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打錯了架，不是妖怪
如果說，之前周鐵頭拿出來那兩個符兵還符合通常人對於道家符兵認知的話，那他身後站的那個銀白色機器人，就已經完全越出了我的想像，畫風瞬間從神魔世界，變成了科幻戰場。
鋼鐵骨架，閃著紅光的眼睛，粗糙的顱骨，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會認錯，這就是州長演的那個終結者，還他喵的是沒有生物蒙皮的。
我已經完看得傻掉了。就這短短的幾十秒中，場內的情況就已經發生了巨變。
之前生猛無比的符兵，對上鬼童田曉蕾時，卻失去了威力。因為，這個田曉蕾，它居然會飛！
是的，我沒看錯。它不是跳起來的，而就是飛起來的！它在空中轉折，撲擊，騰空，盤旋，如一頭人形的大鳥。下面兩個符兵完全沒有辦法，跳得再高也威脅不到田曉蕾。
飛天夜叉，這才是屍中之王，飛天夜叉！
對于田曉蕾，我這會心情非常複雜。看著近乎復生的小姑娘，我心生喜悅，但想起它鬼僵真身的無情殺戮，心頭又有一種厭惡與恐懼。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後悔。千般滋味在心頭，我都忘了要阻止他倆這場無意義的戰鬥。
而且田曉蕾雖然外表靈俊可愛，本質上卻是一頭力大無窮身堅如鐵的殭屍。符兵有限的幾次攻擊根本就傷它不得，倒是它每一次出手，都是奔著符兵的人偶核心去的。短短二十秒不到，已經有一頭符兵被田曉蕾拆壞了核心，崩碎成一地白氣。
周鐵頭看得心痛不已，趕緊收回了另一具符兵。接著，他後面那具機器人猛然一動，以一種機器人完全不可能擁有的靈活身手，朝著田曉蕾沖了過去。
「周鐵頭，幾十年了，你的愛好還是那麼幼稚。奇門機關術本來以兼容靈氣法術見長，你弄出這麼一個鐵疙瘩，還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孫旌華輕笑一聲，似乎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本來正在天空中盤旋隨時準備進攻的田曉蕾，居然眨眼間消失無形。
這……這是隱身術？
什麼年頭殭屍也能用隱身術了！
這八成是孫老頭研究那個隱身符成功後弄出來的東西吧！
鬼童田曉蕾消失不見，T800的眼睛頓時紅芒大盛。它擡頭望著天，兩點紅星一閃一閃，接著——居然掏出一把槍！
轟地一聲槍響，半空中人影空現，田曉蕾身上焦黑一片，連衣服都碎了一大塊。雖然它馬上再度進入隱形狀態，但就連我都知道，鬼童準備搞突襲的動作已經失去了意義。
周鐵頭冷笑一聲，道：」你錯了，這國家的外骨胳系統，被我以奇門機關術練製成的機器人。孫旌華，你落伍了！你修煉的法術再強，也終究是肉體凡胎，區區一個人，怎麼跟國家對抗？」
面對著這個堪比正牌終結者的機器人，孫旌華也謹慎起來。他揮手召回了飛天鬼僵，讓它護衛在自己身邊，眯著眼睛打量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不錯，這東西有兩個核心，我就算打破了你的符印，這機器人也能活動。而且，我從未想過與國家作對。」
見他們倆突然停下，我也吁了口氣，趕緊跑到兩人中間，就打算阻止他倆再打下去。但還沒開口，周鐵頭那隻大木頭人就突然拎著我一把將我扔到了一邊。
「小心！」
我只覺得一陣微風過去，輕柔的如同女孩子的吐息。後面的周鐵頭悶哼了一聲，身形疾退，退至一半，他全身肌肉爆起，生生止住後退之勢，暴射朝前。
彭的一聲輕響，大木頭人撲倒在地，爆成一團白氣。它的旁邊，鬼童田曉蕾正自虛空中緩緩浮現，手握著一個小小的人偶。
直到這時，孫旌華才慢條斯理地對我說：「小師弟，你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一邊的T800眼中紅光大盛，咔擦一聲，子彈上膛。
「臥槽別打了！你們都弄錯了！田曉蕾——就這什麼殭屍靈童，根本不是殺人兇手！」
後面的周鐵頭臉色鐵青，咬牙沉聲喝道：「林濤，快讓開！」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孫旌華會說周鐵頭是鐵水腦袋，這貨莽勁上來，簡直智商為零！
我索性轉身面向了周鐵頭：「你們打什麼勁啊，就沒現附近還有其它人嗎？我剛才感覺到一種魔神下凡一樣的威勢，差點沒嚇死，才想著趕緊拉你逃命的。那麼強的高能反應，我都嚇尿了，怎麼你們倆都沒發現嗎？」
「你在說啥？」周鐵頭愕然，連東北口音都出來了。
就連孫旌華也皺起了眉頭：「魔神下凡？小師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騙你們幹嘛？剛才那一下，整個山上的蟲子啊小鳥啊都嚇失聲了，你們打了大半天就沒發現麼？！」
孫旌華聞言愣了一下，接著迅速擡頭掃視了一圈，接著，他萬年平靜的臉色，終於變了：「果然有大高手從這裡經過，我居然沒感覺出來！」
周鐵頭臉色陰沉，但神眼中已經沒有了殺意。他沉默一下，突然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你追的那東西麼？」
孫旌華搖了搖頭：「不，冥使狡猾，所過之處不留痕跡，也就是它不了解現在人間發展何等迅速，才會被我找出蹤跡。如果按我小師弟說的，那個高手如此的大張旗鼓，絕非冥使所為。不過……魔神？呵……」
他輕笑了一聲，雖然沒說什麼，但未盡之意，是暗示我少見多怪，看見什麼東西都當魔神了。
只是……剛才那一瞬間我的感覺，真的跟天塌下來沒什麼區別，就連在鬼僵的幻境中，那張天空組成的大臉，都沒給我這麼大的震撼。
「小師弟，你可知道那人消失的地方嗎？」
「當然知道。」我指著了指一處林子：「就在前面，大概有一兩千米？反正過去我就能找到了。」
「你帶我去！」這次卻是周鐵頭說的。
於是我在最前面開路，孫旌華跟在我身後，他的鬼童隱去了身形，也不知是馱著他還是抱著他，反正這位便宜大師兄居然雙腳離地，懸於半空飛行，飄飄若仙人，拉轟到了極點。
對此，我心中羨慕的快滴血了，暗罵一句，騷包！
後面的周鐵頭可沒這麼奢華，但同樣也不低調——他居然騎在終結者身上，把這個戰鬥機器人當成了坐騎。我們一行三人，農家小子，裝逼仙人，未來戰士，奔行在山路上疾馳。這也是山路上沒人，要是被人瞧見了，不是以為在拍電影，就是以為自己眼花看到了幻覺，三觀盡毀。
一分鐘不到，我們就趕到了剛才那氣息消失的地方。儘管現場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但我還是下意識哆嗦一下，低聲道：「就這兒。」
孫旌華緩緩降落，眼中兩道陰陽魚浮現，然後我就目瞪口呆地發現，本來空無一物的空氣中，密密麻麻地浮現出了許多凌亂的痕跡！」
這……這就是傳說中窺遍大千洞徹幽冥的天眼最高境界麼！
我瞧了一眼就低下了頭，心中羨慕的要死，也不知自己啥時候才能練到這種境地。
周鐵頭一眼就看到了空中那一排凌厲的爪印，眼睛猛然一縮：「虛空留痕？這……這跟殺死那些蠱師的手法，一模一樣！」
孫旌華淡淡瞟了他一眼，沒吱聲。
周鐵頭哼了一聲，只是那顆不服氣的腦袋，終究還是低了下去。
他又轉向了天空中幾道長蛇般扭扭曲曲的痕跡，還有旁邊一團如雲霧般的氣團，沉吟一會，才道：「姓孫的，這是你的雷法吧？全中國能把雷法練到這份上的，也就你一個人了。」
孫旌華伸著右手，似乎是想觸摸半空中的痕跡，明明是一片虛無的印跡，他的手指觸摸時，卻閃起了細密的電光：「這可不是我所為，這雖然是五雷正法，但手法非常古老，古老到……近乎失傳了。而且，我也沒這種本事，一道雷法能貫穿兩界！」
「貫穿兩界，你是說？」周鐵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錯，我那位冥界的朋友……來過這裡。只是又被一位前輩打傷，再次逃了……嘿，這麼強的道法，難不成，這世界上真有仙人？」
孫旌華自言自語著，情緒中罕見地帶著一絲失態。他擡頭望天，目光悠然，似乎已經穿了無盡虛空，想探察出這世間的最終真理。
幾個人一時沉默了下來。孫旌華在抒發感情。周鐵頭摸出公文包拿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似乎是在搞什麼取證。我是幾個人中最清閒的，站在原地左顧右盼，胡思亂想。
在轉向過來的路時，我突然發現，一點金光依稀閃過，山中最高的樹上，一條金黃蟒蛇昂頭而立，半個身子高高揚起，正注視著我們幾個人的方向。
「蛇妖！是河裡那個蛇妖！臥槽它還真沒死！」我驚呼了一聲，打斷了旁邊兩人的動作。他倆下意識扭頭，一眼就看到了那條黃金蟒。
「呃……那啥，師兄啊，還有周主任，你看這蛇妖都殺了我們這好幾個，我本事不濟還抓不住它，要不……你倆幫幫忙，幫我除了它？」我舔著臉，嘿嘿地笑道。
周鐵頭皺著眉毛沒說話，倒是孫旌華的臉色很奇怪，他只瞧了黃金蟒一眼就轉過了一眼，不再去看它，而是盯住了我：「小師弟啊……你說什麼？它是妖怪？」
「對啊對啊！」我連連點頭：「你別看它賣相好，手段可是兇殘得很！殺人都不眨眼的！師兄你要是喜歡，殺了也行，拿去做寵物也行，總之把它弄走吧！」
「小師弟啊，你還真是……算了，這可是你們村里自己的事，我一個外人沒法插手，你自己去解決吧！『孫旌華笑著說了一聲，眼中有一絲戲謔。
呃？孫旌華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又擡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剛才那條黃金蟒，不知什麼時候又消失了。
我還想問，但孫旌華這時已經轉過了臉，漫不經心地對周鐵頭說：「周處長啊，現在，你還要抓我回去問罪嗎？」
周鐵頭沉默，好一會，才緩緩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殺害宮家人的證據，將你繩之以法的！」
孫旌華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那麼，我會等著的，告辭了！」
說完，他的身體已經騰空飛去，人在半空，就已經漸漸轉淡，憑空消失於天邊。
我眼睜睜看著他騰飛而去，之前一直忍著沒說，到現在才終於叫了出來：「真他喵的帥！就算是真正的仙人，也就這樣了吧？！」
周鐵頭一語不發，一直等孫旌華徹底消失，才低低地說了一聲：「好厲害的手段，好一個孫旌華！」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內就傳來一陣細密的爆炸聲，無數細小的血霧從皮膚噴出，轉眼就把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周主任，你怎麼了！」我大驚失色，就想過去扶住他，卻被他緊急叫停：「別過來！我身上被種了陰雷，你要是碰到我，自己也會炸傷！」
「周主任，你……」
周鐵頭擦了擦臉上的臉，費力地站了起來，面帶慘笑：「你的這位師兄，手段當真可怕，連我的護身罡煞氣，都擋不住他的陰雷，不知不覺就著了道！」
「中了陰雷？這……這……周主任，你不會就直接掛了吧？」
「我……」周鐵頭明顯噎了一下，搖搖頭道：「死不了！不過我得馬上去治傷，林小子啊，你快回家去吧，我答應你的事，以後肯定會辦到的！」
他說著，就跳上了那台機器人，如避瘟疫般向遠處而去。最後還丟過來一句話：「那個蟒蛇不像是妖怪，這事我幫不了你！」
不是妖怪？那是什麼？
我搔搔頭皮，不明就裡。
鋼鐵骨架，閃著紅光的眼睛，粗糙的顱骨，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會認錯，這就是州長演的那個終結者，還他喵的是沒有生物蒙皮的。
我已經完看得傻掉了。就這短短的幾十秒中，場內的情況就已經發生了巨變。
之前生猛無比的符兵，對上鬼童田曉蕾時，卻失去了威力。因為，這個田曉蕾，它居然會飛！
是的，我沒看錯。它不是跳起來的，而就是飛起來的！它在空中轉折，撲擊，騰空，盤旋，如一頭人形的大鳥。下面兩個符兵完全沒有辦法，跳得再高也威脅不到田曉蕾。
飛天夜叉，這才是屍中之王，飛天夜叉！
對于田曉蕾，我這會心情非常複雜。看著近乎復生的小姑娘，我心生喜悅，但想起它鬼僵真身的無情殺戮，心頭又有一種厭惡與恐懼。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後悔。千般滋味在心頭，我都忘了要阻止他倆這場無意義的戰鬥。
而且田曉蕾雖然外表靈俊可愛，本質上卻是一頭力大無窮身堅如鐵的殭屍。符兵有限的幾次攻擊根本就傷它不得，倒是它每一次出手，都是奔著符兵的人偶核心去的。短短二十秒不到，已經有一頭符兵被田曉蕾拆壞了核心，崩碎成一地白氣。
周鐵頭看得心痛不已，趕緊收回了另一具符兵。接著，他後面那具機器人猛然一動，以一種機器人完全不可能擁有的靈活身手，朝著田曉蕾沖了過去。
「周鐵頭，幾十年了，你的愛好還是那麼幼稚。奇門機關術本來以兼容靈氣法術見長，你弄出這麼一個鐵疙瘩，還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孫旌華輕笑一聲，似乎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本來正在天空中盤旋隨時準備進攻的田曉蕾，居然眨眼間消失無形。
這……這是隱身術？
什麼年頭殭屍也能用隱身術了！
這八成是孫老頭研究那個隱身符成功後弄出來的東西吧！
鬼童田曉蕾消失不見，T800的眼睛頓時紅芒大盛。它擡頭望著天，兩點紅星一閃一閃，接著——居然掏出一把槍！
轟地一聲槍響，半空中人影空現，田曉蕾身上焦黑一片，連衣服都碎了一大塊。雖然它馬上再度進入隱形狀態，但就連我都知道，鬼童準備搞突襲的動作已經失去了意義。
周鐵頭冷笑一聲，道：」你錯了，這國家的外骨胳系統，被我以奇門機關術練製成的機器人。孫旌華，你落伍了！你修煉的法術再強，也終究是肉體凡胎，區區一個人，怎麼跟國家對抗？」
面對著這個堪比正牌終結者的機器人，孫旌華也謹慎起來。他揮手召回了飛天鬼僵，讓它護衛在自己身邊，眯著眼睛打量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不錯，這東西有兩個核心，我就算打破了你的符印，這機器人也能活動。而且，我從未想過與國家作對。」
見他們倆突然停下，我也吁了口氣，趕緊跑到兩人中間，就打算阻止他倆再打下去。但還沒開口，周鐵頭那隻大木頭人就突然拎著我一把將我扔到了一邊。
「小心！」
我只覺得一陣微風過去，輕柔的如同女孩子的吐息。後面的周鐵頭悶哼了一聲，身形疾退，退至一半，他全身肌肉爆起，生生止住後退之勢，暴射朝前。
彭的一聲輕響，大木頭人撲倒在地，爆成一團白氣。它的旁邊，鬼童田曉蕾正自虛空中緩緩浮現，手握著一個小小的人偶。
直到這時，孫旌華才慢條斯理地對我說：「小師弟，你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一邊的T800眼中紅光大盛，咔擦一聲，子彈上膛。
「臥槽別打了！你們都弄錯了！田曉蕾——就這什麼殭屍靈童，根本不是殺人兇手！」
後面的周鐵頭臉色鐵青，咬牙沉聲喝道：「林濤，快讓開！」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孫旌華會說周鐵頭是鐵水腦袋，這貨莽勁上來，簡直智商為零！
我索性轉身面向了周鐵頭：「你們打什麼勁啊，就沒現附近還有其它人嗎？我剛才感覺到一種魔神下凡一樣的威勢，差點沒嚇死，才想著趕緊拉你逃命的。那麼強的高能反應，我都嚇尿了，怎麼你們倆都沒發現嗎？」
「你在說啥？」周鐵頭愕然，連東北口音都出來了。
就連孫旌華也皺起了眉頭：「魔神下凡？小師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騙你們幹嘛？剛才那一下，整個山上的蟲子啊小鳥啊都嚇失聲了，你們打了大半天就沒發現麼？！」
孫旌華聞言愣了一下，接著迅速擡頭掃視了一圈，接著，他萬年平靜的臉色，終於變了：「果然有大高手從這裡經過，我居然沒感覺出來！」
周鐵頭臉色陰沉，但神眼中已經沒有了殺意。他沉默一下，突然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你追的那東西麼？」
孫旌華搖了搖頭：「不，冥使狡猾，所過之處不留痕跡，也就是它不了解現在人間發展何等迅速，才會被我找出蹤跡。如果按我小師弟說的，那個高手如此的大張旗鼓，絕非冥使所為。不過……魔神？呵……」
他輕笑了一聲，雖然沒說什麼，但未盡之意，是暗示我少見多怪，看見什麼東西都當魔神了。
只是……剛才那一瞬間我的感覺，真的跟天塌下來沒什麼區別，就連在鬼僵的幻境中，那張天空組成的大臉，都沒給我這麼大的震撼。
「小師弟，你可知道那人消失的地方嗎？」
「當然知道。」我指著了指一處林子：「就在前面，大概有一兩千米？反正過去我就能找到了。」
「你帶我去！」這次卻是周鐵頭說的。
於是我在最前面開路，孫旌華跟在我身後，他的鬼童隱去了身形，也不知是馱著他還是抱著他，反正這位便宜大師兄居然雙腳離地，懸於半空飛行，飄飄若仙人，拉轟到了極點。
對此，我心中羨慕的快滴血了，暗罵一句，騷包！
後面的周鐵頭可沒這麼奢華，但同樣也不低調——他居然騎在終結者身上，把這個戰鬥機器人當成了坐騎。我們一行三人，農家小子，裝逼仙人，未來戰士，奔行在山路上疾馳。這也是山路上沒人，要是被人瞧見了，不是以為在拍電影，就是以為自己眼花看到了幻覺，三觀盡毀。
一分鐘不到，我們就趕到了剛才那氣息消失的地方。儘管現場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但我還是下意識哆嗦一下，低聲道：「就這兒。」
孫旌華緩緩降落，眼中兩道陰陽魚浮現，然後我就目瞪口呆地發現，本來空無一物的空氣中，密密麻麻地浮現出了許多凌亂的痕跡！」
這……這就是傳說中窺遍大千洞徹幽冥的天眼最高境界麼！
我瞧了一眼就低下了頭，心中羨慕的要死，也不知自己啥時候才能練到這種境地。
周鐵頭一眼就看到了空中那一排凌厲的爪印，眼睛猛然一縮：「虛空留痕？這……這跟殺死那些蠱師的手法，一模一樣！」
孫旌華淡淡瞟了他一眼，沒吱聲。
周鐵頭哼了一聲，只是那顆不服氣的腦袋，終究還是低了下去。
他又轉向了天空中幾道長蛇般扭扭曲曲的痕跡，還有旁邊一團如雲霧般的氣團，沉吟一會，才道：「姓孫的，這是你的雷法吧？全中國能把雷法練到這份上的，也就你一個人了。」
孫旌華伸著右手，似乎是想觸摸半空中的痕跡，明明是一片虛無的印跡，他的手指觸摸時，卻閃起了細密的電光：「這可不是我所為，這雖然是五雷正法，但手法非常古老，古老到……近乎失傳了。而且，我也沒這種本事，一道雷法能貫穿兩界！」
「貫穿兩界，你是說？」周鐵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錯，我那位冥界的朋友……來過這裡。只是又被一位前輩打傷，再次逃了……嘿，這麼強的道法，難不成，這世界上真有仙人？」
孫旌華自言自語著，情緒中罕見地帶著一絲失態。他擡頭望天，目光悠然，似乎已經穿了無盡虛空，想探察出這世間的最終真理。
幾個人一時沉默了下來。孫旌華在抒發感情。周鐵頭摸出公文包拿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似乎是在搞什麼取證。我是幾個人中最清閒的，站在原地左顧右盼，胡思亂想。
在轉向過來的路時，我突然發現，一點金光依稀閃過，山中最高的樹上，一條金黃蟒蛇昂頭而立，半個身子高高揚起，正注視著我們幾個人的方向。
「蛇妖！是河裡那個蛇妖！臥槽它還真沒死！」我驚呼了一聲，打斷了旁邊兩人的動作。他倆下意識扭頭，一眼就看到了那條黃金蟒。
「呃……那啥，師兄啊，還有周主任，你看這蛇妖都殺了我們這好幾個，我本事不濟還抓不住它，要不……你倆幫幫忙，幫我除了它？」我舔著臉，嘿嘿地笑道。
周鐵頭皺著眉毛沒說話，倒是孫旌華的臉色很奇怪，他只瞧了黃金蟒一眼就轉過了一眼，不再去看它，而是盯住了我：「小師弟啊……你說什麼？它是妖怪？」
「對啊對啊！」我連連點頭：「你別看它賣相好，手段可是兇殘得很！殺人都不眨眼的！師兄你要是喜歡，殺了也行，拿去做寵物也行，總之把它弄走吧！」
「小師弟啊，你還真是……算了，這可是你們村里自己的事，我一個外人沒法插手，你自己去解決吧！『孫旌華笑著說了一聲，眼中有一絲戲謔。
呃？孫旌華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又擡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剛才那條黃金蟒，不知什麼時候又消失了。
我還想問，但孫旌華這時已經轉過了臉，漫不經心地對周鐵頭說：「周處長啊，現在，你還要抓我回去問罪嗎？」
周鐵頭沉默，好一會，才緩緩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殺害宮家人的證據，將你繩之以法的！」
孫旌華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那麼，我會等著的，告辭了！」
說完，他的身體已經騰空飛去，人在半空，就已經漸漸轉淡，憑空消失於天邊。
我眼睜睜看著他騰飛而去，之前一直忍著沒說，到現在才終於叫了出來：「真他喵的帥！就算是真正的仙人，也就這樣了吧？！」
周鐵頭一語不發，一直等孫旌華徹底消失，才低低地說了一聲：「好厲害的手段，好一個孫旌華！」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內就傳來一陣細密的爆炸聲，無數細小的血霧從皮膚噴出，轉眼就把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周主任，你怎麼了！」我大驚失色，就想過去扶住他，卻被他緊急叫停：「別過來！我身上被種了陰雷，你要是碰到我，自己也會炸傷！」
「周主任，你……」
周鐵頭擦了擦臉上的臉，費力地站了起來，面帶慘笑：「你的這位師兄，手段當真可怕，連我的護身罡煞氣，都擋不住他的陰雷，不知不覺就著了道！」
「中了陰雷？這……這……周主任，你不會就直接掛了吧？」
「我……」周鐵頭明顯噎了一下，搖搖頭道：「死不了！不過我得馬上去治傷，林小子啊，你快回家去吧，我答應你的事，以後肯定會辦到的！」
他說著，就跳上了那台機器人，如避瘟疫般向遠處而去。最後還丟過來一句話：「那個蟒蛇不像是妖怪，這事我幫不了你！」
不是妖怪？那是什麼？
我搔搔頭皮，不明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