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內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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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此!沒想到這中年男人,還真是孫老頭的親孫子!

  我忽然覺得一陣無力。鬧了半天,大水沖了龍王廟,這個讓我恨到了骨子裡的中年男人,居然是孫老頭的至親。這麼一來,我的仇還怎麼報?

  我想到了之前孫老頭讓我換衣服,找了一堆極為名貴的服裝,說是他孫子的衣服。難怪第一次見面時中年男人居然誇我眼光不錯,穿衣有品味。合著他早就認出了我穿的是他的衣服,他誇我,不如說是在誇他自己!

  確定了他倆的關係,我的心裡卻越來越迷惑了。中年男人——也就是孫旌華說他跟我是師兄弟,考慮到他的本事估計也是跟孫老頭學的,這話應該沒錯,但他倆明明是親爺孫,孫老頭為什麼一直躲著不肯見他?

  是他們關係不太好?我馬上就推翻了這個想法。孫老頭的家裡,單獨為他孫子留了一個房間,他的衣物用具,也一應俱全。我幾次在他家借宿,孫老頭都不肯讓我睡他孫子的房間,也就是我實在沒衣服可穿了,他才給我找了幾件孫旌華的衣服代替。

  不是親子關係,那又是什麼,才讓孫老頭寧肯連家都不回,也要躲開他?

  聯想到孫旌華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霸道作風,以及他千方百計找巫承去練化金蠶蠱的行為,我心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孫老頭之所以不願見他,只怕是並不贊成孫旌華練化金蠶蠱。

  要知道金蠶蠱這種東西是太兇之物,雖然威力無窮,卻極為影響心性,就算是一個性情平和之人,也會變得偏激易怒,動轍以蠱術殺人,結下無數仇家。更別提孫旌華本身就是一個冷血霸道的人物,要是得了金蠶蠱,天知道會不會一時興起,大開殺戒。

  後來我才知道,我當時的想法還是大大低估了孫旌華,別說是養蠱之後了,他之所以在國內待不下去不得不出國避風頭,就是因為他行事偏激,滅了仇家滿門,才被人一路追殺至國外的。

  而且金蠶蠱飼養必須以自身精血為餌食,才能保證金蠶蠱凶性不減。長期飼育,必然會傷及自身根本,通常在壯年就會暴斃而亡。

  孫老頭正是深知這點,才對自家親孫子避而不見,就是想著沒了能練化金蠶蠱的巫承,孫旌華想必會知難而退,放棄飼養金蠶蠱。只是沒想到孫旌華居然還是找上了門來,而且居然把我也拉了過來。

  此時孫老頭還不知道我中蠱的事,他看到我跟著孫旌華一起過來,還以為我充當了後者的說客,也沒對我有好臉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沒好氣地對孫旌華說道:「我好得很,總算沒被你給氣死!」

  面對孫老頭的毒舌,孫旌華臉色淡然,完全沒放在心上。他上下打量了孫老頭一眼,訝然道:「你中了毒?先別動,讓我檢查一下。」

  說著,他就喚出了體內的金蠶蠱。一道金芒閃過,直直沒入了孫老頭體內。孫老頭臉色一僵,整個人頓時定在了原地,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之前曬糧食的老頭見狀臉色嚴肅,二話不說帶著看熱鬧的家人重新回了屋子,鎖好房門叮囑誰都不要出來。他自己倒是守在門口,遠遠瞧著這邊的動靜。

  孫旌華的檢查持續了不到一分鐘,金蠶蠱就從孫老頭口中鑽了出來,重新飛回了他懷裡。孫旌華閉著眼睛似乎在細細體會著金蠶蠱傳來的信息,再次睜開眼後,臉色就有些怪異:「爺爺,你體內的毒素……解是能解,但只怕對你有害無益。」

  不等孫老頭開口,他就自顧自地說道:「我發現你體內有很有暗傷,應該是巫術的反噬。按理說你現在應該躺在病床上,無法起身才對。但因為你體內的那股毒素,卻克制了巫術的反噬。唯一的不便,就是會時不時陷入昏睡之中。以我的意思,這毒最好還是不要解。」

  孫老頭嗯了一聲,不置可否。他只是瞪著孫旌華懷中的那點金星,好半天,才長長的嘆息一聲:「沒想到,你終於還是把這個金蠶蠱給奪了過來,你這是……何必呢!」

  孫旌華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他倆對於金蠶蠱的討論我並沒有興趣,倒是孫旌華對於那毒素的解釋,讓我來了精神,原來這個把我折騰得沒脾氣的催眠毒素,居然還有這種正面效果?

  我聽得目瞪口呆,對照著自己的身體反應,連連點頭,然後突然發現了一個疑問:「可為什麼我也中了這股綠毒,卻無法化解巫術的反噬?還把辛苦修練成的真炁給弄沒了?」

  我一發話,就吸引了孫老頭的目光。聽完我的話他神色一愣,然後眼色就嚴厲起來:「林濤!我雖然向你介紹過巫術,卻並沒有教你,你的巫術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自覺失言,說話就有些底氣不足:「咳,就是我看書嘛……跟著學了一次,就學會了。」

  聽我的話,孫老頭是真生氣了,看他的樣子,恨不得能衝過來揍我一頓:「看書一遍就敢施用巫術?你沒暴斃當場都算你運氣好!我之前怎麼說的?巫術是雙刃劍,傷人傷己,若非生死關頭,千萬不能擅用!」

  「我明明是生死關頭實在沒招了才用巫術的……」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因為我自己清楚,我可不是真的在生死關頭才使用巫術的。第一次用巫術,明明只是因為那個馬臉的警察得罪了我,我純粹是為了打擊報復。

  在孫老頭越來越嚴厲的目光下,我很快就敗下陣來,一五一十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跟他說了一遍。聽到我純粹是為了私怨才報復警察,孫老頭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可怕,就像狂風暴雨來臨之即的天空。

  然後,在我的話說完之後,他終於爆發了:「林濤!我是怎麼跟你說的!道法巫術,只可用來捉鬼救人,你居然敢因為一己之私用在普通人身上?你是想把我氣死嗎?」

  我聽得羞愧萬分,頭低到了胸口,根本就擡不起來。孫旌華站在一邊,倒是不以為然:「小師弟做的有什麼錯?他狗眼看人,理人得到報復。小師弟也是心慈手軟了,如果換是我,不讓他磕頭認錯,絕不會輕易饒過他。」

  他這話一說,孫老頭頓時沒了聲息。老頭子用眼睛瞪著自家孫子,臉黑的如鍋底一樣。孫旌華面色坦然,毫不客氣地回望過去。這兩人較起了勁來,就把我忘到了一邊。

  兩人在院中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還是孫老頭最終敗下陣來。他側過了目光,不知在想著什麼,神色有些傷感:「都怪我不好,從小沒教好你,讓你落得這麼偏激的性子,要是你爸還在,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聽了這句話,孫旌華臉色當時就沉了下去,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你還有臉說我爸?要不是因為你,我爸會那麼早就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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