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陶蓊
宋圓圓說要請客帶他們體驗逛美食街的快樂時，鄭展霖就跟秦沛說好了，既然要體驗，那肯定得親自來才行，就都不要帶小廝了。
秦沛無可與不可，便同意了。
也不知道鄭謹恆從哪裡跑過來的，剛好也沒帶小廝。
「好了，大家都去逛吧，想吃自己買，拿不下的可以請美食城的夥計幫忙送到二樓。」
宋圓圓話落，鄭展霖就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鄭謹恆也慢悠悠地走到攤位前，他還是頭回見到這麼多種類的吃食，作為少年人，還是好奇的。
早櫻雖然饞得不行，還是緊緊地跟著宋圓圓，她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職責：保護好姑娘。
倒是秦沛也沒有動。
「你怎麼不去？」宋圓圓詫異地問。
「每個攤位前都擠滿了人，都看不到究竟是賣什麼的了，如此，還有比你更好的嚮導嗎？」
宋圓圓莞爾，「那倒是。」
宋圓圓又看向早櫻，「早櫻姐姐，你自去買吃的吧，本來就是帶你出來玩的，我跟秦公子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早櫻知道宋圓圓是說一不二的性子，而且，忠勇侯府小公子的身手可是被聖上誇過的。
她也不再扭捏，深深地給秦沛鞠躬，拜託他照顧自家姑娘，便歡喜地奔向了心心念念的美食。
「走吧，那咱們也去逛逛吧，你有沒有什麼忌口的？」宋圓圓問秦沛。
「沒有，我都可以。」
宋圓圓一邊走，一邊給秦沛介紹，「店鋪牌匾上，只要畫了白菜形狀的，都是有素食賣的，沒畫的就是純葷菜或者是葷油做的。」
「既然你沒吃早餐的話，咱們就都買最小份的嘗嘗。」
「好。」
有宋圓圓帶路，兩人目標性很強，不到一會就買夠了吃得東西，饒是他們克制再克制，還是買了一大托盤。
兩人跟其餘三人打了招呼，率先往二樓去。
茶坊和戲樓的演出要中午才開始，整個二樓靜悄悄的，只有零星的幾桌跟他們一樣吃早餐的人。
兩人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咱們趁熱吃吧，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逛完。」宋圓圓道。
「好。」
宋圓圓夾起一個粉絲汽水包，咬了一口，本就嬰兒肥還未褪去的臉上變得鼓鼓囊囊，像藏食的倉鼠。
秦沛嘴角無意識地彎了起來，他端過一碗小米粥輕輕攪拌，「其實你若是想知道陶蓊陶總管的事，可以問我。」
隨意的聲音，好像就在問：你的汽水包好吃嗎？
宋圓圓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夾在筷子上的半個汽水包就直接掉在了面前的豆漿里，豆漿飛濺。
「對不起。」宋圓圓有些慌亂，她趕緊拿出帕子先把濺到衣服上的豆漿趕緊擦掉。
看似淡然的表面，大腦卻緊張到宕機。
她本來就是個無甚城府的人。
前世和今生，她的生活都很簡單，也就從她醒來後經歷得多了些，讓她遇事會多想幾分。
她本以為，青陽縣如今對她而言，已經是鐵板一塊了，怎麼會……
她們家從來沒有對外嚴明過要報仇，宋家的來處，祖奶奶也用生命幫忙掩蓋了。
這是他們最大的秘密，難道是她暴露了什麼嗎？
還是說，秦沛接觸她是別有用心？
宋圓圓再也沒有了之前輕鬆的姿態，變得緊張又戒備，「你想幹什麼？」
秦沛看著剛剛還歡脫如兔的人，一時間戒備如鷹。
他不緊不慢地吃著粥，等一小碗吃完才開口，「你不用這樣盯著我，我什麼都不想干，如果你想知道陶蓊的信息，可能問我會更快。」
宋圓圓滿臉寫著不信，「我們並不熟。」
「我的情況，你應該從兩位鄭大人和你家新來得兩位婢女那裡都知道。」
「你的情況，青陽縣但凡不是只守著自家過的，也都知道。」
「你可以認為我是同病相憐，或者我一時同情心泛濫……」他停頓了一下。
「總之，我沒有惡意。」
宋圓圓眼中的敵意退了些，她才發現，從頭到尾，她與秦沛都不熟。
除了那次在村里，之前的幾次，算起來不過是真正的點頭之交。
宋圓圓平靜地開口否認，「我沒有想知道陶總管的事。」
「南城坊李花巷四十八號……」
「你查我？！」
她又急了，再能幹，果然也還是個孩子。
秦沛也沒想著賣關子，繼續道，「我在青陽縣有些人手，擅長打探消息。你的人打探消息的時候，恰巧被他們碰著了。」
「陶蓊的消息不難查，但凡是官場的人，都知道，陶蓊，私下裡，又被稱作陶半朝。
早年，他是先帝身邊的謀士，計謀無雙，入朝即授文淵閣大學士銜。
他早年寫了多本著作，廣為傳頌，確實寫的不錯。可以說，晉國一半的讀書人都讀過他的書。
後來，他與護國公口角，護國公一時不察，不慎踢傷了他，導致他……」
「他怎麼了？」
話在腦子裡過了幾遍，好像都沒有適合講給小姑娘的說法，他直接過濾掉。
「後來陶蓊病休在府，三個月後，他就成了聖上跟前的最得用的內監，同時兼文淵閣大學士。
可謂古往今來第一人，卻無一人置喙。
甚至一度在讀書人中傳為美談。
好些寒門子弟，還有新入朝的學子，都奉他為師。
這麼些年，他門生故舊遍布天下。」
「那麼強大的嗎……」宋圓圓喃喃道。
「嗯，很強大。」秦沛認真道，「不要主動去查，有想知道的，可以問我。
目前，你想替你父親申冤很難，但並不是沒有機會。
繼續像現在一樣，做好自己，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
此話一出，宋圓圓就知道，陶蓊派人來害他們家的事，秦沛知道了。
是了，他在青陽縣有人，擅長查消息的人。
宋圓圓抬頭，定定地看著秦沛，「為什麼幫我？你別說只是同病相憐，我不信。」
秦沛笑著搖頭，「如果非要有個理由讓你容易接受些，你就當是你合了我的眼緣，我還想你活久一點。
如果你想為你父親報仇，也不用憂心，常五對陶蓊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
你若想報仇，等到你走到京都的那一天，常五，你有的是機會處理。
但是，陶蓊，你現在不能動手查。」
他只是以為她是為了父親報仇而查，還好，還好，她們是伯頤先生後人的事還沒有暴露，她吊著的心回落了些。
「謝謝。」
「嗯？」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秦沛突然想揉揉宋圓圓的腦袋，此刻的她看著好乖啊，要是他有這麼一個妹妹就好了。
「於我而言，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太放在心上。
你會達成所願的。」
宋圓圓：「嗯？」
秦沛沒有再解釋。
「沛哥，沛哥！你在哪？」
秦沛無可與不可，便同意了。
也不知道鄭謹恆從哪裡跑過來的，剛好也沒帶小廝。
「好了，大家都去逛吧，想吃自己買，拿不下的可以請美食城的夥計幫忙送到二樓。」
宋圓圓話落，鄭展霖就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鄭謹恆也慢悠悠地走到攤位前，他還是頭回見到這麼多種類的吃食，作為少年人，還是好奇的。
早櫻雖然饞得不行，還是緊緊地跟著宋圓圓，她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職責：保護好姑娘。
倒是秦沛也沒有動。
「你怎麼不去？」宋圓圓詫異地問。
「每個攤位前都擠滿了人，都看不到究竟是賣什麼的了，如此，還有比你更好的嚮導嗎？」
宋圓圓莞爾，「那倒是。」
宋圓圓又看向早櫻，「早櫻姐姐，你自去買吃的吧，本來就是帶你出來玩的，我跟秦公子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早櫻知道宋圓圓是說一不二的性子，而且，忠勇侯府小公子的身手可是被聖上誇過的。
她也不再扭捏，深深地給秦沛鞠躬，拜託他照顧自家姑娘，便歡喜地奔向了心心念念的美食。
「走吧，那咱們也去逛逛吧，你有沒有什麼忌口的？」宋圓圓問秦沛。
「沒有，我都可以。」
宋圓圓一邊走，一邊給秦沛介紹，「店鋪牌匾上，只要畫了白菜形狀的，都是有素食賣的，沒畫的就是純葷菜或者是葷油做的。」
「既然你沒吃早餐的話，咱們就都買最小份的嘗嘗。」
「好。」
有宋圓圓帶路，兩人目標性很強，不到一會就買夠了吃得東西，饒是他們克制再克制，還是買了一大托盤。
兩人跟其餘三人打了招呼，率先往二樓去。
茶坊和戲樓的演出要中午才開始，整個二樓靜悄悄的，只有零星的幾桌跟他們一樣吃早餐的人。
兩人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咱們趁熱吃吧，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逛完。」宋圓圓道。
「好。」
宋圓圓夾起一個粉絲汽水包，咬了一口，本就嬰兒肥還未褪去的臉上變得鼓鼓囊囊，像藏食的倉鼠。
秦沛嘴角無意識地彎了起來，他端過一碗小米粥輕輕攪拌，「其實你若是想知道陶蓊陶總管的事，可以問我。」
隨意的聲音，好像就在問：你的汽水包好吃嗎？
宋圓圓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夾在筷子上的半個汽水包就直接掉在了面前的豆漿里，豆漿飛濺。
「對不起。」宋圓圓有些慌亂，她趕緊拿出帕子先把濺到衣服上的豆漿趕緊擦掉。
看似淡然的表面，大腦卻緊張到宕機。
她本來就是個無甚城府的人。
前世和今生，她的生活都很簡單，也就從她醒來後經歷得多了些，讓她遇事會多想幾分。
她本以為，青陽縣如今對她而言，已經是鐵板一塊了，怎麼會……
她們家從來沒有對外嚴明過要報仇，宋家的來處，祖奶奶也用生命幫忙掩蓋了。
這是他們最大的秘密，難道是她暴露了什麼嗎？
還是說，秦沛接觸她是別有用心？
宋圓圓再也沒有了之前輕鬆的姿態，變得緊張又戒備，「你想幹什麼？」
秦沛看著剛剛還歡脫如兔的人，一時間戒備如鷹。
他不緊不慢地吃著粥，等一小碗吃完才開口，「你不用這樣盯著我，我什麼都不想干，如果你想知道陶蓊的信息，可能問我會更快。」
宋圓圓滿臉寫著不信，「我們並不熟。」
「我的情況，你應該從兩位鄭大人和你家新來得兩位婢女那裡都知道。」
「你的情況，青陽縣但凡不是只守著自家過的，也都知道。」
「你可以認為我是同病相憐，或者我一時同情心泛濫……」他停頓了一下。
「總之，我沒有惡意。」
宋圓圓眼中的敵意退了些，她才發現，從頭到尾，她與秦沛都不熟。
除了那次在村里，之前的幾次，算起來不過是真正的點頭之交。
宋圓圓平靜地開口否認，「我沒有想知道陶總管的事。」
「南城坊李花巷四十八號……」
「你查我？！」
她又急了，再能幹，果然也還是個孩子。
秦沛也沒想著賣關子，繼續道，「我在青陽縣有些人手，擅長打探消息。你的人打探消息的時候，恰巧被他們碰著了。」
「陶蓊的消息不難查，但凡是官場的人，都知道，陶蓊，私下裡，又被稱作陶半朝。
早年，他是先帝身邊的謀士，計謀無雙，入朝即授文淵閣大學士銜。
他早年寫了多本著作，廣為傳頌，確實寫的不錯。可以說，晉國一半的讀書人都讀過他的書。
後來，他與護國公口角，護國公一時不察，不慎踢傷了他，導致他……」
「他怎麼了？」
話在腦子裡過了幾遍，好像都沒有適合講給小姑娘的說法，他直接過濾掉。
「後來陶蓊病休在府，三個月後，他就成了聖上跟前的最得用的內監，同時兼文淵閣大學士。
可謂古往今來第一人，卻無一人置喙。
甚至一度在讀書人中傳為美談。
好些寒門子弟，還有新入朝的學子，都奉他為師。
這麼些年，他門生故舊遍布天下。」
「那麼強大的嗎……」宋圓圓喃喃道。
「嗯，很強大。」秦沛認真道，「不要主動去查，有想知道的，可以問我。
目前，你想替你父親申冤很難，但並不是沒有機會。
繼續像現在一樣，做好自己，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
此話一出，宋圓圓就知道，陶蓊派人來害他們家的事，秦沛知道了。
是了，他在青陽縣有人，擅長查消息的人。
宋圓圓抬頭，定定地看著秦沛，「為什麼幫我？你別說只是同病相憐，我不信。」
秦沛笑著搖頭，「如果非要有個理由讓你容易接受些，你就當是你合了我的眼緣，我還想你活久一點。
如果你想為你父親報仇，也不用憂心，常五對陶蓊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
你若想報仇，等到你走到京都的那一天，常五，你有的是機會處理。
但是，陶蓊，你現在不能動手查。」
他只是以為她是為了父親報仇而查，還好，還好，她們是伯頤先生後人的事還沒有暴露，她吊著的心回落了些。
「謝謝。」
「嗯？」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秦沛突然想揉揉宋圓圓的腦袋，此刻的她看著好乖啊，要是他有這麼一個妹妹就好了。
「於我而言，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太放在心上。
你會達成所願的。」
宋圓圓：「嗯？」
秦沛沒有再解釋。
「沛哥，沛哥！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