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殺不死的對手
這聲音粘粘膩膩，有種極幽怨的感覺，好似一個深閨怨婦被丈夫拋棄的感覺，聽得我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然而我卻笑不出來，因為我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居然就是剛剛已經死去的楊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剛才死去的人，一個個又全都活了過來？！
我再一次轉過了身，就看到走廊深處的無數樹根之旁邊，一個身穿警服的人景緩緩走了過來，他神色茫然，面帶稚氣，正是被吳科長一槍爆頭的楊柳！
只是此刻，他頭上的槍眼已經不見了，非但如此，連後腦勺那個大洞也不見了。楊柳面色如常人一般，行走之間也輕盈利落，就算我怎麼看，他都是完完全全的大活人。
「楊……楊柳？你也活了？」齊成結結巴巴地來了一句，他似乎想迎上去，但看我站著沒動，他猶豫一下，也就站在我旁邊沒動。倒是一邊的吳科長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瞪圓了眼睛望了過去：「小楊？你不是已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柳的眼神轉到了吳科長身上，本來茫然的神色，變成了一臉的懼怕：「老師，你來救我了麼？我很害怕啊，你快帶我離開吧……」
乾屍一樣的老程這才從縮著頭的狀態伸了一下脖子。我也不知道明明他的雙眼已經完全損壞了，又是怎麼看到別人的，反正他瞧了一眼楊柳，又瞧了一下自己，立馬又低著頭躲了起來：「為什麼你們警察復活了就那麼好看，怎麼我復活了還是跟個鬼一樣？」
沒人理會他的吐槽，吳科長這會已經激動起來，兩眼一紅，險些掉下眼淚來：「楊柳，原來你也活著……你很好，是老師我不對，我不該沖你開槍……你說的對，我就是來救你的，咱們一塊回家，回局裡去！」
吳科長說著，就欲往楊柳那邊去，但他之前被鬼氣掃到，大半個身子都快失去了知覺，這會沒有齊成的攙扶，差點就摔倒在地。
齊成趕緊過去扶起了他，我也順勢攔在了吳科長面前，眼睛注視著面前的楊柳，同時低聲說道：「先別過去，我覺得事情有古怪。」
對面的楊柳也瞧見了我，他臉上又露出了希冀的神色：「林哥，林大師，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小楊啊，我一醒來就在這裡，害怕的要死，求求你，快救我出去吧！」
面前這個人，語氣，神態，都很自然，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我雖然跟楊柳的接觸只有一天不到，但對他還是有一定的印象。從最開始的他不拿正眼瞧人，到後來的一口一個林大師，我多少對他也有些了解。
楊柳的脾氣有點驕傲，但性格卻膽小，面前這個人，似乎與我心目中的小楊能對上號，我自己的靈覺中，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危險。但我就是覺得，接二連三的死人復生，這趕得未免也太巧了吧？
這一群人中，唯一與楊柳熟識的就只有吳科長一人，連齊成跟他也只是一面之緣。只不過現在的吳科長已經處在了半腦殘狀態，他欣喜於自己的學生死而復生，歡喜的什麼都忘了，找他對質無疑於對牛彈琴，反倒是同樣死而復甦的老程，還有那點參考價值。
我撇了一眼楊柳，他還在那邊滿懷希望地看著我，吳科長這會連連用力想爬起來，卻被齊成牢牢抓住了，我也不理他，而是轉頭瞧著乾屍老程：「老程，你現在算是個活死人，對面是你的同類，你來瞅瞅，他跟你，有什麼不同嗎？」
「有。」老程老老實實回道：「他長得好看，跟真人一樣，我像是從墳里剛爬出來的。」
「不是這個！我是問，你能不能感覺出來，他給你在氣質啊，感覺上啊，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就是說，你現在看他，是活人，還是死人？」
「我看不出來啊……」老程一臉的茫然，我注意到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的眼皮都沒眨過，乾癟的眼珠塌陷的就跟個死魚眼一樣：「我現在看什麼都是黑白色的，看你們跟看他一個樣。他能死而復活，不都是因為你的法術嗎？你不是個大仙嗎？怎麼過來問我？」
合著這貨啥也問不出來。
對面楊柳的身份，還是無法確定，而老法醫吳思成，這會急得都快上火了。如果是我一個人在場，我肯定不會糾結，就算楊柳是鬼物假扮，我也有信心隨手就能幹掉他。但我現在身邊累贅眾多，我就不敢這麼冒險了。
「吳科長，你去問他個只有你們才知道的秘密，答上來，就放他過來，答不上來，那就是冒牌貨直接幹掉，你去問吧！」
我丟給齊成一個眼神，齊成會意，順勢把吳科長給拽了起來。吳科長這會也勉強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想了想，深深地吸口氣，才開口問道：「楊柳，你還記得，你第一個戀人是誰嗎？」
對面的楊柳毫不遲疑就開口了：「當然記得，不就是……」他話還沒說完，吳科長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暴喝了出來：「別說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倒是答出來了，還是沒答出來？
對面的楊柳被這一聲暴喝，果然不敢開口了。他的面色有些幽怨，閉著嘴瞧了我們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
吳科長閉眼，深吸氣，好不容易平緩了心情，才重新睜開眼睛，對上了我探究的眼神：「我已經知道真相了，是假的。」
這老頭到底打什麼啞迷？什麼答案也沒有，他就斷定別人是假的了？
我不知道吳科長是怎麼下的這個判斷，但這不影響我的戒備，吳科長話音剛落，我手中的巫刀就亮了出來，整個人也護到了他們幾人面前：「你們幾個，先到後面去，這裡交給我解決！」
對面的楊柳似乎是驚呆了，他的表現，完全沒有被拆穿的意思，而是尖利地大叫了起來：「老師！你怎麼能說我是假的！我明明是你的學生啊，我是楊柳啊！還有林大師，你不是救人危難斬妖除魔嗎？你快來救我，快來救救我啊！」
「我救人是沒錯，但前提你得是人，區區一個小鬼偽裝成個半熟的人，也想騙過我？你還是乖乖的過來送死吧！」我冷笑一聲，對著楊柳放了一頓嘴炮，卻並沒有衝過去的意思。開玩笑呢，後面傷的傷亡的亡，我咋咋呼呼衝過去，被敵方尋到機會把這幫人幹掉怎麼辦？
然而對面的楊柳還真聽我的話，就這麼清風擺柳般地跑過來送死了，動作那叫一個搖曳生姿。既然他主動送死，我也毫不客氣，操刀子就準備上場，不料後面的吳科長卻把我叫住了：「林濤……你……不要殺他，他沒有惡意的。」
沒有惡意？
我瞄了楊柳一眼，發現還真如吳科長所說，他並不是沖著我來的，而是沖著吳科長過去的，他的表情也沒有殺意，似乎還帶著一些不解與茫然。吳科長的態度把我也弄糊塗了，一方面說這個楊柳是假貨，另一方面又不讓我傷害他，這個名偵探老頭，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讓我殺，我也不去冒著殺害國家公職人員的危險去幹掉楊柳，就雙手抱臂，眼睜睜看著楊柳沖吳科長跑了過去。吳科長似乎想站起來去迎接他，只不過他這會腿腳真心不好，身子一歪，差點帶著齊成一塊倒地。
乾屍老程就坐在他倆旁邊，這會卻突然抱住了腦袋，呻吟了一句：「頭疼……頭好疼啊……」
他瞄的，都快風乾成臘肉了，居然還會疼，你這身體什麼構造？
我瞧了一眼乾屍老程，又瞧了一眼離吳科長還有五六米遠的楊柳，卻發現，這小子，彈跳力非常驚人。
嗯？
不好！
我大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而過，想都沒想，腳下發力，騰地一下，直接撲到了楊柳身邊，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把後者撞飛了出去。楊柳本來是正面沖我們跑來，被我這麼一撞，直接倒飛了出去，直接飛出十幾米遠，重重地撞在了牆上的樹根上，然後反彈到地上，不動了。
「林濤！你……」
我無視了吳科長又急又氣的眼神，雙眼精光四射，然後一手一個，把這幫人都扔進了剛才那個雜物間：「剛才吳科長的判斷，把我也弄糊塗了，本來我是打算放他過去的，只是在剛才，我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這個楊柳，出現的太奇怪了，明明之前就老程一個人在外面，結果咱們剛把老程救走，楊柳就出現了。這未免也太過於巧合。」
「本來呢，楊柳是被吳科長你爆頭幹掉的，腦組織缺失了那麼多，就算是鬼物附體，也得不到他的記，我之所以讓吳科長問你們才知道的秘密，就是因為這個答案，鬼物應該不知道。但是我失算了，我沒想到，鬼物偏偏還就知道答案。我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問題，但我知道，我確實被吳科長你給耍了。」
「所以，順著推理來說，如果是活著的楊柳。因為少了腦組織，他是不應該知道答案的，但是鬼物附身的楊柳，他卻是知道答案的，於是他到底是誰，這就很好判斷了。」
「還有……其實剛才我說的都是廢話。真正的原因，是我剛才想起來，楊柳的靈魂已經被勾魂使帶走了，他是絕對不可能復活的，這個楊柳跑過來的時候，就連活死人老程都在靈魂上產生了恐怖，也就是說，他的身份，只可能是此間的主人，那個一直想要殺死我們的厲鬼，我說的對……臥槽還在這裝什麼逼，還不趕緊快跑！「
我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二話不說，拉著齊成跟劉科長就往雜物間後面沖。與此同時，本來一直趴在地上沒動靜的楊柳卻突然擡起了頭，對著我猙獰一笑，那笑容中有說不出的惡毒。
緊接著，他的整個身軀砰的一聲直接爆成了碎片。在滿天的碎肉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快如閃電一般一閃而過，直直地對著我沖了過來。
是那個鬼僵的真身！
我幾乎是呻吟般地嘆息了一聲。這東西明明被我切成了幾百段，連骨頭都扔了一地，怎麼一轉眼，它就又這麼快復原了呢？
也就在此時，我才深深地體會到了，為什麼前人的書中會說，鬼僵是天下一等一難纏的凶戾之物了。
一個根本就殺不死的對手，要怎樣才能戰勝它？
然而我卻笑不出來，因為我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居然就是剛剛已經死去的楊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剛才死去的人，一個個又全都活了過來？！
我再一次轉過了身，就看到走廊深處的無數樹根之旁邊，一個身穿警服的人景緩緩走了過來，他神色茫然，面帶稚氣，正是被吳科長一槍爆頭的楊柳！
只是此刻，他頭上的槍眼已經不見了，非但如此，連後腦勺那個大洞也不見了。楊柳面色如常人一般，行走之間也輕盈利落，就算我怎麼看，他都是完完全全的大活人。
「楊……楊柳？你也活了？」齊成結結巴巴地來了一句，他似乎想迎上去，但看我站著沒動，他猶豫一下，也就站在我旁邊沒動。倒是一邊的吳科長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瞪圓了眼睛望了過去：「小楊？你不是已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柳的眼神轉到了吳科長身上，本來茫然的神色，變成了一臉的懼怕：「老師，你來救我了麼？我很害怕啊，你快帶我離開吧……」
乾屍一樣的老程這才從縮著頭的狀態伸了一下脖子。我也不知道明明他的雙眼已經完全損壞了，又是怎麼看到別人的，反正他瞧了一眼楊柳，又瞧了一下自己，立馬又低著頭躲了起來：「為什麼你們警察復活了就那麼好看，怎麼我復活了還是跟個鬼一樣？」
沒人理會他的吐槽，吳科長這會已經激動起來，兩眼一紅，險些掉下眼淚來：「楊柳，原來你也活著……你很好，是老師我不對，我不該沖你開槍……你說的對，我就是來救你的，咱們一塊回家，回局裡去！」
吳科長說著，就欲往楊柳那邊去，但他之前被鬼氣掃到，大半個身子都快失去了知覺，這會沒有齊成的攙扶，差點就摔倒在地。
齊成趕緊過去扶起了他，我也順勢攔在了吳科長面前，眼睛注視著面前的楊柳，同時低聲說道：「先別過去，我覺得事情有古怪。」
對面的楊柳也瞧見了我，他臉上又露出了希冀的神色：「林哥，林大師，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小楊啊，我一醒來就在這裡，害怕的要死，求求你，快救我出去吧！」
面前這個人，語氣，神態，都很自然，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我雖然跟楊柳的接觸只有一天不到，但對他還是有一定的印象。從最開始的他不拿正眼瞧人，到後來的一口一個林大師，我多少對他也有些了解。
楊柳的脾氣有點驕傲，但性格卻膽小，面前這個人，似乎與我心目中的小楊能對上號，我自己的靈覺中，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危險。但我就是覺得，接二連三的死人復生，這趕得未免也太巧了吧？
這一群人中，唯一與楊柳熟識的就只有吳科長一人，連齊成跟他也只是一面之緣。只不過現在的吳科長已經處在了半腦殘狀態，他欣喜於自己的學生死而復生，歡喜的什麼都忘了，找他對質無疑於對牛彈琴，反倒是同樣死而復甦的老程，還有那點參考價值。
我撇了一眼楊柳，他還在那邊滿懷希望地看著我，吳科長這會連連用力想爬起來，卻被齊成牢牢抓住了，我也不理他，而是轉頭瞧著乾屍老程：「老程，你現在算是個活死人，對面是你的同類，你來瞅瞅，他跟你，有什麼不同嗎？」
「有。」老程老老實實回道：「他長得好看，跟真人一樣，我像是從墳里剛爬出來的。」
「不是這個！我是問，你能不能感覺出來，他給你在氣質啊，感覺上啊，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就是說，你現在看他，是活人，還是死人？」
「我看不出來啊……」老程一臉的茫然，我注意到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的眼皮都沒眨過，乾癟的眼珠塌陷的就跟個死魚眼一樣：「我現在看什麼都是黑白色的，看你們跟看他一個樣。他能死而復活，不都是因為你的法術嗎？你不是個大仙嗎？怎麼過來問我？」
合著這貨啥也問不出來。
對面楊柳的身份，還是無法確定，而老法醫吳思成，這會急得都快上火了。如果是我一個人在場，我肯定不會糾結，就算楊柳是鬼物假扮，我也有信心隨手就能幹掉他。但我現在身邊累贅眾多，我就不敢這麼冒險了。
「吳科長，你去問他個只有你們才知道的秘密，答上來，就放他過來，答不上來，那就是冒牌貨直接幹掉，你去問吧！」
我丟給齊成一個眼神，齊成會意，順勢把吳科長給拽了起來。吳科長這會也勉強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想了想，深深地吸口氣，才開口問道：「楊柳，你還記得，你第一個戀人是誰嗎？」
對面的楊柳毫不遲疑就開口了：「當然記得，不就是……」他話還沒說完，吳科長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暴喝了出來：「別說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倒是答出來了，還是沒答出來？
對面的楊柳被這一聲暴喝，果然不敢開口了。他的面色有些幽怨，閉著嘴瞧了我們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
吳科長閉眼，深吸氣，好不容易平緩了心情，才重新睜開眼睛，對上了我探究的眼神：「我已經知道真相了，是假的。」
這老頭到底打什麼啞迷？什麼答案也沒有，他就斷定別人是假的了？
我不知道吳科長是怎麼下的這個判斷，但這不影響我的戒備，吳科長話音剛落，我手中的巫刀就亮了出來，整個人也護到了他們幾人面前：「你們幾個，先到後面去，這裡交給我解決！」
對面的楊柳似乎是驚呆了，他的表現，完全沒有被拆穿的意思，而是尖利地大叫了起來：「老師！你怎麼能說我是假的！我明明是你的學生啊，我是楊柳啊！還有林大師，你不是救人危難斬妖除魔嗎？你快來救我，快來救救我啊！」
「我救人是沒錯，但前提你得是人，區區一個小鬼偽裝成個半熟的人，也想騙過我？你還是乖乖的過來送死吧！」我冷笑一聲，對著楊柳放了一頓嘴炮，卻並沒有衝過去的意思。開玩笑呢，後面傷的傷亡的亡，我咋咋呼呼衝過去，被敵方尋到機會把這幫人幹掉怎麼辦？
然而對面的楊柳還真聽我的話，就這麼清風擺柳般地跑過來送死了，動作那叫一個搖曳生姿。既然他主動送死，我也毫不客氣，操刀子就準備上場，不料後面的吳科長卻把我叫住了：「林濤……你……不要殺他，他沒有惡意的。」
沒有惡意？
我瞄了楊柳一眼，發現還真如吳科長所說，他並不是沖著我來的，而是沖著吳科長過去的，他的表情也沒有殺意，似乎還帶著一些不解與茫然。吳科長的態度把我也弄糊塗了，一方面說這個楊柳是假貨，另一方面又不讓我傷害他，這個名偵探老頭，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讓我殺，我也不去冒著殺害國家公職人員的危險去幹掉楊柳，就雙手抱臂，眼睜睜看著楊柳沖吳科長跑了過去。吳科長似乎想站起來去迎接他，只不過他這會腿腳真心不好，身子一歪，差點帶著齊成一塊倒地。
乾屍老程就坐在他倆旁邊，這會卻突然抱住了腦袋，呻吟了一句：「頭疼……頭好疼啊……」
他瞄的，都快風乾成臘肉了，居然還會疼，你這身體什麼構造？
我瞧了一眼乾屍老程，又瞧了一眼離吳科長還有五六米遠的楊柳，卻發現，這小子，彈跳力非常驚人。
嗯？
不好！
我大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而過，想都沒想，腳下發力，騰地一下，直接撲到了楊柳身邊，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把後者撞飛了出去。楊柳本來是正面沖我們跑來，被我這麼一撞，直接倒飛了出去，直接飛出十幾米遠，重重地撞在了牆上的樹根上，然後反彈到地上，不動了。
「林濤！你……」
我無視了吳科長又急又氣的眼神，雙眼精光四射，然後一手一個，把這幫人都扔進了剛才那個雜物間：「剛才吳科長的判斷，把我也弄糊塗了，本來我是打算放他過去的，只是在剛才，我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這個楊柳，出現的太奇怪了，明明之前就老程一個人在外面，結果咱們剛把老程救走，楊柳就出現了。這未免也太過於巧合。」
「本來呢，楊柳是被吳科長你爆頭幹掉的，腦組織缺失了那麼多，就算是鬼物附體，也得不到他的記，我之所以讓吳科長問你們才知道的秘密，就是因為這個答案，鬼物應該不知道。但是我失算了，我沒想到，鬼物偏偏還就知道答案。我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問題，但我知道，我確實被吳科長你給耍了。」
「所以，順著推理來說，如果是活著的楊柳。因為少了腦組織，他是不應該知道答案的，但是鬼物附身的楊柳，他卻是知道答案的，於是他到底是誰，這就很好判斷了。」
「還有……其實剛才我說的都是廢話。真正的原因，是我剛才想起來，楊柳的靈魂已經被勾魂使帶走了，他是絕對不可能復活的，這個楊柳跑過來的時候，就連活死人老程都在靈魂上產生了恐怖，也就是說，他的身份，只可能是此間的主人，那個一直想要殺死我們的厲鬼，我說的對……臥槽還在這裝什麼逼，還不趕緊快跑！「
我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二話不說，拉著齊成跟劉科長就往雜物間後面沖。與此同時，本來一直趴在地上沒動靜的楊柳卻突然擡起了頭，對著我猙獰一笑，那笑容中有說不出的惡毒。
緊接著，他的整個身軀砰的一聲直接爆成了碎片。在滿天的碎肉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快如閃電一般一閃而過，直直地對著我沖了過來。
是那個鬼僵的真身！
我幾乎是呻吟般地嘆息了一聲。這東西明明被我切成了幾百段，連骨頭都扔了一地，怎麼一轉眼，它就又這麼快復原了呢？
也就在此時，我才深深地體會到了，為什麼前人的書中會說，鬼僵是天下一等一難纏的凶戾之物了。
一個根本就殺不死的對手，要怎樣才能戰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