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節外生枝
「怎麼了？！」我愕然擡頭。
「別亂看，小心掉下去！」孫老頭暴喝了一聲，小心翼翼地退到了我旁邊，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把那個寶貝羅盤掏了出來。
「天發殺機，地蘊死氣！周天羅盤被干擾成這樣，居然對面前那個人還有反應，他絕對不是普通人類！」孫老頭沉沉地喝了一聲，自己繼續緩緩地向後退。
「呃……可是孫老師，就算他不是人類，咱們兩個人聯手呢，怎麼著也能把它幹掉吧？」我有些不解。
「連對方到底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居然就敢冒冒失失望上沖？你受的教訓還不夠多啊！」孫老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更何況咱們還在冰面上，打起來摔也摔死了！走走走，馬上離開這裡！」
我無奈，只得跟著孫老頭的腳步，又小心從那個大裂縫旁邊繞過去。
回頭看了看，卻驚訝地發現，剛才那個人影不知什麼時消失不見了。
「孫老師，那個人沒了！」
「笨蛋，你練成的天眼是個擺設麼？拿天眼看～！」
我挨了一頓罵，不情願地重開天眼，然後……
我果然看到了地上伏著的那個屍體，只不過……那個人身軀上的顏色似乎有些不對勁。
然後我就聽到孫老頭也驚呼了起來：「怎麼可能，那個人是活的！」
還真是活的！我這次也看見了，那人身體上不但有溫熱的紅氣，頭上還有人類特有的生命白氣，毫無疑問，這人直的是活的。
孫老頭麵皮有些發漲，嘟嚷道：「還真是活人啊，原來這周天羅盤也有失手的時候……行了行了，咱們趕緊過去！」
他也許是為了彌補自己之前的過失，前行的速度驀然加快。我可沒有孫老頭那麼好的平衡性，這樣一來我在後面跟著就吃力萬分了。萬惡的墨菲定律在此時終於顯現了出來，我明明想努力控制好平衡不去摔倒，但還是在一聲驚叫中結結實實地摔倒在地，朝著那個冰縫滑了下去。
「孫老師小心！」
我倆的身上還系著安全繩那！我這一滑倒直接連累了孫老頭，他雖然拼命想把我拉住，但我接近一百五十六斤的體重豈是開玩笑？在孫老頭連聲的咒罵聲中，我倆一前一後，直接出溜到冰縫裡去了。
這個冰縫並不算深，目測也就十幾米左右，我們滑下來的還是一個斜坡，人倒是沒受什麼傷，但是再想爬上去就難如登天了。我連著試了好幾次想爬出去，但每一次都是翻著跟頭就栽了下來。
「別費事啦！」孫老頭嘆息著，一臉的鬱悶：「要是有個冰鎬冰鞋什麼的，咱們輕輕鬆鬆就能爬上去，現在嘛……除非長了翅膀飛上去！」
「那怎麼辦？」我試了幾次爬不上去，也泄了氣，拖著腿一拐一拐地走到了孫老頭旁邊。孫老頭嗯了一聲，道：「別急，我這不在想辦法嘛！」
我望了望冰縫出口，估算著是可以把繩子丟上去的，要是那個半死不活的傢伙能過來接一把，說不定還有出去的希望，現在嘛……
也只能看看孫老頭能想出什麼辦法了。
冰縫下面很暗，只有幾十米長，數米寬的樣子，來回幾步就走到了頭，我無聊地在下面亂走著，很快就感覺到腳下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感覺並不像是野草，倒像是什麼動物的遺骸。
我就著冰面反射下的光線看了好一會，才悚然地發現，這居然是個人類的屍首！
「孫老師，你快過來看看，這裡……有個人類的屍體！」
孫老頭聞言過來，扭亮手燈看了一眼，道：「別大驚小怪，就是個普通的死人罷了，估計是掉到冰縫裡出不去，活活餓死的。」
這麼悚人聽聞的事被孫老頭說得這麼輕描淡寫，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等下，這豈不是說，萬一咱們出不去了，不也是……」
孫老頭哼了一聲，沒理我，自己又坐了下去。
我盯著那個屍體，越看越害怕，下意識退了幾步。這會我才注意到，這屍體的衣服款式跟我們的完全不一樣，屍身沒有腐朽，卻已經風乾，望之就如一個殭屍，那雙黑洞洞的眼睛一直張著，我甚至都能想到，他臨死前是多麼的不甘與絕望。
「這個人，應該是個古人……他穿的衣服跟咱們不太一樣……」
「是個清朝的人，應該是雍，干兩朝之前的人……」孫老頭瞄了一眼，淡淡地說。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他的頭髮，金錢鼠尾，這是清前中期才有的髮型，這個人的身份，我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咱們的同行。」孫老頭也站了起來，走到屍體旁邊搜了搜，很快就摸出來一個小包，打開一看，果然是個風水師的包裹，裡面有幾個銅鎮物，還有一面小小的羅盤。
我順著孫老頭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他說的沒錯，在這個人的頭上有個很小不起眼的發辨，要不是孫老頭指出來，我還以為他只是個和尚呢。
「連同行都沒出去，那咱們……」我這會真的不淡定了。我都不明白為什麼孫老頭還這麼老神在在，因為我無論怎麼看，都不覺得有辦法逃出去，難不成孫老頭一點都不怕死？
「算了算了，本來我還在想別的法子，既然你這麼急……也罷，我讓你安個心。」孫老頭慢條斯理地把小包放好，轉身對我說道：「咱們這次出來帶了六張火符，可以支持六小時在嚴寒中的活動。只要用火符把冰面融出一個小坑，咱們就能出去了。」
「對呀！」我恍然大悟，火符就在我身貼著呢，我居然把這給忘了！
「先別高興的太早！」孫老頭又冷冷地開口了：「我算過了，這麼結實的冰層，想融出去最起碼要浪費四張火符，到時候出去了也只剩下兩張，咱們根本就堅持不到峰頂，你還救不救人了？」
孫老頭的話很有道理，我一下又泄了氣，悻悻地坐了下來：「那該怎麼辦？」
孫老頭擡起頭，上下打量著我，哼了一聲：「好好的鍊氣工夫，怎麼就讓你練出了一身蠻力出來？不過正好，林濤，以你的臂力，是能把老頭子我扔上去吧？」
「呃……這……」我擡頭看了看，然後搖搖頭：「不行，這洞得有十幾米深呢，我最多也就能把一個人扔上去十米多，你還是上不去啊……萬一摔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呢！」
「別太小瞧老人家了！真論身手，你怕是還沒我能打呢！行了就這了，林小子，搭把手，把我甩上去！」
「不是……孫老師，您這能行麼……」我嘟嚷著，還是老實照辦。
然後我就目瞪口呆地看到，孫老頭跟電視劇的武林高手一般，借著上沖的勁頭在冰面上點了幾下，整個人如同大鳥一般飛出了洞口。
片刻之後，一條繩子就垂了下來。我淚流滿面，抓著繩子爬了上去。
臨走時我看了一眼那具屍體，猶豫一下，還是熄了把它帶上去的想法，自己一人爬上去走了。
接下來的路途，我跟孫老頭謹慎到了萬分，幾乎花了快二十分鐘的時間，才終於來到了倒臥於地那個人旁邊。
這個人也是個老外，沒穿外套，就穿著個毛衣一樣的內襯，俯在地上一動不動，孫老頭檢查了一下，眉頭緊鎖：「連內臟都失溫了……這人怕是救不活。他運氣還算好，這有個雪窩子，擋風也保暖，不然只怕都撐不到咱們過來！」
「那……還救嗎？」
「那得看你願意不願意了……」孫老頭打開了背包，拿出了一個酒瓶大小的白玉瓶子來：「龍丹已經練好了，這是其中的一半，一共七十粒，這是你的東西，老頭子我也不能越俎代庖，想不想救人，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七十粒，我全家當糖豆吃都夠了，救，當然救！」我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得，這是你的決定，回頭別心疼。」孫老頭取了一粒綠瑩瑩看上去像石頭多過于丹藥的靈丹餵了下去。於是那個人臉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本來幾乎感知不到的心跳，也強有力的跳動了起來。
「嘿，哥們！醒醒！」
我連著搖了好幾下，這人還是沒醒，跟睡著了一樣。
「孫老師，這怎麼回事？」
孫老頭又檢查了好久，才搖了搖頭：「怕是大腦已經受損啦，救過來也只是個廢人，能不能醒過來就看老天了……呃等下你別吭聲，他好像在說話！」
果然是在說話，而且說的還是外語，我一句都聽不懂，孫老頭趴著聽了好久，才皺著眉毛直起了身子：「他好像一直在念別人的名字？好幾個人的名字，都是外國的……難道是他的同伴？」
孫老頭自言自語著，說道：「要是他再清醒一點，說清楚地點就好了，光有名字，我去哪裡找？」
我看著沉思的孫老頭，無辜地指了指他身下那個人：「孫老師，你直接問他唄，他已經醒了。」
孫老頭下意識低頭一看，果然看到一雙灰藍的眼睛，無神地正望著他。這個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居然醒過來了，但也許是大腦受損過度，他的的思維就像被冰封了一樣，我倆連著叫了好幾聲，他的眼球才動了動，緩緩坐了起來。
那人慢慢地說了幾句，我完全聽不懂，只得望向了孫老頭：「孫老師，他在說什麼？」
孫老頭這時充當起了翻譯的角色：「他說有事故，遇難了，他要找同伴。」
接著孫老頭又問了那男人幾句外語，這次又等快一分別，那男人才緩緩答了幾句。
「他說他的同伴在上面，雪崩了，他們的臨時營地沒事，但他自己摔了下來，無法再上去了。」
「那沒問題，我們正好要上山，跟我們一塊走得了。」我爽快地伸出了手。
不料翻譯過去，那男人緩緩搖了搖頭，指向了自己的腳。
「他的腿凍壞啦，已經走不了路了……也罷，留下一道火符，咱們自己上去救人吧！」
孫老頭嘆息著，極為不舍地拿出火符，小心地貼到男人的脊背上：「藏在雪窩子裡別亂動了，有這東西護著，一小時你都不會出事，我們找到了你的隊友，會馬上叫他們來救你的！」
男人又沉默地坐了下去。我跟孫老頭一直往上走著，很快就把他甩沒了影子。
孫老頭一邊上山，一邊的心不在焉，連著好幾次差點走錯方向，我不得不又把他拉回來。幾次之後，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孫老師，你在想什麼呢！」
「嗯，我在想，那麼大的雪崩，怎麼都是從半山腰崩下去的，山頂上卻毫無動靜？這根本不符合常理，除非……是有一個大法力的人，在上面護著它！」
「你是說……」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好幾分。
「沒錯。」孫老頭點頭道：「我懷疑，蘇幽根本沒死，說不定已經渡劫成功，正在雪山上休養呢！」
「別亂看，小心掉下去！」孫老頭暴喝了一聲，小心翼翼地退到了我旁邊，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把那個寶貝羅盤掏了出來。
「天發殺機，地蘊死氣！周天羅盤被干擾成這樣，居然對面前那個人還有反應，他絕對不是普通人類！」孫老頭沉沉地喝了一聲，自己繼續緩緩地向後退。
「呃……可是孫老師，就算他不是人類，咱們兩個人聯手呢，怎麼著也能把它幹掉吧？」我有些不解。
「連對方到底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居然就敢冒冒失失望上沖？你受的教訓還不夠多啊！」孫老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更何況咱們還在冰面上，打起來摔也摔死了！走走走，馬上離開這裡！」
我無奈，只得跟著孫老頭的腳步，又小心從那個大裂縫旁邊繞過去。
回頭看了看，卻驚訝地發現，剛才那個人影不知什麼時消失不見了。
「孫老師，那個人沒了！」
「笨蛋，你練成的天眼是個擺設麼？拿天眼看～！」
我挨了一頓罵，不情願地重開天眼，然後……
我果然看到了地上伏著的那個屍體，只不過……那個人身軀上的顏色似乎有些不對勁。
然後我就聽到孫老頭也驚呼了起來：「怎麼可能，那個人是活的！」
還真是活的！我這次也看見了，那人身體上不但有溫熱的紅氣，頭上還有人類特有的生命白氣，毫無疑問，這人直的是活的。
孫老頭麵皮有些發漲，嘟嚷道：「還真是活人啊，原來這周天羅盤也有失手的時候……行了行了，咱們趕緊過去！」
他也許是為了彌補自己之前的過失，前行的速度驀然加快。我可沒有孫老頭那麼好的平衡性，這樣一來我在後面跟著就吃力萬分了。萬惡的墨菲定律在此時終於顯現了出來，我明明想努力控制好平衡不去摔倒，但還是在一聲驚叫中結結實實地摔倒在地，朝著那個冰縫滑了下去。
「孫老師小心！」
我倆的身上還系著安全繩那！我這一滑倒直接連累了孫老頭，他雖然拼命想把我拉住，但我接近一百五十六斤的體重豈是開玩笑？在孫老頭連聲的咒罵聲中，我倆一前一後，直接出溜到冰縫裡去了。
這個冰縫並不算深，目測也就十幾米左右，我們滑下來的還是一個斜坡，人倒是沒受什麼傷，但是再想爬上去就難如登天了。我連著試了好幾次想爬出去，但每一次都是翻著跟頭就栽了下來。
「別費事啦！」孫老頭嘆息著，一臉的鬱悶：「要是有個冰鎬冰鞋什麼的，咱們輕輕鬆鬆就能爬上去，現在嘛……除非長了翅膀飛上去！」
「那怎麼辦？」我試了幾次爬不上去，也泄了氣，拖著腿一拐一拐地走到了孫老頭旁邊。孫老頭嗯了一聲，道：「別急，我這不在想辦法嘛！」
我望了望冰縫出口，估算著是可以把繩子丟上去的，要是那個半死不活的傢伙能過來接一把，說不定還有出去的希望，現在嘛……
也只能看看孫老頭能想出什麼辦法了。
冰縫下面很暗，只有幾十米長，數米寬的樣子，來回幾步就走到了頭，我無聊地在下面亂走著，很快就感覺到腳下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感覺並不像是野草，倒像是什麼動物的遺骸。
我就著冰面反射下的光線看了好一會，才悚然地發現，這居然是個人類的屍首！
「孫老師，你快過來看看，這裡……有個人類的屍體！」
孫老頭聞言過來，扭亮手燈看了一眼，道：「別大驚小怪，就是個普通的死人罷了，估計是掉到冰縫裡出不去，活活餓死的。」
這麼悚人聽聞的事被孫老頭說得這麼輕描淡寫，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等下，這豈不是說，萬一咱們出不去了，不也是……」
孫老頭哼了一聲，沒理我，自己又坐了下去。
我盯著那個屍體，越看越害怕，下意識退了幾步。這會我才注意到，這屍體的衣服款式跟我們的完全不一樣，屍身沒有腐朽，卻已經風乾，望之就如一個殭屍，那雙黑洞洞的眼睛一直張著，我甚至都能想到，他臨死前是多麼的不甘與絕望。
「這個人，應該是個古人……他穿的衣服跟咱們不太一樣……」
「是個清朝的人，應該是雍，干兩朝之前的人……」孫老頭瞄了一眼，淡淡地說。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他的頭髮，金錢鼠尾，這是清前中期才有的髮型，這個人的身份，我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咱們的同行。」孫老頭也站了起來，走到屍體旁邊搜了搜，很快就摸出來一個小包，打開一看，果然是個風水師的包裹，裡面有幾個銅鎮物，還有一面小小的羅盤。
我順著孫老頭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他說的沒錯，在這個人的頭上有個很小不起眼的發辨，要不是孫老頭指出來，我還以為他只是個和尚呢。
「連同行都沒出去，那咱們……」我這會真的不淡定了。我都不明白為什麼孫老頭還這麼老神在在，因為我無論怎麼看，都不覺得有辦法逃出去，難不成孫老頭一點都不怕死？
「算了算了，本來我還在想別的法子，既然你這麼急……也罷，我讓你安個心。」孫老頭慢條斯理地把小包放好，轉身對我說道：「咱們這次出來帶了六張火符，可以支持六小時在嚴寒中的活動。只要用火符把冰面融出一個小坑，咱們就能出去了。」
「對呀！」我恍然大悟，火符就在我身貼著呢，我居然把這給忘了！
「先別高興的太早！」孫老頭又冷冷地開口了：「我算過了，這麼結實的冰層，想融出去最起碼要浪費四張火符，到時候出去了也只剩下兩張，咱們根本就堅持不到峰頂，你還救不救人了？」
孫老頭的話很有道理，我一下又泄了氣，悻悻地坐了下來：「那該怎麼辦？」
孫老頭擡起頭，上下打量著我，哼了一聲：「好好的鍊氣工夫，怎麼就讓你練出了一身蠻力出來？不過正好，林濤，以你的臂力，是能把老頭子我扔上去吧？」
「呃……這……」我擡頭看了看，然後搖搖頭：「不行，這洞得有十幾米深呢，我最多也就能把一個人扔上去十米多，你還是上不去啊……萬一摔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呢！」
「別太小瞧老人家了！真論身手，你怕是還沒我能打呢！行了就這了，林小子，搭把手，把我甩上去！」
「不是……孫老師，您這能行麼……」我嘟嚷著，還是老實照辦。
然後我就目瞪口呆地看到，孫老頭跟電視劇的武林高手一般，借著上沖的勁頭在冰面上點了幾下，整個人如同大鳥一般飛出了洞口。
片刻之後，一條繩子就垂了下來。我淚流滿面，抓著繩子爬了上去。
臨走時我看了一眼那具屍體，猶豫一下，還是熄了把它帶上去的想法，自己一人爬上去走了。
接下來的路途，我跟孫老頭謹慎到了萬分，幾乎花了快二十分鐘的時間，才終於來到了倒臥於地那個人旁邊。
這個人也是個老外，沒穿外套，就穿著個毛衣一樣的內襯，俯在地上一動不動，孫老頭檢查了一下，眉頭緊鎖：「連內臟都失溫了……這人怕是救不活。他運氣還算好，這有個雪窩子，擋風也保暖，不然只怕都撐不到咱們過來！」
「那……還救嗎？」
「那得看你願意不願意了……」孫老頭打開了背包，拿出了一個酒瓶大小的白玉瓶子來：「龍丹已經練好了，這是其中的一半，一共七十粒，這是你的東西，老頭子我也不能越俎代庖，想不想救人，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七十粒，我全家當糖豆吃都夠了，救，當然救！」我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得，這是你的決定，回頭別心疼。」孫老頭取了一粒綠瑩瑩看上去像石頭多過于丹藥的靈丹餵了下去。於是那個人臉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本來幾乎感知不到的心跳，也強有力的跳動了起來。
「嘿，哥們！醒醒！」
我連著搖了好幾下，這人還是沒醒，跟睡著了一樣。
「孫老師，這怎麼回事？」
孫老頭又檢查了好久，才搖了搖頭：「怕是大腦已經受損啦，救過來也只是個廢人，能不能醒過來就看老天了……呃等下你別吭聲，他好像在說話！」
果然是在說話，而且說的還是外語，我一句都聽不懂，孫老頭趴著聽了好久，才皺著眉毛直起了身子：「他好像一直在念別人的名字？好幾個人的名字，都是外國的……難道是他的同伴？」
孫老頭自言自語著，說道：「要是他再清醒一點，說清楚地點就好了，光有名字，我去哪裡找？」
我看著沉思的孫老頭，無辜地指了指他身下那個人：「孫老師，你直接問他唄，他已經醒了。」
孫老頭下意識低頭一看，果然看到一雙灰藍的眼睛，無神地正望著他。這個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居然醒過來了，但也許是大腦受損過度，他的的思維就像被冰封了一樣，我倆連著叫了好幾聲，他的眼球才動了動，緩緩坐了起來。
那人慢慢地說了幾句，我完全聽不懂，只得望向了孫老頭：「孫老師，他在說什麼？」
孫老頭這時充當起了翻譯的角色：「他說有事故，遇難了，他要找同伴。」
接著孫老頭又問了那男人幾句外語，這次又等快一分別，那男人才緩緩答了幾句。
「他說他的同伴在上面，雪崩了，他們的臨時營地沒事，但他自己摔了下來，無法再上去了。」
「那沒問題，我們正好要上山，跟我們一塊走得了。」我爽快地伸出了手。
不料翻譯過去，那男人緩緩搖了搖頭，指向了自己的腳。
「他的腿凍壞啦，已經走不了路了……也罷，留下一道火符，咱們自己上去救人吧！」
孫老頭嘆息著，極為不舍地拿出火符，小心地貼到男人的脊背上：「藏在雪窩子裡別亂動了，有這東西護著，一小時你都不會出事，我們找到了你的隊友，會馬上叫他們來救你的！」
男人又沉默地坐了下去。我跟孫老頭一直往上走著，很快就把他甩沒了影子。
孫老頭一邊上山，一邊的心不在焉，連著好幾次差點走錯方向，我不得不又把他拉回來。幾次之後，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孫老師，你在想什麼呢！」
「嗯，我在想，那麼大的雪崩，怎麼都是從半山腰崩下去的，山頂上卻毫無動靜？這根本不符合常理，除非……是有一個大法力的人，在上面護著它！」
「你是說……」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好幾分。
「沒錯。」孫老頭點頭道：「我懷疑，蘇幽根本沒死，說不定已經渡劫成功，正在雪山上休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