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白若水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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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賊不走空,我們這一行為的就是求財,沒有人把支鍋倒斗當成愛好的。

  當馬玉蕭問我東西怎麼辦時,還沒等我說話,白若水先開了口。

  「挑硬菜,能帶多少帶多少,帶不走到也別砸飯碗,有機會還能吃一回回鍋肉,沒機會就留給考古工作隊吧。」

  「哎,好唻。」

  馬玉蕭答應一聲,滿心歡喜的開始挑挑揀揀,嘴裡還不停的催促著一旁的段有志:「小段,快點。」

  林滄海的腦袋砸爛了,慘不忍睹,天靈蓋像一個碗放在地上,裡面的腦漿猶如發泡膠一樣,紅白相間,詭異的緩緩膨脹。

  我心裡一陣潮悶,差點吐了。

  段有志這才氣喘吁吁抹去臉上的血污,也加入了對唐泰陵的掃蕩之中。

  這二人全都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專挑大的,分量重的拿,竟不知文物的價值是由多方面決定的。

  說回剛才,在白若水說出那幾句話之時,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看似簡簡單單一句話,卻隱含了極大的信息量。

  白若水素來不問江湖,一心撲在了宏光福利院的孩子們身上,怎麼會說出如此專業的話來。

  不由聯想起之前劉嘴子藏身紅光福利院的事情,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我頭皮都麻了。

  急忙鎮定心神,強迫自己不去想太多,因為黎芸還藏身在墨玉石槨後面,一旦她醒來,可就麻煩了。

  白若水說:「光廷,別愣著了,趕緊端盤子。」

  「哦。」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

  一個沒注意,馬玉蕭竟然把自己的褲子給脫了下來,兩個褲腿一綁,當成了口袋,塞了個滿滿當當,又一抽腰帶將口封死。

  他圪蹴在地上說:「大哥,過來搭把手。」

  我走過去提著褲子,使勁往上一提,架在了馬玉蕭的脖子上。

  這東西可都是實打實的古董文物,金銀玉器,分量著實不輕,估計得有一百多斤的重量。

  馬玉蕭沒準備好,一下子被壓的往前一爬,單手撐地,還放了一個屁。

  「我褲襠開了,下面感覺涼颼颼的。」

  說著話,馬玉蕭掂了掂肩膀,就聽褲子裡面「嘎吱嘎吱」的響,憋氣運力,站了起來,又對我說:「大哥,你再拿幾件給我。」

  我搖了搖頭,心說這都彎不下腰了,還不知足呢,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又隨便拿了幾件,掛在了他的手指頭上。

  另一邊,段有志也是鬼子進村,或掛在身上,或拎在手裡,或夾在腋下,反正一句話,那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唐玄宗是什麼人物,他的陪葬品每一件都規格極高。

  這裡的所有東西自然都不是凡物,但我只看中了一樣,那就是嘶鳴駱駝載樂俑。

  毫不誇張的說,這件嘶鳴駱駝載樂俑一旦面世,那就不能用全國轟動來形容了,而應該是全球震驚了。

  不過,嘶鳴駱駝載樂俑個頭太大,重量也有一二百斤,而且陶製品都有的致命缺點,那就是太脆弱。

  我犯難了。

  沒有合適的工具將其打包運走,如果生拉硬拽一旦磕碰到石壁上,恐怕就只能用包袱兜著走了。

  如果採用二進宮的策略,一來夜長夢多,二來風險太大。

  今時不同往日,祖爺他們當年可以七進七出,我們卻不行。

  畢竟裡面躺著四具屍體呢,我們把這叫做狗吃雞骨頭,弄不好會卡嗓子,一般不會再進來了。

  正自為難之間,就聽白若水催促道:「手底下利索點,差不多得了。」

  言畢,她邁開步伐,向端門走去。

  馬玉蕭和段有志滿載而歸,丁零噹啷的跟在後面。

  臨出門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墨玉石槨,心中在想:過了今天,最好別再見面,因為再見已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真不知該如何面對。

  嘆了口氣,我甩開大步,隨即離去。

  就聽「噹啷」一聲,前面的馬玉蕭手裡掉下來一把一張打的鴛鴦蓮瓣紋金碗。

  何為「一張打」的鴛鴦蓮瓣紋金碗?說白了就是用一張金片經過百萬次的敲打錘擊,精製而成的金碗,精美無比,巧奪天工。


  據說當年小日子偷師學藝,但只學到了皮毛,並未領會其中精妙所在,最終貽笑大方。

  段有志也停了下來。

  「沒啥事,就是沒拿住。」

  馬玉蕭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小段,你先走,我隨後就來。」

  段有志沒有多想,應了一聲,自顧向前。

  我走過去把一張打鴛鴦蓮瓣紋金碗撿了起來。

  馬玉蕭說:「扣我腦袋上就行了。」

  我依言照做,把金碗扣在了他的頭上:「走吧。」

  馬玉蕭卻站著沒動,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白若水,臉色「唰」的一下子就變了,冷冷的喊了一聲。

  「大哥。」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他這是在等我啊。

  「什麼事,說吧?」

  馬玉蕭瞟了一眼旁邊的耳室,一臉驚懼對說:「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看了看馬玉蕭,也沒有多問,但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徑直走進了旁邊那個耳室,瞬間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鎮定心神,用手電一照,頓時全身汗毛倒豎。

  麻了。

  饒是我經歷過大風大浪,血雨腥風,眼見此情此景仍舊把我嚇了個半死,差點就失聲叫了出來。

  只見地上躺著兩個死人,臉上的皮肉都被整張割了下去,一片血污中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光線掃過二人身上的衣服,我心中大孩的同時也確定了二人身份,這不就是黃二黑和劉元寶嘛。

  怪不得沒有看見他們兩個,原來都已經命喪黃泉了。

  我走出去問道:「下手如此狠辣,誰幹的?」

  馬玉蕭一撇嘴:「還能有誰?」

  我心頭一凜,脫口而出:「白若水?」

  馬玉蕭點了點頭。

  我壓低聲音又問:「怎麼回事?」

  「不知道,沒敢問吶。」

  馬玉蕭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白家大小姐看起來人畜無害,實沒想到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我有點恍惚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寧願相信專家教授那張破嘴說的話都不是放屁,寧願相信官老爺們沒有一個貪官污吏,寧願相信農民連續三十幾年增產增收,寧願相信大涼山里大冬天光腳的孩子也被平均年收入超過一萬美元,也不會相信白若水會以如此殘忍的方式在短時間內連殺兩人。

  這件事情帶給我的衝擊比官方統計數據還要大。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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