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陳道德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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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香奢水療會所。

  建鄴一家比較高檔的水療會所,潘龍在家睡覺,我帶著陳道德和他侄子下午一點的時候便來到了這裡,這裡面的技師是出了名的漂亮和有氣質。

  價格也不便宜。

  999一位。

  在到了三人包間之後,我叫過服務員,讓他把陳道德帶到了做spa按摩的包間,陳道德也是搓著手,滿臉期待的過去了。

  包間裡便只剩下我和陳道德的侄子兩個人。

  我是不打算去的,隨便找一個技師正常按摩一下就行,於是我側頭對著陳慶之說道:「你也去體驗一下吧,錢不用擔心,我來出。」

  「俺不去。」

  身形魁梧,有些痴傻的陳慶之憨厚的對我搖了搖頭,然後也躺在了足浴床上,雙手墊在腦後,一臉的休閒和享受。

  我笑著打趣他說道:「那事情很舒服的,你不去體驗體驗?」

  「舒服你咋不去?」

  陳慶之側過頭來看著我,滿臉真誠的看著我問了一句。

  「俺也不好那個。」

  我聞言愣了一下,也學著陳慶之剛才憨厚的語氣說了一句,然後讓等候在一旁的服務員給我和陳慶之一人安排一個普通技師過來。

  不一會。

  便有兩個穿著職場裙的技師走了進來。

  我和陳慶之一邊按摩,一邊等著陳道德,差不多等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們也剛好按摩結束了,陳道德一臉享受的回來了。

  「還是老闆你夠講究。」

  陳道德剛回來,便一臉獻媚,討好的對我說了起來。

  我見到陳道德這樣子,不禁頭皮發麻,坐起來,不由得笑著開玩笑說道:「你千萬別這樣跟我說話,不然別人看到的話,還以為我是個太君呢。」

  「那哪能呢,小鬼子1945年就投降了。」

  陳道德絲毫沒被打擊到,特意擺弄了一下他飄逸的頭髮,然後看著我堆著笑臉問道:「老闆,我問你個事情。」

  「什麼事?」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陳道德看著我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會帶我來這種場所?像一般人的話,根本不會跟我們這種下九流做朋友,更別說花這麼多錢,帶我們來這種高檔場所了。」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複雜的原因。」

  我莞爾的說道:「就是看到你跟失足阿姨50塊錢都要砍價,心裡不是滋味,覺得人生不至於如此,不應該如此,所以就想著帶你來好一點的場所體驗一下,以後你想來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聲,我再帶你過來就是了。」

  說到這裡,我開玩笑的說道:「當然了,你可別上癮,三天兩頭要過來吃肉,我錢包可經不起你那麼花。」

  「那不至於,那不至於。」

  陳道德連忙擺起手來,然後拿出皺巴巴的煙盒,還是之前我給他的軟中華,先是帶著獻媚的神情遞給了我一根。

  緊接著他才慢條斯理的拿出自己的紅南京。

  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叼在嘴裡,而是先放在鼻子下面陶醉的吸了一口,然後點燃後,回味的對我輕笑了一聲,說道:「咋說呢,老闆,不怕您笑話,其實我知道別人看我是怎麼看的,猥瑣男,狗漢奸,沒辦法,又矮又搓,缺了一條腿也就算了,還他娘的禿頂,可不就是猥瑣老男人嘛,形象首先便被釘死了,其實我也想跟他們說老子他娘的滿肚子才華,但沒人信啊,而且解釋這東西,你越解釋,別人越說你心虛,最後搞的他娘的我自己也不自信了。」

  我打斷陳道德:「那你有滿肚子才華嗎?」

  「沒有。」

  陳道德嘿嘿一笑:「我小學三年級畢業,我那個年代,高中生都能回村當大隊書記了,我去哪裡滿肚子才華去。」

  我頓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說個屁。」

  「道理是這個道理啊。」

  陳道德兩根手指捏著煙,美滋滋的吸著煙說道:「後來我就想明白了,與其讓自己難受,還不如讓他們難受,於是他們怎麼討厭,我怎麼來,我也想要臉啊,但要臉是有成本的,倒不如一點臉皮都不要,所以你要帶我來這裡享受,我二話不說的就來了,有便宜不占,喪盡天良啊,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學會了不要臉的去占便宜,這樣雖然臉面沒有了,但起碼能夠活的很好。」


  說到這裡,陳道德手往旁邊一副痴傻表情的傻大個,突然憤憤的說道:「要不是沾上了這狗東西,老子不要活的太滋潤,他奶奶的,真的倒了血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傻大個聞言,也不惱,呵呵的痴漢笑著。

  「去你二大爺的。」

  傻大個不笑還好,他這一笑,陳道德大怒,拿起一隻拖鞋便砸向了傻大個,而傻大個也不是完全的傻,頭一歪便躲過去了。

  躲過去了,他甚至頗為得意的嘴角有些上揚。

  陳道德見這狗日的比自己還不要臉,頓時唉聲嘆氣個不停,直呼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個時候,傻大個終於說話了,衝著陳道德說道:「小爺,俺還指望給你送終呢。」

  「送你大爺。」

  陳道德頓時大怒的又罵了起來:「你死了,老子還沒死呢,狗東西,當了20多年的拖油瓶還沒當夠,賴上小爺了是不是?」

  「是。」

  傻大個也不惱,應了一句。

  我原本也樂於看這對叔侄倆個吵架,但在這個時候,我詫異的看了一眼傻大個,似乎這個人也沒那麼傻,一時間,我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了。

  於是我看著陳道德好奇的問了起來:「你們叔侄倆個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大怨念。」

  「嗨,別提了。」

  陳道德見我問起這個便覺得掃興,然後便跟我說了起來,陳道德是湖北人,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他便一個人上了去往廣州的火車。

  90年代初期的社會。

  可以說是無比欣欣向榮的時代,但也是無比混亂的時代。

  陳道德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想要出人頭地,談何容易?剛下火車,口袋僅剩的十幾塊錢便被小偷搜刮的一空,求天無門,求地無路,於是陳道德打不過,便加入了,開始小偷小摸廝混起來,最終接觸到了廣州的乞丐幫,而那個年代的乞丐幫和大多數人理解的乞丐幫可不一樣。

  那時候的乞丐幫多數從事的是人口拐賣,從人販子手裡買小孩子,要麼挖去雙眼,要麼打斷手腳,也不治療,就任由畸形的長成。

  最後丟到廣州火車站,汽車站,或者市中心一些繁華地帶去乞討,晚上再帶回去。

  而陳慶之,也就是陳道德的侄子,便是陳道德第一個販賣給乞丐幫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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