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童言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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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掌柜再將目光投在我身上時,已是誠惶誠恐。

  對他友善一點頭,我但笑不語,叫上許環帶領眾人上了二樓,最終還是選擇在雅間裡吃飯。

  何月娘買回的婆子是真正的下人,該講的規矩一定要講,否則等奴僕多了,個個都沒個規矩,難免會出亂子。

  當然,秀玲跟著一起買回來的人,定然不會差到哪去,一看就是不多嘴的老實人。

  回到蘇家村,休息了一會兒,我把章宗亮叫到屋裡,和他說起了正事。

  現在的蘇家村不比以前,村民們種田、賣豆腐、養羊,幾乎每家每戶都提高了生活水平,章宗亮再不會因公糧交不上而頭疼,而且大家都忙著掙錢,誰有工夫和鄰里鬧矛盾,一來二去,章宗亮無為而治,倒是越來越清閒了。

  和他說起織造廠房,要他明日便著手實施,泥瓦匠的招用也不限於熟人,凡無極縣內的百姓,有蓋房手藝的都可以拉隊而來。

  廠房就建在蘇家村和縣城之間的空地上,正好可以趁機擴張蘇家村,我不但要建廠房,還要建工人宿舍,另外,我還要求他最先將醫館建起來,以便立冬前服務於村民。

  廠房、宿舍和醫館,規模頗大,算了算成本,光這一項的費用就要萬兩白銀,何況建房期間還要管工人們的吃喝及工錢。

  這麼大的工程若想半月內完工,少說也要百來工人,調度管理起來也會很辛苦,為減輕章宗亮的負擔,我讓他在村里安排些村民做監工的工作,省得天冷了,村民為掙錢還要到縣城京城裡去找活干。

  和他討論完蓋房的事,我讓秀玲叫來何月娘,將工人的食宿管理都交給了她,採購,做飯,指揮支配,每一項都細說了一遍,包括老本行做豆腐也一起算上,讓她自己看著分配勞動力,比如大嗓門的下大嘴巴、李寡婦、楊家媳婦,還有劉大娘等等,除了老蘇家的人,其他村民都可以用,當然,我自然會發工錢給她們。

  何月娘聽了我一番話,明顯一副苦哈哈的神色,我知道她沒做過大事,難免有些膽怯,便點撥她可以僱傭夏大嘴巴。

  最後,我告訴她,等廠房的事忙完了,豆腐方子便要公開了,讓她提前做好準備,至於以後還要做什麼,我神秘地說了一個願望:冬天,我要吃上綠油油的鮮嫩蔬菜……

  和爹娘兩人談完話,我開始著手策劃三五計劃,醫療、學校、孤兒院、養老院、甚至醫保方面,我都做了初步的設想。

  雖然這些美好設想不一定都能實現,但當我真成了一方土皇帝之後,我是心潮澎湃的,很想有一番作為,這也是我在現代無法實現的一個際遇,擁有一個城區的土地,我是真正的大土豪,雖是女子,卻也想建功立業。

  秀玲端著茶水進來放到書桌,見我放下了筆,問道:「主子,護國公府的宴請還去嗎?」

  「護國公府?」

  經秀玲一提我才想起宋雨嵐,之前她被賜婚宣王做正妃,發帖宴請京中貴女,不幸我也收到一封,但我那時就沒說要去,誰知她請我是出於什麼目的,再說,我對這種攀比的貴女宴會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何況她都落湖了。

  想起這事,我不禁好奇地問秀玲,「她與宣王的婚事怎樣了?」

  「這個,奴婢不知。」

  秀玲一個丫鬟,整天圍在我身邊,本就不喜八卦的她又去哪裡聽說這些消息,也難怪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我知道。」

  許環從外面邁步進來,吊兒郎當一笑,說道:「宋雨嵐落湖的當天晚上,消息就傳進了宮,皇上沒問什麼,直接廢了聖旨,不過聽說,皇上和宣王在御書房吵了一架。」

  聽完八卦,我不置可否,賜婚作廢,不正是北冥煜用北冥臻的身份算計來的嗎?這下他可如願了!

  端起書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茶,再不想提這些沒用的事。

  「許環,你打算今晚上走,還是明早再走?」

  「真這麼快就讓我走嗎?」許環癟了嘴,一副「蘇衛」的憋屈模樣。

  我沒說話,看他一眼,賞了一個大白眼。

  「唉……小爺我真是命苦,明早走吧!」許環似認命一般說著話,渡步來到書桌,雙手撐桌面,雙眼直直看著我。

  我公式化說道:「那你明早先去趟東來涮,讓陸掌柜過來蘇家村找我。」

  話說完了卻不見他反應,一雙眼睛依舊直勾勾地。

  熊孩子又抽什麼風?我微挑了挑眉,不解地問:「幹嘛?有事?」


  「主子,我明早就走了……」

  「是啊,回大宅。」我點頭稱是,心裡卻奇怪,怎麼許環的語氣聽起來就跟生死離別似的?

  「那你能不能也給我一個擁抱啊?」

  呃!敢情是為了一個擁抱?不過他好像知道自己會被拒絕似的,我還沒說話呢,他倒先拿話堵我,「章俊章柯你可都抱了,沒道理不抱我吧?」

  「他倆是我哥哥,你不不是。」

  話說到此已是拒絕的意思,我管不了什麼矯情不矯情,許環對我有心,豈能有求必應?不管是我抱他還是讓他抱,這都屬於「勾搭」的範疇,那我成什麼了?綠茶婊還是白蓮花啊!

  可他一聽我拒絕,立刻急了:「萬一我要是死了呢!我臨死前的願望就是抱抱你親親你,難道你都不願讓我死而無憾嗎?」

  我正喝茶,忽聽他驚人之語,一口茶嗆進喉嚨,頭一扭噴出去,一陣劇烈咳嗽。

  「你這熊孩子,咳咳……說什麼死不死的!咳咳……咳咳……」

  「唉!小爺我就是打個比方嘛!咳這麼嚴重,主子沒事吧?」許環繞過書桌走過來,輕拍我的背,有些心虛。

  翻他一個白眼,我終於止了咳嗽,沒好氣地說:「呸呸呸!童言無忌!你真是什麼都敢說!」

  「還童言?我已經是十六歲的老男人了好嗎!」

  許環吊兒郎當的笑,說的話險些讓我吐血,「會不會聊天啊!你十六就老男人?那我豈不是老掉牙了!」

  「怎麼會呢?」他嬉皮笑臉地故作驚訝狀,誇張地說:「姐姐今年才十四,正是一朵花骨朵。」

  聽了這話,靈魂二十八的我也不禁老臉一熱,當真臊得慌,「得了,就你會說話。」

  然而他卻趁此時機,雙臂一伸,欲攬我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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