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上山
藏邊的公路修得並不是很好，還沒走到雪山範圍，柏油路就斷了，取而代之的是越野車壓出的一條小道。我們就沿著這個小道緩緩前行，幾乎跑到天蒙蒙亮，才看到了山腳的影子。
山腳下面遠遠的有幾塊色彩鮮艷的東西，離得遠，我也看不清是什麼，一直到快走近，才看清楚是幾頂大帳篷。這些都是很專業的戶外帳篷，都用粗大的地釘釘在地上，用繩索拉緊了，就算是十級的大風，也未必能吹飛。
「這個……應該是什麼登山隊的營地吧？山上有人？」孫老頭皺眉問道。
「應該是沒了，我在鎮子裡聽說，前幾天有一批登山隊員遇險，死了好幾個人後就撤了回來，這應該是他們扔下的東西吧？」我不確定地說。
孫老頭跳下汽車，站在原地考慮了一會，才果斷地揮了揮手：「不管了，既然都扔掉了，剛好咱來補給一下，車子也沒油了，還沒厚衣服，進去瞅瞅，看都有啥東西？」
這中行為基本也跟做賊沒什麼區別，不過事態緊急，我都做了一次了，也不再乎再來一次。我跟孫老頭挨個鑽到帳篷里搜刮一把，居然什麼都沒找到，除了幾件舊衣服，就只有一捆繩子了。
「就這些了，營地扔這，東西卻拿走了，看來還是得用靈符護身了，林濤，你穿的太薄了，這樣上山肯定不行！再穿幾件！還有，把橘黃色的外套穿最外面，萬一失散了，咱們也容易找到對方！」
等我倆收拾妥當，孫老頭嘆了口氣，說道：「就這麼沒任何準備上雪山，林小子，你這真是要送死啊！記得，只有六小時！過了六小時，無論如何都要下來！」
我沒說話，只是擡頭望向雪山。
高山雄壯，萬物蒼茫，我跟孫老頭兩人，在天地之間，只是兩個不起眼的小點，幾乎可以被忽略不計。孫老頭也果然沒有辜負我的信任，看他的樣子，只怕以前還真爬過這種雪山，明明腳下根本沒有路，他卻硬是能從亂草碎石中找出上山的路。我倆體質都非常人，別看孫老頭年齡很大，身手卻比年輕人還敏捷，我自己就更不用提了，就算是在這種極度缺氧的環境下，我倆也能健步如飛。
「林小子，上山不能用甲馬，你不知道，雪山之上，陷坑，冰縫，雪崩，每一樣都能要了咱們的命，系著甲馬速度是快了，一頭衝進去沒人救得了你！跟著老子頭的腳印走，咱們上山的速度可比那群登山者快十倍，六小時之內，絕對能登上去！」
孫老頭一邊在前面開路，一邊不忘向我解釋。他的話多少緩解了我心中的焦慮感。正如孫老頭說的，我倆的登山速度比那群普通人快得多，他們一小時能爬一千米就不錯了，但我跟孫老頭一路小跑，一小時足能前進七八公里！
「雪山上，要過了五千米才能看到雪線，雪線以下的路都是安全的，不過咱們是從北側上山，走不了多遠，就會碰到雪線啦……你看，就是上面那個斷層，過了雪線，就是步步危機，雪線上面的光線很厲害，很容易雪盲，咱們還沒戴眼鏡，到時候你拿個透光的布條把自己眼睛蒙起來得了，不然到時候眼瞎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孫老頭說著突然輕咦了一聲：「不對啊，上面的雪……昨天這裡發生過雪崩了嗎？」
我苦笑起來：「孫老師，你根本就不知道昨天蘇幽的天劫多麼可怕，光是劫雲就覆蓋了整個山脈，連我住那個小鎮都被包圍進去，最起碼覆蓋了有半個省那麼大的面積。蘇幽渡的還是雷火雙劫，劫雲即是火海，昨天火龍把整個雪山都變成了火炬，還有天雷，我從來都沒想過原來雷電那麼可怕，幾乎都把山頂削平了，我還以為用什麼法拉弟的籠子能擋住它呢……這麼大的威力，沒雪崩才是奇怪。」
孫老頭瞟了我一眼，又重新注視著前方：「如果整個山都被燒了，那這邊的野草怎麼沒事？還有山上的積雪早就化成水，恐怕還會鬧洪災，咱們也根本過不來！」
「孫老師，你不知道。」我想著昨天的那些天火，如果不是新眼所見，只怕我自己也想像不到它的性質居然是如此特殊：「天劫的火跟咱們普通的凡火不一樣，只傷人，不傷物，火焰甚至都沒有溫度……但只要一點點，就能把整個人燒成灰燼！」
孫老頭聽得一愣，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搖搖頭，嘿了一聲：「算啦，渡劫之事都是各派秘聞，我也不清楚，如果不是你親口告訴我，我也不知道天火居然如此奇特！」
孫老頭又望上凝視半天，躊躇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把那兩枚暗金色的甲馬神符取了出來：「既然雪崩了，也就證明，上面的一段路已經被積雪趟平啦！咱們正好用甲馬符衝上去，只要跑得夠快，你就能在雪地上飛起來！但你也要小心，積雪封了路，以前藏在雪下面的斷壁碎石也會露出來，別跑得太快一頭撞死了！在雪上，可沒人給你收屍！」
我聽得心中一凜，立刻點頭應了下來。這種甲馬神符並不像普通的靈符，激活了就能用，它必須用絲線綁在腿上，把法力注入雙腿，才能起作用。兩道神符可日行萬里，折算下來時速接近兩百公里，一道神符打個折，也有一百公里的時速了。孫老頭跟我綁好了神符，我就覺得腿上仿佛被插上了一雙翅膀，身旁的景物極速地往後面飛去，跨越雪地簡直如履平地，幾乎都沒留下腳印。短短几分鐘的工夫，我們就跨越了這片雪崩區域，到了半山腰上。
上面的積雪已經滑落，露出了下面的冰層，甚至還有萬年不見天日的岩層。上面果然如同孫老頭說的那樣，舊路被埋，已是一片斷壁，我們根本就上不去。
「從現在起，甲馬符就用不上啦！」孫老頭嘆息一聲，小心地把兩道金符收好。一陣強烈的山風吹來，他全身都哆嗦了起來。
「林小子你過來吧，老頭子老啦，受不得寒氣了，得催起火符了。但要注意，這符火有毒，千萬不要被侵入經脈丹田，不然成了廢人那就得不償失了，這邊的山崖上不去了，咱們得繞路！」
山腳下面遠遠的有幾塊色彩鮮艷的東西，離得遠，我也看不清是什麼，一直到快走近，才看清楚是幾頂大帳篷。這些都是很專業的戶外帳篷，都用粗大的地釘釘在地上，用繩索拉緊了，就算是十級的大風，也未必能吹飛。
「這個……應該是什麼登山隊的營地吧？山上有人？」孫老頭皺眉問道。
「應該是沒了，我在鎮子裡聽說，前幾天有一批登山隊員遇險，死了好幾個人後就撤了回來，這應該是他們扔下的東西吧？」我不確定地說。
孫老頭跳下汽車，站在原地考慮了一會，才果斷地揮了揮手：「不管了，既然都扔掉了，剛好咱來補給一下，車子也沒油了，還沒厚衣服，進去瞅瞅，看都有啥東西？」
這中行為基本也跟做賊沒什麼區別，不過事態緊急，我都做了一次了，也不再乎再來一次。我跟孫老頭挨個鑽到帳篷里搜刮一把，居然什麼都沒找到，除了幾件舊衣服，就只有一捆繩子了。
「就這些了，營地扔這，東西卻拿走了，看來還是得用靈符護身了，林濤，你穿的太薄了，這樣上山肯定不行！再穿幾件！還有，把橘黃色的外套穿最外面，萬一失散了，咱們也容易找到對方！」
等我倆收拾妥當，孫老頭嘆了口氣，說道：「就這麼沒任何準備上雪山，林小子，你這真是要送死啊！記得，只有六小時！過了六小時，無論如何都要下來！」
我沒說話，只是擡頭望向雪山。
高山雄壯，萬物蒼茫，我跟孫老頭兩人，在天地之間，只是兩個不起眼的小點，幾乎可以被忽略不計。孫老頭也果然沒有辜負我的信任，看他的樣子，只怕以前還真爬過這種雪山，明明腳下根本沒有路，他卻硬是能從亂草碎石中找出上山的路。我倆體質都非常人，別看孫老頭年齡很大，身手卻比年輕人還敏捷，我自己就更不用提了，就算是在這種極度缺氧的環境下，我倆也能健步如飛。
「林小子，上山不能用甲馬，你不知道，雪山之上，陷坑，冰縫，雪崩，每一樣都能要了咱們的命，系著甲馬速度是快了，一頭衝進去沒人救得了你！跟著老子頭的腳印走，咱們上山的速度可比那群登山者快十倍，六小時之內，絕對能登上去！」
孫老頭一邊在前面開路，一邊不忘向我解釋。他的話多少緩解了我心中的焦慮感。正如孫老頭說的，我倆的登山速度比那群普通人快得多，他們一小時能爬一千米就不錯了，但我跟孫老頭一路小跑，一小時足能前進七八公里！
「雪山上，要過了五千米才能看到雪線，雪線以下的路都是安全的，不過咱們是從北側上山，走不了多遠，就會碰到雪線啦……你看，就是上面那個斷層，過了雪線，就是步步危機，雪線上面的光線很厲害，很容易雪盲，咱們還沒戴眼鏡，到時候你拿個透光的布條把自己眼睛蒙起來得了，不然到時候眼瞎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孫老頭說著突然輕咦了一聲：「不對啊，上面的雪……昨天這裡發生過雪崩了嗎？」
我苦笑起來：「孫老師，你根本就不知道昨天蘇幽的天劫多麼可怕，光是劫雲就覆蓋了整個山脈，連我住那個小鎮都被包圍進去，最起碼覆蓋了有半個省那麼大的面積。蘇幽渡的還是雷火雙劫，劫雲即是火海，昨天火龍把整個雪山都變成了火炬，還有天雷，我從來都沒想過原來雷電那麼可怕，幾乎都把山頂削平了，我還以為用什麼法拉弟的籠子能擋住它呢……這麼大的威力，沒雪崩才是奇怪。」
孫老頭瞟了我一眼，又重新注視著前方：「如果整個山都被燒了，那這邊的野草怎麼沒事？還有山上的積雪早就化成水，恐怕還會鬧洪災，咱們也根本過不來！」
「孫老師，你不知道。」我想著昨天的那些天火，如果不是新眼所見，只怕我自己也想像不到它的性質居然是如此特殊：「天劫的火跟咱們普通的凡火不一樣，只傷人，不傷物，火焰甚至都沒有溫度……但只要一點點，就能把整個人燒成灰燼！」
孫老頭聽得一愣，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搖搖頭，嘿了一聲：「算啦，渡劫之事都是各派秘聞，我也不清楚，如果不是你親口告訴我，我也不知道天火居然如此奇特！」
孫老頭又望上凝視半天，躊躇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把那兩枚暗金色的甲馬神符取了出來：「既然雪崩了，也就證明，上面的一段路已經被積雪趟平啦！咱們正好用甲馬符衝上去，只要跑得夠快，你就能在雪地上飛起來！但你也要小心，積雪封了路，以前藏在雪下面的斷壁碎石也會露出來，別跑得太快一頭撞死了！在雪上，可沒人給你收屍！」
我聽得心中一凜，立刻點頭應了下來。這種甲馬神符並不像普通的靈符，激活了就能用，它必須用絲線綁在腿上，把法力注入雙腿，才能起作用。兩道神符可日行萬里，折算下來時速接近兩百公里，一道神符打個折，也有一百公里的時速了。孫老頭跟我綁好了神符，我就覺得腿上仿佛被插上了一雙翅膀，身旁的景物極速地往後面飛去，跨越雪地簡直如履平地，幾乎都沒留下腳印。短短几分鐘的工夫，我們就跨越了這片雪崩區域，到了半山腰上。
上面的積雪已經滑落，露出了下面的冰層，甚至還有萬年不見天日的岩層。上面果然如同孫老頭說的那樣，舊路被埋，已是一片斷壁，我們根本就上不去。
「從現在起，甲馬符就用不上啦！」孫老頭嘆息一聲，小心地把兩道金符收好。一陣強烈的山風吹來，他全身都哆嗦了起來。
「林小子你過來吧，老頭子老啦，受不得寒氣了，得催起火符了。但要注意，這符火有毒，千萬不要被侵入經脈丹田，不然成了廢人那就得不償失了，這邊的山崖上不去了，咱們得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