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摘鎮魂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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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夢黃粱,黃粱一夢,的的確確都是白日做夢的意思。

  不管是之前陳有為想要復活自己的兒子陳恩仁,還是二娃子看見原本已經死掉的爹老子,這都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也都不過是他們在做白日夢而已。

  對方就是利用了他們的這種心態,所以才會有機可趁,對他們施展了一夢黃粱。

  而這種匠術,只有施術者,和中術者才知道,旁人看不見,也摸不著,只會當他們如正常人一樣。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看不見,張哈子他們也感應不到的原因。

  此時張哈子已經把手中的竹筒給全都切成髮絲粗細的竹絲,但他卻停了下來,而是把這些竹絲交給吳聽寒,對她講,一節一節滴用紅繩綁好,一定要牢靠,不然後果很嚴重。

  很顯然,張哈子這是要吳聽寒施展匠術了。張哈子雖然手藝還在,但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功夫,像剛剛他說的要把這些竹絲前後首尾相連,並且不能斷,這就需要施展相應的匠術才能做到。

  吳聽寒沒有問張哈子要幹什麼,而是接過竹絲之後,立刻從自己的手腕上取出紅線,一節一節的開始纏繞綁起來。在打結的時候,她只是用手一抹,紅線兩端就嚴絲合縫的連在一起,完全沒有打結的痕跡。

  僅這一招,張哈子就施展不了。

  在吳聽寒工作的時候,張哈子遞給我兩枚銅錢,讓我放在鞋子裡,用腳底板踩著。

  我問他這是幹什麼,他沒說,只讓我照做。

  我放好銅錢之後,吳聽寒還在綁竹絲,柏叔見狀,問張哈子,你啷個發現這是一夢黃粱滴?

  張哈子搖頭,講,不是我發現滴,是對方讓我發現滴。

  我聞言皺眉,問他,對方布局這麼巧妙,如果不是我恰好睏意來襲,根本就發現不了,對方又怎麼可能輕易把這個手段透露給你?

  張哈子講,你個哈挫挫,我請問你,到那種情況下,你啷個就好死不死滴剛好瞌睡來老呢?

  這我就不好回答了,我一路開車那麼辛苦,瞌睡恰好就那個時候來了,這誰能解釋的清楚?

  張哈子講,那你就沒想過,啷個多小朋友玩滴遊戲,對方偏偏不選,為么子一定要選丟手絹這種遊戲呢?----哈不是因為一直轉圈圈,會讓人視覺疲勞,容易產生困意?

  被張哈子這麼一說,我頓時驚醒,好像還真是這樣。我就是一直盯著二娃子轉圈,所以才頂不住困意來襲。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對方未免也太心機了,連這種小細節都給把握的恰到好處!

  只是,對方為什麼要把這麼好的局面拱手送給我們破解?對方這麼一搞,那他之前的所有布局豈不是就都功虧一簣了?

  張哈子講,既然對方是想要我們發現這一夢黃粱,他自然是有後續手段等到我們。

  我看了一眼吳聽寒,發現她還在給竹絲打結,於是就問張哈子,么子手段?

  張哈子指著那口水井,講,對方想讓我們把二娃子扔到水井裡頭去。

  結合劉繼芬之前的行為,的確可以這麼理解。但問題是,既然劉繼芬就能辦到的事,為什麼還要當著我們的面來做這件事?

  張哈子指著柏叔講,因為他蠢。

  我看了一眼柏叔,兩個人都露出尷尬的神情。

  我假裝咳嗽一聲,讓張哈子直接說原因。

  他講,要是他一早就看出這是一夢黃粱,一早就用柏家滴手段讓二娃子閉眼,她劉繼芬早就把二娃子扔井裡頭去老,哪裡哈會當到我們滴面來做這件事?

  柏叔聞言之後,臉上有些赧然,為了掩飾這尷尬,他問張哈子,為么子一定要讓二娃子閉眼?

  張哈子講,啷個簡單你都想不明白?這個一夢黃粱就是做白日夢,那我們讓二娃子睡著老,她自然就不得做白日夢老,那她夢裡頭滴那些妖魔鬼怪也就自然不得纏到她老撒!

  柏叔點點頭,嘆息一聲,講,原來如此。難怪要把二娃子搞閉眼啷個難,原來是那些傢伙不想讓她睡。唉,我啷個就沒想到呢?

  這一下事情就差不多理順了,對方讓二娃子一夢黃粱,原以為把我們困在服務區,柏叔自己就能察覺,然後用柏家的手段把二娃子弄睡著,最後在操縱劉繼芬把二娃子給扔進井裡。

  可惜的是,我們提前從服務區出來了,而柏叔還沒有完成對方想要他完成的事,結果就演變成了這樣。


  那麼問題來了,對方為什麼一定要等柏叔把二娃子給弄睡著了之後,再扔進井裡呢?還有,對方為什麼一定要把二娃子給扔進井裡,對方到底有什麼企圖?

  這時張哈子突然喊停,讓吳聽寒不用再打結了,說長度差不多應該夠了。

  吳聽寒罷手之後,為了確保竹絲之間足夠牢靠,於是手腕一抖,取出畫筆,沿著那細如髮絲的竹絲,從頭到尾,畫了一條連續不斷的紅線。

  畫完之後,她講,只要我畫的這條線不斷,竹絲就不會斷。

  張哈子點頭,指著我,對吳聽寒講,你到他手腕腳腕和脖子上都畫一個圈,要確保一段時間內他滴魂魄不得離體。

  我和吳聽寒都一臉疑惑,但還是照做。

  我撩起衣袖褲腿,伸長脖子,等著吳聽寒畫圈。

  與此同時,我看見張哈子已經拿著幾節長竹筒和那根綁好的絲線走到了水井旁。

  等我畫好紅線圈走過去看的時候,發現張哈子已經在水井的井口上立了兩塊竹筒支架,下端死死地卡在井壁上,上端則是一個十分圓滑的U字形支撐口。

  隨即張哈子出去一根小拇指粗細的青篾,架在這兩個支撐口上,確定了長度之後,就把多餘的砍掉,然後把這節青篾遞給吳聽寒,指著之前劃篾時余出來的一些小竹塊,對她講,把那些竹鉤給綁上去,保證不在一條直線上,螺旋狀綁,手法和之前一樣,要確定牢靠。

  吳聽寒沒有多問,依言行事。

  等她做完之後,張哈子又把那根竹絲遞給吳聽寒,後者都不用交代,就知道要把這竹絲也綁上去。

  弄都弄完之後,張哈子把這根青篾架在支撐口上,手裡拿著那竹絲的另一頭,沖我伸手,講,哈挫挫,把你脖子上滴鎮魂鈴取下來給老子。

  我認識張哈子五年,這是他第一次問我要鎮魂鈴,而且還是取下脖子的那種!

  儘管他沒說,但我們都知道,事情絕對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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