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飛刀破金身,河圖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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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7章 飛刀破金身,河圖定乾坤

  孟伯侯的名聲哪哪兒都好,就是喜歡到處攀關係。

  早就有傳聞,據說孟伯侯除了一個西方教弟子的身份能被實錘,玉虛宮也好,碧游宮也罷,其實都不過是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三教的聖人沒有一個出來正面明確過孟嘗屬於本教弟子。

  以前陸壓是不信的,畢竟孟伯侯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像這樣上趕著攀關係?

  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一見,果然啊,世間就沒有無的放矢的謠言。

  「孟伯侯言過了,貧道乃是一介散修,並無師門,也無……」

  不對啊,這小子故意在壓低他的身份。

  陸壓突然醒悟過來,這臭小子絕對不懷好心,叫他師兄,那元始天尊不就成了他長輩?

  把聖人當做長輩,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或許是喜聞樂見的事情,可陸壓是何等的心高氣傲?

  他可是和三清一樣,與天地同生,與日月同壽。

  如果真的願意找聖人抱大腿,他早就學著南極仙翁和燃燈道人去投奔闡教、截教。

  以他的資歷和本事,混個副教主不過分吧?

  「好一個伶牙俐齒,孟伯侯不僅嘴巴刁鑽,這膽量也是非凡,深入我十萬大山還出言挑釁貧道,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陸壓眯著眼睛,右手背在身後,死死攥住縮小的斬仙葫蘆,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要直接出手斬下孟嘗的項上人頭。

  只不過他心中還有一些疑問沒有被滿足,還在打量著四周的布局。

  「你一個人來的?」

  「那倒不是,如果不是伏羲祖送我過來,嘗沒打算這麼早來十萬大山。」

  「伏羲也來了?他在哪兒?」

  陸壓繞著孟嘗走起了圓圈,一雙狠厲的眼睛不停的掃視著周圍,神情中頗為忌憚。

  「你猜?我可控制不了先祖的腳步,伏羲先祖逍遙自在,自有他自己想法,要不您罵他兩句,看看他出不出來?」

  兩人僵持了片刻。

  孟嘗心裡對『聞名已久』的斬仙飛刀有著一些忌憚,而對面的陸壓道人則是對著孟嘗口中的伏羲祖有點顧慮。

  他狂歸狂,傲歸傲,但是極具自知之明,沒事欺負一下截教、西方教都還好,對於伏羲這種擅長卜算的人祖來說,他還真怕給他來個埋伏,送他一個大驚喜。

  時間越往後拖,兩邊的眼神便越發危險,陸壓身為離火之精,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和妖族攪合到一起,但是立場上是敵非友無疑。

  加上他還殘害過胡雷,孟嘗心中已經起了殺意,為兄弟報仇,也為火系第四階登階而準備。

  突然,陸壓手中一道飛虹閃過,五光十色的小葫蘆朝著孟嘗砸了過來。

  孟嘗一個閃身,倒是輕而易舉的躲過偷襲,還沒來得及做出其他動作,只見陸壓臉上顯露出得逞的笑容,大喝一聲:「請寶貝轉身!」

  身後的小葫蘆瞬間變大,葫蘆口出現一隻白色的詭異小人。

  「不動如來,丈六金身!」

  孟嘗不敢托大,西方教傳授他的兩大絕學瞬間施展,整個人瞬間化作漆金的佛陀金身,二十一顆菩提子化作胸前的念珠護住真靈,頭髮變得微卷的誦著梵音,身形開始暴漲變大。

  白色小人一口白氣吐出,想要直接定住他的泥宮丸,封住神魂和法力波動。

  可是白光鎖靈之後,金身依舊在在膨脹,絲毫不受其影響。

  「怎麼可能?你的丹田內為什麼沒有法力的波動?你是無漏之體?」

  陸壓驚駭,這小賊沒有法力,他為什麼能施展法術?

  而且根據白光的反饋,這小賊的神魂也是大有古怪,二十一顆菩提子的品相極高,已經完全超越了斬仙飛刀能鎖定的極限。

  事已至此,陸壓也不惱怒,手中動作不停,食指輕輕一勾,斬仙飛刀出鞘,沿著孟嘗的脖頸就劃了下去。

  一聲聲金鐵交加的刺啦聲響起,刺耳的聲音就像是貓抓鏽鐵門時的噪音一樣,讓人心煩。

  白光閃過,孟嘗金身的脖頸處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痕。

  入肉不深,但是足以讓他大驚失色。

  這還是他自修習丈六金身以來第一次要害被人破防,簡直恐怖如斯。


  如果能再入肉三丈,這百米高的金身之軀,說不定還真能讓他割到喉管和大動脈。

  「西方無量接引!道友出手如此狠辣,心中有殺機,有貪慾,這可不是修道之人應有的執念!」

  「小賊,你還要教我做事不成?」陸壓面色有些難看,多少年了,自己的斬仙飛刀斬殺無數英雄豪傑,斷下多少天驕的項上人頭,幫助他在內卷的先天生靈中斬出一條生路,成為天地至強的高手之一。

  可沒成想這剛出山的短短時間內就失手了兩次,先是一刀被金霞冠抵擋,未能斬下火靈聖母的頭,這也也就罷了,人家的護體法寶都被一刀兩斷。

  可是孟嘗這個小賊是不是有點太過離譜?

  雖然有藉助神通法術的嫌疑,可那也是僅憑藉肉身就直接擋下了自己斬仙飛刀。

  陸壓咬著牙:「今日若不能殺你,日後必成大患!」

  「天地玄靈,殺意鋒芒,斬仙之力,分!!」

  白色小人的定神術既然無用,陸壓乾脆把小人直接驅散,散落的白氣化作六把飛刀,與先前的那把組成了七道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掠過長空,在孟嘗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七把飛刀猶如轉子一樣圍著他龐大的身軀,不停的朝著各個要害奔襲。

  很快,金身之上便開始流下許多金色的液體,那是他被金身渲染的血液。

  受疼痛的影響,孟嘗的周身燃起三昧真火、紫薇天火、焚寂真火,妄圖用炙熱的火力把飛刀融化。

  可是三焱迭加的炙熱火力,明明都可以將天天空映照得通紅,將空間燃燒到扭曲,可卻依舊無法對那七柄斬仙飛刀造成任何的影響。

  反而是用火燒飛刀的樣子,惹得陸壓忍不住哈哈大笑,直呼蠢貨。

  「呵,好一個斬仙飛刀,好一個離火之精,這些飛刀應該都是你用炙熱離火冶煉到極致了吧。」

  孟嘗也不惱怒,反而煞有介事的通過火力的反饋,倒推起了飛刀的材質。

  非金非玉,這些飛刀根本不是金屬,更像是一股被提煉到極致的先天一炁,難怪刀劈不爛,火燒不融。

  「只是可惜,多好的先天一炁啊,卻遇到了一個沒有想像力的主人,伱就算再怎麼用力又能如何?入肉才三分,焉能破我金身?」

  陸壓一愣,直接被氣笑了:「你既然這麼著急尋死,貧道就滿足你的願望。」

  「飛虹遁,附!」

  作為陸壓道人最拿手的看家遁術,此刻這些七彩的流光紛紛附著在斬仙飛刀之上。

  原本就非常犀利,肉眼勉強還能捕捉到軌跡的斬仙飛刀,瞬間開啟了提速模式。

  嗖、嗖、嗖!

  速度快到極致,孟嘗只能聽到破空聲,肉眼根本捕捉不到飛刀的飛行軌跡。

  只是下意識的抬手護住脖頸和頭、胸,馬上,孟嘗的胳臂和手掌上便傳來鑽心的痛感。

  飛刀居然直接穿透金身的表層,磕在同樣附著金身的骨骼之上,骨骼尚且堅硬,能抗住斬擊,可眼睛、心臟和咽喉如何能扛?

  生死的危機襲來,好久不曾感受到的死亡氣息讓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金身既然無用,孟嘗乾脆棄用金身,渾身在水火這種無形之物上頻繁的切換形態的變化。

  可先天一炁的飛刀豈是變成元素之身就能規避,只是兩次穿插,孟嘗變成正常大小的身軀上便出現了兩個洞穿的血洞,汩汩的朝外冒著鮮血。

  「不愧是陸壓道人,聖人以下最強的那批存在。」

  孟嘗咬著牙,藉助著幻木的千變萬化,時大時小,儘可能的躲避著飛刀的臨近。

  就在他束手無策,感覺掙扎也是徒勞之時,一直觀戰的河圖洛書忍不住在他眼前浮現出一道道星光文字。

  「空間之力可破先天一炁!」

  孟嘗愣住了,空間之力?

  野獸直覺上,眉心部位突然出現刺痛感,這是死亡危機在告知他,危險即將來臨。

  僅在轉瞬之間,孟嘗完全憑藉著本能,自識海中操控著河圖、洛書直接展開陣圖。

  而兩位器靈也是焦急萬分,剛剛脫離識海,便直接張開了領域,點點星光瀰漫,日月星辰包裹住方圓數十里的範圍。

  「坤澤勢,定!」


  萬千星辰齊發光,封禁著周圍的空間,一聲令下,大陣之中仿佛陷入凝滯狀態一樣,天空中的塵埃停止了漂浮,飛濺的血液定在了空中止住了下落,而孟嘗眉心之處一寸之間,一柄純白色的斬仙飛刀正在閃爍著寒芒。

  孟嘗驚得冷汗直流,還好河圖提醒及時,還好自己反應也很果斷,當時只要是稍微猶豫那麼一秒鐘。

  自己恐怕就要去靈山之上誦經念佛,或者去到幽都,做那鬼帝閻羅。

  他在驚訝,遠處控制著斬仙飛刀的陸壓更驚恐。

  「伏……伏羲!」

  陸壓想到過可能伏羲會出手,所以一直在關注著四周的變化,但凡伏羲冒個頭,或者天邊哪朵白雲詭異的動一下,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駕起長虹,轉頭就跑。

  伏羲明明沒得到,這種厚重的八卦真意又是從何而來?

  不,不止是陰陽八卦的力量,這中間是星辰與日月的星光占據主導,這不是伏羲的陰陽八卦大陣,準確來說,應該是一門星辰陣法。

  空間之力能定住斬仙飛刀,也能定住陸壓,只是後者多少仗著法力高強,還能有動作的餘地。

  只是看起來像是泥牛入海,行動遲緩,遠沒有先前的靈動飄逸。

  「小……,孟伯侯,此陣可有名頭?」

  孟嘗冷笑不止,瞧出了陸壓的本意,這老梆子怕不是見機不妙想要和解吧!

  「周天星辰大陣!」

  「伏羲可真夠捨得,自己的證道法寶都能借給你用,也不怕招惹到一些不可力敵的存在,白白丟了性命和至寶。」

  「嗯?」

  怎麼感覺有種酸味?孟嘗有些好笑的看著陸壓,這道人簡直不要太雙標,自己明明在用斬仙飛刀欺負晚輩,結果遇到更強的法寶和力量,居然還說起別人不講武德。

  於是孟嘗眯起了眼睛,微笑的看著斬仙葫蘆,對著陸壓和善的說道。

  「道友,你這葫蘆孟嘗看著甚是喜歡,此寶與我有緣,不知可否割愛相讓?」

  「……」

  陸壓氣得破口大罵。

  這人絕對是闡教弟子,兼西方教親傳,這口吻,這神態,簡直是和燃燈道人,西方教准提、接引二聖一脈相承。

  自己還沒覬覦他的陣圖,這小子真當自己勝券在握,圖謀起他的飛刀?

  陸壓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頭可斷、血可流,法寶就和自己身家性命一樣,有人敢打他寶葫蘆的主意,不啻於人族口中的奪妻之恨、殺父之仇。

  於是,原本陷入凝滯狀態的斬仙飛刀在七色虹芒之上,又慢慢飄起了一絲火光。

  炙熱的高溫,讓星辰陣圖裡的空間一陣陣的扭曲,定住後不能動彈的飛刀又重新朝著孟嘗沖了過來,只是速度遠不如先前那般的迅捷。

  孟嘗抄起炎帝大劍就拍向飛刀。

  卻不料陸壓道人手中一指,大喝一聲:「爆!」

  飛刀瞬間爆炸,在原地炸出驚天動地的蘑菇雲,烈焰將懸浮在天空中的孟嘗直接吞噬。

  等到焰雲散開,孟嘗從火焰狀態幻化回來的時候,四周哪裡還有陸壓道人的身影,只剩下天邊一道彩虹,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

  「至於嗎?陸壓道人,為何不戰而逃?」

  孟嘗高聲呼喊,可是前方略顯狼狽的道人頭也不回,手中攢著一個瓷瓶,其中裝著孟嘗先前揮灑出的鮮血,輕聲冷哼:「哼,貧道不傻,你這一身至寶,就算你等下拿出元始幡,或者掏出誅仙劍我都不足為奇。」

  「既然斬仙飛刀奈何不了你,貧道回去這就開壇做法,讓你嘗嘗釘頭七箭書的厲害!」

  飛虹頭也不回的朝著郢城方向疾馳,身後的孟嘗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些,暗叫一聲:「不好!」,然後跟隨飛虹追了上去。

  只是他的速度比起陸壓來說,還是有些捉襟見肘,不一會兒便被甩開老遠,只能根據飛虹留下的彩色痕跡,朝著郢城飛馳。

  …………………………………………………………

  而在此刻,郢城之外的七門,有七座大陣封堵著城門。

  天絕陣主秦完,地烈陣主趙江,紅砂陣主張紹,作為十天君中最強的三位,頻繁遊走在東、北、西三個方向,以作應援。


  至於南邊,獨留一座寒冰陣,由袁角天君坐鎮。

  往南是荒原,出去了也無太大用處,因此十天君對其他方向嚴防死守,將壓力最小的地方留給了袁天君。

  也正因為南方的布防薄弱,十二地支神便準備逐個擊破,將第一戰的對象選定在了寒冰陣。

  地支神剛剛踏足寒冰陣,袁角便感應到了入侵。

  「哼,這些蠻夷野神居然敢小瞧貧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角按捺住秦天君給予他的傳聲符,不屑的看著進入寒冰陣之後的十二地支神,心中既是惱怒對方瞧不起他,把他當軟柿子捏,同時也是有些慶幸,還好選擇了他的寒冰陣,不然這一回,又是讓諸位師兄師弟出風頭,讓他白來空跑一趟。

  袁角在天君里行四,雖然不至於嫉妒師弟師妹的道行精進,可是身為師兄,心中也是有一口氣一直吐不出來。

  憑什麼他的寒冰陣最弱?不就是沒有領悟寒冰陣的最終奧義,絕對冰凍嗎?

  這一次,他就要用十二地支向其他師兄弟證明自己,沒有絕對冰凍,寒冰陣也不弱於烈焰陣、紅水陣!

  十二人踏入寒冰領域,剛剛進陣,四周的世界便猶如進入進了北極冰原,四周只有潔白的冰雪,一點其他的雜色都沒有。

  天空中還在飄落著雪花,雖然無風,可是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卻能輕易穿透申猴、酉雞、午馬設置火焰屏障,直往人骨頭縫裡鑽。

  若只是寒冷也就罷了,欲破寒冰陣,就要先過陣中那座高聳的冰山雪谷,否則別說是破陣,連袁天君的衣角都看不到。

  此刻陣中乾坤之中,袁天君的聲音響徹雲霄。

  「哼,爾等既然選擇貧道的寒冰陣,那便先過冰山雪谷再說,莫要怪貧道沒有提醒各位,冰山之上危機四伏,內藏玄妙,中有風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塊如刀劍,稍有不慎便會化作冰雕,被打成齏粉,身死道消。」

  「若是此刻退去,還能留得一命,勿謂言之不預!」

  子鼠上頜下顎只打顫,發出咯咯咯的牙齒碰撞聲,心中危機感瘋狂預警,好幾次想要給同伴提醒,可是都被辰龍霸道自信的眼神逼退。

  「不牢道友費心,我兄弟有十二人,反倒是你只有一人,如果此刻撤下法陣,我兄弟十二人還能饒你不死,免得你的師兄弟為你垂淚悲傷!」

  「哼,貧道好言相勸,爾等不思感恩,居然還敢嘲諷貧道,好,好,好,既然你們如此自信,那便手底下見真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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