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5章 鬥氣的競購
第1455章 鬥氣的競購
「這是文件，你讓律師看看，沒問題的話就可以簽了……」
「OK，我會用一部分分紅來給老兵和老兵的家人做慈善，你不會反對吧？」
「不反對，我只有一個要求，得讓凱倫姨媽主導這個慈善事業，否則她肯定會不滿的，非得給我打電話抱怨不行，哈哈哈。」
「沒問題，她可喜歡做這事了……」
羅納德從洛杉磯飛回了紐約，在和投行高盛，和會計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開會商量上市的事情以外，就是要和另外兩個女性簽訂信託的文件。
唐娜是他另一個放股份的信託的受益人，她和母親凱倫，以及她之後生下的子女，都有從這份信託中收益的資格。當然，這份股票的投票權，還是通過複雜的安排，歸屬羅納德所有。
「這個DDH，是不是有別的意思？」唐娜在律師看過合約以後，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最後用手指了指文件抬頭上的DDH的標誌，若有所思的問了問羅納德。
「嗯，我的公司的三大塊資產，就是白日夢，紐約每日新聞集團，和好萊塢院線三塊，這三個公司都沒有全國性的知名度，不像派拉蒙，可以涵蓋旗下所有的業務的品牌，所以就這樣，簡單為上。
羅納德笑了笑，三個集團，取名字的首字母，合在一起，不就是一個集團公司的名字了嗎。反正這是傳媒公司，不需要靠品牌來賣貨，這樣起名字其實也有先例的，著名的米高梅MGM，就是Metro，Goldwyn和Mayer三個製片廠合併而來的。
「有沒有什麼可能，是另外三個什麼名字的首字母組成的？」唐娜笑著看著羅納德的眼睛，有點當年考上MIT的聰明少女的樣子。
「什麼都是有可能的，我真的很高興，唐娜。現在你和道格都很幸福……」
「花花公子，哼……」唐娜猜到了什麼，不過旋即又過來和羅納德擁抱。這位表哥其他不說，倒是很照顧身邊的人，「我就幫你代為搞一搞這個慈善事業吧。」
「你和道格將來的孩子，也是這個信託的受益人，唐娜。不光光是幫我搞的……」
……
「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為了你的錢……」
沒想到，羅納德跑到海倫這裡，也讓她簽一個信託持股的協議的時候，居然遇到了海倫的抗議。
「當然，我永遠不會這樣看你，這是為了孩子能夠……」
「就是為了孩子嗎？」
「你可以這樣看，這是我們愛情的一份見證……」
「我愛你，羅尼……」
果然，海倫的性格，還是喜歡浪漫的話，她一聽到愛情的見證這樣的話，馬上就軟軟地躺在羅納德的懷裡，感受起這份愛情滔滔不絕地給自己帶來的顫慄。
「筆在哪裡，我找找……」良久以後，海倫在滿足地回味了今天給她帶來的巨大浪漫的衝擊以後，起身找筆來簽字。
「你不給律師看看嗎？」羅納德躺在床上，邊喝海倫遞過來的水邊問。
「親愛的，這是毫無必要的……」說完，海倫就在貼好條子的地方一一簽字。
「這是不是？」最後，海倫在協議的信紙上指了指DDH最後一個H字母，然後用探尋的眼光看了看羅納德。
「是的……」兩人又一次目光相對，然後吻到了一起。
「我是這樣想的，等我們都老了以後，讓這些孩子都能夠團結起來，只有他們幾個都能夠學習到足夠的知識，然後根據自己的想法提出提案，全體同意以後才能動用他們的信託。
娛樂圈不是那麼好乾的，你需要付出的努力和代價太大，以後琳達和……嗯，想幹什麼，就由她自己決定。」
「和？」海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即想起了羅納德說的讓孩子團結的事情，馬上用臉靠在羅納德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輕的耳語，「我想為你再生一個孩子……嗯……」
……
「羅納德，你怎麼看？」
「啊，我怎麼看？」
第二天，在和高盛負責高規格IPO業務的麥可·戈德曼帶領的團隊談DDH上市的詳情的時候，羅納德還沉浸在昨晚和海倫的瘋狂之中，有點恍惚的樣子。
「戈德曼先生提出，可以增持一些百視達的股票，如果能夠在SEC正式批覆上市許可之前，拿到足夠進入董事會的股份，這樣根據他們的測算就可以增加7.3%的估值。」
身邊陪著羅納德開會的埃德·巴斯蒂安和林賽·多爾，左右兩邊都指著文件里的一個項目，用金融和法律的視角給羅納德解釋。
和拿到期權的CEO巴斯蒂安不同，林賽·多爾沒有獲贈羅納德公司的股票，但是她用另一種辦法拿到了常年為羅納德工作的補償。
她的律師事務所，會成為DDH上市以後的公司的常任律師。她自己本人，則會為羅納德的家族信託服務，每年的服務費加起來，不會亞於公司高管拿到的期權。
以後她本人，也會和羅納德的家族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成為羅納德的長期可以信任的少數幾位朋友之一。
「嗯，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一家錄像帶租售的連鎖店，會有這麼大的價值？」
「李先生，你不愧是能拍出來其他人的錢這樣的好萊塢詮釋華爾街最到位的電影的導演。你的問題也是最關鍵的……」
這個叫做麥可·戈德曼的銀行家，是典型的高盛人。自信到了傲慢的地步，對客戶也是一種需要先掂量一番的態度。如果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那麼就全心全意的為之服務，要是客戶是那種什麼也不懂的小白羊，那麼……
「就像其他人的錢里的那個新英格蘭電纜公司那樣，百視達貌似強大，但是他們自己並不理解公司的潛力在哪裡。這樣一家公司，現金流充足的就像是保險公司，又是現在最具有熱度的影視行業的重要分銷渠道，他們應該更好的利用這樣一家公司的潛力，而不是只把他當成一個賣錄像帶的……」
說完以後，麥可·戈德曼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羅納德看。
「你基本上是說，百視達就是影視行業的新英格蘭電纜，資產質量會吸引華爾街的那些鱷魚一樣虎視眈眈的外人，他們不能充分利用這家公司的潛力，早晚會引來像拉里那樣的人來幫她們實現潛力？」羅納德用個比喻講了一下，旁邊的埃德·巴斯蒂安嘴角微微露了一下笑意。
自己的這個老闆，最大的能力就是能快速抓住事物的關鍵。這個說法，很能夠唬住麥可·戈德曼，讓他認識到是在和什麼樣的人物打交道。
這可不是製片廠的那些猶太高管，也不是雷石東那樣的富二代，這是一位類似巴里·迪勒那樣的，白手從好萊塢起家，創下十億身家的人。
「我和你們說過什麼？說過什麼？李先生這樣的人，要是來華爾街，我們都得面臨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麥可·戈德曼果然得到了他的回應，馬上採取了相應的態度，先說兩句好話。
「叫我羅納德就可以。百視達的現金流和他們的估值如此的不匹配，是不是我不動手，就有其他人動手了？」羅納德翻到了他們對百視達的分析文件那裡，看了一會兒以後，問了一句。
「就是如此，羅納德，和你交談，經常讓我想起我的老闆，高盛負責投行業務的聯席主席，保爾森先生，他也是這樣每句話都切中重點。」
「我聽說過他……有機會希望能和他聊聊。」羅納德笑著回答。班農聽到羅納德要上市的消息，曾經也來尋求當承銷商。但是當羅納德說起希望和高盛合作的時候，他就罵了一句保爾森，就退而求其次，要求再和羅納德而合作影視劇製作去了。
「當然，等我們的SEC批覆下來，我們一定會一起拜訪的。請理解，保爾森先生非常重視DDH的上市，但是作為華爾街最好的投行和財務諮詢公司，他也是每年有一百天在飛機上的……」
「OK，你們拿出一個方案，我在SEC批覆之前，少量的收購百視達股票，不要超過等待S-1的靜默期里的限度……」
羅納德沒有意見，這段時期的收購，不能超過所謂「重大」的限度，大手筆的收購，還是等到上市以後，再作為DDH的第一個重大舉措好了。
……
「哦噢，巴里·迪勒和雷石東這是幹什麼？這報價是不要利潤了嗎？不賺錢只為了鬥氣？」
處理完上市的事情，羅納德回到了洛杉磯。臨近聖誕節，他又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兩家競購派拉蒙通訊的大亨，維亞康姆的雷石東，和QVC的巴里·迪勒。第三次報價，已經接近了一百億。按照這個價格，用換股加現金的辦法，併購派拉蒙，顯而易見的沒有錢賺了。
兩個公司這樣出價，也許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兩人因為以前的積怨，互相鬥氣了吧？怎麼看也不像派拉蒙能值這麼多錢的樣子。
就算不考慮派拉蒙傳媒現在的市值，給他加上未來十年影視媒體行業的巨大增長，估值也不太可能涵蓋兩人瘋狂的出價。
「雪莉·蘭辛這下是開心了。」理察說道。蘭辛加入了派拉蒙沒多久，她手裡的期權還沒有完全兌現，但是這樣的收購價格，相比當時固定的期權價格，她又狠狠地賺了一筆。
「恐怕她的老闆，戴維斯先生掙得更多……」
羅納德能想到，這些高管們，靠著手裡的一些股份，在這種收購價里，那是可以大賺一筆了。比雪莉·蘭辛更加賺的，是派拉蒙傳媒的董事長，馬丁·戴維斯。
他從一九八三年就開始擔任派拉蒙的董事長兼CEO，期間的期權和很多購入股票的機會，如果最後的成交價，就是兩個競購者給出的一百億左右的話，馬丁·戴維斯手裡拿到的新的股票，價值估計也在十億美元以上。
莫名其妙被收購一下，自己的資產就增值一倍，這樣的好事還真的是難得。
「你覺得誰會拿下派拉蒙？」
晚飯後，羅納德還給忙著上市的埃德·巴斯蒂安打電話。
「哼，還是巴里·迪勒的把握大一點，他的QVC是個電視購物公司，現金流的充裕程度要遠遠大過雷石東的維亞康姆。就算向銀行尋求貸款和融資，QVC的財務狀況，也讓銀行能夠更加放心的給出較低的利率和較高的授信，不過這種一般都是銀團聯合貸款了。」
「真的是瘋狂，要是我，可不敢這樣把自己的企業置於風險之上，來收購一個體量差不多甚至更大的企業。」羅納德對這兩個人的魄力還是表示很欽佩。
「他們和你不一樣，他們對公司的控股比例都比你低得多，很大程度上，他們不是用自己的財產冒險，而是利用公司的資產，上槓桿用銀行的錢冒險，這樣的收購價格，估計假期一過，QVC和維亞康姆的股價都得暴跌了……」
「這樣啊？那是不是有做空的機會？這兩個人也太任性了……」
羅納德咕噥了一句，然後撥通了班農的電話，「斯蒂夫，想不想再來一次當年在東瀛的遊戲？」
「咯咯咯，隨時為你服務，羅納德。」班農笑得很開心，這個世界有需要，就要向羅納德樣的有實力的人開口，雖然你最想要的那個蘋果不一定得到，但是小一點的人家說不定就想起你來了？
「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讓我的名字出現在任何媒體和傳言上。」
「沒問題，我們通過東瀛的實體和若干個匿名的海外公司來做掩護，這事我經常干。」
果然，過了聖誕和新年，股票市場上的維亞康姆和QVC都出現了下跌的趨勢。資本市場的這種收購完全不看好，華爾街日報和投資者報這樣的財經媒體，甚至都用出了「兩個老頑童的戰爭」這樣的標題來描述派拉蒙收購戰。
而羅納德這邊，班農搞正經的投資和影視製作不太行，這樣根據對行業熟悉的投機機會，則是得心應手。諸多準備工作都已經做下，就等兩個老頑童鬥氣再次升級。
……
「羅納德，費城故事的擴大放映首周末票房第一了……」
理察在假期里，也堅持跑來羅納德這裡。他拿著票房的統計，告訴羅納德好消息。
「哎？這真是意外之喜啊……辛德勒的名單怎麼不行了？」
羅納德的手指往下滑了好幾個條目，才在第七的位置，看到辛德勒的名單的票房成績，一看上映的影院數，只有三百多家。
「啊？他們真的洗印不出足夠的拷貝啦？」
看來，環球的黑白洗印工作還是效率很低，當年的技工都已經老了，每周只能保證幾十個拷貝的生產。
而費城故事則沒有這種問題，一千二百多家影院全線上映，一千三百多萬的周末票房，拿到了票房第一的寶座。
「這是文件，你讓律師看看，沒問題的話就可以簽了……」
「OK，我會用一部分分紅來給老兵和老兵的家人做慈善，你不會反對吧？」
「不反對，我只有一個要求，得讓凱倫姨媽主導這個慈善事業，否則她肯定會不滿的，非得給我打電話抱怨不行，哈哈哈。」
「沒問題，她可喜歡做這事了……」
羅納德從洛杉磯飛回了紐約，在和投行高盛，和會計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開會商量上市的事情以外，就是要和另外兩個女性簽訂信託的文件。
唐娜是他另一個放股份的信託的受益人，她和母親凱倫，以及她之後生下的子女，都有從這份信託中收益的資格。當然，這份股票的投票權，還是通過複雜的安排，歸屬羅納德所有。
「這個DDH，是不是有別的意思？」唐娜在律師看過合約以後，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最後用手指了指文件抬頭上的DDH的標誌，若有所思的問了問羅納德。
「嗯，我的公司的三大塊資產，就是白日夢，紐約每日新聞集團，和好萊塢院線三塊，這三個公司都沒有全國性的知名度，不像派拉蒙，可以涵蓋旗下所有的業務的品牌，所以就這樣，簡單為上。
羅納德笑了笑，三個集團，取名字的首字母，合在一起，不就是一個集團公司的名字了嗎。反正這是傳媒公司，不需要靠品牌來賣貨，這樣起名字其實也有先例的，著名的米高梅MGM，就是Metro，Goldwyn和Mayer三個製片廠合併而來的。
「有沒有什麼可能，是另外三個什麼名字的首字母組成的？」唐娜笑著看著羅納德的眼睛，有點當年考上MIT的聰明少女的樣子。
「什麼都是有可能的，我真的很高興，唐娜。現在你和道格都很幸福……」
「花花公子，哼……」唐娜猜到了什麼，不過旋即又過來和羅納德擁抱。這位表哥其他不說，倒是很照顧身邊的人，「我就幫你代為搞一搞這個慈善事業吧。」
「你和道格將來的孩子，也是這個信託的受益人，唐娜。不光光是幫我搞的……」
……
「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為了你的錢……」
沒想到，羅納德跑到海倫這裡，也讓她簽一個信託持股的協議的時候，居然遇到了海倫的抗議。
「當然，我永遠不會這樣看你，這是為了孩子能夠……」
「就是為了孩子嗎？」
「你可以這樣看，這是我們愛情的一份見證……」
「我愛你，羅尼……」
果然，海倫的性格，還是喜歡浪漫的話，她一聽到愛情的見證這樣的話，馬上就軟軟地躺在羅納德的懷裡，感受起這份愛情滔滔不絕地給自己帶來的顫慄。
「筆在哪裡，我找找……」良久以後，海倫在滿足地回味了今天給她帶來的巨大浪漫的衝擊以後，起身找筆來簽字。
「你不給律師看看嗎？」羅納德躺在床上，邊喝海倫遞過來的水邊問。
「親愛的，這是毫無必要的……」說完，海倫就在貼好條子的地方一一簽字。
「這是不是？」最後，海倫在協議的信紙上指了指DDH最後一個H字母，然後用探尋的眼光看了看羅納德。
「是的……」兩人又一次目光相對，然後吻到了一起。
「我是這樣想的，等我們都老了以後，讓這些孩子都能夠團結起來，只有他們幾個都能夠學習到足夠的知識，然後根據自己的想法提出提案，全體同意以後才能動用他們的信託。
娛樂圈不是那麼好乾的，你需要付出的努力和代價太大，以後琳達和……嗯，想幹什麼，就由她自己決定。」
「和？」海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即想起了羅納德說的讓孩子團結的事情，馬上用臉靠在羅納德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輕的耳語，「我想為你再生一個孩子……嗯……」
……
「羅納德，你怎麼看？」
「啊，我怎麼看？」
第二天，在和高盛負責高規格IPO業務的麥可·戈德曼帶領的團隊談DDH上市的詳情的時候，羅納德還沉浸在昨晚和海倫的瘋狂之中，有點恍惚的樣子。
「戈德曼先生提出，可以增持一些百視達的股票，如果能夠在SEC正式批覆上市許可之前，拿到足夠進入董事會的股份，這樣根據他們的測算就可以增加7.3%的估值。」
身邊陪著羅納德開會的埃德·巴斯蒂安和林賽·多爾，左右兩邊都指著文件里的一個項目，用金融和法律的視角給羅納德解釋。
和拿到期權的CEO巴斯蒂安不同，林賽·多爾沒有獲贈羅納德公司的股票，但是她用另一種辦法拿到了常年為羅納德工作的補償。
她的律師事務所，會成為DDH上市以後的公司的常任律師。她自己本人，則會為羅納德的家族信託服務，每年的服務費加起來，不會亞於公司高管拿到的期權。
以後她本人，也會和羅納德的家族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成為羅納德的長期可以信任的少數幾位朋友之一。
「嗯，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一家錄像帶租售的連鎖店，會有這麼大的價值？」
「李先生，你不愧是能拍出來其他人的錢這樣的好萊塢詮釋華爾街最到位的電影的導演。你的問題也是最關鍵的……」
這個叫做麥可·戈德曼的銀行家，是典型的高盛人。自信到了傲慢的地步，對客戶也是一種需要先掂量一番的態度。如果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那麼就全心全意的為之服務，要是客戶是那種什麼也不懂的小白羊，那麼……
「就像其他人的錢里的那個新英格蘭電纜公司那樣，百視達貌似強大，但是他們自己並不理解公司的潛力在哪裡。這樣一家公司，現金流充足的就像是保險公司，又是現在最具有熱度的影視行業的重要分銷渠道，他們應該更好的利用這樣一家公司的潛力，而不是只把他當成一個賣錄像帶的……」
說完以後，麥可·戈德曼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羅納德看。
「你基本上是說，百視達就是影視行業的新英格蘭電纜，資產質量會吸引華爾街的那些鱷魚一樣虎視眈眈的外人，他們不能充分利用這家公司的潛力，早晚會引來像拉里那樣的人來幫她們實現潛力？」羅納德用個比喻講了一下，旁邊的埃德·巴斯蒂安嘴角微微露了一下笑意。
自己的這個老闆，最大的能力就是能快速抓住事物的關鍵。這個說法，很能夠唬住麥可·戈德曼，讓他認識到是在和什麼樣的人物打交道。
這可不是製片廠的那些猶太高管，也不是雷石東那樣的富二代，這是一位類似巴里·迪勒那樣的，白手從好萊塢起家，創下十億身家的人。
「我和你們說過什麼？說過什麼？李先生這樣的人，要是來華爾街，我們都得面臨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麥可·戈德曼果然得到了他的回應，馬上採取了相應的態度，先說兩句好話。
「叫我羅納德就可以。百視達的現金流和他們的估值如此的不匹配，是不是我不動手，就有其他人動手了？」羅納德翻到了他們對百視達的分析文件那裡，看了一會兒以後，問了一句。
「就是如此，羅納德，和你交談，經常讓我想起我的老闆，高盛負責投行業務的聯席主席，保爾森先生，他也是這樣每句話都切中重點。」
「我聽說過他……有機會希望能和他聊聊。」羅納德笑著回答。班農聽到羅納德要上市的消息，曾經也來尋求當承銷商。但是當羅納德說起希望和高盛合作的時候，他就罵了一句保爾森，就退而求其次，要求再和羅納德而合作影視劇製作去了。
「當然，等我們的SEC批覆下來，我們一定會一起拜訪的。請理解，保爾森先生非常重視DDH的上市，但是作為華爾街最好的投行和財務諮詢公司，他也是每年有一百天在飛機上的……」
「OK，你們拿出一個方案，我在SEC批覆之前，少量的收購百視達股票，不要超過等待S-1的靜默期里的限度……」
羅納德沒有意見，這段時期的收購，不能超過所謂「重大」的限度，大手筆的收購，還是等到上市以後，再作為DDH的第一個重大舉措好了。
……
「哦噢，巴里·迪勒和雷石東這是幹什麼？這報價是不要利潤了嗎？不賺錢只為了鬥氣？」
處理完上市的事情，羅納德回到了洛杉磯。臨近聖誕節，他又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兩家競購派拉蒙通訊的大亨，維亞康姆的雷石東，和QVC的巴里·迪勒。第三次報價，已經接近了一百億。按照這個價格，用換股加現金的辦法，併購派拉蒙，顯而易見的沒有錢賺了。
兩個公司這樣出價，也許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兩人因為以前的積怨，互相鬥氣了吧？怎麼看也不像派拉蒙能值這麼多錢的樣子。
就算不考慮派拉蒙傳媒現在的市值，給他加上未來十年影視媒體行業的巨大增長，估值也不太可能涵蓋兩人瘋狂的出價。
「雪莉·蘭辛這下是開心了。」理察說道。蘭辛加入了派拉蒙沒多久，她手裡的期權還沒有完全兌現，但是這樣的收購價格，相比當時固定的期權價格，她又狠狠地賺了一筆。
「恐怕她的老闆，戴維斯先生掙得更多……」
羅納德能想到，這些高管們，靠著手裡的一些股份，在這種收購價里，那是可以大賺一筆了。比雪莉·蘭辛更加賺的，是派拉蒙傳媒的董事長，馬丁·戴維斯。
他從一九八三年就開始擔任派拉蒙的董事長兼CEO，期間的期權和很多購入股票的機會，如果最後的成交價，就是兩個競購者給出的一百億左右的話，馬丁·戴維斯手裡拿到的新的股票，價值估計也在十億美元以上。
莫名其妙被收購一下，自己的資產就增值一倍，這樣的好事還真的是難得。
「你覺得誰會拿下派拉蒙？」
晚飯後，羅納德還給忙著上市的埃德·巴斯蒂安打電話。
「哼，還是巴里·迪勒的把握大一點，他的QVC是個電視購物公司，現金流的充裕程度要遠遠大過雷石東的維亞康姆。就算向銀行尋求貸款和融資，QVC的財務狀況，也讓銀行能夠更加放心的給出較低的利率和較高的授信，不過這種一般都是銀團聯合貸款了。」
「真的是瘋狂，要是我，可不敢這樣把自己的企業置於風險之上，來收購一個體量差不多甚至更大的企業。」羅納德對這兩個人的魄力還是表示很欽佩。
「他們和你不一樣，他們對公司的控股比例都比你低得多，很大程度上，他們不是用自己的財產冒險，而是利用公司的資產，上槓桿用銀行的錢冒險，這樣的收購價格，估計假期一過，QVC和維亞康姆的股價都得暴跌了……」
「這樣啊？那是不是有做空的機會？這兩個人也太任性了……」
羅納德咕噥了一句，然後撥通了班農的電話，「斯蒂夫，想不想再來一次當年在東瀛的遊戲？」
「咯咯咯，隨時為你服務，羅納德。」班農笑得很開心，這個世界有需要，就要向羅納德樣的有實力的人開口，雖然你最想要的那個蘋果不一定得到，但是小一點的人家說不定就想起你來了？
「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讓我的名字出現在任何媒體和傳言上。」
「沒問題，我們通過東瀛的實體和若干個匿名的海外公司來做掩護，這事我經常干。」
果然，過了聖誕和新年，股票市場上的維亞康姆和QVC都出現了下跌的趨勢。資本市場的這種收購完全不看好，華爾街日報和投資者報這樣的財經媒體，甚至都用出了「兩個老頑童的戰爭」這樣的標題來描述派拉蒙收購戰。
而羅納德這邊，班農搞正經的投資和影視製作不太行，這樣根據對行業熟悉的投機機會，則是得心應手。諸多準備工作都已經做下，就等兩個老頑童鬥氣再次升級。
……
「羅納德，費城故事的擴大放映首周末票房第一了……」
理察在假期里，也堅持跑來羅納德這裡。他拿著票房的統計，告訴羅納德好消息。
「哎？這真是意外之喜啊……辛德勒的名單怎麼不行了？」
羅納德的手指往下滑了好幾個條目，才在第七的位置，看到辛德勒的名單的票房成績，一看上映的影院數，只有三百多家。
「啊？他們真的洗印不出足夠的拷貝啦？」
看來，環球的黑白洗印工作還是效率很低，當年的技工都已經老了，每周只能保證幾十個拷貝的生產。
而費城故事則沒有這種問題，一千二百多家影院全線上映，一千三百多萬的周末票房，拿到了票房第一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