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木心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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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趕到學校後,卻發現校領導居然跑來工地視察工作了。我不想被他們看見鬧的不愉快,就提前躲了起來。領導們拉著包工頭說了半天話,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不外乎是注意身體加緊工作,學生們還等著上課之類的場面話。

  一直到天擦黑,這幫瞎轉悠的領導才離開了。臨走時我注意到,方平居然也跟在他的教導主任老爹後面,有模有樣的視察工作起來。這廝還發現了我,居然沖我笑了笑。

  我仰著頭,就當沒看到他。

  一直到他們都離開了,我才來到那個要養家餬口賺辛苦錢的包工頭跟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包工頭一開始堅決不同意,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但在我半是威脅半是懇求的話語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只提出了一個要求:「要是萬一出事了,你可別說是我讓你住的!」

  「沒事!我就說是我自己翻牆進來的!」我自然是滿口同意。

  事實上,我還真是翻牆進來的。

  宿舍還維持著我離去時的樣子,只是裡面的鏡子椅子都被地震震倒了,玻璃也幾乎全碎了,晚上的小風一吹,居然還有絲寒意。

  還好床並沒有問題,被褥什麼的也在。我往被子裡一縮,就又想起了我被那個黑影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情形,最後還是姚晶利用刺青救了我一命。

  沒有個刺青,我真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用啊……我摸著手上的紋身,對姚晶加倍思念起來,忍不住就給她播了個電話。可惜一如往常,還是打不通。

  我嘆口氣,又給姚晶發了條簡訊,表示自己一切平安,就是在地下世界中了一種奇怪的毒素,全身發綠,老是睡覺,有沒有治療的辦法。

  發完之後,我也沒指望她能回復,而是摸著自己的刺青發起了呆。

  在幻境中,這個刺青又救了我一命,就不知道它能不能消除我身上的綠氣?姚晶說過,她可以通過這個刺青感應到我的位置,那我能不能通過它感應到姚晶的位置?

  想到這裡,我也起了好奇心,挖空心思地折騰起這個刺青來。巫術,真炁,木心,甚至隔空喊話,能想到的辦法我都折騰了一遍,那個刺青卻毫無反應,反倒是手腕腫了一大圈。沒奈何,我只得停下了無用功,帶著遺憾沉沉地睡了過去。

  「疼……好疼……」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一個女人輕輕的呻吟聲。我循聲走過去,卻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正癱坐在一棵大樹下,身上滿是鮮血。

  居然是姚晶,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大驚,幾步衝過去,便想扶她起來。不然姚晶卻厲喝了一聲:「別過來,這裡危險!」

  危險?哪裡危險了?更何況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哪裡還顧得了有其它危險?

  我根本就不理會姚晶的話,俯身就欲把她攙起。但就在此時,我耳中卻聽到了一聲奇異的尖嘯聲。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看到姚晶的臉色一沉,兩條纖細的柳眉倒豎了起來,滿是血污的臉上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她突然伸出小手向我一推,我就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大象撞了一下,騰雲駕霧地飛了出去。

  下一刻,我面前轟然炸開一朵血花,然後,無窮無盡的烈焰就把我吞沒了。強大的氣浪與衝擊波讓我在半空中又拋飛了一次,人沒落地,就昏死過去。

  落地之前,我努力地向姚晶那邊望了一眼。但我的面前已經被灰塵與泥土填滿,方圓百米之內,再也看不見任何事物。

  然後,我就醒了。

  醒來之後,我直接跳了起來,然後砰地一聲摔到了床上。我也來不及感覺疼痛,用力捂著髒,只覺得心臟跳得快從胸口裡蹦出來了。

  剛才,我在夢境中死了一次。

  是的,我真的死了一次,我甚至還能回憶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時間仿佛被放慢了千萬倍,血花,飛塵,泥土,我身上斷裂的肢體。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從跳動到停止,世界從清晰到模糊,最後變成一團永恆的黑暗。

  我能感覺到爆炸炸毀了我的皮膚,撕碎了我的五官,我的耳朵在轟鳴,一直的長鳴,我的身體在劇烈的疼痛,然後,從無盡的疼痛,到徹底的沉寂。在那一剎間,我甚至都回憶起了從小到大無數的畫面無數的事,最後全都消失一空。

  「原來死亡是這種感覺啊……」我低低地說了一句,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撫平了心臟的劇烈跳動。剛才那陣心跳,最起碼有每分鐘兩百下。

  夢境之中,我遇到的應該是炸彈爆炸,而且還是威力極其巨大那種。我小時也見過礦上炸山,一炮下去,幾百立方的山石全都崩塌,聲勢驚天動地。


  但那還是內部爆炸,而我在夢境裡見到的,卻是在眼前爆炸。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炸彈,但根據自己的估算,那最起碼是十幾公斤TNT爆炸的場景。

  方圓百米,全成齏粉。

  不,甚至是幾百公斤。

  那個炸彈明顯是沖著姚晶來的,是什麼人要致她於死地?她能躲過這場爆炸嗎?

  如果放在以前,我就只當這是場夢境,一笑而過。但我也經歷過了這麼多事情,可不會再把它當成一個普通的噩夢了。這段時間我做過了不少的夢,幾乎每次夢境,都是一種暗示或者警覺。

  更何況,昨天我還挖空心思地想著怎麼用紋身溝通姚晶,但轉眼就做了這麼一個夢。

  這是姚晶給我的警示,還是說,她真的在什麼地方經受著我夢裡的一切?

  我沉默不語,心頭升起了一絲陰霾。

  然後,我想了今天的任務,北京還有一堆人著我帶上木心給他們去治毒呢!

  我按下心中的不安,起床,穿鞋,然後摸摸腰間,準備出門。

  等下!

  木心呢?

  木心不見了!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冷汗當時就流了下來。我記得很清楚,昨天害怕出問題,我睡覺時都沒敢脫衣服,木心也一直插在我腰帶里沒取下來,怎麼會轉眼就不見了?

  然後我就注意到門是半掩著的,我昨天明明鎖好門才睡覺的,它怎麼會自己打開?百分百是鬧賊了!

  我連臉都顧不上洗,心急火燎地跑到後面的工棚,把包工頭叫了起來。

  他還沒起床,被我叫醒後還迷瞪著臉,明顯沒睡醒的樣子,打著哈欠問道:「木心?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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