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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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許大茂後,傻柱兩口子並沒有急著去會周公,他們先從柜子裡面找到了算盤,又找到了紙筆。

  許大茂剛才跟他們說的那些話,成了堅定傻柱兩口子開高檔飯館的定心石,兩口子突然覺得他們就應該將高檔飯館做起來。

  傻柱是家傳廚子。

  李秀芝當過街道的辦事員。

  很多事情,一眼看到底,一個打著算盤,一個手抓紙筆的記錄起來。

  低檔飯館多少錢,中檔的又需要花費多少,高檔的多少多少錢能拿下來,於莉兩口子與傻柱兩口子交談的過程中,說了中檔飯館的具體投資數目,高檔飯館的投資是於莉兩口子現在所開飯館的二到三倍,有可能更多。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錢,如何開高檔飯館。

  餐館的面積,餐館的內部裝飾,租金的繳納,統統都需要金錢支持,還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金錢。

  這筆數字計算出來後,兩口子又盤算自己的家底,也就是現在他們有多少多少錢,這三年,傻柱基本上算是在坐吃山空,他接私活掙的那些錢,大部分都變成了價值不菲的古玩,沒多少積蓄。

  翻箱倒櫃的找尋了一番,也就一千塊不到。

  這點錢,完全不夠開高檔飯館。

  除非傻柱將自己手頭一些值錢的古玩賣掉,換取一部分錢財出來。

  問題是傻柱捨不得,他收集的那些古玩字畫,一個個堪比傻柱的孩子,用它們換錢,傻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錢的事情,只能另想他法。

  一夜無話。

  第二天起來,在廁所內蹲了十幾分鐘的傻柱,腦子裡面突然有了來錢的想法,忙衝到李秀芝跟前,把想到的辦法說了出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好辦法。

  貸款。

  李秀芝略微考慮了一下,便也同意了傻柱的提議。

  現如今市面上經濟活泛了很多,抓住機會,就能成就一番自我事業,李秀芝也不想傻柱一輩子圍著鍋灶轉,她讓傻柱放心大膽的去做。

  吃過早飯,兩口子兵分兩路。

  一個人去了銀行,談貸款的事情。

  一個人去尋找適合開飯館的地方。

  朝中有人好做官,這是上千年傳下來的老理,傻柱再怎麼說,也是當過萬人大廠軋鋼廠副廠長的人,又因為三角債務,成了赫赫有名的名人,跟大領導關係不錯,也跟大領導跟前的秘書關係不錯,這種背景下,貸款的事情,順利的不成樣子。

  當天去,當天談,當天同意。

  錢就放在了銀行,什麼時候用,什麼時候走銀行帳戶。

  李秀芝那頭也很順利,她找到了一處非常適合開高檔飯館的地方,仗著自己昔年當過街道辦事員的底氣,狠狠的殺了一番價,將這棟五層小樓,每層面積超過一千平米的樓房拿了下來。

  這裡的拿,指的是租。

  隨後找到了傻柱,兩口子簡單說了一下今天他們的收穫。

  李秀芝看好的那棟樓房,隸屬於紡織廠,前些年,紡織廠經歷了從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的轉變,不掙錢或者需要主廠撥款才能維持最基本生活的附屬三產,統統被一刀切了,自負盈虧四個字,囊括了所有,有能力的人,將廠子經營的有滋有味,進一步發展壯大,還將發展不好的原主廠反向收購,沒有能力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變賣三產的固定資產維持生活,最終關門大吉。

  留守人員的工資,樓房的日常維護,都需要用到錢。

  束手無策的情況下。

  這棟樓房現在的看護員,碰到了李秀芝,與李秀芝認識,當初紅星街道的同事,一個想要將樓房外租,拿租金度日,一個想要找樓房開飯館。

  雙方一拍即合。

  談妥了條件,多少多少錢一年,租賃幾年,一次性付清這些租金,又需要多少多少錢,能便宜多少多少錢。

  李秀芝大是大非上,習慣性讓傻柱拿主意。

  老爺們主事,這也是京城的慣例。

  兩口子簡單的吃了一點中飯,下午兩點,在樓房的面前,遇到了那位紡織廠三產的看護人。

  姓柳,名字叫做樹。


  至於為什麼會起這麼一個名字,說他爹在他生出來的第一時間,眼睛中看到了柳樹,又因為姓柳,便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簡單的寒暄了一下,柳樹帶著傻柱兩口子,進了這棟樓房。

  李秀芝目光不錯,這地方非常適合開飯館,一樓可以設計成大廳,二到五樓,可以設計成包廂,因為這地方之前是紡織廠用來開會的場所,整體非常的空曠,用木頭做幾道格柵,就可以完美的變成私人包廂。

  傻柱越看越是喜歡。

  跟在他屁股後面的李秀芝,作為傻柱多年的媳婦,從傻柱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小小的端倪,卻沒有點破,她跟柳樹關係再好,十多年未見了,一副傻柱拿主意的模樣。

  柳樹本來還想利用她跟李秀芝的同事關係,讓傻柱再加點租金,一看李秀芝這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小伎倆破滅了,持著有棗沒棗打幾杆的心思,開了口。

  「何副廠長,這地方你也來來回回的走了兩三次,親眼看過,親手摸過,親腳踩過,有些話我也不說了,你是行家,我跟秀芝姐也不是外人,真不會在這件事上糊弄你,否則我還見不見秀芝姐了,五層樓房的總面積,加起來差不多五千平米,要不是現在廠里不景氣,工友們好幾個月沒有拿到薪水,這地方,怎麼也得在放幾年。」

  傻柱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傻。

  聽出了柳樹的言下之意。

  工友們揭不開鍋了,急等著米下鍋。

  「你跟我媳婦說的那個數目,有點多了。」

  一聽傻柱這語氣,就知道傻柱要壓價。

  當即愁眉不展的看著傻柱。

  「何副廠長,一點都不多,五千平米的樓房,一簽五年,一次性繳清房租的情況下,在原價的基礎上又給你便宜了一部份,上哪找這樣的好事情,這就是看在我跟秀芝姐關係處的不錯的情分上,換成別人,肯定不止這個價碼,堡子灣那個歌廳,面積跟我這個差不多,人家多少錢,咱要了多少錢。」

  「我聽我媳婦提過你,說你不錯,交情歸交情,事情歸事情,你剛才也說了,人家那是歌廳,四周擺一圈沙發,屋頂掛個滾燈,我是開飯館的,內部還要裝修,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柳樹很重視傻柱。

  好幾萬塊錢。

  握在手裡,幹什麼不好。

  「看在秀芝姐的份上,就按上午我跟秀芝姐說的那個數字。」

  傻柱點點頭。

  這個柳樹還是有想法的。

  「現在簽合同?」

  「錢怎麼算?」

  「當然是一手交錢一手簽合同了,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喊個銀行的人過來,你讓你們財務的人跟銀行的人對接一下。」

  傻柱見過因為錢款交接鬧出么蛾子的事情和人。

  給出去的錢,要麼說有數目問題,要麼說有真偽問題。

  索性就讓銀行和財務的人交接,自始至終,傻柱不插手,也不過他的手,到時候出了事情,也找不到傻柱頭上。

  他快人快語。

  卻讓柳樹坐蠟了,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人得名,樹得影,不愧是當過軋鋼廠副廠長的人,真有底蘊,這麼多的錢,說掏就掏了。

  看看邊上一副局外人樣子的李秀芝,柳樹最終還是忍住了。

  「那就按何副廠長說的辦,我現在就回去準備合同,明天八點,咱不見不散。」

  柳樹快速離去。

  傻柱也沒有拉住柳樹,給她幾百塊的定金。

  空口無憑,這錢,給了等於沒給。

  次日。

  八點。

  傻柱跟李秀芝兩人如願以償的見到了柳樹。

  本以為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卻不想還是出現了意外。

  柳樹帶來了一個頗讓傻柱兩口子倍感震驚的消息。

  紡織廠三產昨天下午,專門召開了相關的出租大會,整個三產的員工,全部出席,就連那些生病住院或者在家休息的人,也都參與了。

  大致分為三派。

  一派贊同將樓房租賃給傻柱,都揭不開鍋了,還要什麼尊嚴,吃飯比什麼都重要,唯一的瑕疵,是覺得五年的承包年限有些短,想要將其提高到二十年,傻柱要一次性繳納二十年的租金。


  一派不贊同將樓房租賃出去,說這樓房是紡織廠的資產,就算紡織廠讓他們自負盈虧,卻依舊姓公,租賃給傻柱,成了姓私,之前看護樓房的那些人,是不是就失業了。

  這兩派人數差不多,幾乎打個平手。

  除了他們這兩派之外,還有一派,這一派是自我承包派,想著將樓房租賃下來,卻因為房租的問題,在儘可能的拖延著,拖延到一個對他們最為有利的時候,用極低的價格,將樓房承包。

  他們準備做住宿。

  半路上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傻柱兩口子來了,要租賃樓房做餐飲。

  雙方起了利益性的衝突。

  看著傻柱給出的價格,他們犯了愁,卻又不甘心,所以泛起了我不好過你也不能好過的心思,人為的設置了一道阻礙,提議不租,直接將五層樓房賣給租房人,紡織廠三產的這些人,拿著這筆錢,成立集體企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賣的提議,通過了絕大多數人的贊同。

  因為這件事是柳樹找來的,她被授予了跟傻柱談房屋買賣的權利。

  有什麼。

  就說什麼。

  事情的來龍去脈,如何如何,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傻柱。

  李秀芝的目光,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柳樹當面,有些話不會說,但卻會用眼神示意。

  買的話,錢夠不夠。

  考慮的是錢的問題。

  柳樹也看著傻柱,一臉的歉意。

  「沒事,你不用這麼說,買賣買賣,有買有賣,誰也不知道這裡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傻柱的話,說的漂亮。

  心裡還是有些抑鬱。

  有錢,他真想將這棟五層樓房拿下來。

  這不是沒錢嗎。

  一天時間白費了,還是沒錢的困境。

  話又繞回來了。

  買也不是不行,但卻要壓價,這個時候,傻柱萬不能露餡。

  怎麼演呢?

  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的情況給逼出來的。

  「能說說第三個方案,是誰提的嗎?」

  「現在三產的負責人副手,他倒是提過一次,說想承包。」

  傻柱明白了,肯定是這位副手負責人,想要撿便宜,提出的條件很低,超出了其他人的預期,所以就沒有談攏,對方等著壓價的時候,自己沖了上來,提出要承包開飯館,惹得對方不高興了,給自己故意穿小鞋。

  「他提的什麼條件?」

  李秀芝不動聲色的追問了一句。

  她身為傻柱的媳婦,有些話能說。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對方給自己穿小鞋,那麼也得了解對方。

  這才是關鍵。

  「其實也沒什麼,無非要求承包一層樓房,但剩餘的四層,也得給他用,至於租金,隔一個月,付一個月。」

  柳樹的語氣。

  十分的不屑。

  純粹空手套套狼的把戲。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就說嘛,好端端的,怎麼出現了意外,當家的,你看這事?」

  李秀芝將皮球踢給了傻柱。

  買不買。

  傻柱拿主意。

  「這麼一大筆錢,不是小數目,我們兩口子需要回去考慮考慮,明天給你回話。」

  傻柱漸漸的冷靜下來了。

  自己要做什麼,如何做,一開始就是胡亂的憑著一腔熱血在做,現如今要方方面面的考慮到。

  這樓房。

  說心裡話。

  想買。

  劇本中,明確提到了這樓房,這樓房的四周,三十年後,全部升值了。

  買下來,什麼都不做,三十年後,妥妥的億萬富翁。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等你們的回話,這是我們紡織廠的電話。」

  柳樹見傻柱陷入了沉思,便也不再打。

  她將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塞在了李秀芝的手裡,告辭離去。

  周圍沒人後,李秀芝挪到了傻柱的跟前,小聲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當家的,這地方,我看了一下位置,買下來的話,肯定虧不了,買不買,看你的意思,買,咱繼續想辦法,不買,咱繼續找別的出路,這麼大的京城,不相信找不到適合咱開飯館的地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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