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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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玉蕭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錯不了,環衛工人的衣服會反光,那個人穿的衣服不反光。」

  這個解釋無懈可擊,而且一針見血,直中要害,我心頭一驚,不由踉蹌了一步,感覺渾身上下直冒涼氣。

  一個可怕的念頭油然而生,目前來看,幾乎可以確定,殘忍傷害張靈的人和與谷滿倉發生爭執之人,很大概率就是同一個人。

  鼻大炮問道:「哥,你怎麼了?」

  「沒事。」

  鎮定心神之後,我轉頭盯著馬玉蕭,又道:「你接著說。」

  煙屁燙手,猛嘬三口,馬玉蕭將菸蒂扔在地上用腳撚滅,繼續說了下去。

  「那個人走過去之後,跟姓谷的老頭說了幾句話,從反應來看,我感覺他們好像認識。」

  我追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認識?」

  「大哥,打眼一看就知道,認識的人和不認識的人說話是能看出來的。」

  我心下一想,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

  「不知怎麼回事,幾句話之後,他們話不投機,吵了起來,後來……」

  說到這裡,馬玉蕭不由自主的身體微微前傾,一臉凝重的說道:「後來還動手了,老頭醉酒,年事又高,不是對方敵手,倒在了地上,手裡的袋子掉在了地上,酒瓶子摔碎了,還有兩條中華煙,好幾萬塊錢一股腦掉了出來。」

  「你沒趁人之危,順手牽羊吧?」鼻大炮陰腔陽調的問。

  馬玉蕭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說:「炮爺,我倒是想,可我怕粘包,沒敢過去。」

  本來我以為鼻大炮會說算你小子聰明,沒想到這貨竟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絕了,真他媽傻,如此天賜良機你竟然給錯過了。」

  話鋒一轉,鼻大炮再道:「知道茅台酒為什麼越賣越貴,成了人情往來的不二之選嗎?」

  馬玉蕭搖了搖頭。

  鼻大炮自問自答:「茅台的禮品袋放兩瓶酒進去晃蕩的太厲害,必須用兩條華子填縫,另外還需要十萬塊錢壓倉,這就是學問。」

  馬玉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一看話題被鼻大炮給帶偏了,我急忙糾正道:「小馬,說正事。」

  「哦,哦。」

  馬玉蕭答應兩聲,兀自說了下去:「老頭摔倒以後,那個人壓了壓帽檐,快步走了,吵鬧聲驚擾到了女人,他打開門把老頭扶了進去,後來就聽說那老頭成了植物人。」

  又問了幾個問題,一看實在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結果了,互道一聲珍重,各自離去。

  剛走了沒幾步,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忙又喊住了馬玉蕭。

  「大哥,還有事嗎?」

  「小馬,把你電話號碼給我。」

  馬玉蕭「哦」了一聲,給我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我一邊往手機里存儲,一邊說道:「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現在這樣也幹不了什麼,我……」

  「大哥,你把心放進肚子裡,你宅心仁厚救我於水火之中,我豈能不仁不義一走了之。」

  我的話沒說完,馬玉蕭打斷了我,急道一句,後又堅定的說道:「我不會跑的,這錢也一定會儘快還給你的,這是我的身份證。」

  言畢,他把身份證塞到了我手裡,那時候還是一代身份證,大卡片,手寫塑封的那種。

  鼻大炮歪著腦袋看了看:「你是蒲城人?」

  馬玉蕭點了點頭:「當地有幾個唐帝陵,我本來是個導遊,結果人流量太少,混不下去了,這才進城打工來著。」

  鼻大炮又說:「那你跟大鲶魚是鄉黨啊。」

  馬玉蕭疑惑道:「大鲶魚?我不認識。」

  「我要你身份證幹什麼?」

  我把身份證又還給了他,耐心地解釋道:「你別急,我的意思是你現在不方便,不如跟著我干。」

  此言一出,馬玉蕭兩眼放光,頓時精神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盯著我。

  「大哥,你說真的?」

  我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他隨即肩膀往下一沉,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苦著臉說道:「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又受了傷,能幹什麼呀?」


  「簡單。」

  我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報以微笑,繼續說道:「你不是住在這裡嗎,這樣,我就給你一個任務,給我盯著這棟別墅,就是蚊子蒼蠅進出也要跟我匯報。」

  一旁,鼻大炮插了一句話:「這都快進十一月了,哪有蚊子蒼蠅?」

  「你他媽就是招人煩討人厭的蒼蠅蚊子。」

  罵了一句,我又問馬玉蕭:「我說的話你都記下了嗎?」

  馬玉蕭回頭看了一眼谷滿倉家的別墅,回頭盯著我問道:「就這?」

  我說:「對!」

  馬玉蕭使勁點頭:「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回去以後,我心事重重,一根接一根的抽菸,鼻大炮少了個肺葉子,又鼻子不通氣,只能用嘴呼吸。

  如此一來,給他熏的夠嗆,不停的咳嗽。

  「哥,少抽點吧,我都受不了了,你這是要燒炕啊?」

  我小時候,家裡還有火炕,一到冬天,每天都要燒炕,要是遇到陰天颳風,煙囪抽不出煙的話,那可就熱鬧了,都不能用煙霧繚繞來形容,那簡直就跟催淚瓦斯一樣,嗆的人根本待不住。

  鼻大炮把家裡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風吹進來,我打了個哆嗦。

  鼻大炮在我旁邊坐下,說道:「別愁眉不展的,人生主打一個隨心所欲,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為什麼不開心的過每一天呢。」

  我點起一支煙,說道:「大炮,你不覺得老谷這件事太蹊蹺了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喝了酒,摔了一跤,結果腦袋受到重創就變成這樣了,這種事很正常。」

  鼻大炮滿不在乎,拿起一個蔫了的蘋果,在衣服上蹭了兩下,「咔吃咔吃」的吃了起來。

  「不對。」

  彈了彈菸灰,我分析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一來不會查不出原因,二來只要配合治療,隨著時間的推移,是可以慢慢恢復的,但是聽女人說,老谷不但沒有好轉,而且情況越來越嚴重了,這裡面一定有事情?」

  「絕了,你呀就是疑心太重。」

  鼻大炮一口咬下去,因為牙齦出血導致蘋果的黃白果肉上多了兩道淺紅色的印跡。

  另外他運氣不好,一口下去咬出來一條圓鼓鼓的大白蟲子,關鍵是蟲子還被她一口咬斷了,白漿滋射。

  「呸呸呸,我說咋這麼苦呢。」

  「蟲子也是吃果汁長大的,你就當吃肉了,還是綠色無公害食品。」

  鼻大炮跑進洗手間漱了漱口,回來問我:「剛說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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