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5章 懲罰
第1365章 懲罰
「嵐兒……」方崇正猶豫著開口，卻被方紫嵐止了話頭，「今夜集會，人到齊了嗎？」
「你都知道了？」方崇正輕嘆一聲，方紫嵐轉頭看向他，自顧自道：「人齊了，才好下手。」
方崇正愣了愣，見方紫嵐勾了勾唇，蒼白的臉上溢出了一抹笑，「你不會以為，我只有一道皇后懿旨，便敢這麼為所欲為吧？」
「嵐兒，你究竟做了什麼？」方崇正只覺後脊生寒，他隱約猜到了，卻不敢置信。
「鍾靈寺只是個引子，但若無這個引子，也釣不出他們。」方紫嵐摩挲著手中的物什，方崇正這才注意到，她手中是白日裡從慕容清那拿來的半塊令牌。
「你早就猜到夏侯家會入局。」方崇正若有所思，方紫嵐微微頷首，「我做刀可以，但遠遠不夠。在東南之地，夏侯家這柄刀，比我更好用。」
她頓了頓，轉了話音道：「想來吳大人也在集會之中，他的妹妹吳瑩，可是夏侯名勛明媒正娶的妻子……」
「吳家的事，吳瑩未必知情，那夏侯家……」方崇正打斷了方紫嵐的話，然而說了半句，又被方紫嵐打斷了，「你應當比我更清楚，結親結的是兩姓之好。吳瑩知情與否不重要，夏侯名勛有沒有參與其中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吳家做了，就能把夏侯家拖下水。」
方崇正沉默不語，聽方紫嵐輕笑出聲，「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當初李晟軒為何要求娶我。與方家結親，對他沒什麼好處。」
「若方家當真如你所說這般不堪，你今日拼上性命護著的，又是什麼東西？」方崇正面有慍色，近乎刻意地模糊了方紫嵐的問話。
「理由我聽了不少，多到像是藉口。」方紫嵐不依不撓，「直到最近，我忽然在想，或許是我把事情弄複雜了。」
「你想說什麼？」方崇正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她一字一句道：「夏侯芸昭和謝琛，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誰？」
方崇正怔了片刻，他想過許多可能，甚至怕她從蛛絲馬跡中猜到真相，卻萬萬沒想到她猜的是這一層。
「你不答，我便當自己猜得不錯了。」方紫嵐逕自說了下去，「紀寧天也好，李晟軒也罷，他們從一開始就清楚我的利用價值……」
「嵐兒。」方崇正忍不住截斷了她後面的話，「你有沒有想過，李晟軒當年求娶你，是年少情深，如今的所作所為，其中亦有情分？」
這回輪到方紫嵐怔住了，倘若旁人這麼說，她多半一笑而過。畢竟身在名利場中，談情說愛便如人飲水。
可這樣的話從方崇正口中說出，意義便截然不同了。
眼見方紫嵐動搖，方崇正欲再說些什麼，就聽她道：「或許，他當年確實情真意切，但最終還是盡數消磨了。消磨在了爾虞我詐、權勢財位之中，事到如今，面目全非。我與他之間，沒什麼情分可言了。」
「可是……」方崇正甫一開口，就被方紫嵐打斷了，「我不是有情飲水飽的人，你怎知我沒有野心？」
她說著眼中厲色畢現，「今日不過權宜之計，方家的安穩也不過一時半刻。往後，我在慕容清身邊，身為汨羅的忠正世子夫人，未必能看顧。你，好自為之。」
門外響起敲門聲，「請問甄姑娘在裡面嗎？我乃刀門霍家的弟子，特有事前來請教。」
方紫嵐神情一凜，在門外人問第三遍的時候，她終於站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門。
「有事嗎？」倏然而至的清冷話語令門外人怔在了原地，敲門的手都未來得及放下，「我……」
「刀門霍家的弟子，便能隨意擾人清靜了嗎？」方紫嵐輕哼一聲，「我應是與方公子說過，這兩日誰都不見了。」
「我知道，甄姑娘是為避嫌，畢竟此次春會的壓軸大寶……」門外人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方紫嵐打斷了，「你都知道，為何還要如此不識趣地找來？」
「我不是不識趣，只是……」門外人張了張口，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道：「有些事，我非要知道不可。」
方紫嵐冷笑出聲，將門外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少年看上去與阿是年齡相仿，雖然青澀的臉孔略顯稚嫩，五官尚未長開，但身姿挺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英氣。
「你笑什麼？」門外人略顯窘迫，側頭避開了方紫嵐的目光，她卻毫無收斂之意，肆無忌憚地盯著他道：「千金坊的消息很貴，你出得起價嗎？」
門外人抿了抿唇，「我聽說問千金坊買消息，出的不一定是銀錢，還可以是……」
「好，那我換個問法。」方紫嵐不客氣地截住了門外人後面的話，「代價，你付得起嗎？」
「什麼代價？」門外人的聲音小了幾分，方紫嵐挑了挑眉，「那要看你有什麼了。」
門外人若有所思地呆在原地，見狀茗香走了出來，朝方紫嵐一禮道：「主人，普通生意，交由我來便是。」
「這不是普通生意。」門外人趕忙擺了擺手，「我要問的，也不是普通的消息。之前門主大人曾問過千金坊，但從未得到過答覆。難得甄姑娘在此，我想一次問清楚。」
聽到門主大人時，方紫嵐忽然想起那晚霍春兒與她說過的話，在圍剿轉輪王楚彬的行動中，各大門派皆有人失蹤，包括刀門霍家的大師兄。然而霍家家主在求問千金坊之時，卻從未得到過答案。
思及此，她大抵明白了門外人所求為何，便也不再與他兜圈子，直言不諱道：「你來找我，是想問你的大師兄？」
門外人喜上眉梢，「甄姑娘知道？」
「我可以給你答案。」方紫嵐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關鍵是，你能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甄姑娘想要什麼？」門外人迫不及待地追問了一句，方紫嵐面上笑容更盛，「什麼都可以嗎？」
門外人毫不猶豫道：「什麼都可以。」
「好。」方紫嵐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如若做成，春會結束之時，便是你知曉答案之時。」
「嵐兒……」方崇正猶豫著開口，卻被方紫嵐止了話頭，「今夜集會，人到齊了嗎？」
「你都知道了？」方崇正輕嘆一聲，方紫嵐轉頭看向他，自顧自道：「人齊了，才好下手。」
方崇正愣了愣，見方紫嵐勾了勾唇，蒼白的臉上溢出了一抹笑，「你不會以為，我只有一道皇后懿旨，便敢這麼為所欲為吧？」
「嵐兒，你究竟做了什麼？」方崇正只覺後脊生寒，他隱約猜到了，卻不敢置信。
「鍾靈寺只是個引子，但若無這個引子，也釣不出他們。」方紫嵐摩挲著手中的物什，方崇正這才注意到，她手中是白日裡從慕容清那拿來的半塊令牌。
「你早就猜到夏侯家會入局。」方崇正若有所思，方紫嵐微微頷首，「我做刀可以，但遠遠不夠。在東南之地，夏侯家這柄刀，比我更好用。」
她頓了頓，轉了話音道：「想來吳大人也在集會之中，他的妹妹吳瑩，可是夏侯名勛明媒正娶的妻子……」
「吳家的事，吳瑩未必知情，那夏侯家……」方崇正打斷了方紫嵐的話，然而說了半句，又被方紫嵐打斷了，「你應當比我更清楚，結親結的是兩姓之好。吳瑩知情與否不重要，夏侯名勛有沒有參與其中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吳家做了，就能把夏侯家拖下水。」
方崇正沉默不語，聽方紫嵐輕笑出聲，「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當初李晟軒為何要求娶我。與方家結親，對他沒什麼好處。」
「若方家當真如你所說這般不堪，你今日拼上性命護著的，又是什麼東西？」方崇正面有慍色，近乎刻意地模糊了方紫嵐的問話。
「理由我聽了不少，多到像是藉口。」方紫嵐不依不撓，「直到最近，我忽然在想，或許是我把事情弄複雜了。」
「你想說什麼？」方崇正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她一字一句道：「夏侯芸昭和謝琛，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誰？」
方崇正怔了片刻，他想過許多可能，甚至怕她從蛛絲馬跡中猜到真相，卻萬萬沒想到她猜的是這一層。
「你不答，我便當自己猜得不錯了。」方紫嵐逕自說了下去，「紀寧天也好，李晟軒也罷，他們從一開始就清楚我的利用價值……」
「嵐兒。」方崇正忍不住截斷了她後面的話，「你有沒有想過，李晟軒當年求娶你，是年少情深，如今的所作所為，其中亦有情分？」
這回輪到方紫嵐怔住了，倘若旁人這麼說，她多半一笑而過。畢竟身在名利場中，談情說愛便如人飲水。
可這樣的話從方崇正口中說出，意義便截然不同了。
眼見方紫嵐動搖，方崇正欲再說些什麼，就聽她道：「或許，他當年確實情真意切，但最終還是盡數消磨了。消磨在了爾虞我詐、權勢財位之中，事到如今，面目全非。我與他之間，沒什麼情分可言了。」
「可是……」方崇正甫一開口，就被方紫嵐打斷了，「我不是有情飲水飽的人，你怎知我沒有野心？」
她說著眼中厲色畢現，「今日不過權宜之計，方家的安穩也不過一時半刻。往後，我在慕容清身邊，身為汨羅的忠正世子夫人，未必能看顧。你，好自為之。」
門外響起敲門聲，「請問甄姑娘在裡面嗎？我乃刀門霍家的弟子，特有事前來請教。」
方紫嵐神情一凜，在門外人問第三遍的時候，她終於站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門。
「有事嗎？」倏然而至的清冷話語令門外人怔在了原地，敲門的手都未來得及放下，「我……」
「刀門霍家的弟子，便能隨意擾人清靜了嗎？」方紫嵐輕哼一聲，「我應是與方公子說過，這兩日誰都不見了。」
「我知道，甄姑娘是為避嫌，畢竟此次春會的壓軸大寶……」門外人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方紫嵐打斷了，「你都知道，為何還要如此不識趣地找來？」
「我不是不識趣，只是……」門外人張了張口，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道：「有些事，我非要知道不可。」
方紫嵐冷笑出聲，將門外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少年看上去與阿是年齡相仿，雖然青澀的臉孔略顯稚嫩，五官尚未長開，但身姿挺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英氣。
「你笑什麼？」門外人略顯窘迫，側頭避開了方紫嵐的目光，她卻毫無收斂之意，肆無忌憚地盯著他道：「千金坊的消息很貴，你出得起價嗎？」
門外人抿了抿唇，「我聽說問千金坊買消息，出的不一定是銀錢，還可以是……」
「好，那我換個問法。」方紫嵐不客氣地截住了門外人後面的話，「代價，你付得起嗎？」
「什麼代價？」門外人的聲音小了幾分，方紫嵐挑了挑眉，「那要看你有什麼了。」
門外人若有所思地呆在原地，見狀茗香走了出來，朝方紫嵐一禮道：「主人，普通生意，交由我來便是。」
「這不是普通生意。」門外人趕忙擺了擺手，「我要問的，也不是普通的消息。之前門主大人曾問過千金坊，但從未得到過答覆。難得甄姑娘在此，我想一次問清楚。」
聽到門主大人時，方紫嵐忽然想起那晚霍春兒與她說過的話，在圍剿轉輪王楚彬的行動中，各大門派皆有人失蹤，包括刀門霍家的大師兄。然而霍家家主在求問千金坊之時，卻從未得到過答案。
思及此，她大抵明白了門外人所求為何，便也不再與他兜圈子，直言不諱道：「你來找我，是想問你的大師兄？」
門外人喜上眉梢，「甄姑娘知道？」
「我可以給你答案。」方紫嵐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關鍵是，你能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甄姑娘想要什麼？」門外人迫不及待地追問了一句，方紫嵐面上笑容更盛，「什麼都可以嗎？」
門外人毫不猶豫道：「什麼都可以。」
「好。」方紫嵐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如若做成，春會結束之時，便是你知曉答案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