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紙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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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毀人亡!

  這是吳聽寒當時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

  要做點什麼!

  這是吳聽寒當時腦子裡的第二個念頭。

  於是吳聽寒撥下懷擋進入D擋,也不管車輪胎有沒有著地,直接油門踩到底,方向盤打直,打算強行從那些看不見人的手裡把車輛的控制權給奪回來。

  可惜的是,輪胎確實沒著地,車輪飛快的轉著,但車身卻是紋絲未動。吳聽寒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以坐著的姿勢高高躍起,然後一屁股狠狠坐下,強行把車身往地上砸下去,同時重複上面的操作。

  只聽到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傳來,爾後是一陣塑料燒焦的惡臭味,車身在原地一個旋轉,便立刻發揮它四驅的馬力,將整個車身以極快的速度衝到超車道,避開了那輛疾馳而來的車子。

  用吳聽寒自己的話來說,但凡自己再慢一步,都會被那輛車給攔腰撞斷。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忍不住打斷她,問,難道那輛車都沒發現在他前面橫著一輛事故車?

  吳聽寒講,我的車都能被那些看不見的傢伙給擡到馬路中間,你覺得那輛車就能獨善其身?

  我這才恍然大悟,那輛車肯定也已經被操縱了,最有可能的就是車上的司機早就被陰人附體了。

  可是,這些陰匠再怎麼膽大包天,應該還不敢這麼明目張胆吧?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難道他們就不怕遭到反噬?

  畢竟弄死吳聽寒又不能讓他們得長生,更不能像對付我那樣得到漫天氣運,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吧?

  為了弄死我,或者是為了得到長生,他們對普通人下手我可以理解,但只為了弄死吳聽寒,這真的很難讓人接受,至少不符合那些匠人的利益需求。

  吳聽寒講,你怎麼就知道那輛車裡坐著的就是活人呢?

  此言一出,我再次恍然。確實,如果那輛車上面本身坐著的就是一具屍體,那就自然不需要承受這份反噬了。

  吳聽寒接著往下講,說是她一開始也不知道那輛車裡坐著的不是活人,等到她驅車追上去之後,才發現車子的駕駛座上,坐著的竟然是一個紙人,而且她轉過頭去看的時候,那個紙人也恰好轉過頭來看她,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個詭異至極的微笑!

  她是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要對付她的,不僅僅是之前那個可以讓陰戲陽聽的匠人,還有她怎麼都不敢相信的扎紙匠。

  雖說扎匠一脈以重慶張家為尊,但這世上並不只是他們張家一家會扎紙匠術。吳聽寒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她倒不是懷疑張家人會對她動手,而是詫異如果扎紙匠也參與其中的話,那她或許就真走上了絕路。

  因為畫匠一脈雖然有判官筆在手,但大多匠術都是利用在畫紙上作畫而施展。但凡是有用到紙的地方,扎紙匠都能施展他們一脈的匠術,這才是吳聽寒擔憂的地方。

  這幾年她跟張哈子相處的越多,就越是知曉扎匠一脈的匠術精妙,一些匠術更是她無法破解的存在。

  但如果僅僅只是如此的話,吳聽寒也自認為自己還能應付得來。畢竟只要對方不是像張哈子那樣對扎紙匠術融會貫通的人,那她就有把握能夠獨善其身,然後繼續朝著東邊前進。

  問題壞就壞在,除了扎紙匠之外,還有其他匠人參與其中。就比如她好不容易熬到一處服務區,把車開進去後,結果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倒是加油站那裡站著服務員拿著油槍在那裡等著。

  吳聽寒把車開過去,想要問一下情況,結果卻發現那服務員臉色蒼白,兩頰塗著刺眼的腮紅,竟是一個等人高的紙人!

  吳聽寒把車開過去之後,那紙人喊了一聲吳聽寒的名字,然後問她要不要加油。吳聽寒哪敢應聲,直接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朝著服務區出口的方向駛了去。

  然而,吳聽寒剛把車從出口開出服務區,她就傻眼了,因為呈現在她眼前的,根本就不是漆黑的高速公路,而是明亮的服務區和加油站!

  服務區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加油站那裡站著一個手持油槍的工作人員!等吳聽寒把車開過去,還沒到加油站,吳聽寒就已經認出來那個工作人員,就是之前在加油站里站著的那個等人高的紙人!

  又回到原地了!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打斷她,問,是鬼打牆嗎?

  吳聽寒繼續接著講,說她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但等她嘗試了好幾種破解鬼打牆的方法都失敗後,她就知道,自己這次算是遇到高手了。


  於是我又打斷她,問,是不是砌樓鏡界?

  這是泥匠一脈的手段,當初在醫院,我和凌絳就遭遇過。跟陳寺青和王明化在陳家村遇到的髡匠鏡界不同,砌樓境界是利用泥匠一脈的手段,弄出無窮無盡的建築物來,以達到把人給困死在裡面的目的。

  但吳聽寒還是搖頭,說她也想到過這一點,但她試了破除鏡界的手段後,還是沒能駛出那個服務區。

  嘗試了好幾次之後,吳聽寒就打算在服務區里等天亮,她就不相信天亮以後,她還不能看穿這服務區的本質。而且服務區里沒人更好,至少不會無緣無故衝出來一輛車對著她撞。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不由得心裡一陣感慨,藝高人果然膽大,要是換做我,哪裡還敢待在這加油站,怕是早就撒丫子跑了。反正又不用自己跑,一直開車往前沖就是了唄。

  吳聽寒偏不,她就要待在最危險的地方,等著對方露出破綻來。

  一直沒開口的張哈子這時插了一句,對我講,要是像你講滴那樣一直往前開,最後滴結果是么子?

  我想了想,講,要麼直接沖了出去,要麼……就是車子跑的沒油了。

  張哈子又問,沒油了之後要啷個辦?

  我講,自然是去加油啊……等一下,我記得在加油站那裡……

  我沒有說完,但我已經明白了,還真不能一直往前沖,否則的話,車子跑沒油了,就要去加油站加油。而這裡的加油站又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紙人持槍的地方!

  不用想我也知道,要是吳聽寒真去了那個地方加油,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從這加油站里開出去了----開玩笑,你加了陰人的汽油,你還想開出陰人的地盤?

  我不知道吳聽寒當時有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我從後視鏡里看她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顯然對張哈子說的這個一點都不意外,這就說明她當時也想到了這一點。

  繼續吳聽寒的故事,她當時就想著離那加油站儘量遠點,畢竟被一個手持加油槍的紙人一直瞪大眼睛盯著,怎麼看都覺得不合理。所以她清楚的記得,她將自己的車子給停在了距離加油站最遠的角落處。

  她原以為這樣會很安全,至少等到天亮應該沒關係。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只是稍微走神一會兒,等再側頭看向窗外的時候,就看到了讓她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的一幕----

  不知道什麼時候暗下來的服務區里,一個等人高的紙人,正雙手抱著加油槍,面帶著微笑,一步一步朝著吳聽寒的那輛車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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