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對頭
我們飛行的高度，足超過一萬米，卻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就降到了地平面，青蛇真身龐大的身軀以近乎垂直跌落的速度，向大地直撲而下，然後在接近江河水線之時，折了一個漂亮的急彎，貼著水面急行。勁風捲起的水霧，幾乎把青蛇真身整個身軀淹沒。
站在腦門上的我就遭殃了，被江水潑了一臉，連眼睛都沒法睜開，只能緊緊貼在青蛇身上，對她大聲叫道：「蘇幽，你怎麼了，快停下！你要去哪……臥槽別這樣！」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青蛇真身憑空縮水，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從百丈神龍變成了蚯蚓小豆丁。要不是她身上翻騰的靈力光焰指出了她的位置，我甚至都看不到小青蛇的身影。
蘇幽突然間縮小，我跟孫老頭沒了依憑，順著慣性在江面上連著打了十幾個人肉水漂，才咕嘟咕嘟掉進了江里。好在我也是在黃河邊上長大的，水性還算不錯，片刻的工夫，我跟孫老頭就各自從江水裡冒了出來，順著江水一晃一晃地往下流漂。
至於小青蛇蘇幽，我只看到她的身形如電光閃過，順江而下，眨眼間就不見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蘇幽這麼猴急的是去找什麼了？
這麼龐大的聲勢，自然驚動了不少人。我奮力往江邊遊了沒多遠，就看到一艘遊船慢慢向這邊開了過來。
其實現在內陸河系漁業保護，很多河道兩邊沿江禁漁，漁民大多也把船改成了觀光遊船，現在開過來的這艘也是如此。還沒靠近，船上的防汛燈就點亮了，很快就找到了我跟孫老頭。
我倆水性都不差，孫老頭甚至比我還好，船還沒開過來，我們就已經遊了過去。
船上拋下來兩個救生圈，遠遠還有人招呼了一聲：「你們是哪裡人喲，要不要我下水救你們啊！」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就會上去！」孫老頭中氣十足，他撈摸了一個救生圈，不緊不慢劃著名名水，摸到了船邊，然後一翻身就爬了上去，惹得船老大都大叫了一聲好身手！。
其實我也沒必要用救生圈，不過出於節省體力，也抱著救生圈遊了過去，船邊圍了一群人，七手八腳把我拉了上去。
川中平原可沒有藏邊那麼寒冷，但夜間江邊的寒氣還是有些逼人，我剛一上來，就結結實實打了大噴嚏，船老大倒是個熱心人，一邊招呼著我趕緊換個乾衣服，一邊又忙活指揮自家老小去燒水熬湯。他的船本來就是一條遊船，夜遊的遊客居然也不少，此時都圍了過來瞧熱鬧，沖我我跟孫老頭指指點點。
「剛才好大的雷聲啊，這大晴天的居然還乾打雷？是不是哪裡出事了？」
「可能是地震吧……」有一個人順口接道，川中地震多發，當地人都已經習慣了。
「應該不是吧……剛才我好像看到一個長長的東西從天上掉下來了……這裡太不安全了，要不咱們上岸吧？」
這人的話一出口，我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蘇幽那麼大張聲勢地飛下來，肯定會引起別的注意。萬幸蘇幽落下時濺起無數雨霧，應該沒人看清她的樣子。
不然到時候又是一條新聞上鏡，要萬一再讓軍方知道蘇幽的存在，再引來一場圍剿怎麼辦？雖然我自信蘇幽渡了半仙劫後，再也不怕重炮火力，但這樣一來，等於說是跟國家為敵，我可真不想去滿世界的流亡。
老闆也是一臉的疑惑，用帶著濃重四川味的普通話問我們：「兩位是怎麼落水的？剛才你們在前面看到什麼了沒？怎麼那頭那麼大的水氣？有人在河底炸魚？」
我心說炸魚都是一條條的水柱，哪會濺起半條江的水霧？不過這事我還真沒法解釋，支支唔唔的，胡亂找了個理由：「呃，我就是在河邊玩，不小心掉了下去，要不是遇到你，還不知道被水衝到哪呢……老闆謝謝你啊！」
老闆連連擺手說不用謝，末了又疑惑地問：「可我見你水性很好啊，怎麼會被水沖走了？是不是上頭發生了什麼案子？」
這老闆熱情勁實在是過了頭，而且腦補功力相當驚人，一會的工夫，就已經從上游有人在進行違法犯罪活動，變成了國家在秘密地進行武器實驗，甚至還扯到了張獻忠沉寶上頭來，信誓旦旦說有人在下面盜挖國寶，他要回去報案。
我當真招架不住他，幾句話下來就迅速敗退。這老闆口音濃重，話一講快就聽不懂了，而且夾纏勁兒比那個外國老頭還煩人，我一會就開始頭大，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孫老頭。
「孫老師，還是你跟他說吧……」
不料孫老頭根本就沒理我，他現在一直低著頭喝湯，但目光卻已經轉到了船邊另一夥遊客身上。
這群人只有五六個人，明顯跟其它遊客格格不入，別人都過來圍觀落水者，他們卻站在船邊指著蘇幽最初降落的地方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一個人走過來，要求船老大把船開過去。
「不行啊……咱們這是有固定航線的，要是亂跑，被水務的人查到，要重罰的！」船長一臉的為難，但那人不動聲色，直接摸出了一疊紅票子，厚厚的足有好幾萬。
「這點錢夠不夠你交罰款？」
「夠了夠了！」船長大喜，直接撇開了我跑去開船。很快，遊船調了個頭，朝著上游的位置開了過去。
那人掏了錢，卻沒有回去，而是順勢坐到了我跟孫老頭身邊，漫不經心地品起了茶。他表面也是在看江邊風景，但我卻能感覺到，他暗地裡一直在觀察著我。
這貨到底想幹嘛？
我朝他禮貌地笑了笑，然後呲牙咧嘴把徹底泡透水的手機拿了出來拼命拋著，簡直要心疼死。這都是我買的第幾台手機了？每一次壽命連一周都堅持不過，這手機跟著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而且我現在也木有錢買新的哇！蘇幽一陣買買買，一口氣把我用來買房的錢都花的一乾二淨，我現在可是標準的赤貧狀態，要不是跟著孫老頭混，連飯都吃不上。
對面那個人本來還在偷偷地打量著，但我一開始哭喪著臉修手機，他就撇了撇嘴，起身又回到了同伴旁邊。
旁邊的孫老頭抱著茶杯，連頭都沒擡。一直到那個人走了，他才用擡眼瞟了我一眼，然後迅速低下了頭，聲音如蚊蚋地說道：「林濤！你小心點，這幫人是你大師兄的對頭！」
站在腦門上的我就遭殃了，被江水潑了一臉，連眼睛都沒法睜開，只能緊緊貼在青蛇身上，對她大聲叫道：「蘇幽，你怎麼了，快停下！你要去哪……臥槽別這樣！」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青蛇真身憑空縮水，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從百丈神龍變成了蚯蚓小豆丁。要不是她身上翻騰的靈力光焰指出了她的位置，我甚至都看不到小青蛇的身影。
蘇幽突然間縮小，我跟孫老頭沒了依憑，順著慣性在江面上連著打了十幾個人肉水漂，才咕嘟咕嘟掉進了江里。好在我也是在黃河邊上長大的，水性還算不錯，片刻的工夫，我跟孫老頭就各自從江水裡冒了出來，順著江水一晃一晃地往下流漂。
至於小青蛇蘇幽，我只看到她的身形如電光閃過，順江而下，眨眼間就不見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蘇幽這麼猴急的是去找什麼了？
這麼龐大的聲勢，自然驚動了不少人。我奮力往江邊遊了沒多遠，就看到一艘遊船慢慢向這邊開了過來。
其實現在內陸河系漁業保護，很多河道兩邊沿江禁漁，漁民大多也把船改成了觀光遊船，現在開過來的這艘也是如此。還沒靠近，船上的防汛燈就點亮了，很快就找到了我跟孫老頭。
我倆水性都不差，孫老頭甚至比我還好，船還沒開過來，我們就已經遊了過去。
船上拋下來兩個救生圈，遠遠還有人招呼了一聲：「你們是哪裡人喲，要不要我下水救你們啊！」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就會上去！」孫老頭中氣十足，他撈摸了一個救生圈，不緊不慢劃著名名水，摸到了船邊，然後一翻身就爬了上去，惹得船老大都大叫了一聲好身手！。
其實我也沒必要用救生圈，不過出於節省體力，也抱著救生圈遊了過去，船邊圍了一群人，七手八腳把我拉了上去。
川中平原可沒有藏邊那麼寒冷，但夜間江邊的寒氣還是有些逼人，我剛一上來，就結結實實打了大噴嚏，船老大倒是個熱心人，一邊招呼著我趕緊換個乾衣服，一邊又忙活指揮自家老小去燒水熬湯。他的船本來就是一條遊船，夜遊的遊客居然也不少，此時都圍了過來瞧熱鬧，沖我我跟孫老頭指指點點。
「剛才好大的雷聲啊，這大晴天的居然還乾打雷？是不是哪裡出事了？」
「可能是地震吧……」有一個人順口接道，川中地震多發，當地人都已經習慣了。
「應該不是吧……剛才我好像看到一個長長的東西從天上掉下來了……這裡太不安全了，要不咱們上岸吧？」
這人的話一出口，我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蘇幽那麼大張聲勢地飛下來，肯定會引起別的注意。萬幸蘇幽落下時濺起無數雨霧，應該沒人看清她的樣子。
不然到時候又是一條新聞上鏡，要萬一再讓軍方知道蘇幽的存在，再引來一場圍剿怎麼辦？雖然我自信蘇幽渡了半仙劫後，再也不怕重炮火力，但這樣一來，等於說是跟國家為敵，我可真不想去滿世界的流亡。
老闆也是一臉的疑惑，用帶著濃重四川味的普通話問我們：「兩位是怎麼落水的？剛才你們在前面看到什麼了沒？怎麼那頭那麼大的水氣？有人在河底炸魚？」
我心說炸魚都是一條條的水柱，哪會濺起半條江的水霧？不過這事我還真沒法解釋，支支唔唔的，胡亂找了個理由：「呃，我就是在河邊玩，不小心掉了下去，要不是遇到你，還不知道被水衝到哪呢……老闆謝謝你啊！」
老闆連連擺手說不用謝，末了又疑惑地問：「可我見你水性很好啊，怎麼會被水沖走了？是不是上頭發生了什麼案子？」
這老闆熱情勁實在是過了頭，而且腦補功力相當驚人，一會的工夫，就已經從上游有人在進行違法犯罪活動，變成了國家在秘密地進行武器實驗，甚至還扯到了張獻忠沉寶上頭來，信誓旦旦說有人在下面盜挖國寶，他要回去報案。
我當真招架不住他，幾句話下來就迅速敗退。這老闆口音濃重，話一講快就聽不懂了，而且夾纏勁兒比那個外國老頭還煩人，我一會就開始頭大，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孫老頭。
「孫老師，還是你跟他說吧……」
不料孫老頭根本就沒理我，他現在一直低著頭喝湯，但目光卻已經轉到了船邊另一夥遊客身上。
這群人只有五六個人，明顯跟其它遊客格格不入，別人都過來圍觀落水者，他們卻站在船邊指著蘇幽最初降落的地方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一個人走過來，要求船老大把船開過去。
「不行啊……咱們這是有固定航線的，要是亂跑，被水務的人查到，要重罰的！」船長一臉的為難，但那人不動聲色，直接摸出了一疊紅票子，厚厚的足有好幾萬。
「這點錢夠不夠你交罰款？」
「夠了夠了！」船長大喜，直接撇開了我跑去開船。很快，遊船調了個頭，朝著上游的位置開了過去。
那人掏了錢，卻沒有回去，而是順勢坐到了我跟孫老頭身邊，漫不經心地品起了茶。他表面也是在看江邊風景，但我卻能感覺到，他暗地裡一直在觀察著我。
這貨到底想幹嘛？
我朝他禮貌地笑了笑，然後呲牙咧嘴把徹底泡透水的手機拿了出來拼命拋著，簡直要心疼死。這都是我買的第幾台手機了？每一次壽命連一周都堅持不過，這手機跟著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而且我現在也木有錢買新的哇！蘇幽一陣買買買，一口氣把我用來買房的錢都花的一乾二淨，我現在可是標準的赤貧狀態，要不是跟著孫老頭混，連飯都吃不上。
對面那個人本來還在偷偷地打量著，但我一開始哭喪著臉修手機，他就撇了撇嘴，起身又回到了同伴旁邊。
旁邊的孫老頭抱著茶杯，連頭都沒擡。一直到那個人走了，他才用擡眼瞟了我一眼，然後迅速低下了頭，聲音如蚊蚋地說道：「林濤！你小心點，這幫人是你大師兄的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