼殺,九死一生才回到禪達來的。

  十多天前,對岸南天門上的那場大戰,他們可都記憶猶新,那天晚上,禪達城裡幾乎就沒有一個人睡著過,徹夜的槍聲,讓他們也跟著徹夜難眠。

  尤其是凌晨時分,王重等人在虞嘯卿的炮火馳援之下發起的反攻,聲勢更是浩大。

  光聽著對岸傳來的槍炮聲,禪達的百姓們就能想像的到,在對岸的那場戰鬥該有多慘烈。

  「壯士稍後,老朽已經讓人去收拾房子了,用不了好久就能把房子騰出來,把這些傷員先安頓好。」

  「老先生高義!」王重衝著老者再度拱手。

  「晚輩代受傷的兄弟,謝過先生援手。」

  「壯士······」老者還欲說些什麼,一陣汽車轟鳴聲和整齊劃一的跑步聲傳了過來,

  只見一輛軍用敞篷越野車開在前頭,一隊武器裝備精良的國軍士兵,緊跟著越野車後頭一路小跑著來到眾人跟前,周遭圍著的百姓紛紛讓開道路。

  越野車一個斜停穩穩停在大路正中間,手持短鞭的虞嘯卿面色嚴肅冷厲的自越野車上一躍而下。

  王重和林譯趕忙上前,衝著虞嘯卿立正敬禮。

  「師座!」

  「王副營長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座?」虞嘯卿背著手,打量著王重,神色仍舊嚴肅異常。

  「師座是上峰委任的江防最高長官,卑下眼睛並沒有瞎,還認得出虞師座。」

  虞嘯卿的目光從王重身後衣衫襤褸,宛若野人乞丐一樣的炮灰們身上掃過,只是在看到那兩百多號傷兵的時候,瞳孔不由得縮了一下。

  「你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報告師座!我們還剩五百七十六人。」

  「其中傷兵二百六十八,重傷員六十三人,輕傷員二百零五人,能戰之人還有三百一十人。」

  說話的是阿譯,他才是川軍團三營正兒八經的營長。

  阿譯口中的三百一十人,可不都似乎完好花無缺的,只是他們受的都是皮肉傷,不影響戰鬥。

  真正完好無缺,身上沒有一點傷的,也就百來人。

  「一千多人,半個月之內來回穿插,把日軍竹內聯隊耍的團團亂轉,想在南天門夜襲大勝日軍,五日後攻下了日軍機場,殲敵無數,還炸了日軍機場,大大拖延了日軍進攻的時間,減輕了江防壓力。」

  「看來當初支援南天門那半個基數的炮火還是少了。」

  虞嘯卿將王重等人今日在對岸的壯舉一一列出,看向王重的目光也不由得複雜起來。

  「師座謬讚了!」王重道:「要不是師座把我們扔在對岸,我們也沒有機會立下這麼多功勞。」

  王重這話一出,虞嘯卿的臉色瞬間就紅了。

  也不知是憋的還是羞的。

  「當初撤離,是上峰的命令,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所以當初身為川軍團團長的師座,就扔下了大半個川軍團,只帶上了自己的嫡系,直接跑回了禪達,還讓負責江防的營長,把橋給炸了,生生把我們一千多號的兄弟的後路給斷了。」

  「其實我們還要感謝師座,要不是師座,我們也不知道其實我們竟然這麼能打,我們更加不會知道,原來我們以為戰無不勝的日軍,其實也是可以被打敗的。」

  「王重,你說什麼!」虞嘯卿還沒開口,旁邊的張立憲跟何書光等人就坐不住了,性格衝動的何書光立即就拔槍指向王重。

  不想他這一拔槍,頓時就引起了連鎖反應,王重身後的一眾炮灰們,沒有絲毫猶豫的同樣舉槍相向,不辣幾人更是直接拉栓上膛,迷龍的輕機槍也第一時間指向了虞嘯卿。

  虞嘯卿身後的『精銳們』也立即拔槍對準了炮灰們。

  張立憲。何書光等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們呢想幹什麼?造反嗎?」

  尤其是何書光,就跟吃了屎一樣,臉色最是難看。

  「你個癟犢子,就你有槍是吧!」

  「你憑什麼指著我們營長!」

  「對!」

  「憑什麼!」

  「王八蓋子的,你懂一哈試試,老子一槍把你腦殼打爆!」不辣啐了一口,一臉平靜的說著狠話。

  就連那些個受了傷,行動不便的傷兵們,也紛紛舉槍指向虞嘯卿的精銳了。

  要麻雖沒開口,但手指已經放在了扳機上。

  場中的氛圍瞬間就變了,周遭的百姓紛紛退的遠遠地,如避蛇蠍。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卻在這時,被幾十條槍指著的王重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落下,王重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虞嘯卿,將那幾十條指向他的槍視作無物,朗聲道:「怎麼,難道這些事情虞師座做得,我們說不得?還是在這青天白日之下,虞師座要殺人滅口?」

  「還是說剛才這些事兒,都是我信口胡謅,污衊虞師座的?」

  虞嘯卿沉默著,臉色由紅轉青,死死的攥著手中的短鞭,腮幫子已經咬的鼓了起來。

  「也是,現在虞師座可不是當初那個滿腔熱血,一肚子的雄心壯志,到收容站整合咱們這群潰兵,想要渡江橫擊日軍的虞團座了。」

  虞嘯卿的臉色愈發難看,王重現在是把他的遮羞布徹底揭開,把他的瘡疤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也是!畢竟虞師座如今是江防指揮官,名聲可不能壞了!」

  聽著王重陰陽怪氣的話,虞嘯卿深吸了一口氣,高聲呵斥道:「都幹什麼呢,想內訌火拼嗎?都給老子把槍放下!」

  「師座!」張立憲皺著眉頭,看向虞嘯卿!

  「怎麼,我這個師座說話不管用了?」虞嘯卿轉身看向身後的一眾親信。

  親信們看著一臉怒色的虞嘯卿,紛紛低下頭,放下了槍。

  可對面的不辣等人可不會聽他的。


  虞嘯卿轉過身,看著仍舊指著他們的幾百條槍,臉色愈發陰沉。

  直至王重抬手示意,不辣等人這才放下槍。

  「王八蓋子的!」不辣罵了一句,仍舊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

  「切!」

  「老子還以為真要打起來了!」迷龍不屑的收回機槍。

  旁邊的豆餅雖一言未發,但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虞嘯卿身後的親信精銳們。

  一向嘴損的孟煩了,此時卻把嘴閉的嚴嚴實實的,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現在能好好談談了嗎?」虞嘯卿再度走到王重跟前,看著王重道。

  「自然可以!」

  「不過不是跟我談。」王重突然側身看向身後一人。

  虞嘯卿順勢看了過去,入眼的便是穿著中校軍裝的龍文章。

  「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川軍團三營集體推選出來的代理團。」

  「代理團長?」虞嘯卿疑惑的看向王重。

  王重陰陽怪氣的道:「沒辦法,我們的正經團長扔下我們自己跑了,我們營長又是個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根本不懂指揮,為了收攏潰兵,指揮大家同日寇交戰,我們就只能先選出一個代理團長,指揮全團作戰。」

  「這位就是我們大家共同推舉出來的代理團長!」

  「龍文章見過師座!」在虞嘯卿面前,龍文章可沒有王重的硬氣,分明是個大男人,可在虞嘯卿跟前,卻活像個挨欺負受氣的小媳婦。

  「我記得當初英軍機場的指揮官,曾向上峰核查過你們的身份,當時好像提到過你。」虞嘯卿打量著龍文章。

  龍文章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不敢跟虞嘯卿對視。

  沒法子,誰叫一開始這傢伙打的旗號就是虞嘯卿死了,他是上峰臨時任命的團長。

  「那群英國佬也跟我們提過這事兒。」龍文章點頭道。

  「這麼說,你們在對岸的這些天,都是你在指揮?」虞嘯卿仍舊打量著龍文章,眼中帶著審視和好奇。

  龍文章點頭道:「差不多吧。」

  虞嘯卿點了點頭,隨即又問:「指揮的不錯,你原先也是川軍團的?是什麼職務?我怎麼對你沒什麼印象?」

  一個團就三個營,正副營長還有督導之列的,虞嘯卿基本上都認識,就連潰兵們組成的三營他也記得王重和阿譯這兩個正負營長,但對龍文章卻沒有半點印象。

  龍文章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原先是個中尉,負責軍需。」

  虞嘯卿頓時眼睛瞪得渾圓,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龍文章:「軍需中尉?」

  「虞師座出身將門世家,背景深厚,可面對日軍,一樣是聞風而逃,被打的潰不成軍,我們龍團座雖然以前只是個軍需中尉,但自打被我們推舉成代理團長之後,就帶著我們同日軍交戰不下二十次,屢戰屢勝。」

  沒等虞嘯卿說話,王重就再度開口,幾句話就把虞嘯卿將要出口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今天虞嘯卿的麵皮已經被王重扒下來扔到地上踩了又踩,如今再被王重踩上幾腳,虞嘯卿反而不似先前那麼生氣了,更多的是羞愧。

  當初這些潰兵們,是他帶著人親自去收容站忽悠的,正如王重說的,他把他們忽悠到了緬甸,卻也把他們扔在了緬甸,當做垃圾一樣。

  是龍文章,是龍文章帶著這些潰兵們,在對岸跟日軍展開一次又一次的交戰,是龍文章把他們從對岸帶回了禪達,是龍文章彌補了他虞大鐵血犯下的錯。

  「呼!」

  虞嘯卿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二人道:「咱們這麼多人呢在這兒堵著也不是辦法,先回軍營,咱們再坐下來好好談談。」

  龍文章正欲說話,王重卻又再度站了出來:「說做先請,我等已經拖了城中鄉紳替這些受傷的兄弟們尋一處乾淨的落腳地,師座若是有心,還請派些醫生,帶上藥物替這些兄弟們治療。」

  虞嘯卿看著兩百多號輕重傷兵,點頭道:「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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