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為什麼不停車？
面對他的問題，我面無表情——實則是想動也動不了：「我不知道。」
吳科長看上去本來是準備了很多言辭的，但我這句話卻打亂了他的思路，他整個人為之一呆：「不知道？」
「是的。按道理說，剛才我的屍毒已經發作，十分鐘二十分鐘時間，就要徹底變成殭屍。但因為我吃過靈藥，把屍毒壓制住了，在藥效沒有消除之前，我都不會屍變。」
「至於藥效能堅持多久，說實話，我真不知道！」
吳科長不說話了，齊成這會正忙著拔自己身上的僵毛，根本就沒閒工夫注意我們的對話。倒是小楊從頭到底地看到了吳科長的動作，臉上露出了一副極為不可思議的神色：「吳老師？！你想幹什麼啊！」
小楊的話驚動了正在沉思的吳科長，他深深地看了自己寶貝學生一眼，然後不再猶豫，果然地說道：「那就趕緊離開這裡，先回市里去。林濤，你自己也是專業人士，怎麼治自己的屍毒，你應該有把握吧！」
我靜靜地看著他，對於他的心思變化，如明鏡般清晰。我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只能木然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有把握。還有，其實齊成跟我一樣，也中了屍毒，萬幸，你沒有做出錯誤的選擇。」
吳科長臉皮抖了抖，扭過臉去不再面對我。
倒是小楊趕緊跑到齊成面前，一臉關切地噓寒問暖，問他有沒有事。齊成並不想談自己中屍毒這件事，隨便應了一聲，就轉開了話題：「我說，你們幾個人一直蹲在這幹嘛？打電話啊，讓隊裡趕緊派車過來接咱們啊！
「這……其實剛才咱們逃跑時，我跑得太快，手機掉了……」小楊滿臉的尷尬。
吳科長這時也掏出了手機，按了幾下，就搖搖搖頭重新放了下去：「不行，我手機忘充電，關機了。」
「我家就在附近，平時也不拿手機，你們別問我。」老程從在角落裡一直沒擡頭，他胖胖的身子瑟縮成一縮，整個人無精打采，灰暗無比。
我也搖了搖頭：「別看我，我手機剛才打架時早就被分屍了，連銀行卡都碎了，再說了你自己不也有手機麼？」
「我手機在單位。」齊成苦笑著說了一句，就不再吭聲。
這下倒好，五個人，一個聯繫方式也沒有，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就算逃出去了又怎麼進市區？而且我們們中還有兩個中了屍毒的傷員，齊成可不比我，他只是個普通人，屍毒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
「要不……調頭回去！裡面還有一輛車呢，我把車開回來！」我咬牙說道，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轉身就欲往回走。
這時候小楊卻怯怯地開口了：「不用回去吧，我剛才跑過來時，就看到有公交車往市里走，只不過當時你們都沒出來，我也沒去攔車。」
有公交車？這倒是個好消息！這路上有公交車，自然也會有其它的車。再說了，就算這、地兒再偏，畢竟是條大路，車還是不缺的。
我精神一振，連忙問道：「車多不多，別讓我們等太久，太久了會出事的！」
小楊點了點頭：「過去了好幾輛呢，我老師也看見了。不過挺奇怪的是，他們晚上開車居然都不開燈。」
「你管他那麼多呢，這事讓交警去處理，咱們只要能回去就行了！」
話已經說定，我們又沉默了下來，默默等車過來。也就是兩分鐘不到，遠遠的有汽車轟鳴，一輛老式的大巴車轟轟隆隆地開了過來。它果然跟小楊說的一樣，並沒有開燈！
「喂！這裡！停一下車！」小楊揮著手電筒去招呼。不料那個司機就跟沒看見他一樣——也不對，他明明都看見我們了，只是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目不斜視，開著車從我們幾人跟前呼嘯過而，只留下滿地的灰塵與尾氣。
「咳……咳！這司機有毛病麼？沒看到我們這麼多人，他怎麼不停車？」齊成被尾氣嗆得直咳嗽，恨恨地說道：「他這什麼年代的老古董？尾氣超標這麼嚴重！到時候我讓兄弟單位逮了一定要重罰他！」
「算了算了，其實吧……」我這會舌頭都有些僵了，用手拍了拍臉頰，繼續說道：「你看咱們幾個，三個穿警服的，一個全身是血，還有一個是火葬場員工，人家說不定也是怕麻煩，才不想拉咱們，咱們再等下一班。」
小楊也在那邊附和：「沒事沒事，這些車挺多的，幾分鐘一班，下一次站路中間攔車得了。」
說到站路中間攔車，這可不是個好主意義，萬一人家剎車不及時把人撞了怎麼辦？齊成琢磨了一下，跟小楊一起，從旁邊折了幾根粗枝扔在路中間，我還出了把力，般了幾塊巨石過去當限寬樁。這樣無論如何，對方總該停車了吧？
忙完這一切，我就發現齊成的臉色有些不對，並不是說他臉上的神色有異樣，而是，他的膚色不對。
就這短短的三五分鐘不到，本來麵皮還算白嫩的齊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鐵灰之色，那是死人才有的顏色。
糟了，沒想到屍毒在他體內發作的這麼快！
拔除屍毒，一定要用新鮮的糯米，至陽的鮮血，以及十年以上的神前灰，才有效果。如果是那種極厲害的屍毒，還要以施救者的血液為引，以自身為橋，把屍毒引出來，再徐徐化解。解毒的材料其實並不罕見，但在這地兒，我去哪找解毒的東西？
我心中一沉，臉上若無其事，拉了齊成一把，將他拖到了路邊上，低聲道：「齊成，你現在情況不對勁，快摸摸自己的心跳脈搏，把結果告訴我！」
「什麼不對勁，我挺好的啊！」齊成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依言摸了自己的心跳。手剛放上去不久，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摸不到自己心跳了……不對，還在跳，就是跳得很慢！」
「楊柳，你過來一下！」我立刻高喊了一聲，小楊聞聲而至，懷裡還抱著那隻大公雞。他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我：「林大師，你有什麼事嗎？」
「把雞給我一下！」我伸出手去，把那隻大公雞接了過來，公雞入手，身上的皮膚就是一陣陣的刺痛。這隻公雞似乎也感覺到了我身上的屍氣，不安地抖了幾下羽毛。
嘿，這隻雞身上的靈氣，似乎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強啊！
我心中稍稍安定，手一拔，拔下了一根公雞的尾羽，也不管那隻公雞一陣雞飛狗跳，捏著這枚還粘著雞血的銳羽，然後一把掀開齊成的上衣，喝了一聲忍著！抖手一把扎進了他的檀中大穴上。
這一羽毛刺進去，齊成的眼睛都快直了，檀中穴上嗤的一聲輕響，就跟一把燒紅的烙鐵紮起去一樣，冒出一縷輕煙，一股子皮肉燒焦的味道也傳了過來。齊成的反應也跟上了酷刑沒什麼兩樣，慘叫著直接嚎了起來：「疼疼疼！我操！肉都要熟了！」
「忍著，千萬別拔！你小命能不能保住，就看這枚羽毛能堅持多長時間了！」
我這麼一說，齊成果然不敢動了，苦著臉捏著胸口那枚羽毛，就跟捧了個定時炸彈沒什麼兩樣。這麼一番折騰，他臉上的灰氣也隱隱消退，雖然屍毒並沒有拔除，但最起碼不用擔心他會屍變了。
我仍不放心，索性抓起那個公雞，把它丟給了齊成：「抱著！可能有點扎手，這雞可是一種靈物，你拿著，就等於上了雙保險，撐到回去我給你解毒沒一點問題。」
齊成呲牙咧嘴地接過了公雞，先是捏著翅膀單手掂著，然後覺得不妥，這不是拿回家燉湯的肉菜，而一個可以救他小命的寶貝，又改成單手抱在胸前，那姿勢要多彆扭就多彆扭。他想了一會，然後開口問我：「林濤！既然這個公雞能治那個屍毒，你怎麼不用它來治傷？」
「之前我可不知道它是靈物，普通的公雞得有其它東西配合才能拔毒，現在嘛……我已經不需要了。」
公雞給了齊成，這次換成小楊一臉的不自在了。他已經習慣了這隻公雞帶給他的安全感，現在突然雙手空空，心中頓時升起了巨大的失落感。不過我拿走公雞也是為了救齊成，小楊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把東西再拿回來。
齊成可是個人精，立馬就瞧出了小楊的遲疑。他想了想，把皮套里的槍解了下來。遞給了小楊：「拿著，我現在手都沒空，拿著槍也沒用。這玩意兒你先拿著，好歹也能用來防身。」
吳科長搖了搖頭，走過來順手把槍接了過去：「算了，楊柳才剛大學畢業，打不准槍。還是交到我這邊吧。現在只有五發子彈了，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老程一路都一臉的失魂落魄，根本就沒理會我們這邊的動靜。但這時他脖子卻突然動了動，眼珠子也轉了過去：「那邊，有車來了。」
吳科長看上去本來是準備了很多言辭的，但我這句話卻打亂了他的思路，他整個人為之一呆：「不知道？」
「是的。按道理說，剛才我的屍毒已經發作，十分鐘二十分鐘時間，就要徹底變成殭屍。但因為我吃過靈藥，把屍毒壓制住了，在藥效沒有消除之前，我都不會屍變。」
「至於藥效能堅持多久，說實話，我真不知道！」
吳科長不說話了，齊成這會正忙著拔自己身上的僵毛，根本就沒閒工夫注意我們的對話。倒是小楊從頭到底地看到了吳科長的動作，臉上露出了一副極為不可思議的神色：「吳老師？！你想幹什麼啊！」
小楊的話驚動了正在沉思的吳科長，他深深地看了自己寶貝學生一眼，然後不再猶豫，果然地說道：「那就趕緊離開這裡，先回市里去。林濤，你自己也是專業人士，怎麼治自己的屍毒，你應該有把握吧！」
我靜靜地看著他，對於他的心思變化，如明鏡般清晰。我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只能木然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有把握。還有，其實齊成跟我一樣，也中了屍毒，萬幸，你沒有做出錯誤的選擇。」
吳科長臉皮抖了抖，扭過臉去不再面對我。
倒是小楊趕緊跑到齊成面前，一臉關切地噓寒問暖，問他有沒有事。齊成並不想談自己中屍毒這件事，隨便應了一聲，就轉開了話題：「我說，你們幾個人一直蹲在這幹嘛？打電話啊，讓隊裡趕緊派車過來接咱們啊！
「這……其實剛才咱們逃跑時，我跑得太快，手機掉了……」小楊滿臉的尷尬。
吳科長這時也掏出了手機，按了幾下，就搖搖搖頭重新放了下去：「不行，我手機忘充電，關機了。」
「我家就在附近，平時也不拿手機，你們別問我。」老程從在角落裡一直沒擡頭，他胖胖的身子瑟縮成一縮，整個人無精打采，灰暗無比。
我也搖了搖頭：「別看我，我手機剛才打架時早就被分屍了，連銀行卡都碎了，再說了你自己不也有手機麼？」
「我手機在單位。」齊成苦笑著說了一句，就不再吭聲。
這下倒好，五個人，一個聯繫方式也沒有，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就算逃出去了又怎麼進市區？而且我們們中還有兩個中了屍毒的傷員，齊成可不比我，他只是個普通人，屍毒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
「要不……調頭回去！裡面還有一輛車呢，我把車開回來！」我咬牙說道，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轉身就欲往回走。
這時候小楊卻怯怯地開口了：「不用回去吧，我剛才跑過來時，就看到有公交車往市里走，只不過當時你們都沒出來，我也沒去攔車。」
有公交車？這倒是個好消息！這路上有公交車，自然也會有其它的車。再說了，就算這、地兒再偏，畢竟是條大路，車還是不缺的。
我精神一振，連忙問道：「車多不多，別讓我們等太久，太久了會出事的！」
小楊點了點頭：「過去了好幾輛呢，我老師也看見了。不過挺奇怪的是，他們晚上開車居然都不開燈。」
「你管他那麼多呢，這事讓交警去處理，咱們只要能回去就行了！」
話已經說定，我們又沉默了下來，默默等車過來。也就是兩分鐘不到，遠遠的有汽車轟鳴，一輛老式的大巴車轟轟隆隆地開了過來。它果然跟小楊說的一樣，並沒有開燈！
「喂！這裡！停一下車！」小楊揮著手電筒去招呼。不料那個司機就跟沒看見他一樣——也不對，他明明都看見我們了，只是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目不斜視，開著車從我們幾人跟前呼嘯過而，只留下滿地的灰塵與尾氣。
「咳……咳！這司機有毛病麼？沒看到我們這麼多人，他怎麼不停車？」齊成被尾氣嗆得直咳嗽，恨恨地說道：「他這什麼年代的老古董？尾氣超標這麼嚴重！到時候我讓兄弟單位逮了一定要重罰他！」
「算了算了，其實吧……」我這會舌頭都有些僵了，用手拍了拍臉頰，繼續說道：「你看咱們幾個，三個穿警服的，一個全身是血，還有一個是火葬場員工，人家說不定也是怕麻煩，才不想拉咱們，咱們再等下一班。」
小楊也在那邊附和：「沒事沒事，這些車挺多的，幾分鐘一班，下一次站路中間攔車得了。」
說到站路中間攔車，這可不是個好主意義，萬一人家剎車不及時把人撞了怎麼辦？齊成琢磨了一下，跟小楊一起，從旁邊折了幾根粗枝扔在路中間，我還出了把力，般了幾塊巨石過去當限寬樁。這樣無論如何，對方總該停車了吧？
忙完這一切，我就發現齊成的臉色有些不對，並不是說他臉上的神色有異樣，而是，他的膚色不對。
就這短短的三五分鐘不到，本來麵皮還算白嫩的齊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鐵灰之色，那是死人才有的顏色。
糟了，沒想到屍毒在他體內發作的這麼快！
拔除屍毒，一定要用新鮮的糯米，至陽的鮮血，以及十年以上的神前灰，才有效果。如果是那種極厲害的屍毒，還要以施救者的血液為引，以自身為橋，把屍毒引出來，再徐徐化解。解毒的材料其實並不罕見，但在這地兒，我去哪找解毒的東西？
我心中一沉，臉上若無其事，拉了齊成一把，將他拖到了路邊上，低聲道：「齊成，你現在情況不對勁，快摸摸自己的心跳脈搏，把結果告訴我！」
「什麼不對勁，我挺好的啊！」齊成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依言摸了自己的心跳。手剛放上去不久，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摸不到自己心跳了……不對，還在跳，就是跳得很慢！」
「楊柳，你過來一下！」我立刻高喊了一聲，小楊聞聲而至，懷裡還抱著那隻大公雞。他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我：「林大師，你有什麼事嗎？」
「把雞給我一下！」我伸出手去，把那隻大公雞接了過來，公雞入手，身上的皮膚就是一陣陣的刺痛。這隻公雞似乎也感覺到了我身上的屍氣，不安地抖了幾下羽毛。
嘿，這隻雞身上的靈氣，似乎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強啊！
我心中稍稍安定，手一拔，拔下了一根公雞的尾羽，也不管那隻公雞一陣雞飛狗跳，捏著這枚還粘著雞血的銳羽，然後一把掀開齊成的上衣，喝了一聲忍著！抖手一把扎進了他的檀中大穴上。
這一羽毛刺進去，齊成的眼睛都快直了，檀中穴上嗤的一聲輕響，就跟一把燒紅的烙鐵紮起去一樣，冒出一縷輕煙，一股子皮肉燒焦的味道也傳了過來。齊成的反應也跟上了酷刑沒什麼兩樣，慘叫著直接嚎了起來：「疼疼疼！我操！肉都要熟了！」
「忍著，千萬別拔！你小命能不能保住，就看這枚羽毛能堅持多長時間了！」
我這麼一說，齊成果然不敢動了，苦著臉捏著胸口那枚羽毛，就跟捧了個定時炸彈沒什麼兩樣。這麼一番折騰，他臉上的灰氣也隱隱消退，雖然屍毒並沒有拔除，但最起碼不用擔心他會屍變了。
我仍不放心，索性抓起那個公雞，把它丟給了齊成：「抱著！可能有點扎手，這雞可是一種靈物，你拿著，就等於上了雙保險，撐到回去我給你解毒沒一點問題。」
齊成呲牙咧嘴地接過了公雞，先是捏著翅膀單手掂著，然後覺得不妥，這不是拿回家燉湯的肉菜，而一個可以救他小命的寶貝，又改成單手抱在胸前，那姿勢要多彆扭就多彆扭。他想了一會，然後開口問我：「林濤！既然這個公雞能治那個屍毒，你怎麼不用它來治傷？」
「之前我可不知道它是靈物，普通的公雞得有其它東西配合才能拔毒，現在嘛……我已經不需要了。」
公雞給了齊成，這次換成小楊一臉的不自在了。他已經習慣了這隻公雞帶給他的安全感，現在突然雙手空空，心中頓時升起了巨大的失落感。不過我拿走公雞也是為了救齊成，小楊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把東西再拿回來。
齊成可是個人精，立馬就瞧出了小楊的遲疑。他想了想，把皮套里的槍解了下來。遞給了小楊：「拿著，我現在手都沒空，拿著槍也沒用。這玩意兒你先拿著，好歹也能用來防身。」
吳科長搖了搖頭，走過來順手把槍接了過去：「算了，楊柳才剛大學畢業，打不准槍。還是交到我這邊吧。現在只有五發子彈了，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老程一路都一臉的失魂落魄，根本就沒理會我們這邊的動靜。但這時他脖子卻突然動了動，眼珠子也轉了過去：「那邊，有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