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吻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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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他這樣的想法有點兒幼稚,便嘲諷道:「你以為反對的只是皇室嗎?是階級制度,是社會,是全天下,你還能掀了制度,掀了全天下?」

  北冥臻不以為然地笑,一把拉過我,圈入懷中,在我不及驚呼時,他「啪嗒」一口,親上我額頭,之後將我的頭按到他胸口,幽幽說道:「本世子或許沒聽懂你全部的意思,但若不能成事,掀了自己還是可以的!」

  可能是他的動作過猛了,帶得我下腹一陣猛烈抽痛,痛得我額頭直冒汗,但我還是忍痛問出了心中疑問,「什麼叫掀了你自己?什麼意思?」

  「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他很敏感,一下子便聽出我聲音里的異樣。

  我咬了咬牙,不得不承認:「是,很疼,回家吧!」再不回家,只怕真的要弄髒衣裙了……

  北冥臻伸手,將內力注入我的小腹,溫熱的感覺緩解了我的腹痛,他再不多言,將我公主抱起,紅袍飛旋時,縱身而起,一路施展輕功。

  原本以為他不過一個浪蕩子,卻不想他竟是江湖魔頭。

  原本以為他吃喝嫖賭不學無術,卻發現他輕功了得,武力值爆表。

  我靠在他胸口,手臂勾著他脖子,注視著他墨發飛揚,妖顏惑眾的側臉,我微彎了嘴角,記得上一次他摟著我的腰送我回來時,我問他有沒有師娘,問他有沒有侍妾,竟還打趣他是不是一個處男?

  如此說來,他與花櫻之間的斷袖之戀是假的?還有他男女通吃,逼良為娼的傳聞也是假的嗎?還有他褻玩致死數百男女的傳聞也是假的嗎?

  雖然北冥臻與銀面同為一人,但不同的妝扮和身份,帶給我的感受也不同,我看著他,出神,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回到家,院裡許環和秀玲已不知去向。

  北冥臻抱著我回到小屋,我迫不及待地將他趕出去,「你走吧!快回去吧!」

  他看著我,「你和我走吧!到別院去。」

  「嗯?」我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不了,我要給我娘準備嫁妝,就不去了。」

  「那好,我這就回去了。」

  見我拒絕去別院,他也沒勉強,嘴上說著回去,卻沒急著走,舉步來到桌前,打開桌上茶壺蓋,見裡面有水,便伸手捂住茶壺,沒片刻功夫,他竟將茶壺裡的冷水,用內力烘得直冒熱氣。

  我愣然地看著他倒了一杯水,走過來,遞給我,囑咐說:「不要再喝冷水,更不可再洗冷水浴。」

  這一刻,我驚奇不已,心情真的很複雜。

  這人還是惡魔世子嗎?他竟如此細心?他還是那每次遇見我都要找我麻煩的紈絝權貴嗎?竟對我如此體貼?

  我沉默著接過茶杯,一口一口地喝了,熱水入口,很暖,一直暖到我心頭……

  喝完水,我默默將茶杯遞還他,他接過,放去桌上,輕聲道:「我走了。」

  「嗯!」我下意識點頭。

  他轉身走了,可還沒走出屋門,忽又回身,我詫異望過去,便見他走回來,一把將我拉進懷裡,熱吻而下……

  吻別,離去。

  北冥臻走了,我將自己收拾好,躺在土炕上,睜著眼睛,翻來覆去,想了很多。

  他說要我嫁他。

  我一個小小農女,身份地位何其低微,真的可以嫁給錦王世子?錦王沒有意見嗎?皇室會同意嗎?

  他說,若皇室不同意,他便掀了那皇宮。

  先不說皇室會怎樣,就說他本人,一個世襲罔替的錦王府繼承人,他能做到只有我一個女人嗎?

  寧為寒門妻,不做豪門妾,說的不就是獨寵嗎?

  真的,如果他做不到對婚姻的忠誠,做不到只有我一人,我就算再愛他,也無法妥協,這是我的原則,也是底線。

  他還說他喜歡我。

  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為什麼會喜歡我?又喜歡我哪裡呢?

  想著想著,眼皮止不住地沉重,我打了一個哈欠,便沉沉睡去……

  感覺還沒睡多長時間,天就亮了,蘇衛在屋外敲門。

  「姐啊!你又賴床了,快起來去跑步了。」

  我著實沒睡醒,翻了一個身,對屋外喊了一句:「小衛啊,你們去吧!我病了……不想跑步。」


  生理期肚子不舒服,真不想跑了,正好藉此機會好好睡覺。

  「病了?哦!」

  蘇衛的聲音消失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娘,我姐說她病了。」

  於是,何月娘也過來敲門,「玉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肚子疼,你懂的……別吵!」

  何月娘的聲音消失了,我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又過來敲門,說話的語氣還帶了一絲興奮。

  「玉兒玉兒,快起來快起來!」

  我睜開眼,頗有一絲起床氣:「娘誒,你又有什麼事?」

  「世子來了!玉兒,別睡了,快起來!」

  一句世子來了,喚醒我八成的神智,誰?北冥臻?我靠!昨晚上他才走吧!怎麼今天大張旗鼓就過來了?幹什麼?又蹭飯?

  我無奈,只好穿衣下床,打開屋門,望出去,門口除了何月娘,再無一人。

  「不是說世子來了嗎,人呢?」我疑惑地問。

  何月娘笑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滿臉興奮,「他在外面馬車裡等你呢!說要帶你出去玩,你快點,對了,打扮打扮啊!」

  生理期啊!他又不是不知道,還出去玩兒?昨晚還覺得他體貼呢!怎麼今天就任性了?我興趣缺缺地正想發幾句牢騷,便見他已從院外走進來,一身黑袍,一張妖顏,笑得瑰麗而美艷。

  「小野貓,還沒睡醒嗎?」他挑起眉,戲謔地看著我。

  我睨他一眼,不置可否,轉身回了屋。

  北冥臻跟進來,輕車熟路地坐去書桌。

  我們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何月娘也不知怎麼想的,非但沒顧忌阻止,反而自以為很識趣地退開了。

  打水洗漱,上廁所,我忙著收拾自己。

  北冥臻坐在書桌旁,一直靜靜地,不聲不響,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我得空看他一眼,卻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像只狐狸精。

  妖孽!我一愣,忍不住翻白眼。

  他倏地一笑,笑容燦爛,比狐狸精還要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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