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又一個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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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他是個老實孩子。」

  齊無休顯得很無奈,很頹喪。他好心幫忙,結果卻害了王五,背負人命。

  「如果他沒進錦衣衛,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以他的本性,殺人是遲早的事情。我也沒想到,他在錦衣衛當差短短几個月,會膨脹得如此厲害。第一次見他,還是個靦腆的小子。」

  陳觀樓自嘲一笑,他也有看錯的時候。他看穿了王五的本性,卻沒料到王五連半年都沒堅持住。身份和環境的變化,令王五膨脹得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裡。假以時日,就沒他不敢殺的人。這小子就是個禍害。

  「終究是我害了他。我會盡力保全他的性命。」齊無休做了決定。

  陳觀樓沒有阻攔,也沒有勸說,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他不會感激你。」

  「我不需要他的感激。」

  「當心他恩將仇報,哪天殺到你家裡。」

  「真有那麼一天,我也認了。」齊無休無比堅定,他一定要保全王五的性命。這是道義,是良心,是責任。他將王五帶進錦衣衛,就有責任護對方周全,讓對方全須全尾的離開錦衣衛。

  「錢夠嗎?」陳觀樓絕不是幫王五,他只是幫齊無休。

  「夠用了。要是不夠,到時候我再問你要。」

  「行!」

  「今晚給你添麻煩了。」

  「下次請我吃飯。」

  「沒問題。」

  齊無休扛著王五的身體,離開了陳家。

  王五被卸了差事,關了起來。看在齊無休的份上,沒對他動刑。具體要怎麼懲治他,是殺了埋了還是流放,就看齊無休能不能打通關係。

  陳觀樓去詔獄看了眼王五。

  他就問了對方一句,「知道錯了嗎?」

  王五雙眼通紅,布滿血絲,眼中滿是憤怒和仇恨,「我哪錯了?陳獄丞,換做是你,有人當面羞辱你,你不殺?」

  陳觀樓低聲一笑,死不悔改的玩意。果然天生的反骨仔,嗜血狂。

  「你師父應該跟你說過我的發家史。我初入天牢,身份只是個獄卒。區區獄卒,天生低賤。凡是見到我的人,都會搖頭嘆息,說獄卒身份低賤,如何如何……按照你的意思,每個說我低賤的人,我都要殺了?」

  「你……」

  「我什麼?很意外我會承受別人的羞辱,明明是個武者,卻不殺人?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一言不合就殺人。你當人人都是殺人狂魔。」

  王五滿腹疑惑,他心想,他要是有陳觀樓的能耐,誰敢辱他欺他,他殺光對方全家,絕不姑息。

  「生而為人,要有原則跟底線。很顯然,你沒有。」

  「我憑什麼要饒恕欺辱我的人。」

  「隨你吧,反正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也就是你師父心善,還在努力搶救你,花錢幫你跑關係。」陳觀樓嗤笑一聲。

  雖不贊同齊無休的做法,卻也能理解,並且會在對方需要的時候給予適當的支持。

  「我根本不稀罕他幫我跑關係,要殺就殺。」王五特硬氣的說道。

  陳觀樓皺眉,看著牢房裡面死不悔改的小子,真想一巴掌拍死對方。

  小雜碎!

  他臉色一沉,眼神冷冽地盯著對方,「王五,我會盯死你。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一旦你對你師父不利,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王五下意識的變得小心翼翼,喉頭滾動了兩下。

  陳觀樓冷哼一聲,「記住我的警告。沒有人能逃過一個武者的追殺!」

  「我不是沒良心的人。」王五突然吼了一聲,「我絕不會對不起我師父。」

  「你最好說到做到。還有……如果你僥倖出去,膽敢濫殺無辜,我同樣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絕不會濫殺無辜。」王五小聲說道,毫無底氣。

  陳觀樓呵呵冷笑兩聲,「你好自為之。」

  「陳獄丞,我想當劊子手。」

  「你已經錯過機會。」

  離開了詔獄,陳觀樓舒了一口氣。

  他果然不喜歡詔獄這鬼地方,氣悶得很,跟他八字相剋。


  回到天牢,天牢的氣味果然比詔獄好聞多了。他註定會成為天牢人。

  ……

  關押在甲字號大牢,那個天天要用山泉水煎藥服藥的田大人,突然暴斃。

  田家人跑到刑部大鬧。

  刑部派人嚴查田大人死因。

  負責每天送山泉水的盧大頭,作為第一嫌疑人,被收押調查。

  「陳哥,這事跟我沒關係。姓田的暴斃,絕不可能是我動手。山泉水不可能有問題。」

  盧大頭聲嘶力竭,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確定每天送的都是山泉水?」陳觀樓相信盧大頭是無辜的,照例還是要親自問一問。

  「我確定,肯定是山泉水。我媳婦每天天不亮就出城打水。陳哥,你可以懷疑我偷懶,可是媳婦那人,你是知道的,她不可能弄虛作假。」

  「嫂子的人品我自然信得過。嫂子將山泉水交給你,期間確保沒有其他人經手?」

  「我從我媳婦手中接過山泉水,直接送到廚房,親手交給煎藥的獄卒。期間肯定沒有其他人經手。廚房煎藥的獄卒被人收買了。陳哥,姓田的當真是喝了藥之後暴斃?」

  「還不確定,還在調查中。你稍安勿躁,只要這事情跟你沒關係,我肯定幫你洗清嫌疑。」

  盧大頭就關押在丙字號大牢,單獨一個牢房。

  陳觀樓叮囑許富貴,「好生照看大頭,不要為難他。」

  「陳大人,盧大頭害死了人,你害了保他。」

  「田大人的死,跟他沒關係。」

  「陳大人有證據嗎?」

  「你是在懷疑我的判斷?」陳觀樓盯著對方,反問道。

  許富貴嘿嘿一笑,「大人誤會了,我豈能懷疑大人的判斷。不過,這案子刑部接管了,不管大頭是不是無辜,恐怕都要脫一層皮。」

  「我說保他,你沒聽見?」陳觀樓乾脆撕下彬彬有禮的面具,「許獄吏,是想跟我對著幹。」

  許富貴的表情顯得很錯愕,他萬萬沒想到,陳觀樓會如此直白的表明保下盧大頭。

  盧大頭何德何能,能得到陳觀樓如此真心對待。

  氣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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