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捷足先登
「只是，愛妃你有所不知。」
「宦官干政，朝廷一旦有了這種人，哪會有什麼好下場，歷史上，好的宦官不是沒有，但相比那些禍國的妖人，好人，實在是太少了。」
「朕有心用他，只是，老祖宗傳下的江山，到了朕這一代，已經……哎，朕唯恐出錯，一直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朕也知道，朝堂上的一些人是何面目，只是，這些從先帝，從更早時候傳下來的弊病，已經腐朽了朕的朝廷。」
周佶慘澹一笑，嘆息連連。
身為皇帝，他如何不知道大商現在到底面對的是個什麼情況？
四下強敵環伺，躍躍欲試，兵峰全都齊齊的指著大商，若非匈奴和遼人的心思不齊，相互牽制，大商根本就不是這裡兩國的對手。
朝堂之上，又有奸佞橫行，韓秀夫一黨，還有周佶生養的皇子，都是各有勢力，各自又有各自的心思。
在民間，百姓碰上豐年，都不定能夠吃飽肚子，遇上災荒，每次都有不少人被餓死，病死，亦或者是凍死。
內憂外患的大商朝廷，已經是危如累卵，搖搖欲墜。
作為皇帝，周佶只能小心翼翼的，捧著手裡的泡泡。
至於改革？
周佶不是沒想過，一來，周佶自問沒有這個能耐，二來，在朝中改革折騰，不但不能救大商，反而會加速朝廷的分崩離析。
而今的大商，已經經不起大刀闊斧的折騰，周佶也不敢擅自觸犯任意一方的利益。
所以他始終堅信那一套平衡之術，努力維持著這風雨飄搖的朝廷。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待朕百年之後，說不定，朕的太子，能是個中興大商的明君。」
再嘆了口氣，周佶搖了搖頭，就不再多想。
寧妃在一邊伺候著周佶喝茶。
「尚書令，中極殿大學士，太師韓秀夫大人，求見陛下！」
「韓秀夫，他來幹什麼？叫他進來！」
周佶猶豫了一會的功夫，就招手，讓韓秀夫進來說話。
寧妃和皇帝雙雙都放棄了之前的話題，不再談論。
韓秀夫這個人，貪婪卻能辦事，縱權又識大體，周佶一直有心，拔除韓秀夫一黨，但他同時又不得不依仗韓秀夫，去為他辦事。
對待韓秀夫的態度，周佶這邊是一直的有些微妙。
有憤恨，有無奈，有依仗，也有一絲絲小小的畏懼。
「老臣參見陛下！」
「免禮，來人吶，給太師賜座。雪這麼大，太師不在府中呆著，來宮裡見朕，可是有什麼要是啊？」
「是有一些要是，要與陛下商量。」
韓秀夫落座之後，立刻從袖子裡，拽出來一份厚厚的摺子：
「老臣聽聞山西那邊政局有變，這些日子便坐立不安，幾番周折周折，老臣總算是得到了一些山西的消息，朝廷與陛下，對老臣不薄，老臣更加不敢辜負陛下的信任。大商之事，既老臣之事，陛下之難，既老臣之難。」
「太師有心了，馮公公，呈上來，給朕看看。」
「是，陛下！」
馮公公從韓秀夫手裡，接了摺子過去，又躬身遞到了周佶手上。
周佶埋頭，隨便翻了兩下，細瞅著奏摺上邊的一些文字，多看幾眼之後，周佶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盤古教？太師，你說，山西的百姓，不信朝廷，不信朕，去信什麼盤古？這，這幫刁民，實在是膽大包天！」
「盤古教一事，老臣以在暗中查明，摸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邪門歪道背後，恐怕是有奸人作祟！」
「奸人，是了。刁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太師，告訴朕，這邪門歪打的背後，究竟是誰！」
「盤古教背後，乃是東緝事廠的督主，楊雲！」
「什麼？」
周佶本來勃然大怒，可一聽到楊雲的名字，他的態度立刻有了幾分變化。
雖還在生氣，但周佶的怒火，已經散了許多。
要是朝中其他人背地裡搞什麼邪門歪道，周佶肯定不會放過他。
可換了楊雲，周佶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一個一心鑽研奇技淫巧的楊雲，一個周佶的老婆女兒，都讚頌忠心耿耿的楊雲，周佶可不會以為，楊雲會對朝廷有什麼不臣之心。
「你說，那盤古教，是小雲子弄得？呵呵，有意思，朕知道了。」
「陛下，您……」
看到周佶的態度轉變，就算是穩重如韓秀夫的老賊，此刻心中也是不由得咯噔一下。
形勢有變！
陛下平時可不是這樣的，聽到楊雲在下邊鼓弄百姓，周佶一怒之下，楊雲能夠勉強保住腦袋就是萬幸了，可周佶現在的態度算什麼？
「小雲子就在宮中，山西的事，他已經與朕說了。」
「這，陛下，您可千萬不能聽信了小人的讒言，那楊雲牙尖嘴利，蒙蔽聖聽，蠱惑陛下……」
「嗯？」
周佶的語氣一下變冷了：「太師，你是說，朕是非不辨，分不清好壞嗎？」
「這，陛下息怒，臣不是那個意思！」
「最好，呵呵，楊雲就在宮中，太師要有疑慮，大可待會兒當面問他，順便，也為朕答疑解惑，如何啊？」
「這，這，好吧。」
韓秀夫額頭上，滲出來一絲絲的冷汗。
形勢又變，韓秀夫卻沒有辦法，只能答應。
不見楊雲就是心裡有鬼，韓秀夫雖然知道，周佶不能動他，不能將韓家如何，可畢竟，不見楊雲就是怕了楊雲，韓秀夫可不能丟這個面子。
「太師可是覺得，這金殿中的暖氣太熱？」
「陛下能在冬日，不受嚴寒所困，也是小雲子的功勞，太師對朝廷的忠心，本宮自然知曉，只是，多年以來，太師好像沒有為陛下做過什麼吧？」
寧妃知道楊雲在，韓秀夫不能作祟太多，她也壯著膽子，去懟了韓秀夫兩句。
一手擦了額頭上的汗水，韓秀夫心裡那個惱火。
寧妃這種不得寵的女人，幾時敢對他這麼說話了？
不是寧妃變了性子，而是因為楊雲。
楊雲，楊雲，朝中的一切變故，後面都有楊雲的影子，韓秀夫此時才漸漸知道楊雲的厲害，不知不覺之間，楊雲已經做了很多。
尤其今日捷足先登，楊雲直接打了韓秀夫一個措手不及！
「宦官干政，朝廷一旦有了這種人，哪會有什麼好下場，歷史上，好的宦官不是沒有，但相比那些禍國的妖人，好人，實在是太少了。」
「朕有心用他，只是，老祖宗傳下的江山，到了朕這一代，已經……哎，朕唯恐出錯，一直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朕也知道，朝堂上的一些人是何面目，只是，這些從先帝，從更早時候傳下來的弊病，已經腐朽了朕的朝廷。」
周佶慘澹一笑，嘆息連連。
身為皇帝，他如何不知道大商現在到底面對的是個什麼情況？
四下強敵環伺，躍躍欲試，兵峰全都齊齊的指著大商，若非匈奴和遼人的心思不齊，相互牽制，大商根本就不是這裡兩國的對手。
朝堂之上，又有奸佞橫行，韓秀夫一黨，還有周佶生養的皇子，都是各有勢力，各自又有各自的心思。
在民間，百姓碰上豐年，都不定能夠吃飽肚子，遇上災荒，每次都有不少人被餓死，病死，亦或者是凍死。
內憂外患的大商朝廷，已經是危如累卵，搖搖欲墜。
作為皇帝，周佶只能小心翼翼的，捧著手裡的泡泡。
至於改革？
周佶不是沒想過，一來，周佶自問沒有這個能耐，二來，在朝中改革折騰，不但不能救大商，反而會加速朝廷的分崩離析。
而今的大商，已經經不起大刀闊斧的折騰，周佶也不敢擅自觸犯任意一方的利益。
所以他始終堅信那一套平衡之術，努力維持著這風雨飄搖的朝廷。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待朕百年之後，說不定，朕的太子，能是個中興大商的明君。」
再嘆了口氣，周佶搖了搖頭，就不再多想。
寧妃在一邊伺候著周佶喝茶。
「尚書令，中極殿大學士，太師韓秀夫大人，求見陛下！」
「韓秀夫，他來幹什麼？叫他進來！」
周佶猶豫了一會的功夫，就招手，讓韓秀夫進來說話。
寧妃和皇帝雙雙都放棄了之前的話題，不再談論。
韓秀夫這個人，貪婪卻能辦事，縱權又識大體，周佶一直有心，拔除韓秀夫一黨，但他同時又不得不依仗韓秀夫，去為他辦事。
對待韓秀夫的態度，周佶這邊是一直的有些微妙。
有憤恨，有無奈，有依仗，也有一絲絲小小的畏懼。
「老臣參見陛下！」
「免禮，來人吶，給太師賜座。雪這麼大，太師不在府中呆著，來宮裡見朕，可是有什麼要是啊？」
「是有一些要是，要與陛下商量。」
韓秀夫落座之後，立刻從袖子裡，拽出來一份厚厚的摺子：
「老臣聽聞山西那邊政局有變，這些日子便坐立不安，幾番周折周折，老臣總算是得到了一些山西的消息，朝廷與陛下，對老臣不薄，老臣更加不敢辜負陛下的信任。大商之事，既老臣之事，陛下之難，既老臣之難。」
「太師有心了，馮公公，呈上來，給朕看看。」
「是，陛下！」
馮公公從韓秀夫手裡，接了摺子過去，又躬身遞到了周佶手上。
周佶埋頭，隨便翻了兩下，細瞅著奏摺上邊的一些文字，多看幾眼之後，周佶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盤古教？太師，你說，山西的百姓，不信朝廷，不信朕，去信什麼盤古？這，這幫刁民，實在是膽大包天！」
「盤古教一事，老臣以在暗中查明，摸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邪門歪道背後，恐怕是有奸人作祟！」
「奸人，是了。刁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太師，告訴朕，這邪門歪打的背後，究竟是誰！」
「盤古教背後，乃是東緝事廠的督主，楊雲！」
「什麼？」
周佶本來勃然大怒，可一聽到楊雲的名字，他的態度立刻有了幾分變化。
雖還在生氣，但周佶的怒火，已經散了許多。
要是朝中其他人背地裡搞什麼邪門歪道，周佶肯定不會放過他。
可換了楊雲，周佶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一個一心鑽研奇技淫巧的楊雲，一個周佶的老婆女兒，都讚頌忠心耿耿的楊雲，周佶可不會以為，楊雲會對朝廷有什麼不臣之心。
「你說，那盤古教，是小雲子弄得？呵呵，有意思，朕知道了。」
「陛下，您……」
看到周佶的態度轉變，就算是穩重如韓秀夫的老賊，此刻心中也是不由得咯噔一下。
形勢有變！
陛下平時可不是這樣的，聽到楊雲在下邊鼓弄百姓，周佶一怒之下，楊雲能夠勉強保住腦袋就是萬幸了，可周佶現在的態度算什麼？
「小雲子就在宮中，山西的事，他已經與朕說了。」
「這，陛下，您可千萬不能聽信了小人的讒言，那楊雲牙尖嘴利，蒙蔽聖聽，蠱惑陛下……」
「嗯？」
周佶的語氣一下變冷了：「太師，你是說，朕是非不辨，分不清好壞嗎？」
「這，陛下息怒，臣不是那個意思！」
「最好，呵呵，楊雲就在宮中，太師要有疑慮，大可待會兒當面問他，順便，也為朕答疑解惑，如何啊？」
「這，這，好吧。」
韓秀夫額頭上，滲出來一絲絲的冷汗。
形勢又變，韓秀夫卻沒有辦法，只能答應。
不見楊雲就是心裡有鬼，韓秀夫雖然知道，周佶不能動他，不能將韓家如何，可畢竟，不見楊雲就是怕了楊雲，韓秀夫可不能丟這個面子。
「太師可是覺得，這金殿中的暖氣太熱？」
「陛下能在冬日，不受嚴寒所困，也是小雲子的功勞，太師對朝廷的忠心，本宮自然知曉，只是，多年以來，太師好像沒有為陛下做過什麼吧？」
寧妃知道楊雲在，韓秀夫不能作祟太多，她也壯著膽子，去懟了韓秀夫兩句。
一手擦了額頭上的汗水，韓秀夫心裡那個惱火。
寧妃這種不得寵的女人，幾時敢對他這麼說話了？
不是寧妃變了性子，而是因為楊雲。
楊雲，楊雲，朝中的一切變故，後面都有楊雲的影子，韓秀夫此時才漸漸知道楊雲的厲害，不知不覺之間，楊雲已經做了很多。
尤其今日捷足先登，楊雲直接打了韓秀夫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