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炸魚
旁邊的李景軒還伸長了肚子傻乎乎地等著符紙生出變化，但我卻心知肚名，這東西丟出去之後，就該化成一股肉眼看不見的波動，然後驚動那個妖怪，讓它露出蹤跡。
難不成是我手氣太潮，這符並沒畫好？
也不應該啊，我明明感覺到了符紙上的法力波動，而且剛才也實實在在地激活了符紙。
還真是見了鬼了！幸虧我昨天多畫了兩張，再來一次！
我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符紙，李景軒的腦袋唰地一下就扭了回來。我沖他尷尬一笑，也不去念什麼人口訣了，激活之後抖手扔了出去。
「漂亮！一張輕飄飄的黃紙你居然能逆著風扔出去十幾米遠……林濤你這手法真帥！」
李景軒忍不住又低聲讚嘆起來，但這張符紙與上次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一遇到河水，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捏著最後的一張符紙，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這不應該啊！兩張符紙明明都激活了，怎麼會沒有半點效果？它不應該在空中就化為飛灰麼？怎麼直接沉水底去了？
這時候，李景軒就是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對。他瞧著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道：「怎麼了林濤，你的靈符出問題了？「
「這……雖然說出來很丟臉，但符紙真的沒了效果！」我苦笑了一聲。
「也許是水太深了不好整？反正我奶活著時就說，黃河那邊很有有些名堂，她平白故的，都不敢在這裡借個法什麼的。不過我奶也不多喜歡我，平時很少給我講請神的事，我了解的不多。」李景軒遺憾地嘆了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安慰我一般的說道。
「要不你先歇會，看這幫人能不能找到水底下的妖怪？反正錢都花了，不用白不用。」
「好吧！」我垂頭喪氣地坐在了甲板上，無可奈何著地看著一群大船拖網子。這群大船動力十足，在發動機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網子拖起了無數的河魚，在水面高高躍起。在陽光華的照耀下，金光閃閃，特別好看。
我瞟了一眼李景軒，見他還在專注地觀察著河水的情況，心中的疑惑再也忍不住了，就直接問了出來：『我說李大傻啊，你怎麼就相信我真會法術，而不是個騙子呢？好歹你也算是個警察，按理說見了我這樣的人得先抓起來關兩天再說啊？我可沒在你面前露過真本事。」
「別叫我李大傻！」李景軒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後才說道：「我這人直覺很準的。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遇到過一個感覺上跟你差不多的人——呃，這事有保密條例，我不好細說。我只能給你說，我們那次一個班的戰士圍剿一個人，還有當地人帶路，就這重傷了三個，死了一個嚮導，還沒抓住對方，讓他給逃了。」
「而你給我的第一感覺，比那個人還要可怕！」
李景軒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或者說，森冷的可怕。我當時就被他的表情鎮住了：「有那麼誇張麼？被你這麼一說，弄得我跟什麼混世大魔王一樣……」
「你還真信啊！」李景軒瞧了我一眼，嘿嘿一笑，又恢復了那張有些傻乎的憨厚表情：「其實都是我爸說的。他說你很有本事，跟我奶一樣算是個半仙，叫我過來了一切都聽你的。我爸眼光那麼厲害，他可不會騙我。」
「事實證明，我還真沒你奶厲害，連自己畫的符紙都不給面子，說罷工就罷工！」我雙手一攤，一臉的無可奈何。
甲板上腳步聲響起，船老大又走了過來。他這會臉色有些不好，看上去還有些憂心忡忡：「兩位小同志啊，你看咱們這都順著這段河道跑了一遍了，下面什麼都沒有，會不會是你說的那個大魚不在這裡，游別處去了？」
我聞言就是一呆：對啊，這事我怎麼沒想到！那個妖怪確實一直在我們這附近害人沒錯，可對方也是會活動的啊！昨天我不就見著水下一股子暗流，朝著上流過去了？
這下不但是我，連李景軒都呆了一下，下意識地望向了我。我抽抽嘴角，換了一副為難的樣子：「張師傅啊，那個東西一直都在隊近活動，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跑得太遠，要不，你再帶著船隊繞回去看看？」
船老大吭哧了一會，點頭同意了。
等他走了，李景軒就忍不住捅了捅我：「林濤，什麼情況，那個妖怪該不會真的走了吧？」
「不可能！那可是個妖怪啊，非常重地盤，咋會一聲不吭就開溜了，肯定還躲在下面呢，你等著，我開個天眼看看！」
我這會也急了，不顧可能帶來的反噬強行開了天眼。
結果……還是啥玩意兒也沒。
不！還真有東西！
在船隊下流的位置，大約離我們幾里不到，有兩道極微弱的波動正在正在往水下面鑽。只不過水底跟有什麼東西擋著一樣，不管怎麼努力，都鑽不下去。
一邊的李景軒瞪著我，眼睛都直了：「林……林濤！你眼睛裡有個盤子在轉！這什麼玩意兒！」
「開的天眼，擦！」我雙眼一陣刺痛，趕緊散開了真氣。我這會眼睛又紅又腫，痛得都快睜不開。我也顧不得眼睛疼痛，指著前面就叫了出來：『看前面那兩個小漩渦！那裡有情況！」
李景軒精神一震，整個繃緊了身體：「你看清楚了？真的在那裡？」
「當然了，招呼一下開快點，別讓那玩意跑了！」我這會心中雪亮，不是我那兩道符沒起效，是下面那個妖怪太狡猾，居然發現了我的意圖，把靈符擋了下來！
李景軒鑽到駕駛室，指示著船老大，往我指的那個方向慢慢靠了過去。其它的幾條船得到了指令，也收起了網子，慢慢向中間匯攏。這裡每條船上，都帶了幾十公斤的炸彈，就算是妖怪想逃，也逃不了多遠。
我眼看著船隻接近漩渦，然後大聲喊停。那頭李景軒抱起一箱炸彈，放到了我旁邊。
「這玩意扔下去，多久會爆？」
「有定時的有壓力的，壓力的丟下去大概也就是五六秒就炸了，定時的那就隨意了。」李景軒心算了一下，對我說道。
「好咧！給我來個最大號的！」我緊盯著剛才估算出來的位置，朝李景軒然一伸手。
然後手中一沉，一個特大號的炸彈就丟到我手上了：「注意點啊，這個是五公斤的，離太近了這船都會炸毀！」
我接過來，拎了拎份量，然後招呼著讓船老大退後一點，接著右手一揚，就把這個大炸彈丟了下去。
幾艘船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扔出的炸彈引吸了過來，炸彈入水之後，河面一片平靜。幾秒鐘後，咕的一聲悶響，水面冒起了一連串巨大的氣泡，炸彈掀起的水浪搖得船身不穩，我差點摔倒在地。
「炸住了嗎？」李景軒趴在船頭，瞪大眼睛看著那片混濁的水面。
「好歹你小時候也跟著你爸炸過魚，這麼大一顆扔進去，離二三十米遠都得震暈過去。這麼大的範圍就算沒炸傷那個妖怪，也絕對驚動它了——我類個去，怎麼這麼多魚！」
妖怪沒冒上來，倒是冒上來一大片鯉魚，個頭極大，肥美異常，最大的瞧上去足有五六十斤。本來趴著圍觀的船員眼中一亮，抄著網子水盆什麼的撈起浮魚來。還有幾個人蠢蠢欲動，看樣子準備下水去撈魚。
「別下去，現在危險！別下去！」我沖著遠處幾條船上的大喊大叫，只可惜離得太遠，他們根本就聽不見。很快，那邊幾條船上走出來幾個管事的人，喝斥了那幾個船員，才制止了他們下河撈魚的心思。不過我注意到，八條船中，足有四條開始離隊，朝著河下流開去。
「這幫人想幹什麼？」
李景軒瞟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還能幹啥，撈魚去了唄！這群王八蛋，還想拿我們的錢？勞資叫他一分都拿不到！」他說著，怒氣沖衝去找船大了。
這他喵的叫什麼事？眼瞅妖怪都驚動了，這群人居然開始搞內訌？
我心裡高聲咒罵著，又拎了個炸彈，緊緊盯著剛才那片水域。
剛才爆炸掀起的泥沙把整片水流都污染了，根本就分辨不出妖怪的痕跡。我想了想，一咬牙，連著撲通撲通一口氣扔了七八個炸彈下去。緊接著，一連串劇烈的爆炸響起，疊加起的波浪，掀得我們這艘船搖晃不止，船上沒固定好的東西都掉到了河裡，要不是我拉近了裝炸彈的箱子，連這一箱炸彈也掉下去了。
船老大跟李景軒匆匆跑了過來，船老大這會臉色特別難看，剛一過來就嚷嚷開了：「我說小伙子，你怎麼扔了這麼多炸彈，船都差點給我炸翻了！」
就連李景軒也忍不住埋怨我：「林濤啊……你下次扔炸彈小心點，剛才那一個離我就三五米不到，我差點就光榮犧牲了！」
「我也不想啊！」我一臉的鬱悶，向李景軒解釋：「我一直找不到那玩意兒的位置，也只能全面撒網，重點撈魚了。」
「到現在都沒找到？」李景軒訝然。
「雖然挺丟臉的，但確實是這樣。」
「找不到位置胡亂扔炸彈，那跟打水漂有什麼區別？也不知道七十年前那次，他們是怎麼辦到的……」李景軒這會也鬱悶了，他雖然並沒有責怪我，但卻比直接指責我更讓我難受。
船老大唉氣嘆氣地，檢察著他的損失，他本來就蹲在船邊，這時候驀然全身一僵，聲音結巴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那……那是什麼東西，好大的一條！」
「什麼東西？」我心中一驚，一下沖了過去，趴在船邊仔細察看。
河面濁滾滾，滿是浮魚，什麼都看不到。
不對，船老大絕對看到了東西，不然不會嚇成這樣！
「張師傅，你剛才看見啥了？」
「長的……粗的……我也不知道啊，就那麼一條！老大一條！」船老大這會都語無倫次了。不過也不用他說清楚，他所說的東西，除了河下面那個妖怪，還能有誰？
這玩意肯定就在附近，絕對逃不了！
我心思電轉，抽出了最後一張符紙，右手一揚，符紙在空中打了好幾個轉，然後突然無聲無息的化成一篷紙灰，隨風而散，紙符上的一股無形波動，直直向下來而，正中——我的腦門？
不對，那個妖怪，它就在我們正下方！
「我操小心！」
隨著我的大吼，整個船身劇烈地上揚足有一米，接著重重地拋入了水中。這下船上幾個人全遭了殃。這要不是我及早提醒，我們幾個人這會全都得掉黃河裡去。就算如此，我也在鋼鐵船身上砰砰地連著撞了好幾下，摔了個七昏八素，船上剩餘的東西，也全掉了進去，包括那箱子炸彈。
李景軒看得真切，一把撲倒了好不容易站起來的船老大，同時對我大吼一聲：「臥倒！」
時候也許是過了一霎那，也許是過去了一萬年，轟地一聲巨響，河中心炸出了一朵足有五六十米的水花，漫天的水珠落下，不亞於下了一場大暴雨。船身也被強大的水流推動著，在失去動力的情況下，居然逆流而上，飄上去好幾十米。
難不成是我手氣太潮，這符並沒畫好？
也不應該啊，我明明感覺到了符紙上的法力波動，而且剛才也實實在在地激活了符紙。
還真是見了鬼了！幸虧我昨天多畫了兩張，再來一次！
我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符紙，李景軒的腦袋唰地一下就扭了回來。我沖他尷尬一笑，也不去念什麼人口訣了，激活之後抖手扔了出去。
「漂亮！一張輕飄飄的黃紙你居然能逆著風扔出去十幾米遠……林濤你這手法真帥！」
李景軒忍不住又低聲讚嘆起來，但這張符紙與上次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一遇到河水，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捏著最後的一張符紙，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這不應該啊！兩張符紙明明都激活了，怎麼會沒有半點效果？它不應該在空中就化為飛灰麼？怎麼直接沉水底去了？
這時候，李景軒就是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對。他瞧著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道：「怎麼了林濤，你的靈符出問題了？「
「這……雖然說出來很丟臉，但符紙真的沒了效果！」我苦笑了一聲。
「也許是水太深了不好整？反正我奶活著時就說，黃河那邊很有有些名堂，她平白故的，都不敢在這裡借個法什麼的。不過我奶也不多喜歡我，平時很少給我講請神的事，我了解的不多。」李景軒遺憾地嘆了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安慰我一般的說道。
「要不你先歇會，看這幫人能不能找到水底下的妖怪？反正錢都花了，不用白不用。」
「好吧！」我垂頭喪氣地坐在了甲板上，無可奈何著地看著一群大船拖網子。這群大船動力十足，在發動機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網子拖起了無數的河魚，在水面高高躍起。在陽光華的照耀下，金光閃閃，特別好看。
我瞟了一眼李景軒，見他還在專注地觀察著河水的情況，心中的疑惑再也忍不住了，就直接問了出來：『我說李大傻啊，你怎麼就相信我真會法術，而不是個騙子呢？好歹你也算是個警察，按理說見了我這樣的人得先抓起來關兩天再說啊？我可沒在你面前露過真本事。」
「別叫我李大傻！」李景軒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後才說道：「我這人直覺很準的。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遇到過一個感覺上跟你差不多的人——呃，這事有保密條例，我不好細說。我只能給你說，我們那次一個班的戰士圍剿一個人，還有當地人帶路，就這重傷了三個，死了一個嚮導，還沒抓住對方，讓他給逃了。」
「而你給我的第一感覺，比那個人還要可怕！」
李景軒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或者說，森冷的可怕。我當時就被他的表情鎮住了：「有那麼誇張麼？被你這麼一說，弄得我跟什麼混世大魔王一樣……」
「你還真信啊！」李景軒瞧了我一眼，嘿嘿一笑，又恢復了那張有些傻乎的憨厚表情：「其實都是我爸說的。他說你很有本事，跟我奶一樣算是個半仙，叫我過來了一切都聽你的。我爸眼光那麼厲害，他可不會騙我。」
「事實證明，我還真沒你奶厲害，連自己畫的符紙都不給面子，說罷工就罷工！」我雙手一攤，一臉的無可奈何。
甲板上腳步聲響起，船老大又走了過來。他這會臉色有些不好，看上去還有些憂心忡忡：「兩位小同志啊，你看咱們這都順著這段河道跑了一遍了，下面什麼都沒有，會不會是你說的那個大魚不在這裡，游別處去了？」
我聞言就是一呆：對啊，這事我怎麼沒想到！那個妖怪確實一直在我們這附近害人沒錯，可對方也是會活動的啊！昨天我不就見著水下一股子暗流，朝著上流過去了？
這下不但是我，連李景軒都呆了一下，下意識地望向了我。我抽抽嘴角，換了一副為難的樣子：「張師傅啊，那個東西一直都在隊近活動，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跑得太遠，要不，你再帶著船隊繞回去看看？」
船老大吭哧了一會，點頭同意了。
等他走了，李景軒就忍不住捅了捅我：「林濤，什麼情況，那個妖怪該不會真的走了吧？」
「不可能！那可是個妖怪啊，非常重地盤，咋會一聲不吭就開溜了，肯定還躲在下面呢，你等著，我開個天眼看看！」
我這會也急了，不顧可能帶來的反噬強行開了天眼。
結果……還是啥玩意兒也沒。
不！還真有東西！
在船隊下流的位置，大約離我們幾里不到，有兩道極微弱的波動正在正在往水下面鑽。只不過水底跟有什麼東西擋著一樣，不管怎麼努力，都鑽不下去。
一邊的李景軒瞪著我，眼睛都直了：「林……林濤！你眼睛裡有個盤子在轉！這什麼玩意兒！」
「開的天眼，擦！」我雙眼一陣刺痛，趕緊散開了真氣。我這會眼睛又紅又腫，痛得都快睜不開。我也顧不得眼睛疼痛，指著前面就叫了出來：『看前面那兩個小漩渦！那裡有情況！」
李景軒精神一震，整個繃緊了身體：「你看清楚了？真的在那裡？」
「當然了，招呼一下開快點，別讓那玩意跑了！」我這會心中雪亮，不是我那兩道符沒起效，是下面那個妖怪太狡猾，居然發現了我的意圖，把靈符擋了下來！
李景軒鑽到駕駛室，指示著船老大，往我指的那個方向慢慢靠了過去。其它的幾條船得到了指令，也收起了網子，慢慢向中間匯攏。這裡每條船上，都帶了幾十公斤的炸彈，就算是妖怪想逃，也逃不了多遠。
我眼看著船隻接近漩渦，然後大聲喊停。那頭李景軒抱起一箱炸彈，放到了我旁邊。
「這玩意扔下去，多久會爆？」
「有定時的有壓力的，壓力的丟下去大概也就是五六秒就炸了，定時的那就隨意了。」李景軒心算了一下，對我說道。
「好咧！給我來個最大號的！」我緊盯著剛才估算出來的位置，朝李景軒然一伸手。
然後手中一沉，一個特大號的炸彈就丟到我手上了：「注意點啊，這個是五公斤的，離太近了這船都會炸毀！」
我接過來，拎了拎份量，然後招呼著讓船老大退後一點，接著右手一揚，就把這個大炸彈丟了下去。
幾艘船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扔出的炸彈引吸了過來，炸彈入水之後，河面一片平靜。幾秒鐘後，咕的一聲悶響，水面冒起了一連串巨大的氣泡，炸彈掀起的水浪搖得船身不穩，我差點摔倒在地。
「炸住了嗎？」李景軒趴在船頭，瞪大眼睛看著那片混濁的水面。
「好歹你小時候也跟著你爸炸過魚，這麼大一顆扔進去，離二三十米遠都得震暈過去。這麼大的範圍就算沒炸傷那個妖怪，也絕對驚動它了——我類個去，怎麼這麼多魚！」
妖怪沒冒上來，倒是冒上來一大片鯉魚，個頭極大，肥美異常，最大的瞧上去足有五六十斤。本來趴著圍觀的船員眼中一亮，抄著網子水盆什麼的撈起浮魚來。還有幾個人蠢蠢欲動，看樣子準備下水去撈魚。
「別下去，現在危險！別下去！」我沖著遠處幾條船上的大喊大叫，只可惜離得太遠，他們根本就聽不見。很快，那邊幾條船上走出來幾個管事的人，喝斥了那幾個船員，才制止了他們下河撈魚的心思。不過我注意到，八條船中，足有四條開始離隊，朝著河下流開去。
「這幫人想幹什麼？」
李景軒瞟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還能幹啥，撈魚去了唄！這群王八蛋，還想拿我們的錢？勞資叫他一分都拿不到！」他說著，怒氣沖衝去找船大了。
這他喵的叫什麼事？眼瞅妖怪都驚動了，這群人居然開始搞內訌？
我心裡高聲咒罵著，又拎了個炸彈，緊緊盯著剛才那片水域。
剛才爆炸掀起的泥沙把整片水流都污染了，根本就分辨不出妖怪的痕跡。我想了想，一咬牙，連著撲通撲通一口氣扔了七八個炸彈下去。緊接著，一連串劇烈的爆炸響起，疊加起的波浪，掀得我們這艘船搖晃不止，船上沒固定好的東西都掉到了河裡，要不是我拉近了裝炸彈的箱子，連這一箱炸彈也掉下去了。
船老大跟李景軒匆匆跑了過來，船老大這會臉色特別難看，剛一過來就嚷嚷開了：「我說小伙子，你怎麼扔了這麼多炸彈，船都差點給我炸翻了！」
就連李景軒也忍不住埋怨我：「林濤啊……你下次扔炸彈小心點，剛才那一個離我就三五米不到，我差點就光榮犧牲了！」
「我也不想啊！」我一臉的鬱悶，向李景軒解釋：「我一直找不到那玩意兒的位置，也只能全面撒網，重點撈魚了。」
「到現在都沒找到？」李景軒訝然。
「雖然挺丟臉的，但確實是這樣。」
「找不到位置胡亂扔炸彈，那跟打水漂有什麼區別？也不知道七十年前那次，他們是怎麼辦到的……」李景軒這會也鬱悶了，他雖然並沒有責怪我，但卻比直接指責我更讓我難受。
船老大唉氣嘆氣地，檢察著他的損失，他本來就蹲在船邊，這時候驀然全身一僵，聲音結巴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那……那是什麼東西，好大的一條！」
「什麼東西？」我心中一驚，一下沖了過去，趴在船邊仔細察看。
河面濁滾滾，滿是浮魚，什麼都看不到。
不對，船老大絕對看到了東西，不然不會嚇成這樣！
「張師傅，你剛才看見啥了？」
「長的……粗的……我也不知道啊，就那麼一條！老大一條！」船老大這會都語無倫次了。不過也不用他說清楚，他所說的東西，除了河下面那個妖怪，還能有誰？
這玩意肯定就在附近，絕對逃不了！
我心思電轉，抽出了最後一張符紙，右手一揚，符紙在空中打了好幾個轉，然後突然無聲無息的化成一篷紙灰，隨風而散，紙符上的一股無形波動，直直向下來而，正中——我的腦門？
不對，那個妖怪，它就在我們正下方！
「我操小心！」
隨著我的大吼，整個船身劇烈地上揚足有一米，接著重重地拋入了水中。這下船上幾個人全遭了殃。這要不是我及早提醒，我們幾個人這會全都得掉黃河裡去。就算如此，我也在鋼鐵船身上砰砰地連著撞了好幾下，摔了個七昏八素，船上剩餘的東西，也全掉了進去，包括那箱子炸彈。
李景軒看得真切，一把撲倒了好不容易站起來的船老大，同時對我大吼一聲：「臥倒！」
時候也許是過了一霎那，也許是過去了一萬年，轟地一聲巨響，河中心炸出了一朵足有五六十米的水花，漫天的水珠落下，不亞於下了一場大暴雨。船身也被強大的水流推動著，在失去動力的情況下，居然逆流而上，飄上去好幾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