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吃大戶
宋圓圓聽他們聊得差不多了，從隔間走出來。
張大牛依舊彆扭地坐在椅子上，廖帳房和其他鏢師都有些不自然地站了起來。
只有張大牛，真不愧是張寡婦的哥哥，跟張寡婦送趙啟明拜師那天一樣一樣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是這樣表情出現在這麼個壯漢身上，很是彆扭。
「大家不必如此客氣，都坐吧。剛剛廖先生說各位剛走鏢回來，相必大家還沒來得及回家，為著我徒弟的事讓大家跑一趟，實在是不應該。」宋圓圓道。
漢子們都看著張大牛，張大牛依舊一言不發。
「我備了些點心，等會大家帶回去，也算是給各位的賠禮了。」點心是宋圓圓換衣服的時候，讓早櫻去鋪子裡現裝的。
「不，不，不用。」
漢子們一個個漲紅了臉，本來就是他們鬧事在先，沒讓他們賠禮道歉就算了，哪還能拿人家的東西。
「誰要，搞得像誰沒有似的。」
張大牛不和諧的聲音又出現了。
廖帳房剜他一眼，這個不爭氣的夯貨！
早櫻忍不住就要衝過去。
「舅舅！」
趙啟明到了，顯然也是一路跑過來的，單手扶腰，上氣不接下氣。
既然正主到了，宋圓圓也不想耽擱時間，她今天可是出來玩的。
早櫻氣哼哼地，把一籃子包好的點心扔到趙啟明身上，也不管他接不接得住。
「啪」張大牛一拍桌子站起來，「你這妮子幹啥呢！」
早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都不帶回頭的。
張大牛攙著趙啟明坐下，又把掉了的一包包點心撿起來裝籃子裡。
回到位子上，他捏著趙啟明的臉頰左右看看，蒲扇大的巴掌拍到趙啟明背上。
「哈哈哈哈哈，好，有肉了，也有精氣神了，這打扮多好，比以前那混混模樣好多了。」
廖帳房又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趙小子，你跟這個犟貨好好說道，剛剛還跟那小娘子犯倔呢，說他們家害你害你爹。」
「難道不是？！」張大牛鼓著眼睛，不滿地看著廖帳房，「廖老頭，你就為那起子點心，連是非都不分了是吧？」
廖帳房一口老血梗到喉嚨，「我，我不跟你個大老粗講道理。」
「行了，既然你外甥到了，我就回去了，鏢行里還有一堆事呢！」
「等等，等等，各位叔伯別急著走。
不管這事是怎麼回事，大傢伙也是看著我舅舅的面子，為著咱們家事來的。
這都快到飯點了，我請大傢伙上館子裡吃一頓，大夥剛走鏢回來，想必也還沒吃呢吧。」
「不用，我們回鏢行隨便對付兩口就行。」
「也不是外人，你那兩個錢別亂花，你娘也不容易。」
「飯就不吃了，我們這剛回來，還得回家呢。」
幾個漢子跟張大牛關係都不錯，要不然也不會跟著他不管不顧地來找別人麻煩。
趙啟明以前當街溜子的時候，可沒少去找張大牛拿銀子花。
如今說話做事看著是有分寸了些，不是說嘛，狗改不了吃屎。
這小子說得好聽是他請客，誰知道最後結帳的是他舅舅還是他。
他們走一趟鏢，那是隨時做好了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準備。
這點錢賺得多不容易！
一家老小都等著他們養活呢，哪能這樣胡吃海喝。
「各位，來都來了，不差這一頓飯的時間，廖大爺，您也幫著勸勸。」
「走吧，一群夯貨，你們以前也沒少為趙小子出頭，他請你們吃頓飯是應該的，他現在不缺吃飯的錢，別錯過了吃大戶的機會。」
「也……也沒有。」趙啟明有些不好意思，「舅，都一起吧，我先生也等著呢，一會您見見。」
「先生，什麼先生？」
「教我念書的先生，是我師父給找的，您先跟我走吧，我路上跟您詳細說。」
一群人終於跟著出了門。
「哎，哎，趙師傅，茶錢還沒付呢！」剛到門口，小二就追上來。
「什麼，什麼意思？」
張大牛揮開了趙啟明攀著的手臂，熊熊地朝著小二走去，「不是那姓宋的丫頭說要請喝茶的嗎？你怎麼找我外甥要銀子！」
這山一樣的漢子，讓小二壓力倍增，想往後退又不能，那錢他沒收著，他可墊不起，只得苦著臉向趙啟明求救。
趙啟明從荷包里掏出一塊銀角子遞給過去，「小二哥得罪了啊。」
又來拉張大牛，那真是如山，巋然不動，「舅，快走，我一早上就出來了，快餓死了。」
張大牛這才不情不願地跟著出了門。
小二拍著胸脯一陣後怕，剛剛那漢子真揍過來，他這小身板只怕要完。
而這邊宋圓圓出門，又直接去了添糖齋後院。
桌子底下的碳盆已經推了出來，鄭謹言和小黑蛋都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由僕從抱著烤火，之前的衣裳，正擱在一旁的椅子上滴水。
魚缸傾倒，幾條紅色的錦鯉在地上翻騰，還沒有人能空出手來挽救他們。
見著宋圓圓，鄭郁舟一向從容的臉上很是拘謹，「圓圓，這，這我也沒想到我家這小子這麼皮，對不住啊，我們拉得及時，黑蛋沒凍著。」
「大姐姐，沒事，我們是男子漢，不冷哈。」
「對，姐姐，我們不冷，你能不能幫忙把魚救起來。」
「好，我幫你們救，」宋圓圓一笑，對著鄭郁舟道，「世叔平時不帶孩子吧？」
「嗐，我哪會啊，我常年在外邊跑，孩子都是你嬸娘在管。
你嬸娘聽說，今日府城那個元貞大師要來咱們縣城隍廟講經，一早就過來了，這皮小子就扔給我了。
我就想著林娘子有經驗，等鋪子早點賣完打烊，幫忙看著點。
這都還沒打烊呢，你看看……」
「謹言不皮，娘親說子肖父，是爹爹皮。」小謹言喝著水，揚起小下巴，不滿地控訴。
鄭郁舟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也不知道他娘和媳婦給這孩子教了些什麼。
宋圓圓是越看這個小傢伙越喜歡，他們家黑蛋之前就養得有些嬌氣了，又幾經變故，很是內斂。
宋圓圓看著剛剛一群剛剛沒出現的丫鬟婆子，蹲下身捏著小傢伙的手，「姐姐要帶小哥哥出去玩，小謹言要不要一起去啊？」
小傢伙眼睛一亮，慢慢轉頭看向鄭郁舟，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惹得鄭郁舟也哈哈大笑。
「去吧，去吧，你這小子就是坐不住。」
鄭郁舟站起來一伸懶腰，帶孩子可比衙門辦差還累。
「圓圓啊，就辛苦你了啊，這小子不聽話你再給我送回來。」
又囑咐僕從，「還有啊，你們都跟緊了小公子，出了差池，唯你們是問。」
張大牛依舊彆扭地坐在椅子上，廖帳房和其他鏢師都有些不自然地站了起來。
只有張大牛，真不愧是張寡婦的哥哥，跟張寡婦送趙啟明拜師那天一樣一樣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是這樣表情出現在這麼個壯漢身上，很是彆扭。
「大家不必如此客氣，都坐吧。剛剛廖先生說各位剛走鏢回來，相必大家還沒來得及回家，為著我徒弟的事讓大家跑一趟，實在是不應該。」宋圓圓道。
漢子們都看著張大牛，張大牛依舊一言不發。
「我備了些點心，等會大家帶回去，也算是給各位的賠禮了。」點心是宋圓圓換衣服的時候，讓早櫻去鋪子裡現裝的。
「不，不，不用。」
漢子們一個個漲紅了臉，本來就是他們鬧事在先，沒讓他們賠禮道歉就算了，哪還能拿人家的東西。
「誰要，搞得像誰沒有似的。」
張大牛不和諧的聲音又出現了。
廖帳房剜他一眼，這個不爭氣的夯貨！
早櫻忍不住就要衝過去。
「舅舅！」
趙啟明到了，顯然也是一路跑過來的，單手扶腰，上氣不接下氣。
既然正主到了，宋圓圓也不想耽擱時間，她今天可是出來玩的。
早櫻氣哼哼地，把一籃子包好的點心扔到趙啟明身上，也不管他接不接得住。
「啪」張大牛一拍桌子站起來，「你這妮子幹啥呢！」
早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都不帶回頭的。
張大牛攙著趙啟明坐下，又把掉了的一包包點心撿起來裝籃子裡。
回到位子上，他捏著趙啟明的臉頰左右看看，蒲扇大的巴掌拍到趙啟明背上。
「哈哈哈哈哈，好，有肉了，也有精氣神了，這打扮多好，比以前那混混模樣好多了。」
廖帳房又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趙小子，你跟這個犟貨好好說道，剛剛還跟那小娘子犯倔呢，說他們家害你害你爹。」
「難道不是？！」張大牛鼓著眼睛，不滿地看著廖帳房，「廖老頭，你就為那起子點心，連是非都不分了是吧？」
廖帳房一口老血梗到喉嚨，「我，我不跟你個大老粗講道理。」
「行了，既然你外甥到了，我就回去了，鏢行里還有一堆事呢！」
「等等，等等，各位叔伯別急著走。
不管這事是怎麼回事，大傢伙也是看著我舅舅的面子，為著咱們家事來的。
這都快到飯點了，我請大傢伙上館子裡吃一頓，大夥剛走鏢回來，想必也還沒吃呢吧。」
「不用，我們回鏢行隨便對付兩口就行。」
「也不是外人，你那兩個錢別亂花，你娘也不容易。」
「飯就不吃了，我們這剛回來，還得回家呢。」
幾個漢子跟張大牛關係都不錯，要不然也不會跟著他不管不顧地來找別人麻煩。
趙啟明以前當街溜子的時候，可沒少去找張大牛拿銀子花。
如今說話做事看著是有分寸了些，不是說嘛，狗改不了吃屎。
這小子說得好聽是他請客，誰知道最後結帳的是他舅舅還是他。
他們走一趟鏢，那是隨時做好了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準備。
這點錢賺得多不容易！
一家老小都等著他們養活呢，哪能這樣胡吃海喝。
「各位，來都來了，不差這一頓飯的時間，廖大爺，您也幫著勸勸。」
「走吧，一群夯貨，你們以前也沒少為趙小子出頭，他請你們吃頓飯是應該的，他現在不缺吃飯的錢，別錯過了吃大戶的機會。」
「也……也沒有。」趙啟明有些不好意思，「舅，都一起吧，我先生也等著呢，一會您見見。」
「先生，什麼先生？」
「教我念書的先生，是我師父給找的，您先跟我走吧，我路上跟您詳細說。」
一群人終於跟著出了門。
「哎，哎，趙師傅，茶錢還沒付呢！」剛到門口，小二就追上來。
「什麼，什麼意思？」
張大牛揮開了趙啟明攀著的手臂，熊熊地朝著小二走去，「不是那姓宋的丫頭說要請喝茶的嗎？你怎麼找我外甥要銀子！」
這山一樣的漢子，讓小二壓力倍增，想往後退又不能，那錢他沒收著，他可墊不起，只得苦著臉向趙啟明求救。
趙啟明從荷包里掏出一塊銀角子遞給過去，「小二哥得罪了啊。」
又來拉張大牛，那真是如山，巋然不動，「舅，快走，我一早上就出來了，快餓死了。」
張大牛這才不情不願地跟著出了門。
小二拍著胸脯一陣後怕，剛剛那漢子真揍過來，他這小身板只怕要完。
而這邊宋圓圓出門，又直接去了添糖齋後院。
桌子底下的碳盆已經推了出來，鄭謹言和小黑蛋都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由僕從抱著烤火，之前的衣裳，正擱在一旁的椅子上滴水。
魚缸傾倒，幾條紅色的錦鯉在地上翻騰，還沒有人能空出手來挽救他們。
見著宋圓圓，鄭郁舟一向從容的臉上很是拘謹，「圓圓，這，這我也沒想到我家這小子這麼皮，對不住啊，我們拉得及時，黑蛋沒凍著。」
「大姐姐，沒事，我們是男子漢，不冷哈。」
「對，姐姐，我們不冷，你能不能幫忙把魚救起來。」
「好，我幫你們救，」宋圓圓一笑，對著鄭郁舟道，「世叔平時不帶孩子吧？」
「嗐，我哪會啊，我常年在外邊跑，孩子都是你嬸娘在管。
你嬸娘聽說，今日府城那個元貞大師要來咱們縣城隍廟講經，一早就過來了，這皮小子就扔給我了。
我就想著林娘子有經驗，等鋪子早點賣完打烊，幫忙看著點。
這都還沒打烊呢，你看看……」
「謹言不皮，娘親說子肖父，是爹爹皮。」小謹言喝著水，揚起小下巴，不滿地控訴。
鄭郁舟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也不知道他娘和媳婦給這孩子教了些什麼。
宋圓圓是越看這個小傢伙越喜歡，他們家黑蛋之前就養得有些嬌氣了，又幾經變故，很是內斂。
宋圓圓看著剛剛一群剛剛沒出現的丫鬟婆子，蹲下身捏著小傢伙的手，「姐姐要帶小哥哥出去玩，小謹言要不要一起去啊？」
小傢伙眼睛一亮，慢慢轉頭看向鄭郁舟，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惹得鄭郁舟也哈哈大笑。
「去吧，去吧，你這小子就是坐不住。」
鄭郁舟站起來一伸懶腰，帶孩子可比衙門辦差還累。
「圓圓啊，就辛苦你了啊，這小子不聽話你再給我送回來。」
又囑咐僕從，「還有啊，你們都跟緊了小公子，出了差池，唯你們是問。」